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容也滿是讚同的點頭道:“所幸當日在義莊尋到這般合適的兩具男屍來,若是不然此刻我也不能如此膽大的直奔滇南而往,就是牽連到我胞姐也是不智的。”


    “郡主,哦,不對如今該喚作純郡王妃了,已是派了心腹之人尋到我處讓我提醒你不必憂心她的安危,而且我也都在各處關卡要害之地留了人手以防不測,定當萬無一失的。”


    說道此處那大管事的麵龐上卻露出一絲意味深長的笑意來:“你不會以為你的那位郡王姐夫真如坊間傳言的那般不堪吧?”看了一眼對麵的穆容後,才有接著道:“我也隻知道的大概來,等到了地方純郡王妃應當也會同你說明其中緣由的。”


    待到他們馬車進得城門後,就在由前麵一位自郡王府出來的中年男子騎馬在前麵引領著一路前行,此刻車廂中的兩人也皆能從逐漸變得越來越安靜的周遭聲響中辨識出一二來,看來這一路行來已是接近此行的目的地了。


    整個車隊直接就下榻在純郡王府的別院處,此間別說是鄰裏四周就是幾條街市之內都不曾有外人居住,突顯出一派不同尋常的清冷來,就是穆容同表姨丈下車才一立定後,也是不自覺的對視了一眼,俱是在彼此眼中找到同樣的疑問來。


    “兩位定是長途跋涉辛苦異常,還請隨小的廂房暫息片刻才是。”剛才那個領路前行的中年漢子已是謙恭的比出個請的手勢來,待到跟著這人一路越往這別院中進,這邊的穆容二人也越發的品味出一絲異樣來。


    為何自打院門前開始的那股子奢華之風,已在過了剛才那連著兩道偏門後便蕩然無存了,讓穆容為之一怔,頓時就覺得撲麵而來的卻是一派清新淡雅的書卷之氣環抱四周,不覺已是放目四顧起來。


    這旁是垂柳繞堤而立,迎風輕擺搖曳;那頭河岸對麵的假山石也是異常的俊秀,還有那山石上貌似隨意搭建而成的農舍草亭,一溜蜿蜒羅布在這山石群林之中,卻是獨有一番分外的野趣點綴在此風景庭院之中;湖麵上,三三兩兩的水鳥異常悠閑的遊弋其間,更是讓人也不由的跟著放下心神來。


    “公子,公子,還請同小的那邊廂房而往。”使得那頭的引路之人在接連喚了穆容兩聲後,他才頓覺一時看的盡興,而不免失態了。


    將兩人帶至那垂柳提岸遙遙相望的一處廂房後,那引路的中年人才複而告辭退出屋外而去,表姨丈才輕笑著言道:“剛才莫說少主你瞧著入了神,就是我蔡某也是不覺心神一怔,現在可是相信我那日在車上所言非虛吧?”


    “表姨丈,你如今也已是自家親戚,切莫要再以少主相稱才好,更何況我家已破又何來這少主一說喲,還是如這些日子那般待之才讓我這晚輩心中舒坦些的。”


    不想穆容此話才一剛落地就聽得,外間已是口稱“所言極是”一記高亮的女聲,生生將這屋中兩人還頗留戀窗外景色的目光聚集過來,穆容已是疾步便迎了上去,不錯推門而入的正是自己日夜掛念一母同胞的姐姐。


    對麵的這位滇南國中的純郡王妃也是頗為動容的拉過,自己從離開故土後就再也不得見過麵的弟弟來,也是不由一陣感慨:“我家弟弟如今都已是長大,長高了,再也不是那個隻會每日跟著姐姐後麵吵著要出外玩耍的小孩童了,而是我們端木家頂天立地的好男兒了。”


    突然又像似想到了什麽忙補了一句道:“對了,現在應當喚你作穆容才是吧。”


    “縣…郡主,您……。”一旁的蔡大管事已是驚訝萬分是忙將那半開的窗戶掩上,低聲勸道。


    隻見這邊的純郡王妃無比坦然的笑了笑,擺手言道:“表姨丈你這麽多年還是改不了口嗎?你自打娶了我家表姨後就已不再是我們家的大管事了,而隻是我們家表姨丈。”


    又指了指窗外的方向,告訴道:“你們可是知道這別院四周,方圓十裏內為何瞧不見一戶外人嘛?而且我們現在所在之處,初來之人定是以為位處偏僻,卻不知這個院中之園才是真正被包裹在最內一層中,再者這院中行走之人也皆是我純郡王府中的心腹之輩,所以你們大可放心便是。”


    她此言剛出,這些年間已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的蔡大管事都不由得一愣,才接了一句問道:“這營建這事我雖不懂,可這方圓十裏內卻不再有人家居住倒很是少見。”聽他這般一問,穆容也是不由的跟著頷首到。


