瘌痢頭整個人汗如雨下,把身上的那件外套都給浸的濕透,直把眾馬仔嚇得大氣不敢喘下。


    施濛濛看到徐誌平出現,登時露出驚喜之色。


    別人不知道,但是她再清楚不過,徐誌平和吳勝的關係,那可非同一般啊。


    施父還是有些擔心,卻發現女兒的眼睛無比明亮,就像是夜空裏最璀璨的明星一樣。


    “爸!我們有救了!我們可以拿回我們的東西了!”


    施濛濛緊緊地握著父親那雙滿是老繭的手,神情無比激動,眼眶裏都湧著晶瑩的淚珠。


    既然何家雄等會就過來,吳勝索性也不再理會他,而是轉身回到大廳,並讓徐誌平和阿德兩人也一起進來。


    兩人暗中對視一眼,隻得乖乖地跟了進去。


    “坐吧。”


    吳勝指著旁邊的沙發說道。


    “不不,我們不坐!”


    徐誌平和阿德兩人知道他們做錯了事,哪裏還敢跟吳勝坐在一起。


    吳勝瞟了他們一眼,沉聲道:“怎麽,現在連我的命令都不聽了嗎?”


    聽聞吳勝這麽一說,徐誌平和阿德兩人全身戰栗,連忙坐在沙發上,卻不敢再抬頭看向吳勝。


    他們是真沒想到吳勝今天會在昌河家,甚至會卷進何家和施家的事情裏。


    這一次他們算是被瘌痢頭給害慘了,看來收購他們保安公司的事情也沒什麽可談了。


    瘌痢頭跑在別墅外麵,而他的小弟們站在屋裏,雖然他們想上前把瘌痢頭給攙扶起來,可是誰也不敢上前一步,完全被屋裏的這三人給震住。


    瘌痢頭不停地擦著額頭淚珠,心裏把何家雄的祖宗十八代都罵個淨光。


    他瘌痢頭是什麽人他自己再清楚不過,也就是昌河縣的一個混混頭子而已。


    可是人家施家找來的人是誰,是他媽的連江州黑白兩道大佬徐誌平都要對他下跪的人物,他就是狂吃熊心豹子膽也不敢跟這樣的人物作對啊!


    滴滴!


    正想念者,別墅外麵響起一陣車喇叭聲,然後便見一輛奧迪suv停在別墅庭院門口。


    車門砰的一聲打開,身材富態的何家雄從車裏走出來,身後還跟著兩個精悍的保鏢。


    這兩個保鏢是何家雄從昌河縣武警挖過來的退役人員,身手頗為厲害,兩人都有以一敵五的實力。


    何家雄帶著兩個保鏢行色匆匆地走進別墅,登時看到瘌痢頭跪在庭院外麵。


    腳下的泥土被水浸過,粘呼呼的,而瘌痢頭絲毫沒有理會,直接就跪在上麵,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瘌痢頭,你這是怎麽了,為什麽跪在這裏啊?”


    何家雄對瘌痢頭這個人再了解不過,骨頭硬的很,而且悍不畏死。


    說剁手指,二話不說,直接一刀剁下,這麽一個人竟然會跪下,讓他很不解。


    看到何家雄出現,瘌痢頭滿是汗珠的臉龐登時浮現猙獰之色,猛地站了起來。


    可能是由於跪的太久,膝蓋完全不受力,身形趔趄了下,但他還是揮拳砸向何家雄,一拳把他砸倒在地。


    何家雄身上穿著阿瑪尼高檔西裝,卻不起被瘌痢頭打了一拳,整個人躺倒在地,幹淨的西裝也玷染著髒兮兮的泥巴。


    兩個保鏢見瘌痢頭竟然向何家雄動手,立時一愣,一人上前攔住瘌痢頭,另一人趕緊伸手把何家雄給攙扶起來。


    何家雄見好好的西裝被沾的一身泥巴,勃然大怒,朝著瘌痢頭喝道:“瘌痢頭,你小子發什麽神經,連老子也敢打,我看你是不想在江州混了吧?”


    別人怕瘌痢頭,但是何家雄卻是不怕,他的兄弟何家壯是昌河懸警察局治安大隊隊長,收拾瘌痢頭這些人根本就是小意思。


    瘌痢頭指著何家雄罵道:“姓何的,你個王八蛋,自己得罪了人讓老子替你擦屁股,你他媽知道你招惹到誰了嗎?”


    何家雄聞言大怒:“老子管他是什麽人,在這昌河,我就是天王老子!”


    “我呸!少在那裏充大尾巴狼!”


    見何家雄一個土財主還敢自稱是天王老子,瘌痢頭立即朝他吐了口濃痰,喝道:“你最好自己進屋看看,看看裏麵的人是誰,別說老子這次沒幫你,我都被你害慘了!”


