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銘!”


    劉策寧忽然推開門闖了進來。


    厲驁動作極快,一步上前把謝銘擋在身後,遮得嚴嚴實實的,保準這個姓劉的連謝銘半根頭發絲都甭想瞅見!


    “謝銘,你沒事吧!”劉策寧左突右進,卻始終突破不了厲驁的防線...厲驁比他高,像座山一樣,根本不是空有架子的劉策寧所能撼動的。


    “你讓開!”劉策寧說的一點也不客氣,謝銘要是沒事,這家夥為什麽擋在前麵?說不定謝銘已經被...


    陷入自己情緒裏的劉策寧完全忘了,剛剛可是謝銘抓著厲驁離開的。


    厲驁好整以暇的掏掏耳朵,“你說啥?”


    多少年沒人敢和他這麽說話了?


    呃...當然,中間有七百多年留守老龍的空窗期壓根就沒人和他說話。


    不過光是看著他比一般人更加高大的身量和凶悍的表情,社會上就沒人敢惹他...除了謝銘。


    “請你讓開!”劉策寧壓了壓脾氣,保持風度,客氣的用了一個祈使句。


    “不讓。”厲驁壓低了眉眼,俯視劉策寧,那副表情別提多欠揍。


    他又不傻,讓什麽讓!


    身後的可是他媳婦!


    劉大傻子憑什麽讓他讓開?


    厲驁搓搓手指,按捺住心裏蠢蠢欲動、想要伸個小手指把劉策寧摁死當場的衝動...就這麽個秋後的蚱蜢,蹦什麽蹦?惹急了叫那幾個衰的擱劉策寧公司裏待上三兩月的,直接破產把人攆回大洋彼岸那就天下太平了!


    唔...失策了,早知道剛剛就不坦白了,這下謝銘已經知道了他的伎倆,再用就不靈了,沒準還得鬧...


    “你起開...”謝銘也在身後扒拉著厲驁結實的腰。


    “你搗什麽亂?”厲驁頭也不回,單爪往後一探就把謝銘不安分的手抓了個正著。


    後院起火啊那個綠杏出牆...銘銘兒你到底是哪邊的?


    “謝銘?你沒事吧?”劉策寧一聽謝銘的聲音又想往前湊,被厲驁輕輕一推退了三步遠。


    厲驁白眼一翻,信口胡沁,氣人至極,“少特麽挨挨蹭蹭的,你占誰便宜呢?”


    “你!野蠻!粗魯!下流!”劉策寧自詡紳士風度不會罵人,急眼了也就那幾個字,聽著不像罵人,倒像是被調戲了。


    “嘿!”厲驁一瞪眼,這人怎麽能顛倒黑白呢?就他這樣的,倒貼十個都嫌棄!


    不過沒等厲驁集火開噴,謝銘也急了,“你再鬧我真生氣了!”


    眼不錯見的,厲驁揚起的眉毛瞬間低了下來,背後攥著謝銘的爪子也鬆了,慫唧唧的嘀咕道:“生氣就生氣唄,還真生氣...以前也沒見你假生氣啊...為了這麽個小白臉...你就這麽對你嫡親嫡親的老攻...這日子可怎麽過呦...”


    厲驁一賣慘,謝銘的氣勢也弱了,“你先讓開,讓我跟他說清楚...”


    厲驁賤兮兮提出自己的解決方案,“你先躲著,讓我把他揍清楚...”


    話音一落,後腰那一點軟肉就遭了秧,被謝銘偷偷掐著擰了個一百八十度。


    “嗷!”


    厲大妖慘遭黑手,毫不要臉的叫了一聲,乖乖給謝銘讓開路。


    疼倒是不疼,不過他要不叫,銘銘兒得多沒麵子啊。都親自動手擰了,多多少少的他還能沒點反饋?


    就是這麽妻奴耙耳朵,厲驁沾沾自喜的想著。


    不過等劉策寧走上近前,著急的打量謝銘的時候,厲驁心裏就不怎麽爽了。


    欣賞是一回事,謝銘本來就長得好看,路上小姑娘大媳婦看幾眼就看了,她們就是羨慕就是眼饞,反正這塊肉已經被他厲驁叼回窩裏團著身子護住了,那些人饞也沒轍!


    但是劉大傻子不一樣...他不僅偷摸著饞,他聞著味兒還想把肉從厲驁的身子底下偷走!


    龍口奪食啊這是!


    不打得他知道這肉已經有主了能行?


    厲驁黑著臉心裏謀劃著壞主意,憋著氣算時間...謝銘和那劉大傻子多說一秒鍾的話,到時候他就多打一拳,說個一分鍾,那就是六十拳沒跑!


    上限六十,計時開始!


    “n...你是否對我和厲驁有什麽誤解?”謝銘眼含疑惑,不明白劉策寧為什麽這麽執著的一定要幫他?


    如果有誤解,那麽幹脆就一次說清楚。


    哪怕他人設崩掉,變成家暴男,厲驁耙耳朵還斯德哥爾摩...也一定要說明白了!


