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鏡台有著詭異的安靜。
一分一秒過去，所有鬼差仰頭看著，等待著孽鏡中顯出圖像來。
一般情況下，罪大惡極之人，還有比較厲害的家夥，才會動用鍾馗前往緝拿，更別說眼前這個帥氣小哥還是個大活人，分明是修士。
對於地府掌管範圍內的修士，更是需要罪大惡極者才會被緝拿，通常小打小鬧地府才懶得管。
可是很長時間過去了，孽鏡那粗壯的光柱就那兒照啊照啊的，時而還自主地移動幾下，可那鏡麵上就是毫無反應。
觀看的鬼差也疑惑了，從未見到這種情況。
孽鏡照人罪孽，地府那些陰魂都是拉到麵前啟動孽鏡，立馬一樁樁罪惡猥瑣肮髒之事都清晰地擺在眼前，無所遁形，可今天這鏡子有點兒不正常啊。
“上神，這……”一位鬼差凝眉，對著鍾馗問道。
鍾馗也是眨了眨眼，回頭看了一眼王牧，喝斥道：“往前站點兒。”
王牧聳了聳肩幫，往前走了一步，抬眼繼續盯著孽鏡，心中也很失望，看來這孽鏡也無法洞悉自己的過去。
那光柱也跟著王牧往前挪了挪，鏡麵上依舊毫無反應，光柱有節奏地閃爍，似也在思考，而鏡麵上那縱橫交錯的刻紋一自動流淌起來，仿佛王牧讓他絞盡腦汁一般。
從未見過的景象，除了那些被自己的罪狀嚇癱的陰魂之外，其餘鬼差都張大了嘴巴，滿臉錯愕。
“孽鏡啊孽鏡，你若真的看出了什麽，大可以呈現出來，本座恕你無罪。”看周圍人等的都有些不耐煩了，王牧輕輕一笑，好心對著鏡子說道。
我們也知道自己的命數不同尋常，所以邊學著自己當年的口吻說了一句，旨在讓孽鏡安心。
孽鏡這種上古奇物，記載天地歲月，自然通靈，肯定能聽懂的。
“嘩啦啦！”
話音一落，孽鏡就又反應了，卻並不是呈現出了什麽，而是那鏡麵上無數的刻痕忽然想星辰鬥轉一般，驟然朝著中心旋轉，形成一個龐大的漩渦，所有線條凝聚在一起，宛如菊花一般，那感覺就跟受到驚嚇的章魚。
而投射出來的光柱更是忽然加快了閃爍的速度，在一陣唰啦啦的閃爍之後，驟然隱沒，消失不見。
就在這異象之中，在場所有人，包括那些陰魂都感覺到了。
那是恐懼，是鏡子裏透出的顫栗的感覺，似這上古奇物有了害怕的情緒，忽然收斂了所有光華。
當光柱消失，鏡麵上一應刻痕也隱沒不見了，就剩下一塊平滑如石的鏡麵，本來透著的靈動氣息也沒了，正麵鏡子變的死氣沉沉，如普通石頭一樣。
人們驚呆，滿臉呆滯地看著鏡麵，原地石化。
“咳，”王牧掃視周圍人等，不好意思地輕咳一聲道：“我隻是，想安慰安慰它，誰想到把它嚇到了，嗬嗬，不好意思哦。”
嚇到了……到了……了……
鍾馗大人的心都顫抖了，那可是孽鏡啊！怎麽會被一個小小地仙嚇到？
相傳，孽鏡乃神祖鴻鈞座下弟子燭九陰之物，此人乃上古巨神，生性一絲不苟，日日記載神祖道語，其刻畫符篆不知道寫滿了多少石台龜殼，其中一段記載乃天道生靈之秘法，寫在一塊石台上後，再加燭九陰每日念誦以銘記心中，令的這石台生出靈性，開始自動記錄天地陰陽之事，萬古不休。
如此奇物，豈是一個小小地仙就能將其嚇到的？
可問題是，眼前這鏡子的表現，還真的好像是嚇到了。
一把將王牧拉過來，鍾馗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一番，又將目光投向孽鏡，自言自語道：“奇怪了。”
話畢，他再度屈指一彈，一道金紅靈力砸入了孽鏡之中。
平常情況下，孽鏡受到靈力激發，會自動開啟。
然而這一次，那鏡麵依舊死氣沉沉，打入的靈力也不知所蹤。
“砰！”凝眉思索了一下，鍾馗再度屈指彈出一道靈力。
孽鏡還是沒反應，那微弱的靈力如石沉大海，再無蹤影。
“上神，這鏡子是不是壞了？”一位鬼差咧著嘴，很是鬱悶地問道。
