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嬌嬌驚訝地問：“這不等於是他自己跟自己談嗎？”
龔小雯點點頭說：“是的，但在表麵上，韓少華代表天寶實業集團，龍信雲代表宏達公司，兩人各自率領一個談判團隊，在天寶實業集團的會議室裏，裝模作樣地經過幾輪談判，才簽訂了這個地塊的轉讓合同。簽好，宏達公司給天寶實業集團打了一千萬訂金。這筆錢，其實是韓少華自己的，他先打到宏達公司的帳上，然後再匯到天寶實業集團的。”
孫嬌嬌的眼睛瞪大了：“我的天，原來他是這樣賺錢的？”
“對。”龔小雯繼續平靜地說，“簽好合同，韓少華就以宏達公司的名義，跟浙江瑞祥房產公司再次簽訂轉讓協議，每畝一百零八萬。瑞祥把錢打到宏達，宏達扣除百分之二的管理費後，一次性打到蒙麗公司的帳上。”
孫嬌嬌聽得驚心動魄：“天哪，這塊地皮，他這樣偷偷一炒，賺了多少錢啊？三千三百多萬啊。”
龔小雯卻波瀾不驚地說：“這是蒙麗公司成立後做的第一筆生意，掘到的第一桶金。於是，韓少華的膽子就更大了，有了三千多萬的自有資金，再加上他私人原來就有的一千八百萬資金，他不再炒地皮，賺小錢，而要自己開發房產，賺大錢了。”
“可四五千萬元錢，對一個房產公司來說，實在是太少了。不靠關係和手段，是不可能搞成大項目的。但韓少華手裏有權，也有各種社會關係，所以，事情就很好辦。他先把天寶實業集團江南房產公司的一塊談得差不多的地塊，通過幕後操作的方式，將它操作到蒙麗公司的名下。你也知道，現在的地塊都要拍賣的。拍賣的時候，韓少華化錢請了好幾個神秘人物，到場參與舉牌。這塊地總共一百五十多畝，紅茂房產談的時候，是每畝二百四十萬，也就是願意出這個價。但韓少華通過背後一通運作，化了不到一千萬的費用，其中六七百萬是送給那些有權人的，就將那個地塊以一百八十六萬的低價，拍到蒙麗公司的名下。起拍價是一百萬，然後有五六個公司在那裏，互相舉牌競爭。其實這些舉牌人，都是韓少華用錢收賣的人。他交待好，舉到一百八十六萬，就不要再舉了。這樣，蒙麗公司就以這樣的低價競得了這塊地，便宜到了一點幾個億。”
孫嬌嬌更加驚訝了：“這錢也太好賺了吧？這樣一運作，就便宜到一點幾個億，等於是賺了一點幾個億啊。”
“是的。”龔小雯的傾訴欲越來越強烈了，“地皮拿到手，但錢呢？光地皮的錢就要近三個億，哪裏來呢？還是因為韓少華手中有權，很快就解決了。他先是把天寶實業集團江南房產公司一筆一億五千萬的資金，在幾個公司之間轉了三個彎，就打到了土地局。再通過他的關係，拉了三個朋友入股，又弄到三千萬元錢。最後，他又問朱文亮拆借了六千萬，付清了地塊款。這個時候，朱文亮已經當教育局正局長了，有這個權力。這樣，他很快就拿到了土地證。於是，他馬上用錢開路，打通銀行的關節，用這塊地塊作為抵押，貸到了二億二千萬的資金。還掉天寶實業集團和朱文亮的二億一千萬元借款後，還多了一千萬，正好作為辦房產開發的手續費。辦好手續，蒙麗公司的帳上就沒有錢了，還不足一百萬。”
孫嬌嬌好奇地問：“那你們的建設資金哪裏來呢？”
龔小雯說：“到這個時候，問題就不大了，就是我，也能操作成功。但韓少華哪怕是一個小小的撈錢機會，也不會放給我的。因為有工程發放，就會有回扣，哪怕條件再苛刻。有些施工隊，為了拿到這個工程，還會提前給他送錢。他分了三個標段，讓三家施工隊帶資建造，每家還要交三百萬元的保證金。這樣，工程就順利開工，造到正負零，房產就開始預售。我沒想到，樓盤的預售情況出乎意料的好，房產價格也一路飆升。在這個項目上，蒙麗公司一下子賺了四點幾個億。”