    而再看這邊的郡王妃卻是微微一笑道:“你說是少見,以是客氣了,應該是好生奇怪才對吧?”見兩人也是麵色一頓,皆是互相對視一眼後,朝這邊訕訕一笑。


    就聽得郡王妃接著言道:“想來你這一路上之上也多有聽聞過,我家那位純郡王的傳聞吧?自幼命數過硬才,一出生不到一年間就將生養他的母側妃給活活客死不說,還在未滿六歲之齡已是百病纏身,自此藥不離身,終日隻得纏綿病榻度日,而且凡是同他親近之人也俱是不得安身的,就連身邊伺候左右的奴仆家中也皆會厄運不斷,從此就是那些有心攀龍附鳳之人也全都是聞風就躲的。”


    “那我姐夫的身子可真是這般不堪嘛?那怪當初他們一聽將我們家的郡主指婚給滇南境內的純郡王聯姻時,全都一改往日的嘴臉,再也不吵著要將那人的女兒過繼到爹爹明下了,原來卻是打得這份歹毒的心思。”說著穆容已是憤憤的握緊了拳頭。


    此時,這邊的郡王妃卻是異常釋然的抬手,親自解開身上的連帽鬥篷來,遞給了一旁的跟隨丫鬟櫻桃,才重新再次坐定下來,這下就是剛才還憤憤不平的穆容也像似被攝了定身術般,隻顧著訝然的直愣愣的盯著胞姐那顯而易見的高高隆起的腹部再三確定。


    旁邊的那位表姨丈也好不到哪裏去,還是這邊的丫鬟櫻桃已是一連重咳三聲,才將那對麵的兩位由剛才的震驚中拉了回來:“我們家的純郡王妃如今已有身孕快七了月了。”


    這邊兩人還在丫鬟這句話中回味,就聽得郡王妃自己笑意濃重的愛撫著自己隆起的腹部,提醒道:“不過就是此刻還不是讓外界之人曉得的事,所以姐姐如今也是同你一般,自打顯出身形後就已是避世多時了,若是不然我家那位病情深重的純郡王又怎能讓國中的眾人如此安得下心哪!”


    “純郡王他,我那姐夫的意思有待如何?”滿是憂心的又瞧了瞧,姐姐的肚子追問道。


    對麵的郡王妃點頭應道:“也就要不得一年我們就能直接搬去與此地隔海相望的群島上了,你姐夫此刻也已是那一帶島嶼之上修建穩妥了新家園,從此便就能做上個真正偏安一隅的閑散郡王咯!”說著自己也是微微輕笑起來。


    穆容忙不迭就攔道:“那怎麽成?本來這海外島嶼之中就多有強人為避世而藏匿其間,若是好歹與上幾個來那又當如何,何況姐姐你現在的身子又……這般重,哪裏是能隨意動彈的起的!”


    聽他此言一出,這邊的郡王妃倒是先聲奪人的朗聲笑了起來:“你這書呆子脾氣倒是見長啊,敢情是這一年間在那書院中可是沒有白交了學費哦!”


    見胞弟正要反駁,忙伸手比了個指頭笑道:“我前麵不是也有提及是一年間,哪有這般快的,怎麽也得等你外甥落地後才要離開的,而且你真以為我們就隻求做個閑散之人又哪是這般容易的喲!”


    “那姐姐你也不想報這破家之仇了嗎?”


    看了弟弟一眼,轉而輕搖瓊首正色道:“我又何曾不想要報此大仇的,這事我那時還有些記憶,你且一問表姨丈便知其中隱情。”


    於是那頭的蔡大管事便已是應聲開始講述起十多年前的往事來,好半響穆容才恍然,猛地抬頭望向這旁的胞姐悶聲道:“這怎麽可能,原來想要害我們一家再無返回之期的並不是二叔父,而卻是當今……那位,這當從何說起,而且如今我們一家滿門也再無一人是姓他天家之姓的,又是何必哪?”


    “確實如你所言,可你莫要忘了當年我們的兄長又是如何在如此之幼的年紀就不治斃命的,其中隱情外祖雖是不及提起便已撒手人寰了,但為何同行之人也皆是再無一人生還的,所以當年爹娘才頓覺事有蹊蹺為保最後的血脈,不得以輾轉躲在那小鎮鄉間許久。”


    頓下聲音,幹笑兩聲後,才又接著道:“若不是當今這位趁太祖母發喪之際將爹娘引了出來,即便就是到了今日我們全家或許也不至於落得陰陽永隔的地步吧!當年娘臨終彌留之際也要我保護好你的安危,所以我才能這般忍辱負重之今,原本姐姐我就有過疑心的,卻不曾想最後的真相居然會是這般的,若不是你姐夫也同我們姐弟倆有著相同的境遇,力勸我多時,指不定此刻姐姐我也已是飛蛾撲火,有去無回的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小地主家的紅火日子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夏慕言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夏慕言並收藏小地主家的紅火日子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