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點生氣了,我說:“沒關係了就沒關係了,好像誰稀罕要跟你有關係一樣。”


    我再次在他沙發上坐下。


    陳青川繼續當我不存在,他坐在那開了電視,便坐在那翻著報紙吃麵條。


    我盤腿坐在沙發上眼睛死死盯著他,盯了他好一會兒,我又朝他的粘了過去,抱住他說:“青川哥哥,你理理我嘛,理理我好不好。”


    我搖晃得陳青川吃麵條都吃不成,終於他幹脆將手上竹筷放下,掃了我一眼說:“開顏,能不能讓我好好吃個飯了,我很餓。”


    他很嚴肅的跟我說。


    我說:“不行。”我便將他那碗才吃一半的麵條搶奪了多來,抱到一旁說:“我也餓,我也還沒吃完飯。”


    我便拿著他的筷子在那大口吃著,一邊吃,還故意將麵條嗦得很大聲。


    陳青川還是懶得理會我,便坐在那看著電視,沒跟我來搶。


    我也是真的餓了,在家裏確實沒吃多少東西,便就著他那碗才吃一半的麵條,在那歡快的吃著。


    屋內是電視聲,外加我嗦麵聲,其餘基本再沒別的聲音,頭頂的燈光也是暖黃,落在陳青川身上,他整個人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我盯著他柔和的麵龐看了許久,莫名覺得開心,溫馨。


    我繼續埋頭在那吃著,一碗麵吃到後麵連湯都喝幹淨了,為了感謝陳青川貢獻給了我這一碗麵,我主動起身說:“我去給洗碗。”


    在看電視的陳青川,難得說了句:“放在那吧。”


    我已經走到廚房門口了,抱著那碗說:“不行,要洗的。”我便高興的去廚房,開始在水槽下洗著碗。


    我沒怎麽做過家務活,所以洗得有些笨拙,可盡管如此,我依舊是歡快的,還順帶將一些幹淨的碗一並洗了。


    可這時,客廳內傳來電話聲,是陳青川的手機響了起來,我立馬回頭去看,他從餐桌邊起了身,然後便持著電話輕聲:“喂”了一聲。


    不知道那通電話來自於誰,本來陳青川聲音還算平和,緊接著,他皺眉問:“你說什麽?”接著他便轉身朝門那邊走去,似乎要離開。


    見他如此,我立馬追了出去,從後麵拽住陳青川問:“你要去哪裏?”


    他回頭看了我一眼,似乎才想起我還在這,他低聲說:“我要去趟醫院,你回去吧。”


    我立馬說:“我要跟你一起去。”


    陳青川皺眉說:“開顏,別鬧了,你先回去。”他轉身要走,我張開手擋在他麵前說:“你不讓我跟你去,我就不讓你走。”我很委屈的說:“而且現在這麽晚了,你讓我一個人回去,我怕。”


    他是知道我個性的,他看了半晌,大約也不想耽誤時間,便說:“走吧。”


    他回身拉門,我見他答應了,便高興的跟在他身後,等陳青川關上門後,我隨在他身邊進了電梯,我時不時去看陳青川的臉色,不太妙,眉頭有點緊鎖。


    應該是醫院出了問題,可具體是什麽問題,我也不太敢問。


    電梯門開了後,我跟著他出了電梯,便去了停車場,我坐上了他的車,陳青川將車開了出去。


    一路上,陳青川都沒怎麽說話,而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該同他說什麽,便低著頭,很安靜的坐在那,車子就這樣一路,極其安靜的到達醫院。


    我跟著陳青川下了車,兩人一前一後進了醫院電梯,等到了向紅病房門口時,我本來是要跟陳青川進去,可誰知他停了下來,對我說:“你在外麵等著,不要進去。”


    我說:“我來道歉也不可以嗎?”


    陳青川說:“按照我的話做就是了。”接著,他便進了病房,我抬頭探進去,正好看到病房裏一堆的人,有醫生和護士,還有陳麟跟向紅的母親姨媽,幾人正圍著床上的她,不知道再說著什麽。


    我站在外頭,隻看見他們的表情,聽不見聲音,每個人表情都相當的凝重。


    直到身後有幾個護士經過,在那小聲議論著,我才知曉發生了什麽事,原來是向紅又再次自殺了一次,就在陳麟和她的母親不在的時候,差點用刀片割了腕,還是被路過的護士看到,才及時阻止這場悲劇發生。


    我站在那安靜偷聽著,這時,陳青川竟然和向紅的姨媽從病房出來,兩人似乎是有什麽話要單獨聊,我站在那左右看了一眼,覺得自己還是不適合出現在她的家人麵前,我轉身立馬躲去了旁邊一間病房的門口。


    陳青川和向紅姨媽從病房出來,視線不動聲色的在四周掃了一圈,大約是尋我,他並沒有發現躲在他後麵的我,所以便收回了視線看向麵前的人。


    向紅的姨媽對陳青川說:“青川,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你我都知道向紅是怎樣一個人,事情若是一天不澄清,不給她清白,那麽,她鐵定活不下去,她從小性子敏感,在意別人看法,如今她被學校開除,名聲成了這樣,就算她現在被我們救了下來,以後要怎麽活?”


