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地勢做符陣,是符陣中最難的一門學問,因為土地中含的屬性最多,也最駁雜,而且凡是地勢符陣都是大功夫,動輒幾裏十幾裏的大陣,最小的一個聚靈陣也有磨盤大小,不是足夠強大的神識根本支撐不了,像是宗門的一些護山大陣往往都是幾個甚至幾十個符陣大師協作的成果。


    所以不是必須的情況下,很少有符陣師會去弄地勢符陣,柳星河是自學成才,不知其中深淺,就開始拿自己房前屋後的土地練手,這個大院長年累月的鑿石頭,地下滲透了很多的庚金之氣,最是明顯,柳星河試著把這些散落在地脈中的庚金之氣用靈符筆連在一起。


    這些庚金之氣柳星河的神識感知十分清楚,但是連接在一起卻是一件不容易的事,第一個問題就是自身靈氣不夠,畫上幾十筆之後,凝氣七層那點修為都耗盡了,就是用了靈珠,也隻畫了兩米左右的距離。


    靈珠不能連續使用,隻得畫畫停停,費了三天功夫,柳星河終於完成了一個連續的符陣,最後一筆畫完之後,眼前蹭的金光一閃,一股肉眼可見的蓬勃庚金氣從地下冒出,在柳星河的小房外麵形成了一道利刃圍牆,風聲呼呼,金光閃閃。


    隨手撿了一塊樹枝丟進去,立刻化為齏粉,柳星河大喜,知道符陣成了,不過很快又呆住了,這還好自己是從裏往外畫的,不然怎麽出來啊!


    柳星河發現他還不會製作符陣的陣眼,也就是說他畫出來的符陣,對誰來說都是一樣的,沒有主客之分,他自己也控製不了,屋子都回不去了。


    沒辦法,柳星河隻得去找吳仙師,吳仙師每日一劍,風雨不變,柳星河到時吳仙師正在鼎前控火,不過這次的火苗卻是雙色的,過了大半個時辰之後,寶劍出爐,這次卻是一把四煉的寶劍,出爐之後,吳仙師又在劍上畫了一個符陣,畫好之後,劍刃上居然泛出一點紅光,看起來嗜血滲人,不知道是什麽法陣。


    “怎麽好幾天沒來啊。”吳仙師把劍遞給林小霧,接過小童遞來的毛巾擦了擦汗,揮手召喚柳星河過來。


    鑿石人來來去去多少個,但是吳仙師對這個認真的小修士印象比較深刻,上次還以為柳星河買了劍之後會繼續來學習,若真是可造之材,他還打算不吝指導一二,沒想到第二天就沒影,三天都沒來,吳仙師隻當又是一個虎頭蛇尾的家夥,沒想到今天又看見了,還是那麽一副謙虛認真的樣子。


    “我上次得了仙師所煉寶劍,回去反複研究,有了一點點符陣感悟,就買了符筆,在自己房前試著畫了一下,現在破屋之前有鋒利之氣,弟子進不去屋了,所以來求仙師指點。”柳星河一臉苦惱道。


    “啊!快帶我去看看。”吳仙師大吃一驚。


    柳星河正準備帶路,不想吳仙師兩步就到了那片屋子之前,顯然縮地成寸境界要高出柳星河許多。


    林小霧和一眾煉器童子也是第一次聽說這種新鮮事,也跟著柳星河到了東牆下。


    東牆下一溜房屋,柳星河住處是把邊的一座,現在不光是吳仙師在這,出了這麽大動靜,不少鑿石修士也跑過來圍觀。


    吳仙師盯著眼前的這個被觸發的符陣一句話沒說,繞著屋子前後來回走了三圈,柳星河看得心中也在忐忑,不知自己這個作品怎麽樣。


    其實柳星河遇到的問題對吳仙師來說不是問題,他心中翻江倒海的是,這個煉體修士居然有如此天賦,地下一道道符陣脈絡極其精準,毫無誤差,就是他自己操作,在精細上也不會強上多少,而這些筆法中還帶著生澀,有些很明顯的走了彎路,而且最簡單的控陣都不會,確是新手無疑,通過自己劍上的一道疾風陣就能研究出符陣,這比神話還要神話,外麵的高級靈器哪個上麵沒有符陣,活了上百歲還沒聽說誰是這樣成為符陣師的。


    現在這個好苗子被自己遇到了,吳仙師怎能放過。


    在大家一起行注目禮的時刻,吳仙師出手了,淩空點了三下,地上噴湧的庚金氣被掐脖一般的消失了,地麵恢複了平靜。


    “你們都去忙自己的吧,我和這小子有話說。”吳仙師衝著喬大石等人一揮手,鑿石眾人一起退下,在這院子裏,吳仙師絕對的權威,不是因為吳仙師的金丹境,吳仙師也不管著他們,是自發的對於這個煉器符陣雙料大師的尊敬。


    等人走後,吳仙師雙目凝視著柳星河:“你可願做我的弟子?”


    “這...弟子已經拜在星河宗門下。”柳星河有些猶豫。


    “哇!”幾個煉器小童嘩然,這幾個小童可不是路邊隨便收來的,都是附近幾個大城富豪子弟,覺得有點煉器或者符陣天分的,被送到吳仙師這做童子,然而近幾年來吳仙師隻收過林小霧一人,其餘不露半點口風,想不到今日被騙來的苦力居然有這等緣法,吳仙師主動收徒,讓幾個小童憤憤不已。


    然而吳仙師可不管別人的想法,笑吟吟的看著柳星河道:“無妨,你和我學的是煉器製符,周長信那邊我會通知他,你不用擔心,而且做我徒弟,以後就不用傻乎乎的跟著鑿大石了。”


    如此好事,柳星河當然求之不得,當即行了拜師禮,吳仙師妥妥的受了,滿意的扶起了這個小弟子。


    吳仙師本名吳容良,師出通天河內中州符陣大宗,因受排擠後來憤而加入大千靈殿,現在莽荒地區屬於首屈一指的煉器和符陣大師。


    所以柳星河入門也比較簡單,拜了吳容良就算是正式弟子了,吳容良對自己一身技藝十分自負,收了林小霧這個徒弟多半是大千靈殿的麵子,林小霧本人雖有些天分,奈何神識還不夠,簡單煉器可以,但是符陣還差得遠,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可心的弟子,那恨不得傾囊相授,所以當天晚上吳仙師就迫不及待的開始傳道,而柳星河也正是求知若渴,師徒二人恰是幹柴烈火。


    柳星河對於符陣師剛剛入門,對於吳仙師的指點,每一句話都是振聾發聵,醍醐灌頂,偶爾柳星河發表點看法,吳仙師也覺得立意新穎,孺子可教,兩人從符陣說到煉器,乃至煉丹,一個是本土多年耆宿,一個是外來的雜學少年,柳星河覺得吳仙師無所不知,吳容良更是看到了美玉良才,一直談到天亮,才把柳星河放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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