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話,安靜的跟在陸明身後。


    等上了他的車後,他便說:“開顏,聽說你們辦了離婚手續了?”


    我說:“辦了。”


    他笑著說:“為什麽不告訴我?”


    我不耐煩說:“有什麽好告訴你的?而且,我離婚關你什麽事?”


    我依舊還是那句話,陸明說:“我隻是隨口問問而已。”


    他便發動了車,車子在城市的道路上不快不慢的行駛著。


    陸明又說:“我和謝易雙也快了。”


    我看向他,他似乎不是在開玩笑的,我說:“你們才結婚多久?你爸媽會肯嗎?”


    陸明說:“謝易雙肯就行,你媽媽不肯,你和陳青川不還是離婚了嗎?”


    也是,離婚本就是兩個人的事情,秘密離了,他們哪裏清楚。


    我說:“你還是想清楚吧,畢竟這事情又不是兒戲。”


    陸明卻將一隻手從方向盤上挪開,然後握住我的手說:“你清楚的。”


    我盯著他握住我手的手,我本想挪開,可想到陳麗娜說,我是因為還不習慣,沒人陪,所以才會如此,是不是有人陪了,我就不會覺得這麽無聊,空蕩蕩了?


    我盯著那隻手發了好久的呆,竟然好半晌都忘記推開了,等想推開時,已經來不及了,陸明將我手再次握緊放在了車子的檔位杆上。


    我倒有些尷尬了,望著前麵的車,想了想,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還是算了吧,現在再推開,反而鬧得都尷尬,我便任由他握著。


    車子再次開到別墅前後,我從車上下來,陸明停留了一會兒,才開車離開。


    這時,阿姨又走了出來,見我終於回來了,她又看了一眼外麵遠去的車,便說:“小姐,您回來了啊,要吃夜宵嗎?”


    我說:“不用了,我有點困,想休息。”便沒和阿姨多說,上了樓。


    等到達房間內,想到陳闔,便立馬搖了搖,進了浴室。


    不過等我洗完澡出來後,便發現放在床上的手機正發著光,我走了過去,將手機拿了起來看了一眼,發現打來電話的人竟然是陳闔。


    我想了想,便撥了一通電話過去,那邊很快便被人接聽,陳闔在電話那端說:“開顏,是我。”


    我說:“我知道,陳闔哥。”我想了想,又說:“陳闔哥,這麽晚你找有事嗎?”


    陳闔笑著說:“就問問你有沒有到家。”


    我下意識回了句:“我到家很久了。”


    陳闔說:“既然到家了就好。”他說到這,停頓了幾秒,又說:“開顏,陳闔哥說句不該說的,你和青川現在離婚了,和誰在一起是你的自由,可陳闔哥還是要提醒你一句,陸明現在結婚了,和以前不一樣,你還是離他遠點的好,你要記住,你現在不是一個人,你接手了富安,就意味著,你的一切都是和富安捆綁在一起的,你身上若有半點流言蜚語,很可能會影響到富安。”


    陳闔可能是因為我的和陳麗娜的關係,才對我提醒的這些,也有可能是看在陳青川的麵子上。


    我說:“嗯,我知道,謝謝陳闔哥。”


    他說:“好了,你聽進去就行了,時間不早了,早些休息。”


    在他要掛之前,我想到什麽又說:“對了,陳闔哥,陳青川有和你聯係過嗎?”


    他本來是要掛斷電話的,聽我如此問,便又停了停說:“聯係過一次,不過他一直在鄉下,我們沒怎麽見過麵。”


    我聽了,便哦了一聲。


    陳闔便又說了句:“那沒事,我便掛電話了。”


    我嗯了聲,便放下了手機。


    我坐在那發了一會兒呆,然後看了看身後的枕頭,陳青川經常睡的那邊,平時這個時候,我已經在他懷中呼呼大睡了吧。


    我撲在那又哭了起來。


    第二天一早六點,我便裹著羽絨服下樓,阿姨見我走的急匆匆便問:“小姐?您去哪啊?這麽早?”


