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抽絲剝繭
“哪裏哪裏，馮大當家過獎了。”
韓百航矜持一笑，遺憾道：“軍中禁酒，今日就不能與馮大當家把酒言歡了，改日一定再擺酒席，和你不醉不休。”
馮廣林忙道：“韓連長有傷在身，酒容日後再喝。”
韓百航笑容微收，皺眉道：“馮大當家好靈通的消息，韓某人受傷也瞞不過你。”
馮廣林道：“消息不靈通，黑風寨早就被官軍剿滅了不知多少次，我哪有機會站在這裏和韓連長說話。”
韓百航歎氣道：“韓某人忝為軍人，卻險些把性命丟在一群暴民手裏，實在說來慚愧。”
馮廣林寬慰道：“韓連長不要過於自責，這紅槍會可不是一般組織，往些年常做殺官造反的事，人沒事就好！”
韓百航擰著眉毛道：“韓某人咽不下這口氣，馮大當家，貴寨消息靈通，我想知道紅槍會的秘聞，還請你不吝賜教。”
馮廣林語焉不詳道：“哪有什麽秘聞，紅槍會就是以前的白蓮教，白蓮教是幹什麽的，韓連長應該清楚吧。”
“白蓮教我知道，可永城的紅槍會到底是怎麽個情況？”韓百航目光灼灼的看著他，疑問道。
馮廣林沉默了一會，沉聲道：“若是其他人問，我肯定說不知道，但韓連長與我有恩，我就說實話了。”
“多謝了！”韓百航忙拱手道。
“其實傷韓連長的並非永城的紅槍會，而是其他縣的紅槍會所為。”馮廣林出人意料的說。
韓百航心中一凜，永城這潭水已然夠渾了，現在又牽扯到了其他縣，讓事情越發的複雜化了。
“馮大當家，請再說的詳細一點！”韓百航有求於人，把態度放的很低。
馮廣林神色肅穆道：“據我所知，豫東幾縣的紅槍會信奉的是王母娘娘，分為文、武兩門，其首領稱‘宮長’，豎‘炮打玄天’大旗，在宮之下分為縣、區、鄉、村四級，各設香堂，會眾數萬人。昔日徐望堂用計使得紅槍會重創，其後永城紅槍會就銷聲匿跡了，直到近兩年才冒出頭來。”
韓百航若有所思，問道：“馮大當家可知紅槍會‘宮長’是何人？總部又在哪裏？”
馮廣林苦笑道：“這恐怕是天底下最秘密的事了。”
韓百航搖頭一笑：“是我多此一問了。”
他忽然想起什麽，疑問道：“馮大當家，既然紅槍會如此神秘，徐望堂又是如何把紅槍會打擊的一蹶不振的，實在令我費解。”
馮廣林臉色露出了一絲厭惡，道：“徐望堂算得上三姓家奴了，他在清末的時候秘密加入過紅槍會，做到了護法將軍的位置，位置僅次於永縣堂主，對紅槍會的大小機密了若指掌，剿滅紅槍會自然容易了。”
韓百航奇道：“你又是從何知道這件事的。”
馮廣林道：“永城紅槍會覆滅後，有些會眾逃到了芒碭山，我山寨也接納了幾位，所以才對這些秘聞知道些。”
韓百航恍然，又狐疑道：“聽說徐望堂剿滅紅槍會可是借助了綠林的力量，黑風寨沒有參與嗎？”
馮廣林歎氣道：“參與了，那時我還是三當家，下山殺了好些人，甚至屠過一個村子。”
韓百航深吸了一口氣：“無利不起早，徐望堂可答應了你們什麽？”
“招安……”馮廣林苦笑著。
韓百航麵色古怪道：“那你們又是怎麽反目的？”
馮廣林歎道：“反目的事不怪徐望堂，是我們反悔的。”
“喔？”
韓百航詫異問道：“這是為什麽？”
馮廣林道：“一個是軍餉問題，徐望堂收編了十三股杆子，永城根本養不起這麽多人馬，二來是白朗起義，大夥都願意跟著他幹，索性就反了。”
“最後白朗敗了。”韓百航冷笑道。
“不錯，白朗縱橫數省，最後還是敗在了軍隊圍剿下，後來軍隊秋後算賬，要不是有地勢複雜險要的芒碭山，我們早被剿滅了。”馮廣林說。
“原來如此。”
韓百航思考著徐望堂和紅槍會的恩怨，暗想紅槍會突然對丁清瑤下手，不排除對徐望堂的報複，而紅槍會此番卷土重來，怕是又要掀起一番血雨腥風了。
