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兒有沒心沒肺的,其實我心裏都清楚知道。但我更加知道的是,與其一直想著擔心著,倒不如吃好喝好玩好,自己也不難過,不比逼著自己的時候好?”


    書生替自己正名,自己真的沒有沒心沒肺的什麽都不管。隻是,這心態一定要放好,不然難過的都是自己,那有什麽好的?其他事拋開不說,這一點,他看的開始很開的。


    “好吧好吧,第一次覺得你的話那麽有道理,我根本沒法反駁。這樣想也挺好的,但是你給我記著,該著急的時候,可不能這樣。現在著急也沒用,有什麽法子,還不是隻有像你說的那樣,該吃吃,該喝喝。茗田是在等我們,畢竟不會傻了一樣的一直等著。別讓他察覺就是了,你就給我老老實實的,別添亂我就謝天謝地了。”


    書生的話讓顏開無法反駁,說的那麽正確,反駁顯得不好,不如就這樣。他也的確是擔心過頭了,太害怕了,會畏畏縮縮的,不是這麽一回事也是那麽一回事了。敵不動,我不動,敵一動,我必定先發製敵。


    “我可沒有添麻煩,之前是茗田不會說話。他態度要是稍微好一些,我何必處處酸他不是?”


    書生喊著冤枉,顏開看的清清楚楚,哪裏會相信他。這究竟是什麽情況,他這旁觀者是最有話語權的。


    “你也別跟我扯那些了,你心裏怎麽想的,我會不知道?不管你這心裏是怎麽想的,收收心,什麽都好。要是被我發現你背後搞小動作,可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聽你的就是了。”


    要不是顏開警告,他還是真的想做些什麽。趁著茗田落難的時候,欺負一下,還是十分痛快的。等他翻身了,可就不一樣了,必定會狠狠把他踩在腳底下。他才沒那麽蠢,怎麽可能會這麽容易就讓他翻身了?


    茗田被餘也帶走了,他有脫身的法子,也有的是離開的機會。畢竟是被抓個現形,要是回去了,餘也定會差人跟著,算準了他會去找人,到時候一網打盡。他們三個人要是都被抓了,就真的完了。保險起見,還是同餘也來一趟,伺機而動。


    “你放心,在你沒說出其他的人是誰的時候,不會動手的。一定會把你好好的養著,直到你願意說為止。”


    餘也瞧著茗田的心根本不在這兒,不知道打的是什麽主意,隻想告訴他,不論是什麽鬼知道,定要讓他通通打消。清楚的知道這不是隨便能進能出的。有辦法把他帶過來,就還能把他抓來第二次。


    餘也未曾跟曾煜說抓到了茗田,隻是暗中處置了。別看曾煜現在情緒緩和好了,實際上他看見罪魁禍首,恨不得馬上過來把眼前的人撕了,其他的話根本聽不進去。餘也是深刻的體會到了,有了消息哪兒敢真的什麽都不管的同曾煜說。


    其他人還沒查到,茗田極其重要,他要是有個什麽好歹,就完了。屆時才是真的,所有的線索都斷了。讓剩下的人知道茗田在他們手裏,做事的時候也會小心謹慎些,總是會來救的。留著茗田,是引蛇出洞。


    “你說,他們會來嗎?”


    茗田現下隻有兩種選擇,活著和莫名其妙的死去。餘也自然不會殺他,可茗田的同盟就不一定了。隻有死人才會保守秘密,要是救不出去,可是真的會殺人滅口的。他們已然是喪心病狂了,其他的事根本不會在意,所有妨礙著的人,都該死,這就是他們的回答。


    “他們來也好,不來我好,索性什麽都不管,既來之則安之好了。餘大公子都說了會好吃好喝的招待我,我總不能不領情事吧?”