    從頭到尾都不存在什麽厲驁欺負他的事情,任是五大三粗、力大無窮、牛逼哄哄的厲驁,在他麵前從來就隻有挨揍的份!


    “是他強迫你嗎?”劉策寧首先腦補到相反的一麵去了。


    厲驁在他眼中就是自大粗魯野蠻、不懂尊重為何物、欺壓他的心上人的惡龍般的角色。


    “沒有。”謝銘翻個和厲驁極其相似的白眼,一臉的無可奈何,“我強迫他還差不多。”


    “你?”劉策寧聞言噎了一下,難以置信的看著謝銘,質疑道:“你強迫他?”


    “我先看上他,婚也是我求的,他主內我主外,我說東他不敢往西,我說打狗他不敢攆雞...”謝銘形象生動的闡述了自己在家裏占據絕對優勢的地位。


    劉策寧眨眨眼睛,打量著謝銘和厲驁對比懸殊的身高差距和肌肉擁有數量,喃喃自語,“這不可能...”


    眼見著人還不相信,謝銘也隻能破罐破摔了。


    “不止如此。我還罰他跪鍵盤跪搓板跪榴蓮...家裏打人的是我,厲驁從沒還過手,打完還幫我揉手腕...家務他也一把罩,做菜堪比大廚,想吃什麽點什麽,他來做。累了捏肩,乏了泡腳,洗澡搓背,端茶倒水...”


    “天底下沒有比厲驁對我更好的人了,他用十年的時間,讓我沒辦法離開他。n...我們真的不可能,我更不需要解救。”


    “厲驁...隻是長得凶,對別人凶,但是他從來沒有凶我,都是我凶他。而且我是真的愛他...”


    “我們之間如果說強迫,那也是我強迫厲驁。如果說家暴,那我就是施暴的一方。如果說欺負,厲驁被我欺負時毫無還手之力...”


    “所以...”謝銘攤攤手,直白道:“我為什麽要放棄這樣一個愛人?”


    “他是我的肉中骨、骨中髓,失去他我活不了。”


    麵對著劉策寧越來越訝異的目光,謝銘自嘲的笑笑,“以前我從來沒有告訴別人厲驁有多好,那是因為他太好了...如果別人知道了,會不會羨慕?會不會窺視?會不會想把他從我身邊搶走?我守著這世間最昂貴的珍寶,一點也不想被人發現。也許有比我更好的人出現,厲驁就會拋棄我...”


    聽得隻會嗬嗬傻笑,連計時都忘了數數的厲驁反應極快,斬釘截鐵:“這不可能!我當初一眼就喜歡你了...你最好了!沒人能跟你比!誰敢瞧我我就揍他!”


    劉策寧張了張嘴,臉上現出糾結的神色,他想說他不相信,謝銘說的這些都是假的,可是看著謝銘的樣子,他發現這極有可能是真的!


    我的天!


    他以為他以為的就是他以為的!


    事實遠比腦補更驚悚!


    “你...”劉策寧艱難的指指謝銘,又轉過去看厲驁,“和他...相反的?不是我想的那樣,是...你?”


    像是回到了最初學漢語的時候,這個反差大到abc劉策寧連話都不會說了。


    光是看肌肉的數量厲驁那傻大個都占有絕對的優勢所以他才會誤會!


    沒想到事實上厲驁才是那個需要他幫助解救的人!


    劉策寧腦子瞬間亂成了漿糊...他還要救嗎?


    他的紳士風度,他的騎士精神,他的正義感...omg!


    抱著一顆火熱愛戀的心,被現實狠狠打了一巴掌不說,還被強迫塞了滿嘴的狗糧...然後極富憐憫同情的劉策寧看著強壯的厲驁,弱聲問道:“那麽...你需要幫助嗎?”


    厲驁犀利的回複:“滾!”


    謝銘搖頭一笑,安慰劉策寧:“所以n,我們真的很好。”


    狗腿的厲驁緊貼上來,眼巴巴瞅著謝銘,迫切希望親個嘴兒再給劉策寧一記重擊,被謝銘用目光製止了。


    劉策寧今天受到的打擊已經夠大了,還是見好就收吧...


    緩了一會兒,劉策寧悲切的捂住臉,低聲道歉:“我很抱歉...是我自己無端猜測,給你增添了不少的麻煩。”


    一切都和他想的不一樣,而謝銘恐怕是為了徹底了斷他的心思,才決定把一切攤開來說...想想自己之前做的事情,劉策寧頓時有種無顏待在這裏的感覺。


    “也有我的問題,是我一直沒說清楚...”謝銘不忍心的勸解道。


    劉策寧搖搖頭,“我...我先出去了。”


    厲驁目送劉大傻子默默走到門口,推門,再貼心的合上門的舉動,幸災樂禍的說道:“該!”


    謝銘看不過去了,推他,“劉策寧其實也沒做什麽...而且他...”


    他應該受到教訓了。


    畢竟一廂情願的以為他和厲驁之間存在不平等關係,沒想到最後確實是存在不平等關係,可不是他想的那樣...而是他認為需要保護的謝銘單方麵的在虐厲驁。


    更別說他還對謝銘有著那麽些不切實際的想象...


    也是挺受打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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