孫嬌嬌聽到這裏，長長地歎息一聲說：“唉，有權的人，錢就這麽好賺啊！這樣說來，這個項目，韓少華都是在利用天寶實業集團，還有朱文亮等人的關係和資金在進行操作，是吧？這就是典型的損公肥私啊，這是一種五毒俱全的腐敗行為：挖集體牆腳，挪用公款，行賄受賄，違規操作，幕後交易，這是多麽嚴重的腐敗行為啊！可以這樣說，蒙麗公司，其實就是天寶實業集團的一個延伸，一個子公司，賺的錢卻全部進了私人的腰包，公司也成了民營企業。”
龔小雯承認說：“是的，我們國家這些年崛起的民營企業，有這種情況的，應該說不少。”
孫嬌嬌並不苛同：“但我認為，像韓少華這樣大膽，這樣腐敗的，畢竟還是少數。韓少華的腐敗問題相當嚴重，犯的絕對是死罪。小雯，你把剛才說到的這些人的名字，公司名稱，還有協議，其它有用的資料，能提供的，都提供給我，好不好？”
龔小雯的臉上再次顯出不安之色，呆呆地坐在那裏出神。突然，她好像想起什麽似地問：“嬌嬌，我聽說，朱文亮是被羅曉明搞進去的，是不是啊？”
孫嬌嬌心裏一沉，連忙否認說：“這完全是誤傳，羅曉明知道了他的情事後，出於對校友的關心和幫助，就在一天晚上請他喝酒，勸他不要太過分，真有問題，還是去自首，爭取寬大處理。沒想到，他不僅不聽，還雇凶殺人。是他自己心裏有病，太緊張，嚇昏了頭，做出這要的蠢事，他才敗露的。”
“哦，是這樣。”龔小雯再次陷入沉思。
過了一會，孫嬌嬌問：“操作這兩個項目，你有沒有參與？”
龔小雯不無恐懼地說：“不參與，怎麽知道這些秘密？但我是被動的參與，許多事情，都是在他的吩咐下做的，有點像文秘。”
孫嬌嬌想了想說：“你是被蒙蔽的受害者，應該不會有大問題的。”
“但蒙麗集團的資產，恐怕要重新分割，不會像你們訂的協議那樣分配的。這一點，你也要有所準備。”
“這個，我今天能來見你，能跟你說這些話，思想上就作好了這個準備的。”龔小雯真誠地說，“我原來就是一個什麽也沒有的打工者，要求不會太高的，我完全服從政府的處置和安排。”
孫嬌嬌高興地說：“你能這樣說，我就更加開心，也更加放心了。”
龔小雯還是有些害怕地說：“我真的是個受害者，他強行我，逼我辭職，然後讓我出麵作一些事情，有些事情我知道不對，提出反對意見，但他根本不聽我的。唉，你看一下我們訂的合作協議，就知道了。他要我做他的暗中情人，三年之內，不能談戀愛，更不能結婚。我不同意，他就騙我說，他跟妻子關係不好，要跟她離婚，然後正式娶我。這樣，我才忍耐他，再默默地等他的。”
孫嬌嬌若有所思地說：“這是他們這種人誘惑女孩的慣用伎倆，朱文亮跟郭蒙蒙和劉桂花，也都是這樣說的。”
龔小雯說：“我沒想到，他其實根本沒有離婚的打算，而且還一直跟別的女人來往。他開始誘惑我的時候，總是信誓旦旦地說。”
“他隻看中我，隻愛我，愛得發瘋，也隻跟我一個人有這種關係。當初，我還真相信了他，唉，這個道貌岸然的家夥，把我給騙了。”
孫嬌嬌為她越來越清醒而高興。
龔小雯還是有些心慌地訴說：“也怪我太相信人，可能這是女孩子的通病吧。要不是這一陣，我發現他與其它女人的曖昧，要不是他沒有要離婚的跡像，要不是他一步步地架空我，想獨吞蒙麗公司，並且逼迫我，刁難我，再次強行我，你們這樣來勸我，我還不一定就能醒悟，就真的相信你們。小雯，以前，我對你是很有想法的，甚至還看不起你。我一直以為，你一步步上去，是用自己的身體換來的，連羅曉明的出息，也是你幫助的結果。而且，你們又靠舉報朋友，出賣同事才當上官的，所以我才這麽長時間不肯與你們見麵的。那個時候，我聽說了羅曉明的事跡，也知道了朱文亮的事情，聯想到韓少華的種種表現，感覺有些不對頭，也有些後怕，才去醫院看望羅曉明。”
孫嬌嬌被龔小雯的坦誠打動了：“小雯，你終於說出了心裏話，我非常高興，真的。沒想到在你心目中，我是這樣一個人。當然不怪你，全怪這個卑鄙無恥的男人。誘迫了人，侵害了人，還要倒打一耙地說人家的壞話。這種人的品質，實在是太差了。”