正待繼續問馮廣林一些有關徐望堂的事，勤務兵陸續將飯菜端上桌來，韓百航便請馮廣林用飯，聊起了輕鬆一點的話題。
兩人正有說有笑的吃著飯，護兵喊了聲報告進來：“報告連長，韓磊三回來了。”
“讓他進來吧。”韓百航擺手道。
馮廣林豎起耳朵，皺了下眉頭：“韓磊三？”
韓百航瞧了他一眼，笑道：“馮大當家認識他？”
“打過幾次交道！”馮廣林不鹹不淡的說道，但看他的神情，顯然兩人的交道不怎麽和平。
不多時，門口傳來韓磊三的聲音：“報告，韓磊三前來複命。”
“磊三，快進來！”韓百航說。
韓磊三風塵仆仆的走進來，見到韓百航端正的敬了個軍禮：“連長！”
“磊三，一路辛苦了，還沒有吃飯吧，來和我一起吃！”韓百航親熱的拉著韓磊三的手，讓他落了座，讓勤務兵去加碗筷。
這時韓磊三見到了馮廣林，臉色一愣。
“韓隊長，我們又見麵了。”馮廣林裂開嘴，皮笑肉不笑道。
韓磊三瞥了一眼韓百航，臉色難看道：“是很久不見了，馮大當家！”
韓百航瞧著兩人的氣氛不對勁，哈哈一笑道：“兩位之前有什麽過節，說來給我聽聽。”
韓磊三撩開了衣衫，露出了小腹上的傷疤，咬著牙道：“這是馮大當家送我的禮物，我一直想報答來著。”
馮廣林冷笑道：“我的一個拜把子兄弟被韓隊長送去間閻王爺了，我也想報答報答。”
“哈哈！”
韓百航仰麵笑了起來，拍著兩人的肩膀道：“不是冤家不聚頭啊，我來給你們重新介紹一下，這位是韓磊三，我的新任一排長，這位是馮廣林，我的合作夥伴！”
有韓百航在，馮廣林和韓磊三都壓著性子，緩下了臉色，點頭算是重新認識了。
“磊三，回來好好休息一下，有件事需要你配合馮大當家去做！”韓百航說道。
“是！”韓磊三謹言少語道。
“馮大當家，以後韓排長就是我的全權代表了，你們要摒棄前嫌，把這樁買賣做好。”韓百航目光銳利的掃過了兩人，給兩人提了個醒。
韓磊三疑惑道：“連長，什麽買賣？”
“搶鴉片！”韓百航輕描淡寫的說道。
“哪裏哪裏，馮大當家過獎了。”
韓百航矜持一笑，遺憾道：“軍中禁酒，今日就不能與馮大當家把酒言歡了，改日一定再擺酒席，和你不醉不休。”
馮廣林忙道：“韓連長有傷在身，酒容日後再喝。”
韓百航笑容微收，皺眉道：“馮大當家好靈通的消息，韓某人受傷也瞞不過你。”
馮廣林道：“消息不靈通，黑風寨早就被官軍剿滅了不知多少次，我哪有機會站在這裏和韓連長說話。”
韓百航歎氣道：“韓某人忝為軍人，卻險些把性命丟在一群暴民手裏，實在說來慚愧。”
馮廣林寬慰道：“韓連長不要過於自責，這紅槍會可不是一般組織，往些年常做殺官造反的事，人沒事就好！”
韓百航擰著眉毛道：“韓某人咽不下這口氣，馮大當家，貴寨消息靈通，我想知道紅槍會的秘聞，還請你不吝賜教。”
馮廣林語焉不詳道：“哪有什麽秘聞，紅槍會就是以前的白蓮教，白蓮教是幹什麽的，韓連長應該清楚吧。”
“白蓮教我知道，可永城的紅槍會到底是怎麽個情況？”韓百航目光灼灼的看著他，疑問道。
馮廣林沉默了一會，沉聲道：“若是其他人問，我肯定說不知道，但韓連長與我有恩，我就說實話了。”
“多謝了！”韓百航忙拱手道。
“其實傷韓連長的並非永城的紅槍會，而是其他縣的紅槍會所為。”馮廣林出人意料的說。
韓百航心中一凜，永城這潭水已然夠渾了，現在又牽扯到了其他縣，讓事情越發的複雜化了。
“馮大當家，請再說的詳細一點！”韓百航有求於人，把態度放的很低。
馮廣林神色肅穆道：“據我所知，豫東幾縣的紅槍會信奉的是王母娘娘，分為文、武兩門，其首領稱‘宮長’，豎‘炮打玄天’大旗，在宮之下分為縣、區、鄉、村四級，各設香堂，會眾數萬人。昔日徐望堂用計使得紅槍會重創，其後永城紅槍會就銷聲匿跡了，直到近兩年才冒出頭來。”
韓百航若有所思，問道：“馮大當家可知紅槍會‘宮長’是何人？總部又在哪裏？”
