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裏的警察目光都集中在了小馮手裏的電話上。
胡長河再次站了起來，臉上看起來有些紅熱，“高大隊，要不您先給鄧局打個電話？”
“什麽意思？”高洪達目光炯炯。
胡長河低頭沒作聲，小馮手裏拿著電話，往交警隊的號碼沒撥出去。
會議室裏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高洪達起身離席，一支煙的功夫回來了，回來之後臉黑的像鍋底。
“散會！”
“那出租屋那邊？”
“原樣盯著，先不做行動。”
間隔不到一小時，一場新會議在龍湖公安局會議室召開。
這次人不多，總共不到十人，但清一色都是龍湖公安戰線的高級領導，陳漢川和胡長河這樣的小隊長都是來不了的。
主持會議的是局長鄧黎明。
“有話就說吧，別都低著頭，老高，你來說。”
高洪達翻了兩下自己手中的記錄本，又按在了桌上。
“鄧局，關於柳星河車禍和故意傷害的這個案子...”
鄧黎明打斷道：“不，這是兩個案子。”
高洪達道：“是兩個案子，但我覺得這是有因果性的兩個案子，沒有車禍，也就不會有故意傷害了。”
鄧黎明道：“老高，你是老刑警了，咱們市刑警一把手，高級執法者，但我覺得你在法律認識上還有欠缺。”
“車禍和故意傷害有什麽因果關係，這是完全獨立的兩個案子。”
“車禍案有一輛肇事逃逸車，這車是誰的我猜想你們多少也應該知道點，所以肯定有人想著是不是有人打了招呼，我授意的下麵遮掩。”
“今天我和大家不妨實話實說，招呼是沒人打的，但授意確實是我授意的，肇事車在事發前一天就被偷了，跟車主無關，之前馮楚楚為了那車禍鬧出多大動靜，開了記者招待會才洗白，這事大家都知道吧？”
“當時要是真再把前一輛車主揪出來，沒人會相信被偷了，萬一瞎扯到領導身上，網上一曝光，咱們市的領導層都要震動，這是我們承受不起的。”
“作為警察，我們是要秉公執法，但是不能盲目執法，還是要有一定的大局觀，你們說對不對？”
“對。”
“是。”
幾名分局長，副局長表了態。
但話題也隨著這告一段落了，鄧黎明讓大家說，結果他自己全說完了，看看再沒人說話，鄧黎明又看向高洪達，“老高，你覺得我說的對還是不對。”
高洪達道：“領導高瞻遠矚，非常有道理，隻是眼下柳星河這種情況非常棘手，拿咱兩個幹警做人質，軟硬都不好使，我這抓捕隊長是要失職了。”
鄧局長說道：“老高你要撂我挑子啊！”
高洪達道：“不是撂挑子，我能想到的辦法真的都想過了，怎麽形容呢，束手無策，如果有辦法我馬上執行，絕不拖延，現在咱屋裏這人也不少，可以一起想。”
鄧局長道：“那兩個綁匪目前是什麽態度？”
高洪達道：“一個要求無罪，一個要求判過失殺人，其餘免談。”
鄧黎明眼睛一瞪：“還反了他們了，馮楚楚這個明星也不想好了是麽！”
龍湖分局周鑫局長說道：“她被判了無期，本來也好不了了。”
其他幾個副局長和分局長聞言笑了起來，會議室裏本來嚴肅又尷尬的氣氛緩和了一些。
“不能考慮下武力麽？不是已經去了狙擊手了麽。”鄧局長又說道。
朝陽分局的關局長道：“觀察很久了，他們那個臥室是個天然躲藏的好地方，狙擊手沒有點位，想進去隻有樓頂吊下來破窗，而這個時間足夠他們殺人質了，他們手裏有槍，說實話，破窗的都有危險。”