    我沒理會阿姨,隻是走了出去後,便去了車庫開車,直接出了別墅。


    我沒去公司,而是開著車出了a城,去了鄉下。


    我要去找他,我一定要去找他,他就是個騙子,說什麽喜歡我,很喜歡我,既然喜歡我,為什麽離婚後,對我這麽絕情!


    我一定要去找他說個明白。


    可我從來沒這麽倒黴過來,從沒開車去過鄉下的我,竟然在高速公路上走錯路了,繞了許久,又加上堵車,晚上九點還在鄉下的小路上。


    周圍都是山,一個人也沒有,隻有這孤零零的一輛車在山路上開著,而且山邊時不時有一兩座墳陰森森立在那。


    我最怕的是這種,盡量告訴自己不要去看,不要去看那些東西,可卻因為害怕,不斷去盯著那些讓人害怕的東西,生怕那會出現一個人影。


    我手上全是汗,不知道是不是精神緊繃到了極點,還是害怕到了極點,我拿出手機摁著陳青川的手機號碼,依舊是無法接通,我哭了,大哭著,又給陳麟打,可陳麟沒接我的,第一通電話過去,便被掛斷。


    我哭到不能自己,連開車都不能開了,我幹脆停在山路上,再次給陳麟打電話,反反複複打了十幾通,可能是陳麟摁斷摁的有些煩了,她竟然接了我的電話,語氣很是不耐煩的說:“你有病啊?許開顏?大半夜給我打什麽電話?!”


    我哭得整個身子都是抽搐著,我抽抽搭搭的對陳麟說:“我、我、找陳青川。”


    陳麟見我竟然是哭著跟她說這句話的,她絕對不對勁問:“你幹什麽?”


    我哭著說:“我很害怕,我現在、現在山路上,我、我不知道怎麽走了,陳麟,怎麽辦。”


    陳麟這個時候才真覺得事情不對勁,便又說:“你等著。”


    便拿著手機立馬跑著,不知道跑去了哪,隔了老遠便聽她喊:“哥!哥!那個壞女人又給我電話了!找你!”


    許久,便聽見陳青川在電話那端說:“掛了。”很短的一句。


    陳麟又說:“可她在哭!她說她在山路上!”


    陳麟這句話一落音,沒多久,電話便換了人,陳青川的聲音在電話那端想起,他喂了一聲。


    一聽到他聲音,我哇了的一下大哭了出來,嚎啕大哭的那種,我說:“陳青川,我迷路了,我不知道怎麽走了,我好害怕,我身邊都是墳墓,怎麽辦。”


    陳青川聽到我這話,他冷聲問:“你告訴我,你在哪?你怎麽會在鄉下?”


    我哭著說:“我、我來找你啊。”


    陳青川問:“你自己開的車。”


    這時忽然外麵一陣大風刮來,有個黑影落前方車燈照射的光線裏,我嚇得抱住腦袋尖叫,連手機都拋了。


    我聽見陳青川在電話那端連聲喚著:“開顏!開顏!”


    在密閉的車內很清楚。


    我抱著腦袋嚇得大哭著,接著,我聽見陳麟在電話內大叫:“哥!哥!這麽晚你去哪裏!”


    接著,我便聽到一陣車發動聲,陳麟便在電話裏暴跳如雷說:“你又在這甩什麽花樣?!許開顏!你害我哥還不夠慘嗎?!你到底想要把他毀成什麽樣?!”


    我縮在那沒有動,我也沒有反應,更加沒有去拿掉在腳邊的手機。


    差不多半個小時,我聽到了車聲,有一輛車開了過來,我認得陳青川的的車的,一見到是他,我解開身上的安全帶,推開車門便狂奔下車,我看到一個人影從車上下來。


    我哭著連鞋子都跑掉了,朝著那個人影跑去,甚至還沒看清楚人,我整個人便撞入他懷中,我抱著他便是天崩地裂般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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