馮廣林苦笑道：“這恐怕是天底下最秘密的事了。”
韓百航搖頭一笑：“是我多此一問了。”
他忽然想起什麽，疑問道：“馮大當家，既然紅槍會如此神秘，徐望堂又是如何把紅槍會打擊的一蹶不振的，實在令我費解。”
馮廣林臉色露出了一絲厭惡，道：“徐望堂算得上三姓家奴了，他在清末的時候秘密加入過紅槍會，做到了護法將軍的位置，位置僅次於永縣堂主，對紅槍會的大小機密了若指掌，剿滅紅槍會自然容易了。”
韓百航奇道：“你又是從何知道這件事的。”
馮廣林道：“永城紅槍會覆滅後，有些會眾逃到了芒碭山，我山寨也接納了幾位，所以才對這些秘聞知道些。”
韓百航恍然，又狐疑道：“聽說徐望堂剿滅紅槍會可是借助了綠林的力量，黑風寨沒有參與嗎？”
馮廣林歎氣道：“參與了，那時我還是三當家，下山殺了好些人，甚至屠過一個村子。”
韓百航深吸了一口氣：“無利不起早，徐望堂可答應了你們什麽？”
“招安……”馮廣林苦笑著。
韓百航麵色古怪道：“那你們又是怎麽反目的？”
馮廣林歎道：“反目的事不怪徐望堂，是我們反悔的。”
“喔？”
韓百航詫異問道：“這是為什麽？”
馮廣林道：“一個是軍餉問題，徐望堂收編了十三股杆子，永城根本養不起這麽多人馬，二來是白朗起義，大夥都願意跟著他幹，索性就反了。”
“最後白朗敗了。”韓百航冷笑道。
“不錯，白朗縱橫數省，最後還是敗在了軍隊圍剿下，後來軍隊秋後算賬，要不是有地勢複雜險要的芒碭山，我們早被剿滅了。”馮廣林說。
“原來如此。”
韓百航思考著徐望堂和紅槍會的恩怨，暗想紅槍會突然對丁清瑤下手，不排除對徐望堂的報複，而紅槍會此番卷土重來，怕是又要掀起一番血雨腥風了。
正待繼續問馮廣林一些有關徐望堂的事，勤務兵陸續將飯菜端上桌來，韓百航便請馮廣林用飯，聊起了輕鬆一點的話題。
兩人正有說有笑的吃著飯，護兵喊了聲報告進來：“報告連長，韓磊三回來了。”
“讓他進來吧。”韓百航擺手道。
馮廣林豎起耳朵，皺了下眉頭：“韓磊三？”
韓百航瞧了他一眼，笑道：“馮大當家認識他？”
“打過幾次交道！”馮廣林不鹹不淡的說道，但看他的神情，顯然兩人的交道不怎麽和平。
不多時，門口傳來韓磊三的聲音：“報告，韓磊三前來複命。”
“磊三，快進來！”韓百航說。
韓磊三風塵仆仆的走進來，見到韓百航端正的敬了個軍禮：“連長！”
“磊三，一路辛苦了，還沒有吃飯吧，來和我一起吃！”韓百航親熱的拉著韓磊三的手，讓他落了座，讓勤務兵去加碗筷。
這時韓磊三見到了馮廣林，臉色一愣。
“韓隊長，我們又見麵了。”馮廣林裂開嘴，皮笑肉不笑道。
韓磊三瞥了一眼韓百航，臉色難看道：“是很久不見了，馮大當家！”
韓百航瞧著兩人的氣氛不對勁，哈哈一笑道：“兩位之前有什麽過節，說來給我聽聽。”
韓磊三撩開了衣衫，露出了小腹上的傷疤，咬著牙道：“這是馮大當家送我的禮物，我一直想報答來著。”
馮廣林冷笑道：“我的一個拜把子兄弟被韓隊長送去間閻王爺了，我也想報答報答。”
“哈哈！”
韓百航仰麵笑了起來，拍著兩人的肩膀道：“不是冤家不聚頭啊，我來給你們重新介紹一下，這位是韓磊三，我的新任一排長，這位是馮廣林，我的合作夥伴！”
有韓百航在，馮廣林和韓磊三都壓著性子，緩下了臉色，點頭算是重新認識了。
“磊三，回來好好休息一下，有件事需要你配合馮大當家去做！”韓百航說道。
“是！”韓磊三謹言少語道。
“馮大當家，以後韓排長就是我的全權代表了，你們要摒棄前嫌，把這樁買賣做好。”韓百航目光銳利的掃過了兩人，給兩人提了個醒。
韓磊三疑惑道：“連長，什麽買賣？”
“搶鴉片！”韓百航輕描淡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