鄧局長道：“直接殺進去他們動手的可能性有多大？”
高洪達道：“柳星河與馮楚楚這兩人都不同一般犯罪分子，心態很難把握，誰也不敢做這個包票，強攻就得做好犧牲我們兩名同誌的準備。”
鄧局長道：“我的意思也不是非要強攻，能和平解決最好，但是現在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新聞天天頭條，多耽擱一個小時都是給我們警隊蒙羞，開會之前劉書記給我打的電話，我這老臉都快塞褲襠裏了。”
說完鄧局長歎了口氣，“我這人一向也不搞一言堂，既然沒有和談的可能性，那就是否強攻大家表個態吧，我們這屋裏九個人，以多勝少，舉手表決，出了事情我擔著。”
“同意強攻的舉手。”
三個人，光明分局褚天局長，鐵西分局龍春華局長，華陽分局鄭東局長。
“那不同意強攻的呢？”
也是三個人，龍湖分局周鑫局長，朝陽分局關山局長，刑警大隊長高洪達。
還有一個市局的李副局長和洪山的蔣局長未表態。
“我中立。”李副局說道。
“我也是。”蔣局長跟著道。
鄧局長火了，“這事能保持中立麽？這是什麽時候了，選舉啊，還中立，現在是必須做決定的時候，任何人都必須有態度。”
“那我同意強攻。”李副局道。
蔣局長沒說話，周鑫先說道：“強攻很可能意味著就要犧牲我們的兩位同誌。”
鄧局長道：“這還有拉票的，強攻也是有準備的強攻，不是盲目的，我願意犧牲同誌麽？不願意，但是這種時候沒有決斷，就隻能顯示我們警隊的無能，如果你們有誰能拿出良策，哪怕是天黑之前，我都願意等。”
“嗯，我也不讚成強攻。”蔣局長道。
四比四，還差一把手鄧局長關鍵的一票。
鄧黎明道：“我知道你們心裏多少都有些不讚成，做這樣決定我比你們誰都難受，這樣吧，我這一票先保留，晚上六點，六點之前必須拿出主意，否則破門殺進去，不能讓外麵再看我們笑話。”
會散了，小出租屋內還進行著鬥地主的娛樂活動，還是那三個人，柳星河和小晴邊聊天邊看熱鬧。
兩名警官唐琳琳和孫月話也多了，孫月今年三十，比馮楚楚大三歲，唐琳琳二十四，比小晴大三歲，基本大家都能聊的來，尤其是有個健談的馮楚楚和愛問的唐琳琳，場麵十分活躍和和諧。
在馮楚楚講了很多勁爆不為人知的娛樂秘聞之後，唐琳琳輸錢都不放在心上了，一個勁的追問，投桃報李之下還說了警隊的很多新鮮事。
滴滴一聲響，小晴摸起手機，臉色一變，“不好了，警察今天要強攻了！”
孫月聞言一驚：“你們在警隊還有內線？”
小晴道：“不是內線，是個神秘人。”
胡長河再次站了起來，臉上看起來有些紅熱，“高大隊，要不您先給鄧局打個電話？”
“什麽意思？”高洪達目光炯炯。
胡長河低頭沒作聲，小馮手裏拿著電話，往交警隊的號碼沒撥出去。
會議室裏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高洪達起身離席，一支煙的功夫回來了，回來之後臉黑的像鍋底。
“散會！”
“那出租屋那邊？”
“原樣盯著，先不做行動。”
間隔不到一小時，一場新會議在龍湖公安局會議室召開。
這次人不多，總共不到十人，但清一色都是龍湖公安戰線的高級領導，陳漢川和胡長河這樣的小隊長都是來不了的。
主持會議的是局長鄧黎明。
“有話就說吧，別都低著頭，老高，你來說。”
高洪達翻了兩下自己手中的記錄本，又按在了桌上。
“鄧局，關於柳星河車禍和故意傷害的這個案子...”
