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由開了冰箱,拿了一罐啤酒,拉開,喝了一口,關上冰箱門,後背靠著冰箱又揚了揚手中的啤酒,“不是說沒有嘛?”


    花久翻了個白眼,徑自走向沙發,抱著抱枕,躺下。


    吳由眉梢一挑,走到她身邊坐下,花久猛地睜開眼睛,往後縮了縮,一副很警惕的樣子。


    “你到底想幹嘛?”


    “你哭過?”他盯著她的眼睛問了一句,花久臉上一紅,腦袋偏向一邊,朝著沙發裏麵看。


    “沒有。”


    吳由手捏著她的下顎,讓她必須盯著自己的眼睛,繼續道,“沒哭眼睛怎麽這麽紅?”


    “進沙子了不行嗎?要你管。”


    她一把拍開他的手,吳由愣了一下,收回手身子往後倒,眼睛盯著天花板,“去年年底你回家那會兒,我去火車站找你了。”


    這件事花久一直疑惑著呢,一會兒覺得像是自己的幻覺,一會兒又覺得真的是他,此時聽他親口承認,多少有些驚愕。心跳不受控製的加速,她故作鎮定的問,“所以呢?”


    “沒什麽,我就是告訴你。”


    他低頭笑了笑,花久有些失望的撇了撇嘴,“這次我也要走了,你是不是該去火車站送送我,光明正大的,別那麽偷偷摸摸了。”


    吳由忽而側頭看她,看得花久心底發毛。


    “你看什麽看?不想去拉倒,又沒一定要你去。”


    他忽而笑了,“這回就別走了吧。”


    花久愣住了,直直的看著他,一會兒皺眉,一會兒嚴肅,臉上表情變了又變,最後都化為了尷尬和不知所措,“我憑什麽聽你的。別在我這裏講曾匪擎的壞話,我是不會聽的。”


    “我沒講他的壞話,說的都是事實。你要聽。”


    “你今天吃錯藥了嗎?”花久一臉古怪的看著他,這吳由絕對不正常。吳由手拿著啤酒罐,低垂著頭,沉默了半天。


    屋內的燈光很亮,花久雖然躺在沙發上也能清楚的看清楚他的側臉,不知道為為什麽,她似乎能感受到吳由此時情緒中比較悲觀的一麵。


    又覺得自己是不是說錯話了,忙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你今天不太正常,難道是和溫以歡吵架了?”


    她猜測著說了一句,吳由嘟囔道,“比這稍微要嚴重一點。”


    “不會吧,分手了?”


    花久一臉驚愕,她也說不上來是什麽滋味,心底有些慶幸,溫以歡那個綠茶婊終於不用禍害他了,但又有些難以言說的心疼。


    體內的那點兒母性被吳由這樣的情緒給感染到,以至於她坐直了身子,小手拍打著他的肩膀,一本正經道,“沒事,天下何處無芳草,你不用在一朵花上吊死。”


    “花吊不死人。”


    吳由一本正經的反駁,隻覺得花久這故作深沉的樣子實在是太好笑了,他麵部肌肉都在發抖,卻還是忍住不笑。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


    她話到一半突然沒聲兒了,因為吳由的臉近在咫尺,她實在是沒力氣發出聲音,耳邊隻有自己的心跳聲,咚咚咚的響個沒完沒了。


    怎麽辦,他對她的吸引力一直都在,隻要稍微接近她就沒辦法思考了。


    吳由才喝幾口啤酒,但他呼吸出的酒精足夠讓花久微醺,她聲音細如蚊蠅,“你靠這麽近幹嘛?”


    “如果我沒人要了,你要我嗎?”


    他問了一句,眼睛盯著她小巧的臉,看得很認真。花久臉上一陣爆紅,腦回路不夠用,她此時有限的理解能力沒辦法理解這段話,“你這是什麽意思?”


    “我的意思是,你想和我在一起嗎?”


    “嗯?”


    她整個人都石化了,紅彤彤的臉上什麽表情都沒有,圓溜溜的眼中映襯著他的容貌,吳由忽而笑了笑,他身子往前傾,花久往後退。


    他手托著她後背,強硬的將她壓向自己,男人的氣息越來越近,在她以為他要吻自己時,他的唇轉而到了她耳邊。


    “既然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


    “不行。”


    她突然蹦出這兩個字,吳由臉色一沉,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為什麽?”


    “因為……”


    花久腦袋發熱,眼睛也發熱,她沒說原因,反而問了一句,“你為什麽現在才說?”


    “現在說不行嗎?”


    “不行。”


    “理由。”


    “沒有理由。”她別過腦袋,態度很強硬。


    吳由眸光微沉的盯著她的臉,“因為曾匪擎?”