    茗田麵兒上根本不慌,反而坐在凳子上,翹著二郎腿,抓起桌上的餅子就開始吃了起來,絲毫不客氣,顯然是當成了自己家,不把自己當做受製於人的階下囚。


    “行行行,你領情就好,那就祝你有命活著,我就不奉陪了,告辭。”


    餘也不管他是真的想得開,還是假的,總而言之,拭目以待就好了。他也想知道,第一個上鉤的魚兒究竟是誰。究竟是有那麽大的膽子,來了一次還能接著敢來第二次。


    見餘也走後,茗田躺在了床上,若有所思。


    他心裏也是發慌,有太多的不確定。顏開和書生,真有二心,救他殺他也全在一念之間。好在他沒受什麽傷,就是真有人來,也不至於是站著被人打。都已經是這個處境了,哪裏還有心情管其他的,先在這兒待一段時間再說其他的。


    開啟和銷毀的法子,全在他手上,都多有顧忌,不會那麽快就來找麻煩的。可以安安靜靜的在這兒待一段時間,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沒了書生在他耳邊叨叨個不停,一時之間還有些不適應呢。不管他們了,都自身難保了,誰還在意誰。


    “遲年,你有查到什麽嗎?都過了好幾日了,我這右眼皮總是跳個不停,心裏發慌,不知是什麽事,甚是不安。別是跟臨桉有關的才好。”


    曾煜見餘也回來了,趕忙回去詢問。他是臨桉城主,都認識他,要是曾煜出去查,隻怕是剛出門就被人給盯上了。隻有把希望都放在餘也身上,餘也辦事,他是放心的,怎麽說,餘也也是自己的身邊人,交給他,比誰都讓他心安。


    餘也有些不知所措,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是好,他自己都能感覺到,曾煜有些太放心他了。這是好事,也是壞事。或許真的如茗田所說的一樣,看起來像是什麽事兒都不曾有的樣子,實則隻是一個假象。希望曾煜真是沒有瞞著他。


    茗田的表情,太過真實,且又是他自己的親身經曆,就是其他的可以誆騙別人,這些事到了這個份兒上,根本沒必要騙。臨桉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也隻有當事人才知曉。


    曾煜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餘也始終不是他,不會明白。


    這一切,究竟誰說的才是真相,還是全是假的,盡在他們一念之間。


    “還在盡力追查,曾兄不必擔憂,真有什麽事,我不會藏著不說的。我來是為了幫曾兄排憂解難的,怎會害了曾兄不是?”


    “哪裏,遲年的話我自然是信的。我身邊的人都有可能害我,唯獨遲年不同,遲年是為我心憂。我這隻是擔心,怕拖得時間久了,會出事。我怕他們還會再來一次,這一次,才是真正的讓臨桉從這世上消失。”


    曾煜聽餘也那麽一說,心裏也有些害怕了,怎麽說,他身邊的人是真的不多了。隻有餘也不同,都到了這個份兒上了,他大可以全身而退什麽都不管,卻還是選擇留了下來。餘也這人極其重情義,答應了的事,就一定會辦到。


    有他的保證,哪裏還會有其他想法不是?


    隻是,再厲害的人也總有失手的時候,不能太相信一個人,總得給自己找一個退路,才不至於措手不及,節節敗退。


    “曾兄放心,他們還沒那個本事。隻是虛張聲勢罷了,真要是讓臨桉從這世上消失,之前就做到了。他們現在就想要你怕著,讓你日日夜夜思慮這些事,茶飯不思,別中了計才是。”


    餘也不喜歡曾煜這一點,總是瞻前顧後的,太瞻前顧後一點都不能招人待見。都已經答應了,板上釘釘的事兒,怎麽可能會反悔?也不知道曾煜心裏怎麽想的,就不知道越是這樣懷疑,越是沒什麽精神去做事?