鄧黎明打斷道：“不，這是兩個案子。”
高洪達道：“是兩個案子，但我覺得這是有因果性的兩個案子，沒有車禍，也就不會有故意傷害了。”
鄧黎明道：“老高，你是老刑警了，咱們市刑警一把手，高級執法者，但我覺得你在法律認識上還有欠缺。”
“車禍和故意傷害有什麽因果關係，這是完全獨立的兩個案子。”
“車禍案有一輛肇事逃逸車，這車是誰的我猜想你們多少也應該知道點，所以肯定有人想著是不是有人打了招呼，我授意的下麵遮掩。”
“今天我和大家不妨實話實說，招呼是沒人打的，但授意確實是我授意的，肇事車在事發前一天就被偷了，跟車主無關，之前馮楚楚為了那車禍鬧出多大動靜，開了記者招待會才洗白，這事大家都知道吧？”
“當時要是真再把前一輛車主揪出來，沒人會相信被偷了，萬一瞎扯到領導身上，網上一曝光，咱們市的領導層都要震動，這是我們承受不起的。”
“作為警察，我們是要秉公執法，但是不能盲目執法，還是要有一定的大局觀，你們說對不對？”
“對。”
“是。”
幾名分局長，副局長表了態。
但話題也隨著這告一段落了，鄧黎明讓大家說，結果他自己全說完了，看看再沒人說話，鄧黎明又看向高洪達，“老高，你覺得我說的對還是不對。”
高洪達道：“領導高瞻遠矚，非常有道理，隻是眼下柳星河這種情況非常棘手，拿咱兩個幹警做人質，軟硬都不好使，我這抓捕隊長是要失職了。”
鄧局長說道：“老高你要撂我挑子啊！”
高洪達道：“不是撂挑子，我能想到的辦法真的都想過了，怎麽形容呢，束手無策，如果有辦法我馬上執行，絕不拖延，現在咱屋裏這人也不少，可以一起想。”
鄧局長道：“那兩個綁匪目前是什麽態度？”
高洪達道：“一個要求無罪，一個要求判過失殺人，其餘免談。”
鄧黎明眼睛一瞪：“還反了他們了，馮楚楚這個明星也不想好了是麽！”
龍湖分局周鑫局長說道：“她被判了無期，本來也好不了了。”
其他幾個副局長和分局長聞言笑了起來，會議室裏本來嚴肅又尷尬的氣氛緩和了一些。
“不能考慮下武力麽？不是已經去了狙擊手了麽。”鄧局長又說道。
朝陽分局的關局長道：“觀察很久了，他們那個臥室是個天然躲藏的好地方，狙擊手沒有點位，想進去隻有樓頂吊下來破窗，而這個時間足夠他們殺人質了，他們手裏有槍，說實話，破窗的都有危險。”
鄧局長道：“直接殺進去他們動手的可能性有多大？”
高洪達道：“柳星河與馮楚楚這兩人都不同一般犯罪分子，心態很難把握，誰也不敢做這個包票，強攻就得做好犧牲我們兩名同誌的準備。”
鄧局長道：“我的意思也不是非要強攻，能和平解決最好，但是現在不知多少雙眼睛盯著我們，新聞天天頭條，多耽擱一個小時都是給我們警隊蒙羞，開會之前劉書記給我打的電話，我這老臉都快塞褲襠裏了。”
說完鄧局長歎了口氣，“我這人一向也不搞一言堂，既然沒有和談的可能性，那就是否強攻大家表個態吧，我們這屋裏九個人，以多勝少，舉手表決，出了事情我擔著。”
“同意強攻的舉手。”
三個人，光明分局褚天局長，鐵西分局龍春華局長，華陽分局鄭東局長。
“那不同意強攻的呢？”
也是三個人，龍湖分局周鑫局長，朝陽分局關山局長，刑警大隊長高洪達。
還有一個市局的李副局長和洪山的蔣局長未表態。
“我中立。”李副局說道。
“我也是。”蔣局長跟著道。
鄧局長火了，“這事能保持中立麽？這是什麽時候了，選舉啊，還中立，現在是必須做決定的時候，任何人都必須有態度。”
“那我同意強攻。”李副局道。
蔣局長沒說話，周鑫先說道：“強攻很可能意味著就要犧牲我們的兩位同誌。”
鄧局長道：“這還有拉票的，強攻也是有準備的強攻，不是盲目的，我願意犧牲同誌麽？不願意，但是這種時候沒有決斷，就隻能顯示我們警隊的無能，如果你們有誰能拿出良策，哪怕是天黑之前，我都願意等。”
“嗯，我也不讚成強攻。”蔣局長道。
四比四，還差一把手鄧局長關鍵的一票。
鄧黎明道：“我知道你們心裏多少都有些不讚成，做這樣決定我比你們誰都難受，這樣吧，我這一票先保留，晚上六點，六點之前必須拿出主意，否則破門殺進去，不能讓外麵再看我們笑話。”
會散了，小出租屋內還進行著鬥地主的娛樂活動，還是那三個人，柳星河和小晴邊聊天邊看熱鬧。
兩名警官唐琳琳和孫月話也多了，孫月今年三十，比馮楚楚大三歲，唐琳琳二十四，比小晴大三歲，基本大家都能聊的來，尤其是有個健談的馮楚楚和愛問的唐琳琳，場麵十分活躍和和諧。
在馮楚楚講了很多勁爆不為人知的娛樂秘聞之後，唐琳琳輸錢都不放在心上了，一個勁的追問，投桃報李之下還說了警隊的很多新鮮事。
滴滴一聲響，小晴摸起手機，臉色一變，“不好了，警察今天要強攻了！”
孫月聞言一驚：“你們在警隊還有內線？”
小晴道：“不是內線，是個神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