聞言，鍾馗臉色一凶，滿臉胡子都豎起來了，慢慢回頭，投給鬼差一道殺人般的目光。
“嗬嗬，小的就是開個玩笑，孽鏡怎麽可能壞掉，估計是好久沒休息，生氣了，嗬嗬。”那鬼差趕緊擺出一臉傻笑，嘟囔了一句，就不敢說話了。
鍾馗卻輕吸一口氣，沉聲喝道：“不知道就不要胡說，上古神物，豈容你這等螻蟻褻瀆？”
“是是是。”那鬼差連點點頭，又往後退了幾步，其餘鬼差也全部低頭，不敢跟鍾馗對視。
又滿臉疑惑地看了一眼王牧，鍾馗往前踏出一步，直視龐大的孽鏡道：“孽鏡，冒犯了。”
話畢，鍾馗粗眉一皺，雙手忽然在胸前聚攏，就見一顆金紅光球在其雙手之間匯聚，狂暴的金紅靈力如火焰一般呼呼作響，很快凝實成形。
“轟隆！”
鍾馗雙手推出，那金紅光球如巨石一般砸入了鏡麵之中。
強大的靈力，令的鏡麵終於有了反應。
“嗡……”
一圈兒漣漪在龐大的鏡子四周蕩開，那無數刻痕再度鏡麵之上泛起，接著光柱透出，卻沒有投向王牧，而是將鍾馗籠罩了。
“轟隆！”
鍾馗正疑惑時，就見那鏡麵之上所有刻痕忽然爆亮，再度旋轉成漩渦中，漩渦之中，一顆更加龐大的金紅球體出現，驟然衝出。
不偏不倚的，那光球正麵擊中了鍾馗。
靈力炸開，周圍一應鬼差連同王牧紛紛被轟飛，而鍾馗也是雙腳摩擦地麵，滿是金紅火光閃爍，朝著身後滑行幾十米距離方才停下，雙腳與平滑的孽鏡台摩擦，濺起一串火星。
而那光柱在鍾馗被擊飛之後，便再度隱沒不見，連同鏡麵上所有的刻痕符篆也消失了。
站穩身形後，人們再一次驚呆，紛紛誇張地張嘴，有的驚愕地看著鏡子，有的驚愕地看著鍾馗。
剛剛那火球在鏡麵中出現的一刻，所有人都感覺的清楚，那鏡子裏伴隨那火球出現的還有一股暴怒之意。
沒錯，孽鏡怒了。
那火球飛出之時的呼嘯之音，好像在對著鍾馗怒吼：“你大爺的！沒完沒了還？”
“生氣了，我就是說這孽鏡生氣了吧。”先前那鬼差又大呼小叫，小跑著來到鍾馗身邊，低頭哈腰地道：“上神，你都說了，這孽鏡是通靈的，你可這億萬年來一直在工作，都沒有休息過，怎麽可能不生氣，正好被咱趕上了。”
鍾馗又瞪眼投來一道殺人般的目光，嚇的那鬼差不敢胡說了。
別人不知道，可鍾馗卻看出了些端倪，孽鏡之中透出的氣息確實像是發怒，但卻不是針對他，更加不是因為什麽沒有休息，而是因為那個王牧。
似這孽鏡不願窺探王牧的罪孽，鍾馗苦苦相逼，所以才生氣。
“怎麽會這樣？”目光又落在王牧的身上，鍾馗喃喃自語。
王牧依舊筆挺地站在原地，剛剛那靈力餘波雖然波及到了他，而且他靈力被封印，不過他的身體卻沒有封印，如今王牧的肉體強度，豈是區區靈力餘波就能傷到的。
隻可惜人們驚訝之時都沒有看到剛剛王牧身上忽然泛起的冰幽之色。
“走，給我把他押往三生石前。”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鍾馗大手一揮，調頭走了。
於是乎，一眾鬼差又過來押著王牧出了孽鏡地獄。
這地府，除了孽鏡能照出人的罪行之外，三生石也可以，隻不過兩者各司其職，孽鏡主管犯人罪行，三生石則管的更寬泛，兼並過去、現在、未來三重意義，很是強大。
也就是說，三生石前，前世今生來世都會呈現而出。
聽著鍾馗的決斷，王牧卻感覺並不樂觀，若是三生石可以看出王牧的過往，他早就來了，還等現在，畢竟這三生石雖也是上古巨神女媧所留之物，後來卻是屬於佛門掌管，身為佛門弟子，王牧前來借用一下也是情理之中。
可就是感覺不太靠譜，所以王牧從未想過借助三生石來洞悉心中疑惑，一些人身負天命，是不受三生石管轄的，即便能看出什麽，三生石也不會呈現出來。
何況王牧認識逍遙道神，當初逍遙道神江帥證道之前，也曾試圖借助三生石破解心中迷惑，卻不料非但什麽都沒有看到，三生石還差點兒爆了。
