剛才見了他,愣愣地不敢向他走過來。羅曉明心裏好內疚,好心疼。所以他要利用這僅有的半天時間,帶他好好玩一玩。


    晚上回到家裏,羅曉明搶著幫嬌妻做菜做飯做家務。他脫了西裝,戴上飯褡,儼然像一個勤快的家庭主男。燒好飯菜,還拖地,打掃,收拾,弄兒子吃飯,什麽都幹。


    吃完晚飯,收拾好碗筷,羅曉明開始聯係三個美女。他用微信分別給她們發約會短信,但事情突然,兩個美女都不在右江。丁小琳回省城家裏了,沙小芹在老家修養,還沒來上班。隻有鄧曉雯高興地回複說有空,答應赴約。


    羅曉明跟嬌嬌商量後,決定暫時取消會麵。羅曉明給鄧曉雯回微信:不好意思,我突然接到電話,有要事安排,我們改日再約。


    發完微信,羅曉明想了想,對嬌嬌說:“我有個想法,但沒有最後確定,所以沒有跟你說。”


    “什麽想法?”嬌嬌弄兒子睡下後,溫柔地偎在丈夫的懷裏,邊親熱邊說話。


    羅曉明不是忽發奇想,而是一直在考慮這件事,現在正好說出來,征求嬌妻的意見:“我上次跟你說過,右江市古寺街道b2地塊,在我的堅持下,馬上要進行二次競拍。我怕這次再出現意外,報名單位達不到規定的三家以上,就會取消競拍。這樣,那些腐敗分子的陰謀就得逞了。盡管我安排了專人負責,就是鄧曉雯,但我怕他們在背後做小動作。這幫家夥,為了利益,什麽手段都使得出來的。”


    嬌嬌靜靜地聽著,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禁不住問:“那你準備怎麽辦呢?”


    羅曉明說:“我想把牛小蒙和侯小穎都請到右江去參加競拍。牛小蒙是一個房產集團的董事長,侯小穎的老公是個建築大老板,應該有實力參加競拍。我們一起到右江聚一聚,好長時間沒有聯係了。但所有事情,都必須按照政策和法規辦。這是公私兼顧,既讓她們幫我完成這個特殊的任務,又照顧到她們的生意。”


    嬌嬌有些擔心地說:“我就怕被人知道後,利用這個由頭誣陷你,整治你。”


    羅曉明沉吟著說:“我也有些擔心,但我想,身正不怕影子歪。我們不拿她們一分錢,不要她們一樣禮品,讓她們跟其它單位一樣,來報名參加競標,應該不會有問題的。”


    嬌嬌想了想說:“這事得慎重,房產開發,土地拍賣,都是特別敏感的事情。弄不好,就會授人以柄。你不妨先跟她們溝通一下,看她們有什麽想法。”


    羅曉明說:“如果你調動順利的話,等你調到右江後,我們把她們請過來,一起見麵商量一下。”


    嬌嬌說:“就是暫時調不過去,也可以請她們到右江去看一看,聚一聚。到時,我開車過來。”


    羅曉明為了表明自己的態度,有意說:“到時,把右江的三個美女也一起請來,來它個群芳宴,你看怎麽樣?”


    嬌嬌擰了他一個肉疙瘩:“你想把你的新紅顏,老知己,都請到一起來是不是?”


    “呀唷,痛死我了。”羅曉明摸著被嬌妻擰痛的大腿,“我是心裏無鬼坦蕩蕩,不管是新的紅顏,還是老的知己,都是工作上的關係而已。即便是有些小小的曖昧,也都不是原則問題。老婆,你說是不是?”


    嬌嬌伸出纖細的右手,捏住他的鼻子,警告說:“你敢跟她們曖昧,我就把你的鼻子捏偏,嘴唇擰破,哼!”


    小兩口打情罵俏了一會,又開始抓緊時間過夫妻生活。羅曉明在激動時,對著嬌妻的耳朵發誓說:“我的嬌,我向你保證,隻要你愛我,不出軌,我也永遠愛你,決不出軌——”


    小夫妻倆在語言和身體的雙重溝通中,互相呼喚著,一起登上了幸福的巔峰。但他們誰也沒有想到,不久將要舉行的這場群芳宴,竟然引發了羅曉明與右江最大黑道集團的一場生死大戰。


    星期天一早,羅曉明早早起床做早飯,做好把兒子和嬌妻叫起來吃飯。吃好,羅曉明就給市委書記王遠明打電話:“王書記,這兩天你在右江嗎?”


    王遠明說:“在的,羅市長,你有事?”


    羅曉明:“我老婆今天要跟我來右江,想拜訪一下你。星期一上午,你能安排半個小時的時間嗎?”


