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了口氣,將我整個身子納入懷中,唇吻著我臉上的眼淚,他低語:“忘了他。”


    我沒有回答他,他也沒有逼我回答,隻是將我緊緊抱住。


    我本來緊繃的身子在他懷中漸漸鬆懈了下來,我靠在了他肩頭,好一會兒,我抓著他衣襟,在他懷中失聲痛聲哭出來。


    從被他帶回家起,我便一直表現很平靜,可現在,我終於還是沒有忍住,在陳青川懷中大哭著。


    他任由我哭著,隻是安靜的抱著我,我在他懷中縮成了一團。


    不知道為什麽,我想起有大二那年,我跟陸明不知為了何事,在大街上大吵一架,當時陸明將我一個人拋在街頭一走了之,是陳青川找到了我,將縮在公交站點痛哭的我牽了回去。


    路上我隻是哭,不開口說一個字,陳青川也隻是相當沉默的牽著我,他牽著我來到他在校外租的房子裏,也是這樣抱著我,任由我哭著,不說一個安慰的字。


    那時候,我們已經將近半年沒說過話,就算在學校遇見,我也總是裝作不認識他,當成陌生人一般和他擦肩而過。


    我始終不明白,那一次他是怎麽找到的我,又是怎麽得知我被陸明拋在大街。


    他也從沒和我解釋過。


    我也不知道哭了多久,當我哭累後,陳青川抱著我上了床,我趴在那迷迷糊糊睡著,半睡半醒間感覺他在替我處理身上的傷。


    阿姨進來幫忙動作很輕,輕到一點也不影響我睡眠,不過我依舊聽見阿姨對陳青川說:“先生,您也休息吧,您一晚上都未休息。”


    陳青川眉間確實有些倦怠,準確來講,他已經兩晚沒有閉眼。


    他對阿姨嗯了一聲。


    之後阿姨拿著醫藥箱從房間內離開,裏頭隻剩下陳青川坐在我床邊,他坐在那看了我一會兒,便熄燈在我身邊躺了下來,然後抱著我。


    他知道我沒睡徹底,他下巴抵在我頭頂,在我額頭上吻了一下,說了句:“安心睡吧。”便閉上了雙眸。


    我手有些冷,下意識來到他胸口,他那地方永遠是暖和的,我抓著他衣服,在他下巴處小聲喚了句:“青川哥哥。”


    陳青川睜開了眼。


    我手又鬆開他的衣服,下意識去摸他脖子,我問:“你疼嗎?”


    他回了兩個字:“不疼。”


    接著他握住我攀在他脖子上的手,放在他胸口暖著。


    我依舊在流眼淚,我說:“對不起。”


    他沒有回答我,隻是又再次閉上雙眸,安靜擁著我。


    我說:“我以後會乖的。”


    他聽到我這句話,忽然和我十指相扣,將我頭摁在枕頭上,便朝我唇上吻了下來,我沒有閃躲,任由他吻著。


    他另一隻手捏著我下巴,唇齒在我唇內侵入,我張開了唇。


    他捏住我下巴的手,移到了我臉上,他大拇指細細撫摸著我臉頰,舌尖和我死命糾纏著。


    我在他懷中就像個破布娃娃,任由他擺布著。


    我不記得自己已經多久沒好好喚過他了,我並不是一直都對他這麽凶,他第一次來到我家時,我站在那他打量著他,當時望著麵前那個高高瘦瘦站在我麵前的男孩,我對他喚的第一句,便是青川哥哥。


    那時候他有些靦腆害羞,不過很是輕柔的回了我個嗯字。


    爸媽很喜歡他,知道他是個文靜不愛言語的人,總會讓我多去和他說話,找他玩。


    我總是很乖的纏著他,可是後來,漸漸的,爸媽越來越喜歡他了,連帶著對我的關注都不再像以前,我開始討厭他,凶他,甚至不再好好同他說話,總是尖銳著聲音喊他陳青川。


    他從來不會凶我,無論我怎樣無理對他,總是對我溫溫柔柔,很少見他真正生過氣。


    後來,時間越來越久,我對他越來越猖狂,越來越凶,他也開始不再理我,也不再像以前一般溫柔,有時候我同他說話,他也會當做沒聽見。


    而他對我態度的轉變,越來越讓我惱怒,可無論我怎麽對他,他永遠都像是一池水,波瀾不驚,就算有石頭扔在裏頭,也不過轉瞬間,便又恢複平靜。


    他吻得我全身發軟,我整個人纏在他身上,在那喘著氣。


    他忽然摁住我腦袋,咬住我脖子,我整個人痛得背脊弓起,他似乎在吸我血,很用力。


    我感覺到痛,我在低聲哭,他在我耳邊嘶啞著聲音:“說你錯了。”


    我在那抽泣著。


    他掰住我下巴,又用力朝我唇齒內吻了上來,似乎是在懲罰我。


    我感覺有濃重的血腥味在我們兩人齒間流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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