龔小雯點點頭說：“是的，但在表麵上，韓少華代表天寶實業集團，龍信雲代表宏達公司，兩人各自率領一個談判團隊，在天寶實業集團的會議室裏，裝模作樣地經過幾輪談判，才簽訂了這個地塊的轉讓合同。簽好，宏達公司給天寶實業集團打了一千萬訂金。這筆錢，其實是韓少華自己的，他先打到宏達公司的帳上，然後再匯到天寶實業集團的。”
孫嬌嬌的眼睛瞪大了：“我的天，原來他是這樣賺錢的？”
“對。”龔小雯繼續平靜地說，“簽好合同，韓少華就以宏達公司的名義，跟浙江瑞祥房產公司再次簽訂轉讓協議，每畝一百零八萬。瑞祥把錢打到宏達，宏達扣除百分之二的管理費後，一次性打到蒙麗公司的帳上。”
孫嬌嬌聽得驚心動魄：“天哪，這塊地皮，他這樣偷偷一炒，賺了多少錢啊？三千三百多萬啊。”
龔小雯卻波瀾不驚地說：“這是蒙麗公司成立後做的第一筆生意，掘到的第一桶金。於是，韓少華的膽子就更大了，有了三千多萬的自有資金，再加上他私人原來就有的一千八百萬資金，他不再炒地皮，賺小錢，而要自己開發房產，賺大錢了。”
“可四五千萬元錢，對一個房產公司來說，實在是太少了。不靠關係和手段，是不可能搞成大項目的。但韓少華手裏有權，也有各種社會關係，所以，事情就很好辦。他先把天寶實業集團江南房產公司的一塊談得差不多的地塊，通過幕後操作的方式，將它操作到蒙麗公司的名下。你也知道，現在的地塊都要拍賣的。拍賣的時候，韓少華化錢請了好幾個神秘人物，到場參與舉牌。這塊地總共一百五十多畝，紅茂房產談的時候，是每畝二百四十萬，也就是願意出這個價。但韓少華通過背後一通運作，化了不到一千萬的費用，其中六七百萬是送給那些有權人的，就將那個地塊以一百八十六萬的低價，拍到蒙麗公司的名下。起拍價是一百萬，然後有五六個公司在那裏，互相舉牌競爭。其實這些舉牌人，都是韓少華用錢收賣的人。他交待好，舉到一百八十六萬，就不要再舉了。這樣，蒙麗公司就以這樣的低價競得了這塊地，便宜到了一點幾個億。”
孫嬌嬌更加驚訝了：“這錢也太好賺了吧？這樣一運作，就便宜到一點幾個億，等於是賺了一點幾個億啊。”
“是的。”龔小雯的傾訴欲越來越強烈了，“地皮拿到手，但錢呢？光地皮的錢就要近三個億，哪裏來呢？還是因為韓少華手中有權，很快就解決了。他先是把天寶實業集團江南房產公司一筆一億五千萬的資金，在幾個公司之間轉了三個彎，就打到了土地局。再通過他的關係，拉了三個朋友入股，又弄到三千萬元錢。最後，他又問朱文亮拆借了六千萬，付清了地塊款。這個時候，朱文亮已經當教育局正局長了，有這個權力。這樣，他很快就拿到了土地證。於是，他馬上用錢開路，打通銀行的關節，用這塊地塊作為抵押，貸到了二億二千萬的資金。還掉天寶實業集團和朱文亮的二億一千萬元借款後，還多了一千萬，正好作為辦房產開發的手續費。辦好手續，蒙麗公司的帳上就沒有錢了，還不足一百萬。”
孫嬌嬌好奇地問：“那你們的建設資金哪裏來呢？”
龔小雯說：“到這個時候，問題就不大了，就是我，也能操作成功。但韓少華哪怕是一個小小的撈錢機會，也不會放給我的。因為有工程發放，就會有回扣，哪怕條件再苛刻。有些施工隊，為了拿到這個工程，還會提前給他送錢。他分了三個標段，讓三家施工隊帶資建造，每家還要交三百萬元的保證金。這樣，工程就順利開工，造到正負零，房產就開始預售。我沒想到，樓盤的預售情況出乎意料的好，房產價格也一路飆升。在這個項目上，蒙麗公司一下子賺了四點幾個億。”
孫嬌嬌聽到這裏，長長地歎息一聲說：“唉，有權的人，錢就這麽好賺啊！這樣說來，這個項目，韓少華都是在利用天寶實業集團，還有朱文亮等人的關係和資金在進行操作，是吧？這就是典型的損公肥私啊，這是一種五毒俱全的腐敗行為：挖集體牆腳，挪用公款，行賄受賄，違規操作，幕後交易，這是多麽嚴重的腐敗行為啊！可以這樣說，蒙麗公司，其實就是天寶實業集團的一個延伸，一個子公司，賺的錢卻全部進了私人的腰包，公司也成了民營企業。”
