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陳青川掛斷電話後,我總覺得哪個地方奇怪,可想了想,又實在找不出奇怪的地方。


    緊接著,陳麗娜便打來電話告訴我,說是謝易雙竟然沒有供出向紅。


    我想著這就奇怪了,她竟然沒供出向紅?


    按照她的性子也不應該啊,如果這件事情確實是向紅告訴她,那麽她怎麽樣都會把向紅拽下水。


    謝易雙可並不是什麽善良之輩。


    雖然我之前也想到了這點,可沒想到情況真會是這樣。


    陳麗娜在電話內說:“謝易雙可能是真的不知道給她消息的人是誰。”


    我問:“警方那邊怎麽說?”


    陳麗娜說:“警方那邊也問了她,她說是個公共號碼給她的電話,她說可能是某個媒體之類的人,沒有提半個字是關於向紅。”


    我說:“那可能是她真不知道是向紅。”我冷笑說:“也是,向紅怎麽會那麽蠢,這種事情怎麽還會去自報姓名?”


    陳麗娜說:“會不會有可能真的不是向紅,而是媒體呢?”


    “不會!”我直接否認。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如此激動,又立馬說:“如果不是向紅,咖啡館那天,謝易雙怎麽會來得這麽及時這麽湊巧?恰恰我剛出咖啡館,就撞見了謝易雙?”


    陳麗娜說:“可是就算揪出了向紅,下手的人是謝易雙,和她也牽扯不上關係啊。”


    我說:“怎麽會沒關係,隻要警方揪出向紅,那麽向紅就是共謀,我一定要在陳家人麵前,拆穿向紅這個人是有多惡毒。”


    陳麗娜說:“也就是你堅信消息是向紅通報的?”


    我很肯定的說:“我堅信。”


    事情不可能這麽湊巧,獨獨我跟向紅見麵的那天,就碰上了謝易雙,這種巧合在我看來就是一個不可能的存在,必定是向紅對謝易雙放的消息。


    我對陳麗娜問:“我可以要求見謝易雙嗎?”


    陳麗娜說:“你要來警察局見謝易雙?”她又說:“你身子好了嗎?就已經出院了?”


    我說:“沒多大事,那段時間隻是太累了而已,我打算再過兩天就出院,而且現在在醫院也沒事,我想,我跟謝易雙見上一麵才是緊要的事。”


    陳麗娜說:“好,你來警察局,那邊應該可以讓你們見上一麵。”


    我嗯了一聲,和陳麗娜約了個時間,我便掛斷了電話,連忙從床上跳了下來,彎腰在那穿著鞋子。


    阿姨端著水果從廚房內走了出來,她見我要出門的架勢,便立馬說:“太太,您去哪裏?”


    我對阿姨說:“我出去一趟,我很快就回。”


    我也沒跟阿姨說我要去哪,她想攔住我,可能見我也確實沒哪裏不舒服的,她還是又罷休了,停在了後頭。


    我出了醫院後,便直接警察局那邊奔,雖然身子還是有些虛,不過在醫院這幾天調養的,也差不多了。


    等到了警察局門口,陳麗娜正在那等著我,她見我來了,便立馬朝我走了過來說:“怎麽樣?身體現在好全了嗎?”


    我說:“警察局這邊怎麽說的?又說可以見到謝易雙嗎?”


    陳麗娜笑著說:“那是當然,我是誰。”她拉著我,得意的說:“走。”


    我便隨著她進了警察局裏頭,裏麵有個女警察招待我們,直接領著我們去見謝易雙。


    是在一所小房子裏,謝易雙正坐在那。


    女警察將鐵門打開,便讓我們進去,還說時間有些,讓我盡快交涉完。


    陳麗娜似乎在這裏麵搞了點小門路,對那女警察特熟稔說:“行,你去忙吧。”


    我望著那女警察有點麵熟,在進去之前,小聲問陳麗娜:“你們認識?”


    陳麗娜說:“你忘記了?我伯伯可是刑偵局的,這種門路我能沒有嗎?而且那人還是我小舅媽呢。”


    我瞪大眼睛,往後看了看那女警察,我說:“你小舅媽?”


    陳麗娜挑了挑眉說:“那當然,我平時可是從來不找這種關係的,為了你我可是兩肋三道刀啊。”


    我說:“難怪,我感覺這麽眼熟。”


    我想了想,又拍了拍她肩膀說:“夠意思。”


    她拉著我說:“走吧,咱們先進去。”


    等到達那小房子裏,謝易雙正坐在一張小木椅子上打瞌睡,她衣服還是那天的我衣服,頭發亂糟糟的,整個人相當疲憊的在那閉著眼睛睡著,就連我們進來,都沒半點反應。


    陳麗娜忽然一腳踹在了謝易雙的椅子上,將椅子上的她,直接踹了個四腳朝天,謝易雙嚇了好大一跳,猛然睜開眼,在地下翻滾了一圈便從地下爬了起來看向我們這方。


    她以為是警察,可是等她看清楚是我們兩人後,她憤怒的站了起來說:“兩個賤人,你們想幹嘛?!”


