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達樓下後,阿姨在準備早餐,她見我臉色很差,便問:“小姐,您昨晚沒睡好?”


    我閉著眼睛,揉著眉頭說:“喝太多酒了,頭疼。”


    阿姨說:“您……”


    她想說什麽,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便不敢多說什麽,繼續在那準備早餐。


    餐廳空也是空蕩蕩的,碟子撞著碟子的聲音,反而顯得這屋子更加的空曠了,阿姨在那碎碎念著說:“這屋子怎麽感覺沒以前那麽有人氣了。”


    我說:“您再去請幾個阿姨過來。”


    那阿姨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便問:“您說什麽?”


    我繼續在那揉著漲疼的太陽穴說:“你不是說沒什麽人氣嗎?多喊幾個阿姨過來。”我張開眼看向她說:“不就有人氣了?”


    阿姨說:“可家裏現在就您一個人,您不覺得這樣很浪費嗎?”


    我說:“我出錢,您怕什麽浪費?”


    我端著桌上牛奶喝著說:“就照我的辦就是。”


    我話都這樣說出來了,她自然也不好多說什麽。


    我依舊覺得頭疼的很,便又灌了一杯牛奶,也沒太多心情吃早餐,隨隨便便解決了一頓後,我便讓司機送我去了富安。


    陳青川被解除後,富安的氣氛相當凝重,每個看見我的人,表麵上雖然都恭恭敬敬朝我喚上一聲董事長,可實際上對於陳青川被我解雇這件事情,相當的頗有言辭。


    可我並不在乎他們怎麽看待這件事情,怎麽想,我的目的達到了就好。


    這也是陳青川被我解雇以來,我第一天來公司上班,我直接坐電梯去了我的辦公室,達令在那等著我,一見我進來,便立即走了過來說:“董事長,我們現在有個會議要開。”


    我是最討厭開會的一個人,可現在富安由我接手,這一切自然便得由參與,我來承擔,我倒也沒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也沒在辦公室待多久,跟著達令去了會議室開會。


    之後會議桌上,我一隻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完全不清楚台上的那些人再說什麽,我一頭霧水,而且又加上昨晚沒睡好,好幾次差點打瞌睡摔在了桌上。


    那些開會的人全都看向我,雖然他們不敢說什麽,可眼裏對於我這樣的狀況,多少是有些在意的。


    可我也沒辦法,這並不是我願意的,如果隻是一兩個小時,我可以完全聚精會神在那坐著,可這會議一開便是四個小時過去,甚至還有沒開完的跡象,我哪裏扛得住。


    到快要接近一點時,我實在餓了,然後坐在那擦了擦口水,整理了下情緒,對他們說:“行了,今天的會議就開到這,都餓了散會吧。”


    我正要起身走的時候,達令在我耳邊說:“今天是關於山泉景苑第二期工程進度問題,今天的會議便是要商量出怎樣將進度推進,盡快開盤預售的事情。”


    我說:“還沒商量出個結果?這都四個小時了,一人一句沒用的廢話,能不能撿重點講?”


    我心情語氣非常不好,看向項目部和負責山泉景苑的財務部。


    他們坐在那都悶不吭聲。


    我問項目部的經理:“你們平時都是這樣開會的?”


    項目部的經理語氣謹慎說:“是的,董事長。”


    我說:“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解決方法。”


    我說完,便懶得看他們,從會議室內退了出去,達令跟在我身後。


    等回到辦公室後,我依舊不可以休息,因為有一大堆文件給我簽,達令在一旁跟我講解,講解完然後又讓我過目,在經我的手把急需的文件都批下去。


    到下午五點的時候,我幾乎已經處於雙目無神的狀態了,桌上還堆著成堆的文件,這個時候前台又抱了一堆文件進來,對我說:“董事長,這裏還有幾分文件急著需要您處理。”


    我看向那前台,便有氣無力的說:“你放那吧。”


    前台見我是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便趕緊放下那些文件,從辦公室內退了出去。


    我趴在那,抱著腦袋很是張狂的叫著,這都什麽跟什麽啊,怎麽還有這麽多的文件?