龔小雯承認說：“是的，我們國家這些年崛起的民營企業，有這種情況的，應該說不少。”
孫嬌嬌並不苛同：“但我認為，像韓少華這樣大膽，這樣腐敗的，畢竟還是少數。韓少華的腐敗問題相當嚴重，犯的絕對是死罪。小雯，你把剛才說到的這些人的名字，公司名稱，還有協議，其它有用的資料，能提供的，都提供給我，好不好？”
龔小雯的臉上再次顯出不安之色，呆呆地坐在那裏出神。突然，她好像想起什麽似地問：“嬌嬌，我聽說，朱文亮是被羅曉明搞進去的，是不是啊？”
孫嬌嬌心裏一沉，連忙否認說：“這完全是誤傳，羅曉明知道了他的情事後，出於對校友的關心和幫助，就在一天晚上請他喝酒，勸他不要太過分，真有問題，還是去自首，爭取寬大處理。沒想到，他不僅不聽，還雇凶殺人。是他自己心裏有病，太緊張，嚇昏了頭，做出這要的蠢事，他才敗露的。”
“哦，是這樣。”龔小雯再次陷入沉思。
過了一會，孫嬌嬌問：“操作這兩個項目，你有沒有參與？”
龔小雯不無恐懼地說：“不參與，怎麽知道這些秘密？但我是被動的參與，許多事情，都是在他的吩咐下做的，有點像文秘。”
孫嬌嬌想了想說：“你是被蒙蔽的受害者，應該不會有大問題的。”
“但蒙麗集團的資產，恐怕要重新分割，不會像你們訂的協議那樣分配的。這一點，你也要有所準備。”
“這個，我今天能來見你，能跟你說這些話，思想上就作好了這個準備的。”龔小雯真誠地說，“我原來就是一個什麽也沒有的打工者，要求不會太高的，我完全服從政府的處置和安排。”
孫嬌嬌高興地說：“你能這樣說，我就更加開心，也更加放心了。”
龔小雯還是有些害怕地說：“我真的是個受害者，他強行我，逼我辭職，然後讓我出麵作一些事情，有些事情我知道不對，提出反對意見，但他根本不聽我的。唉，你看一下我們訂的合作協議，就知道了。他要我做他的暗中情人，三年之內，不能談戀愛，更不能結婚。我不同意，他就騙我說，他跟妻子關係不好，要跟她離婚，然後正式娶我。這樣，我才忍耐他，再默默地等他的。”
孫嬌嬌若有所思地說：“這是他們這種人誘惑女孩的慣用伎倆，朱文亮跟郭蒙蒙和劉桂花，也都是這樣說的。”
龔小雯說：“我沒想到，他其實根本沒有離婚的打算，而且還一直跟別的女人來往。他開始誘惑我的時候，總是信誓旦旦地說。”
“他隻看中我，隻愛我，愛得發瘋，也隻跟我一個人有這種關係。當初，我還真相信了他，唉，這個道貌岸然的家夥，把我給騙了。”
孫嬌嬌為她越來越清醒而高興。
龔小雯還是有些心慌地訴說：“也怪我太相信人，可能這是女孩子的通病吧。要不是這一陣，我發現他與其它女人的曖昧，要不是他沒有要離婚的跡像，要不是他一步步地架空我，想獨吞蒙麗公司，並且逼迫我，刁難我，再次強行我，你們這樣來勸我，我還不一定就能醒悟，就真的相信你們。小雯，以前，我對你是很有想法的，甚至還看不起你。我一直以為，你一步步上去，是用自己的身體換來的，連羅曉明的出息，也是你幫助的結果。而且，你們又靠舉報朋友，出賣同事才當上官的，所以我才這麽長時間不肯與你們見麵的。那個時候，我聽說了羅曉明的事跡，也知道了朱文亮的事情，聯想到韓少華的種種表現，感覺有些不對頭，也有些後怕，才去醫院看望羅曉明。”
孫嬌嬌被龔小雯的坦誠打動了：“小雯，你終於說出了心裏話，我非常高興，真的。沒想到在你心目中，我是這樣一個人。當然不怪你，全怪這個卑鄙無恥的男人。誘迫了人，侵害了人，還要倒打一耙地說人家的壞話。這種人的品質，實在是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