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鬱悶地抱著被子,也不知道是不習慣床上多了個人還是怎麽回事,在床上輾轉反側兩個時辰也沒能睡著。


    更鬱悶的是白月帶來的京都的消息。


    老總管的字洋洋灑灑,語句悲切,甚至能從字裏行間想像得到他寫這信的時候佝僂著腰用小手帕揩淚的模樣。


    第一封信是以齊睿的口吻寫的,大概是被齊睿揪到了皇宮裏記述齊睿的口述。


    字不多,無非是讓我立即滾回京都去。


    唉。


    我默默地抬筆給老管家回信,讓他所有的事自己做主,遇到麻煩找小郡主,日後莫要再來信了。


    信件往來必定會暴露行蹤,保不齊齊睿一個想不開派人把我綁回去。找到虞景熙還好,若是還沒找到就回去,那路上遭的罪豈不白受了。


    我也不想欠齊綏綏人情,更何況我一直以政務繁忙接待越國的事躲著她。可現在嶽玲瓏早就成為皇妃我卻仍舊躲著,此刻又找她當靠山……


    如果回了京,她肯定會撕了我。


    不過氣歸氣,齊綏綏仗義,辛府出了事她不會置之不理的。


    離得黎城越來越近,恨不能一下子飛過去。心裏的焦灼跟腿上再次撕裂的疼痛交織纏繞,這感覺別提有多酸爽。時間長了痛得都麻了,風一吹,隻覺雙腿涼颼颼的。


    忍不住摸了一把,一手的血。


    我嚇了一跳,還以為月事來了。


    第二日太陽落山之前,終於趕到了黎城。


    黎城真不愧是魚米之鄉。路過被洪水衝垮了的稻田的時候,小橋流水的景象並沒有被破壞多少。


    小錦兒本來也痛得直哼哼,可看到這些的時候,趴在馬背上也忘記了疼痛。


    “主子,城門防守似乎並不多。”先去打探了一圈的白辰回來了,神情冷肅,“暗中有武功高強的人,不知道具體數量。”


    齊睿給我的密函裏說過有秦燁派兵駐守黎城,明麵上看不到定然是隱於暗處了。他編織了一張大網等著虞景熙鑽進去,隻能進,不能出。


    “白千夜現在在哪兒?”


    “按照白公子留下的線索,現在已經進了城。”


    這一路上根本聯係不到白千夜,正常情況下這是不可能的。


    除非有一隻無形的手將我們之間的紐帶給斬斷了。而這雙手,除了段恪的人我還這想不出來別人。


    該死……


    他跟白千夜早就進了城,也不知現在情況如何了。


    夕陽西下,將整個城牆籠罩了一層肅穆神秘。


    我盯著高聳的城牆,“進城。”


    為了不再次被人盯上,特地尋了處偏僻的城牆翻牆過去。城中的情景真的如密函中所說的那樣,並沒有垂死掙紮的飽受病痛的災民。


    隻是剛被洪水衝刷路麵泥濘髒了許多,有個別的難民而已。


    所有的商鋪都正常運行,而大大小小的藥鋪,皆是掛著無償出診的牌子。街角偶有施粥的廠棚,瞧著衣著配飾,是朝廷裏的人。


    我猜齊睿早就在封城之前就暗中命人準備好了充足的糧食,即便封了城,也無人會餓死。


    即使有了心理準備的藍卿在看到此時竟然有序的黎城,依舊震驚地說不出話來。沉默良久,才道:“我貌似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並非陰謀,而是一場很大的博弈。”


    身後突然響起一道玩世不恭的男子聲音。


    訝然回頭,是一位碧青色素衣袍子的年輕男子。他手執玉骨折扇,猶抱琵琶半遮麵擋住了半張臉,隻露出一對桃花眼來。


    我好奇眼前這人的身份,他衣著環佩皆不俗,看上去低調不起眼,但是隨便一件都是有錢難買的珍品。


    果然黎城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


    “你怎的在這兒。”藍卿驚訝地睜大眼睛,“正好,你可有看到那混蛋病美人?”


    那男子的目光似有似無地在我身上打量,聽到藍卿的話,方才不緊不慢地收回視線。


    “當然瞧見了。喏——”扇子啪得一聲合攏,被一雙修長無暇的手一指,“不是在那兒。”


    扇子所指,是一處極為熱鬧的茶樓。那茶樓看上去普普通通無甚特別之處,卻人山人海人滿為患。


    藍卿咬牙切齒,擼起袖子便往裏衝。


    我連忙拽著她,“你要去哪兒?”


    藍卿恨恨地磨牙:“你不是好奇那名動天下的虞景熙麽?我這就帶你去見見。”


    小錦兒望著藍卿的背影一臉擔憂。


    “小姐,奴婢怎麽瞧著,那麽像是去捉奸啊……”


    若不是這的確是茶館不是青樓,我也要以為藍卿是去捉奸去了。


    不過……


    我愁苦地咬著帕子。


    果然是虞公子所經之處,萬人空巷啊……


    【作者說】:


    虞公子下章出場了,準備開始發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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