    我立馬從椅子上起身,看向那朝我伸著魔爪的合同資料,隻能伸著手逼著自己將它們處理完。


    時間終於到晚上七點的時候,在那前台再次進來之前,我立馬出了辦公室,對她說:“有什麽事情,明天再講,我現在要回家休息。”


    前台看著我欲言又止,她手上果然又有需要處理的事情。


    我見她看著我,便走過去從她手上接過鋼筆,快速在那幾份文件上落下自己的名字,簽完後,我拍了拍前台的肩膀說:“辛苦了。”


    然後沒有停留,迅速離開了公司。


    真是痛苦的一天。


    等我到達樓下時,發現有輛車停在門口,我腳步一頓。


    那輛車我是認識的,我站在那駐足了一會兒,這時車窗降了下來,陸明的臉出現在車內,他看向我。


    我第一反應便是左右看了一眼,好在人不多,我便立馬走了過去,上了他的車。


    陸明將車從富安樓下開走,等他開遠了些後,我便問:“你來這幹什麽?不是說過不要再經常見麵了嗎?”


    陸明一邊開車,一邊問我:“聽說你跟陳青川簽了協議了?”


    我坐在那說:“關你什麽事。”


    陸明見我語氣很衝,他笑著說:“我就問問而已。”他想了想又說:“不過光簽了協議也隻是成功了一半而已,你還有個最重要的事情不要忘記了,那就是去民政局辦理離婚手續。”


    我看向他,見他嘴角掛著笑,我說:“陸明,我們離婚你很開心?”我想了想又說:“而且我跟他離婚了,辦了手續又如何?你以為我們之間還能有什麽嗎?”


    陸明說:“因為我也在辦理離婚了。”


    我瞪大眼睛問:“你說什麽?”


    陸明回頭看向我,笑著說:“我和謝易雙辦理離婚。”


    這個消息衝擊得我都有些回不過神來,我盯著他。


    陸明心情相當好,他說:“我也在跟她協議中,總之你別管我們是怎麽離婚的,我和她總會離的。”


    我說:“你爸媽同意了?”


    他輕鬆的握著方向盤,相當洽意說:“兩個人的事情,何必要告訴她們,我們兩個人決定的。”


    我還是有些不敢相信,坐在那半晌都沒說話。


    陸明說:“總之開顏,我們很快便都自由了。”


    我不知道他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他口中的自由指的是哪方麵的自由,我不想知道,更加不想多問。


    車子繼續在朝滿是路燈的馬路上行駛,他又問:“你這幾天怎麽樣,當了董事長,接管富安還順利嗎?”


    我說:“還行。”


    他又說:“有困難便找我。”


    我嗯了聲。


    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立馬從坐直身體問:“你要帶我去哪?”


    陸明說:“帶你去吃飯啊。”


    我很激動的問:“你瘋了?我們兩個人去吃飯,你想讓明天早上我見報紙,被那些媒體一口唾沫唾死啊?”


    我用力的敲著門說:“陸明,你停車,你給我停車。”


    他沒停,反而伸出手拉住我說:“我不帶你去飯店吃,我帶你去我住的地方。”


    我更加驚訝了,正要說什麽的時候,陸明握緊了我的手幾分,他說:“今天我生日,你就當是朋友間送給我的生日禮物,陪我吃頓飯,就一頓,開顏。”


    他眼裏帶著哀求。


    我望著他良久,攥住抱的手緊了緊。


    他見我沒再說話,便當是我答應了。


    他便認真開著車,車子繼續朝前行駛著。


    等車到達一幢公寓樓下後,他帶著我上樓,到達一套房內。


    他說:“我從法國回來後便一直都住在那。”


    他將一雙新的女士妥協放在我麵前,我望了他一會兒,才抬起腳換上。


    等著他到達裏頭後,桌上點著蠟燭,已經擺好了食物。


    他見我遲疑的站在那,便笑著說:“怕你餓,所以我早就準備好了。”


    他將鑰匙放在玄關上,便朝餐桌走去,我頓了幾秒,便繼續跟在他身後。


    等我們兩人在餐桌前坐下後,他便替我倒著紅酒說:“你知道嗎,在法國的這幾年,每年的生日我都是一個人,我想起以前我生日,你都有陪著我。”他笑著說:“沒想到今年還有這個榮幸,可以讓你陪我吃這頓飯。”


    他將紅酒倒滿後,又給自己倒了半杯。


    我竟然有些不知道說什麽,望著杯前的紅酒。


    陸明又說:“開顏,你開心嗎?”


    我不知道他問的是哪種開心。


    他說:“今天。”


    我端著桌上的紅酒,一口喝了下去說:“陸明,我們今天吃了這頓飯,便別再見麵。”


    他並不聽我的,反而低頭笑著說:“今天牛排我煎的還不錯。”


    我將杯子用力放在桌上說:“陸明,我說的是真的,我不是在和你開玩笑!”


    陸明看我的眼神忽然變得相當詭異說:“我也沒有開玩笑,我跟你說的是真的,今天牛排的味道很不錯,我想你一定會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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