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星河收起自己的驚雷槍,各樣寶物神珠一律沒有放過,統統納入懷中,看看還在餘韻中保持著昏迷狀態的蘇如煙,算了,這個不能裝走,就丟在這吧。


    出得寢宮,外麵兩個大紅燈籠還是紅的那樣通透,柳星河小心翼翼躥上房頂,避開外麵巡邏的守衛,來到前院,躲在一處暗影之中。


    放火的初衷不能忘,之前本是想直接燒掉他寢宮的,現在考慮到裏麵還有個昏迷不醒的蘇如煙,現在柳星河決定冒險直接燒他的帝王大殿。


    三味真火是柳星河已經駕輕就熟之物,真氣一運,三色火苗聚於掌心,想著魯大師的樣子,喊了一聲“去”,火苗顫顫巍巍的就撲到了大殿宮牆之上,不少侍衛看見了淩空飛舞而去的火苗,都瞪大了眼睛,如見鬼魅,甚至忘了救火。


    這魏國王宮是用上好的楓林木所製,獨獨怕火,更別說是這三味真火了,瞬間燃起,燒的劈裏啪啦,好不燦爛,柳星河還想要調動起周邊真氣助一下火勢,突然想起自己現在隻有武師境界,火苗已遠,自己夠不到了。


    高歡和一眾賀客正在大殿中飲宴,聽得外麵火起,急忙衝出,火光中柳星河見到不少老熟人,大多是蓬萊高手,也有別派賓客,其中不乏武聖,魯大師就赫然在此。


    這麽多高手在此,估計這火也放不太大了,能燒掉多少是多少吧,反正這家夥攢的那點家當也都被自己搜刮來了,蘇如煙這仇自己勉強算報了,高歡那一刀之仇以後有機會再說,柳星河心情不錯,趁亂離開了魏國王宮。


    腰纏萬貫,足下生風,柳星河哼著小曲溜達在魏國的鄉間小路上,蘇如煙的事還不知道後續,為防被人識破自己的行蹤,柳星河還是連夜出了城。


    再不用管什麽昆侖蠻兵的,一身輕鬆,就路邊找個小鎮客棧住下,隨手丟給掌櫃的一顆神珠,把掌櫃的樂得不行,親自給安排了房間,換上全新被褥。


    第二天一早,柳星河雇了一架馬車優哉遊哉的趕往百獸穀。


    距離帝皇宮開啟還有三個多月,柳星河決定在百獸穀找找小鹿的蹤跡,然而令柳星河大為失望,沒到獸潮的季節,珍禽異獸十分少有,柳星河在裏麵逛了一個來月,也沒找到小鹿的任何蹤跡。


    有心想往核心去處看看,又恐真的遇到危險,耽誤了帝皇宮開啟的時間,隻得作罷,把自己記憶中的,和小鹿在一起過的地方走了一遍,確定沒有任何收獲之後,柳星河隨手在百獸穀裏麵捉了一頭小黑毛驢,滴滴答答踏上了前往帝皇宮之路。


    從天而降的帝皇宮在無盡海湧起的那座大島上,路途不近,柳星河騎著小毛驢走了整整一個月,才到了島上。


    整片大陸各色人等已經在這裏聚集了好多,蠻族,神族,華夏族三族都有,一起來等著觀看這千年不遇的盛事。


    商鋪客棧都建了起來,相比於宗門弟子,柳星河來的還算比較早的,挑選了最大一間客棧,最好的一個位置訂了個包間,反正不差錢,每天舒舒服服的打打太極,等待著帝皇宮開啟,具體這個東西如何開啟他還不知道。


    沒事的時候柳星河也會經常出去打探蒂娜的消息,但是西方神殿的人都還沒到,來的都是些平民武士,法師,蠻族和華夏族也是如此,懷揣帝皇令的正主都還沒來,來來往往盡是看熱鬧的。


    這一天柳星河一如往常的出去打探,忽見帝皇宮外圍了一圈人,近前一看,一個黑衣少女坐在人群中心,前方豎著一個牌子,上書四個大字,“賣身求令!”


    再看少女的模樣,柳星河倒吸了一口冷氣,著實不敢恭維,自到這個世界以來,認識的大多都是美女,玲瓏自不必說,天宗第一絕色,稍遜一點的如蘇如煙,瑤光師姐,還有莫家姐妹也都不差,就是獨孤夢年紀大了點,但是看起來也依然是花容月貌,不輸少女。


    但是眼前這位賣身求令的少女,頭發半黑不黃還略帶卷曲,五官率性生長,各自為政毫不統一,眼珠綠色中又透著一點詭異,額下眼角邊還有一道刀疤,平添了幾分凶狠,華夏人不像華夏人,神族人又不像神族人。


    就這樣的白給估計也是沒人要,還要求令,估計是白扯了,事實也如柳星河所料,很多人都是新奇來看一眼,待看到少女模樣後又紛紛搖頭離去,別說沒有令,有令也沒人給。


    柳星河懷裏還真有一塊多餘的帝皇令,但是他也不想給,這少女若賣身給他將會是他的噩夢。


    第二天,柳星河又看到了那個少女,但是現在她麵前已經沒人了,大家已經不覺得新奇,走過路過,基本視而不見。


    第三天……直到第七天,那個黑衣少女依然是擺著牌子在那裏坐著,柳星河有點佩服這個少女的韌性了。


    “你這麽想要帝皇令麽?”柳星河終於忍不住蹲在少女麵前問道。


    “你有…?”少女口齒不是很伶俐,勉強能說得清楚,但是聲音沙啞中還帶有一些晦澀,和她的容貌一起對人構成了雙殺。


    柳星河點點頭。


    “隻要你給我一枚帝皇令,讓我做什麽都可以。”少女說的內容懇切,但是聲音卻是無比的孤冷,沒有想象中的撲過來相求,反而是依然盤坐在那裏紋絲未動,隻是幽靈一樣的眼睛盯著柳星河,似乎在判斷他是不是真有。


    “你叫什麽名字?”


    “未央。”


    “未央,錦繡未央,好名字。”柳星河說完起身離去,但是地下起身之處已多了一枚帝皇令。


    “你叫什麽名字?”這次是少女用刺耳的聲音在背後喊道。


    “柳星河。”柳星河頭也不回的答道,他不需要這個少女賣身給他,也沒想讓她為自己做任何事,直覺告訴他,和這個少女打交道可能不是件愉快的事,但是她那副孤冷的樣子,讓他想起了在卡倫大學時的自己。


    掌握真氣以前,他麵對星際移民指標時的絕望心理大概就和此刻這個少女求帝皇令的狀態差不多,不過他覺得自己沒有這個少女的勇氣,出於敬佩留下了這枚帝皇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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