一分一秒過去，所有鬼差仰頭看著，等待著孽鏡中顯出圖像來。
一般情況下，罪大惡極之人，還有比較厲害的家夥，才會動用鍾馗前往緝拿，更別說眼前這個帥氣小哥還是個大活人，分明是修士。
對於地府掌管範圍內的修士，更是需要罪大惡極者才會被緝拿，通常小打小鬧地府才懶得管。
可是很長時間過去了，孽鏡那粗壯的光柱就那兒照啊照啊的，時而還自主地移動幾下，可那鏡麵上就是毫無反應。
觀看的鬼差也疑惑了，從未見到這種情況。
孽鏡照人罪孽，地府那些陰魂都是拉到麵前啟動孽鏡，立馬一樁樁罪惡猥瑣肮髒之事都清晰地擺在眼前，無所遁形，可今天這鏡子有點兒不正常啊。
“上神，這……”一位鬼差凝眉，對著鍾馗問道。
鍾馗也是眨了眨眼，回頭看了一眼王牧，喝斥道：“往前站點兒。”
王牧聳了聳肩幫，往前走了一步，抬眼繼續盯著孽鏡，心中也很失望，看來這孽鏡也無法洞悉自己的過去。
那光柱也跟著王牧往前挪了挪，鏡麵上依舊毫無反應，光柱有節奏地閃爍，似也在思考，而鏡麵上那縱橫交錯的刻紋一自動流淌起來，仿佛王牧讓他絞盡腦汁一般。
從未見過的景象，除了那些被自己的罪狀嚇癱的陰魂之外，其餘鬼差都張大了嘴巴，滿臉錯愕。
“孽鏡啊孽鏡，你若真的看出了什麽，大可以呈現出來，本座恕你無罪。”看周圍人等的都有些不耐煩了，王牧輕輕一笑，好心對著鏡子說道。
我們也知道自己的命數不同尋常，所以邊學著自己當年的口吻說了一句，旨在讓孽鏡安心。
孽鏡這種上古奇物，記載天地歲月，自然通靈，肯定能聽懂的。
“嘩啦啦！”
話音一落，孽鏡就又反應了，卻並不是呈現出了什麽，而是那鏡麵上無數的刻痕忽然想星辰鬥轉一般，驟然朝著中心旋轉，形成一個龐大的漩渦，所有線條凝聚在一起，宛如菊花一般，那感覺就跟受到驚嚇的章魚。
而投射出來的光柱更是忽然加快了閃爍的速度，在一陣唰啦啦的閃爍之後，驟然隱沒，消失不見。
就在這異象之中，在場所有人，包括那些陰魂都感覺到了。
那是恐懼，是鏡子裏透出的顫栗的感覺，似這上古奇物有了害怕的情緒，忽然收斂了所有光華。
當光柱消失，鏡麵上一應刻痕也隱沒不見了，就剩下一塊平滑如石的鏡麵，本來透著的靈動氣息也沒了，正麵鏡子變的死氣沉沉，如普通石頭一樣。
人們驚呆，滿臉呆滯地看著鏡麵，原地石化。
“咳，”王牧掃視周圍人等，不好意思地輕咳一聲道：“我隻是，想安慰安慰它，誰想到把它嚇到了，嗬嗬，不好意思哦。”
嚇到了……到了……了……
鍾馗大人的心都顫抖了，那可是孽鏡啊！怎麽會被一個小小地仙嚇到？
相傳，孽鏡乃神祖鴻鈞座下弟子燭九陰之物，此人乃上古巨神，生性一絲不苟，日日記載神祖道語，其刻畫符篆不知道寫滿了多少石台龜殼，其中一段記載乃天道生靈之秘法，寫在一塊石台上後，再加燭九陰每日念誦以銘記心中，令的這石台生出靈性，開始自動記錄天地陰陽之事，萬古不休。
如此奇物，豈是一個小小地仙就能將其嚇到的？
可問題是，眼前這鏡子的表現，還真的好像是嚇到了。
一把將王牧拉過來，鍾馗眯起了眼睛，上下打量一番，又將目光投向孽鏡，自言自語道：“奇怪了。”
話畢，他再度屈指一彈，一道金紅靈力砸入了孽鏡之中。
平常情況下，孽鏡受到靈力激發，會自動開啟。
然而這一次，那鏡麵依舊死氣沉沉，打入的靈力也不知所蹤。
“砰！”凝眉思索了一下，鍾馗再度屈指彈出一道靈力。
孽鏡還是沒反應，那微弱的靈力如石沉大海，再無蹤影。
“上神，這鏡子是不是壞了？”一位鬼差咧著嘴，很是鬱悶地問道。
聞言，鍾馗臉色一凶，滿臉胡子都豎起來了，慢慢回頭，投給鬼差一道殺人般的目光。