    向紅姨媽說這,停頓了幾秒又說:“我看你還是去找找那個許開顏,讓她自己主動去學校自首澄清還向紅一個清白,如果她不肯,我們就報警,這關乎我們向紅的一生,絕對不能讓那個人給毀了。”


    陳青川聽到這,微皺眉說:“姨媽,我說過這件事向紅也有錯,也不能全都推她身上。”


    向紅的姨媽看向陳青川說:“青川,你搞清楚,向紅是你的表妹,不管她有沒有錯,在這個時候,你都要站在她身邊,而且那個女人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比向紅不知道過分多少遍,你可是陳家人,你可要分清楚情況。”


    這時,陳青川的母親,陳母也從裏頭走了出來,她走到陳青川麵前說:“青川,你和她已經離婚了,她現在完全就是在報複我們家,我們家也沒有虧待她,可如今她這樣對待向紅,也太狠心了點,這樣的女人,你就不要再留有情分,她若是不主動去澄清,那我和你姨媽決定報警。”


    麵對陳母跟向紅姨媽的話,陳青川沒有作答,這時陳麟也從裏頭衝了出來,衝到陳青川麵前說:“哥,你現在必須這麽做,那個女人的心腸這麽惡毒,你為什麽還會跟她——”


    陳麟的話,剛出來一半,陳青川便掃了她一眼。


    陳麟可能意識到什麽,立馬住了嘴,改口說:“總之,我們一定要給表姐一個清白。”


    陳母很是認同說:“是啊,是啊,青川,向紅的清白咱們是一定要給她找回來的,雖然我們沒錢,我們沒勢,可也不能讓向紅這麽被欺負。”


    陳青川看向陳母說:“媽,這件事情我會處理,你們暫時先別管。”


    就在這時,向紅的母親從病房內哭著推門出來,她一看到陳青川,走過來忽然便跪在了陳青川麵前,所有人的都嚇了一跳。


    陳母當即彎身去扶向紅母親說:“小琴,你這是幹什麽啊!好好的跪著幹什麽!”


    向紅母親卻不理會,而是哭著對陳青川說:“青川你就幫幫向紅吧,她是好不容易才當上的老師,我們就全都靠著她,她不能垮啊!她要是垮了我們怎麽活啊!你一定要替我們家向紅找回來,我們家就屬你最有出息,我知道你一定行的,青川!”


    這樣的狀況讓陳青川眉頭微皺,他傾身去扶起向紅母親說:“姨媽,您別這樣,您先起來說話。”


    可是向紅的母親不肯,無論怎麽拽,都要死死跪在地下,來往的護士越來越多,時不時朝這邊看過來。


    正當所有人全都盯著向紅的母親時,我緩慢從病房門口走了出來,然後朝他們走去,到達他們身後時,我輕聲喚了句:“阿姨……”


    我喚的陳青川的母親,這句阿姨一出,忽然所有人全都回身朝我看了過來,陳母看到站在那的我,她臉色驟變,瞬間一臉驚愕。


    包括陳青川,他沒料到我竟然會在這時出來,剛想朝我走來。


    向紅的母親認出了我,她趁所有人都沒注意她時,忽然朝我衝了過來,握緊拳頭,咬牙切齒的哭著嘶喊著說:“我要殺了你!你這惡毒的女人!你竟然會在這裏,你竟然還敢來這裏!”


    我甚至還沒反應過來,陳青川便擋在向紅母親麵前,將我護在身後,對向紅的媽媽說:“姨媽!您冷靜點!這是在醫院!”


    可向紅的母親此時哪裏敢冷靜,看到就像是在看一個不共戴天的仇人,那猙獰的表情恨不得將我撕碎了,如果不是陳青川擋在她麵前,我想她一定會衝上來用手狠狠撕扯我。


    她用力推著陳青川說:“青川!你給我讓開!我今天一定要親手教訓這個狠毒的女人!你別攔著我!”


    陳母也沒料到會是這般,有點慌了,同陳青川一起攔住向紅母親說:“小琴!你別這樣,這是在醫院,我們不能打人的!”


    他們亂成了一團,隻有我安靜的站在他們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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