    何家雄從來沒有見過瘌痢頭如此發瘋,完全不像是他的為人,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帶著強烈的好奇心,何家雄恨恨地瞪了瘌痢頭一眼,說是出來再跟他算帳。


    走進別墅大廳,何家雄一眼便看到施家父女,冷冷地哼了聲。


    視線很快轉到坐在正中央的那個青年男子身上,見其端著咖啡坦然地坐在沙發上,卻是覺得有些麵熟,但僅是麵熟而已,卻是連看他一眼都沒有。


    直至何家雄把注意力濟到右側的兩人身上,他的眼睛徒然睜得圓大,險些沒有坐倒在地。


    何家雄深深地咽了口唾沫,連忙快步走到徐誌平麵前,神色尷尬地說道:“徐……徐老板,您怎麽在這裏,真是的,您到我這裏做客,提前跟我說一聲啊!”


    啪!


    一記耳光重重的抽在何家雄的臉上。


    徐誌平憤然起身,目光凶狠地瞪著他,就好像是兩把鋒利的刀子,隨時都要把何家雄給刺成透明窟窿一樣。


    何家雄被徐誌平扇了一記耳光,征征地盯著他,直感覺臉龐火辣辣的痛。


    “姓何的,瞧瞧你做的這些爛事,今天老子給你害慘了!”


    徐誌平扇了徐誌平一巴掌還不解恨,又起腳朝著他的腹部踹了一腳,直把他踢倒在地。


    何家雄雙手捂著肚子,痛得呲牙咧嘴,卻是敢怒不敢言,還得陪上笑臉:“徐老板……您這是怎麽了,是小弟哪裏招惹到您嗎?”徐誌平見何家雄腦袋還不靈光,直接揪著他的耳朵扭頭看向吳勝說道:“你知道施小姐請來的這位先生是誰啊,他可是我徐誌平的大貴人,你竟然敢讓瘌痢頭那些混蛋來教訓他,我看你何家雄是不想在江州


    混了!”


    如果說何家雄的能量足以令一個人在昌河縣混不下去的話,那徐誌平的能力就足以令一個人在江州市待不下去,包括他昌河縣。


    這下何家雄可真是被嚇懞,他哪裏知道施濛濛找來的幫手竟然有這麽大的能量,連徐誌平都要對他敬畏三分。


    “我……我……徐老板……”


    一時間何家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有一個很不祥的預感,他們何家這一次是真的有麻煩了。


    看到何家雄出現在眼前,施父和施濛濛兩人登時恨得牙齒緊咬。


    這個人把他們害得家破人亡,又三番兩次逼迫他們,令他們活的那般痛苦。


    突然間,施父從沙發上站起來,他抓起地麵上一把西瓜刀,直接朝著何家雄砍了過來:“姓何的,我今天跟你拚了!”


    “爸!不要啊!”


    眼下局勢已經被吳勝給控製住,施濛濛見父親還是如此衝動。


    如果他真把何家雄給殺了,那情況可就嚴重多了。


    阿德見狀連忙運起超能力者,準備從施父手裏搶過西瓜刀。


    可是就在他剛剛要運用念力的時候,砰的一聲,西瓜刀好似被什麽東西給撞了下,立即打著旋轉飛向身後的牆壁,一下子大半個刀刃砍向牆壁裏。


    阿德臉色大駭,偷偷地瞄了吳勝一眼。


    吳勝把視線從施父的身上收回,若無其事地吹了吹熱咖啡。


    如果有人說超能力是一無所處,阿德肯定會跟那人拚了,可是這番話是從吳勝的嘴裏說出來,那阿德就非常認同他的觀點。


    相較於吳勝那可怕的武道真氣,他的這點超能力真的算是一無所處。


    施爺感覺整條右臂都麻的沒有知覺,神色驚恐地盯著吳勝。


    憑著本能直覺,他知道剛才出手的人就是施濛濛請來的這個青年人。


    施濛濛見狀連忙上前拽著施爺的袖口,強行把他拽回到沙發上,示意他不要再衝動,如果真的殺了人,那可是天大的事情。


    何家雄被施父剛才的動作嚇的半條命都險些沒了,他是真的相信施父會一刀劈在他的脖子上,沒有絲毫懷疑。


    “我讓……我現在就把這別墅讓出去,我把你們施家的一家都還給你們!”


    形勢比何家雄想像的還要糟糕,尤其是江州大佬徐誌平在場,他的那個中隊長弟弟根本連個屁也算不上。


    施濛濛聞言淚眼婆娑,朝著何家雄喊道:“你還,你拿什麽還,你讓讓我的媽媽恢複正常嗎?”


    何家雄被反問的無言以對,隻得戰戰競競地跪在原地。


    就在這時,外麵又響起一陣喧嘩聲,然後便聽到何文惠的聲音在外麵響起:“爸,我聽說那些混蛋闖進我的別墅你,你讓瘌痢頭他們……”


    說話間,何文惠快步跑進大廳。


    話說到一半,登時止住。


    何文惠細長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站在兩側的馬仔,看著坐在沙發上悠然喝咖啡的吳勝,看著跪在地板上汗如雨下的何家雄,


    眼前的這副畫麵令何文惠難以置信,在她心目中那個高傲狂妄的父親事事都要高別人一頭,如今竟然會跪在別人麵前,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用力揉了下眼睛,何文惠這才不得不相信,眼前一切都是事實。何文惠快步跑過來,雙手挽著何家雄的胳膊急道:“爸,你怎麽跪下了,是不是他們陷害你的啊,我們趕緊給二叔打電話,讓他過來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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