    陳麗娜抱著手站在那說:“你說呢,賤人。”


    謝易雙可能沒想到我也會在這,她看我的眼神帶了幾分謹慎,幾分心虛,她下意識往後退了幾步說:“你們到底想怎麽樣?”


    她冷聲問。


    陳麗娜笑而不語,隻是從地下將椅子拉了起來,放在那自己坐下說:“說吧,那天給你消息的人到底是誰,你是怎麽知道開顏在那咖啡館的。”


    謝易雙對陳麗娜怒吼著說:“我說了不知道!你到底有完沒完?”


    我也找了一處地方坐下,看來她在這日子過的還不錯,屋子雖小,卻是獨間,而且裏麵被子枕頭,桌上吃的茶水零食,都有,她家應該也沒少往警察局打點。


    我在桌子前坐下,撈起茶壺,給自己倒了一杯水飲了一口說:“謝易雙,我想你的家人應該已經過來問過你了吧,隻要你告訴我,給你消息的那個人是誰,我就放棄上訴,甚至還會跟你的家人進行私下和解,可若是你不肯說,一旦打官司,你必輸無疑,那可不是在拘留所住上兩三天的事情,甚至半年都有可能。”


    我一開口,謝易雙朝我走來,神情激動說:“我根本不知道你懷孕了!你那天沒有還手我以為你是在裝可憐!許開顏,我跟你關係再差,我也不可能去對你這個孕婦下手!而且我們還是同學,我還沒惡毒至此。”


    我坐在那冷笑說:“這麽說,你是真不知道給你消息的人是誰了?”


    她說:“我真的不知道,如果我知道,我早就說了,我何必把這一切全都攬到自己身上!”


    謝易雙不像是在撒謊。


    陳麗娜也坐在那一旁看著她。


    我放下手上的杯子,沉默了兩三秒,便又說:“這麽說,你也是受害者了?”


    謝易雙竟然哭著說:“我真不知道你當初懷孕了,要是知道你懷孕,我真的真的不會對下手,我還沒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


    我和陳麗娜都沒料到謝易雙竟然會哭。


    和她認識這麽久以來,為敵這麽久以來,她可不是會在我們麵前哭,甚至是服輸的人。


    想來這幾天在這裏頭她待得也並沒想象中那麽舒服,以前是堂堂的謝家大小姐,如今又是陸家的兒媳,千嬌萬寵長大,哪裏來過警察局這種地方。


    恐怕這幾日,早就將她折磨得接近崩潰了吧。


    謝易雙抽泣著說:“我知道你們兩人向來都不喜歡我,現在又因為陸明,我們屢屢交惡,可許開顏,你和陸明既然分手了,就已經是過去式了,為什麽你還要跟他牽扯不清?你把我放在什麽地方?現在我成了全城的笑話,在那的情況下,你覺得我能夠忍得下去嗎?而且,你以為我在陸家的日子好過嗎?陸明就是個王八蛋,他對我、她對我、”


    她說到這,忽然終止了未說完的話,別過臉,站在那說:“算了,我何必跟你們說那麽多,既然孩子是我害沒了,那麽我接受,無論是要坐牢還是怎樣,我都全盤接受。”


    我想到有一回見謝易雙時,她渾身都是傷,似乎是陸明對她動了手。


    我坐在桌邊望著她。


    陳麗娜從椅子上衝了起來,走到她麵前說:“這麽說,我們還同情你了?開顏跟陸明早就斷了,那天見麵也不過是朋友間的吃飯,謝易雙你說你沒那麽惡毒,你還要怎麽惡毒,連孩子都被你打了下來,你還想怎麽樣?!”


    謝易雙扭頭對陳麗娜說:“我說了我不知道她懷孕了!如果她懷孕我根本就——”


    陳麗娜將她往地下狠狠一推說:“你不用給自己找借口,沒懷孕你就可以打人嗎?謝易雙,你手上現在沾著的是一條人命!”


    謝易雙重重的摔在地下,她哭著抬頭去看陳麗娜。


    陳麗娜想去揪謝易雙頭發,將她從地下拽了起來,我從椅子上起了身,對陳麗娜說:“麗娜,算了。”


    陳麗娜停下動作,回頭看向我,我朝她走了過去,同她並肩站著說:“我們還是問正事吧。”


    陳麗娜想到什麽,便鬆了手。


    我蹲在謝易雙麵前問她:“你認識向紅嗎?”


    謝易雙眼睛裏全是眼淚看向我,她說:“向紅是誰?”


    她一臉不解。


    我說:“你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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