“嗬嗬，小的就是開個玩笑，孽鏡怎麽可能壞掉，估計是好久沒休息，生氣了，嗬嗬。”那鬼差趕緊擺出一臉傻笑，嘟囔了一句，就不敢說話了。
鍾馗卻輕吸一口氣，沉聲喝道：“不知道就不要胡說，上古神物，豈容你這等螻蟻褻瀆？”
“是是是。”那鬼差連點點頭，又往後退了幾步，其餘鬼差也全部低頭，不敢跟鍾馗對視。
又滿臉疑惑地看了一眼王牧，鍾馗往前踏出一步，直視龐大的孽鏡道：“孽鏡，冒犯了。”
話畢，鍾馗粗眉一皺，雙手忽然在胸前聚攏，就見一顆金紅光球在其雙手之間匯聚，狂暴的金紅靈力如火焰一般呼呼作響，很快凝實成形。
“轟隆！”
鍾馗雙手推出，那金紅光球如巨石一般砸入了鏡麵之中。
強大的靈力，令的鏡麵終於有了反應。
“嗡……”
一圈兒漣漪在龐大的鏡子四周蕩開，那無數刻痕再度鏡麵之上泛起，接著光柱透出，卻沒有投向王牧，而是將鍾馗籠罩了。
“轟隆！”
鍾馗正疑惑時，就見那鏡麵之上所有刻痕忽然爆亮，再度旋轉成漩渦中，漩渦之中，一顆更加龐大的金紅球體出現，驟然衝出。
不偏不倚的，那光球正麵擊中了鍾馗。
靈力炸開，周圍一應鬼差連同王牧紛紛被轟飛，而鍾馗也是雙腳摩擦地麵，滿是金紅火光閃爍，朝著身後滑行幾十米距離方才停下，雙腳與平滑的孽鏡台摩擦，濺起一串火星。
而那光柱在鍾馗被擊飛之後，便再度隱沒不見，連同鏡麵上所有的刻痕符篆也消失了。
站穩身形後，人們再一次驚呆，紛紛誇張地張嘴，有的驚愕地看著鏡子，有的驚愕地看著鍾馗。
剛剛那火球在鏡麵中出現的一刻，所有人都感覺的清楚，那鏡子裏伴隨那火球出現的還有一股暴怒之意。
沒錯，孽鏡怒了。
那火球飛出之時的呼嘯之音，好像在對著鍾馗怒吼：“你大爺的！沒完沒了還？”
“生氣了，我就是說這孽鏡生氣了吧。”先前那鬼差又大呼小叫，小跑著來到鍾馗身邊，低頭哈腰地道：“上神，你都說了，這孽鏡是通靈的，你可這億萬年來一直在工作，都沒有休息過，怎麽可能不生氣，正好被咱趕上了。”
鍾馗又瞪眼投來一道殺人般的目光，嚇的那鬼差不敢胡說了。
別人不知道，可鍾馗卻看出了些端倪，孽鏡之中透出的氣息確實像是發怒，但卻不是針對他，更加不是因為什麽沒有休息，而是因為那個王牧。
似這孽鏡不願窺探王牧的罪孽，鍾馗苦苦相逼，所以才生氣。
“怎麽會這樣？”目光又落在王牧的身上，鍾馗喃喃自語。
王牧依舊筆挺地站在原地，剛剛那靈力餘波雖然波及到了他，而且他靈力被封印，不過他的身體卻沒有封印，如今王牧的肉體強度，豈是區區靈力餘波就能傷到的。
隻可惜人們驚訝之時都沒有看到剛剛王牧身上忽然泛起的冰幽之色。
“走，給我把他押往三生石前。”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個所以然，鍾馗大手一揮，調頭走了。
於是乎，一眾鬼差又過來押著王牧出了孽鏡地獄。
這地府，除了孽鏡能照出人的罪行之外，三生石也可以，隻不過兩者各司其職，孽鏡主管犯人罪行，三生石則管的更寬泛，兼並過去、現在、未來三重意義，很是強大。
也就是說，三生石前，前世今生來世都會呈現而出。
聽著鍾馗的決斷，王牧卻感覺並不樂觀，若是三生石可以看出王牧的過往，他早就來了，還等現在，畢竟這三生石雖也是上古巨神女媧所留之物，後來卻是屬於佛門掌管，身為佛門弟子，王牧前來借用一下也是情理之中。
可就是感覺不太靠譜，所以王牧從未想過借助三生石來洞悉心中疑惑，一些人身負天命，是不受三生石管轄的，即便能看出什麽，三生石也不會呈現出來。
何況王牧認識逍遙道神，當初逍遙道神江帥證道之前，也曾試圖借助三生石破解心中迷惑，卻不料非但什麽都沒有看到，三生石還差點兒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