    “星期一上午?”王遠明想了想說,“恐怕沒時間,一上班,就有人來,已經約好了。這樣吧,你們今天早點過來行不行?下午到我辦公室來吧。”


    羅曉明馬上說:“好的,那就今天下午吧,我們四點鍾之前趕到。”


    “好,我在辦公室裏等你們。”王遠明愉快地說,“正好有事跟你說。”


    打完電話,羅曉明就與嬌嬌做起準備工作。嬌嬌第一次去右江,有些興奮:“曉明,我今天穿什麽衣服好?還有,給王書記帶什麽見麵禮呢?”


    羅曉明看了看嬌妻:“你就這樣,不化妝,不打扮,最清純漂亮了。禮品嘛,還是不要帶為好。我到右江以後,沒有給任何人帶過禮品,就不要破這個例了。再說,我估計王書記也不會要的。他跟陳漢成不一樣。”


    “你這個人哪,太教條。這樣不好,要靈活一些。”嬌嬌在人情世故上要比羅曉明懂事,“我們這是去求人家辦事,而且是調動工作和安排職位的大事。這是人之常情,整個社會風氣也這樣,你太原則,不通人情,人家也可以不給你辦的。”


    羅曉明搔搔頭皮:“你說得有道理,但右江的情況,你有所不知。在這個骨節眼上,千萬不能授人以柄。其實,王書記也很危險,我需要他支持,他也需要我幫助。我們現在是一條戰壕裏的戰友,誰也離不開誰。所以,真的不需要帶什麽禮品。俗話說,君子之交淡如水,我們現在是戰友之情,更應看淡禮品的作用。”


    嬌嬌眨著眼睛說:“你不送可以,但我不一樣。我還不是右江的人,求王書記辦事,當然得表示一下感謝之意。有時,這也是對人尊重的一種形式。”


    羅曉明不再吱聲,算是默認。但送什麽禮品,可難壞了嬌嬌。她在家裏找來找去,實在找不到什麽拿得出手的東西。去街上買吧?又沒錢。他們小兩口都是清廉官員,所以家裏相對比較清貧,手頭也一直比較拮據。


    最後,嬌嬌隻好拿出一把宜興茶壺,作為拜識市委書記的見麵禮。它是在一次招商活動上領到的,不知它價值多少,寒酸是寒酸了些,但禮輕情義重嘛。


    他們吃過早中飯,把兒子送到丈母娘家,就開著車子往右江趕。羅曉明的車子駛入右江市zheng府大院的時候,是下午三點四十五分。


    羅曉明停好車,嬌嬌從車子裏走出來,看著氣派宏偉的市zheng府大樓,前麵的市府廣場,裏麵的市府大院,禁不住說:“哇,這裏比興漢市zheng府大樓還要氣派哦。”


    星期天,市zheng府大樓裏沒有人,顯得特別空曠冷清。


    羅曉明帶著嬌妻乘電梯上五樓。從電梯裏出來,寬暢的過道裏一個人也沒有,一個個辦公室的門都關著,整個樓層上既安靜,又肅穆。


    羅曉明走在前麵,腳步聲沉穩有力。嬌嬌走在後麵,高跟鞋有節奏地敲著玻化磚地坪,聲音異常響亮。


    他們往東頭的市委書記室走去。走到門外,見門虛掩著,羅曉明伸手在門上輕輕敲了兩下,裏麵就傳來王遠明沉穩渾厚的聲音:“請進。”


    羅曉明推開門走進去,穿過秘書室,走到裏間寬大的辦公室,不卑不亢地叫了一聲:“王書記。”


    王遠明馬上站起來,愣愣地看著跟在他後麵的孫嬌嬌。羅曉明回頭對衝嬌妻說:“這是我老婆,孫嬌嬌。”


    “王書記,你好。”孫嬌嬌微笑著叫了一聲,將手裏的宜興茶壺盒悄悄放在工作椅上。


    王遠明讚歎說:“真是帥哥配美女,一對金童玉女啊。”


    說著指指前麵的會客區,把他們讓到會客區裏坐下,就客氣地給他們泡茶。泡好茶端過來,王遠明在他們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來說:“你愛人第一次來右江吧?”


    “是的。”羅曉明說,“她一直想來看看,但兩人都忙,就拖到現在。”


    孫嬌嬌端坐在三人沙發上,接過話頭,直截了當地說:“王書記,我今天跟他來右江,一是看一看他新的工作環境,二呢?主要是想請王書記幫個忙。”


    王書記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問:“什麽忙呢?”


    孫嬌嬌看了丈夫一眼說:“他一直不敢跟你說,我隻好自己來說。他一個人在這裏,吃食堂,住招待所,生活不太方便。我照顧不到他,也有些不太放心。在興漢呢?我一個人帶一個孩子又太辛苦。所以王書記,你能不能把我調過來?至於職位嗎?不一定對口平調,隻要有個工作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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