    點到為止即可,囉裏囉嗦的,餘也是最聽不慣的。希望曾煜真的可以交給他來處理的同時,也動動腦子,費心思的去處理。所有的擔子都壓在他的身上,他又不是神,會累的。餘也的確不希望別人對他失望,可也不希望別人把他的幫助當做理所當然。


    不想再沾染其他事兒,等臨桉事情處理完了,便去其他地方散散心。有些時日沒看到老朋友了,真別說,還是有些想念的。


    “我知道的。這段時間是麻煩遲年了,還好遲年不嫌棄,在我身邊幫襯著,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我這人說話有時候就是挺不動腦子的,別介意才是。有什麽話的話,也可以直接同我說,不用擔心我聽了之後心裏不舒服或是怎麽的。我都明白的。”


    “我不是覺得麻煩或是其他的,就是覺得,曾兄,你應該想想以前的時候,好好想想究竟是為什麽,才惹上了這場禍。”


    餘也不喜歡聽客套的話,也不喜歡拐彎抹角,索性一股腦的就說出來了。是有些傷人,但事實的確如此,真要是問心無愧的話,沒必要是這個表情。曾煜不是個壞心眼的人,再怎麽說,都不會是想惹事的人。


    一定是有人在背後動了手腳,不然也不會如此。


    “你懷疑我?”


    曾煜一聽餘也這樣說,心裏不由得咯噔了一下,憤怒和不解還有疑問,一下子衝上了心頭。他已經很努力的告訴自己應該克製一下自己的情緒了,不要成天想著那些事,盡量不把這些情緒帶給餘也。萬萬沒想到,餘也竟這樣同他說,曾煜哪裏受得了?


    其他的事都好說,唯獨這件事太傷人了。


    “我不是懷疑你,我隻是有些好奇。僅僅隻是因為寸竹和蘭青的話,他們要報複其實找他們兩個人就好了,完全沒必要把其他人也拖下水。可是,這樣極端的讓臨桉成麽這個樣子,未免太奇怪了。到底是什麽事,曾兄,你心裏其實也知道吧,隻是不願意麵對罷了。”


    “我心裏知道?我不願麵對?遲年,可是有人跟你說了什麽,否則也不會這樣質疑我。究竟是發生什麽事了,我就一定是知情的那個人對嗎?遲年,你把我當什麽人了?我會明知故問,把你推到火坑裏,恨不得你死?我同你又有什麽樣的仇?”


    餘也的話,無疑是把曾煜惹生氣了。他氣的聲音都拔高了,把餘也嚇了一跳。餘也隻是想問下。究竟是怎麽了,沒想著把曾煜逼成這樣。他隻是有些事情不確定,而這些事情,隻有曾煜才知道。他都不願意說的話,又能聽誰的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沒有人跟我說什麽,我沒覺得你害我或是怎麽的。曾兄,你不覺得很多事情太巧了嗎?一次兩次可以說是巧合,許多次還能叫巧合?曾兄,你就沒有懷疑過嗎?你就真的覺得,那個時候的臨桉,就真的很好,什麽事兒都沒有?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很多事情都是表麵上看起來很好,實則早就變了。”


    餘也不可能說是因為曾煜的冷漠,曾煜的不管不問,才招致大禍。曾煜的情緒才緩和好一些,要是這時候說了,又得把曾煜逼瘋了。等他可以聽他說的時候,再慢慢地說也不遲。時機未到,一切都是未知數。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或許吧。到底是怎麽了,那時候的我太不稱職了。別人都道臨桉城主年少有為,隻有我自己知道,我根本沒什麽能力,隻是不曾說出來罷了。很多時候,我就是有心也是力不足。當年的很多事,不論你信不信,我其實都忘的差不多了。”


    曾煜見餘也不是真的懷疑他,這才緩和了一些。剛才情緒太過激動,一下子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好在餘也也不是真的生氣。要是換做其他有脾氣的人,估計早就什麽都不管的走了。更何況,本就是他自己管的,出了這些事,自己解決不了,全靠別人,的確也是不體麵的。


    “忘了就忘了吧,我也隻是問問罷了,沒什麽別的想法。曾兄你也別生氣,你知道的,我這人的脾氣就那樣,脾氣上頭的時候,就是挺衝的。我剛才說話有什麽不好的地方,多多擔待。”


    餘也暗自罵著自己,還真是蠢了。什麽證據都沒找到,隻是聽人說了些事兒,懷疑就算了,還質問,真是沒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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