    花久不肯說話,他慢慢退出她身邊,像是被人截去的呼吸都突然還給了她,花久感覺到周圍的空氣自由了許多。但心底的悸動還在。


    兩人都沉默著,氣氛很詭異,吳由突然站起來,花久隻聽得哢擦一聲,他手上的易拉罐已經癟得不成樣子了。


    “吳由……你不用同情我,也不用為了所謂的拯救我而和我在一起。我花久也不是別人的替代品,做不來溫以歡的溫柔和做作。”


    她眼睛盯著前方一個不固定的點,有些恍惚的說著。


    剛才她差一點就答應了,好在自己忍住了,這回總算是有骨氣了。


    花久對自己的表現很滿意,盡管似乎下一秒就要說出答應的話來。


    吳由本來已經不抱希望了,聽了這女人的話反而露出笑容來,他就這麽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聲音故作冷淡,“我為什麽要拯救你?你又憑什麽成為溫以歡的替代品?”


    “你說什麽?”


    “我說……”


    “別說了,滾出去。”花久很生氣,直接指著門一副要和他絕交的表情。


    吳由卻在笑,笑得她一臉莫名其妙。


    男人往前走一步,她往後退一步,腿靠著沙發,坐了下去,他膝蓋抵著沙發,手撐在她身側將她圈在自己懷裏,“花久,你活得挺好的,我幹嘛要拯救你。”


    “誒?”


    花久滿頭霧水,吳由無奈輕笑,“你這樣挺不溫柔不做作也挺有特點的,為什麽要成為別人的替代品?”


    “嗯?”


    花久又是一驚,吳由眯起眼睛瞧了一會兒,“除了這些感歎詞,你還能說點別的嗎?”


    “能。”


    她點頭,“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抱歉,你靠的太近了,我沒辦法思考。”


    她伸手去推他,他卻突然湊上去吻上她的唇,花久渾身像是觸電了一樣,僵住不敢動。隻悄悄地睜開眼睛,卻正好對上吳由戲謔的眸子,這一看又將她嚇了一跳,忙閉上。


    吳由被她表情給逗笑,很快就退出來,唇貼在她耳邊,低聲道,“別和曾匪擎回去了,就留在這裏吧,嗯?”


    “為什麽?”


    “不是說我靠得太近你就沒辦法思考嗎?怎麽還在想為什麽?”


    “為什麽不能想為什麽?”


    “因為你要劈腿啊。”


    吳由輕聲說了一句,花久皺了皺眉,對方繼續道,“而我,要挖牆腳。”


    這句話她好好像聽懂了,可是吳由為什麽突然要和她在一起了?於是,花久又問了一個為什麽。


    “你的問題很多。”


    他不滿的說了一句,她睜大了無辜的眼睛,“我隻是不知道你怎麽了?”


    “沒怎麽,你照做就是了。”


    他手捧著她的臉,這時候在吳由的眼底花久隻看到了自己這張臉,她愣愣的看著,有些恍惚,一切像是在做夢似的。


    “你該不會喝醉了吧?或者你在夢遊?”


    這女人的腦洞讓吳由很無語,他以實際行動表達了自己對她的想法,直接吻上她的唇,這回不是淺嚐輒止,而是一個很深很深的吻。


    花久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快沒了,這男人還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


    到最後,花久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就糊裏糊塗的答應了他的要求,而且,倆人竟然差點滾床單了,在最後一刻,是吳由停下來。


    他目光深沉的落在她臉上,撐著身子的手一軟,整個人倒在她身邊,額頭汗漬泛著白光,睜著眼睛盯著天花板。


    花久紅著臉側頭看他,眼底劃過一抹失落,就這麽提不起感覺嗎?


    “你懷孕多久了?”


    身邊的男人突然問了一句,猶如當頭喝棒,讓花久臉色頓時慘白,她到了此時才突然想起來自己懷著曾匪擎的孩子,正打算著和他離開鍾順市回家過日子呢。


    今晚的畫麵一一在腦海中回放,她沒想到吳由知道這些,更是有些難為情。


    見身邊的女人遲遲不回應,吳由側頭看了她一眼,“怎麽了?”


    “你……你……我……也不久,一個多月吧。”


    花久本不想說的,但在吳由的眼神下,她還是乖乖說了實話,他伸手將她額前的頭發撥到耳後,低聲道,“懷孕前三個月,不適合發生關係你知道吧?”


    “嗯。”


    “那這段時間你和曾匪擎發生過關係嗎?”


    “沒有。”她老實的搖了搖頭,就連接吻都難,不知道為什麽,每次隻要他稍微靠近,她就會想躲開。


    吳由輕微的歎了口氣,花久不明白他歎氣的原因,心也跟著提起來。


    “你是不是後悔了?”


    她忐忑的問了一句,盡管知道自己還沒有和曾匪擎說清楚的情況下和吳由這樣是不應該的,但她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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