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管家不待吩咐,第二日一早,就帶著人來,收拾齊整。村長又看了個吉日,三日後方可搬家。柳兒也跟著看著收拾書本。打包東西。倒也忙碌,省得東想西想。


    周莊又忙起來了。


    楊嬤嬤帶著莊戶上的二十多個娘子,拿了艾草,將院子裏四處都熏了一天,都不知住了些什麽人,楊嬤嬤總覺得自己聞到很大的味道,又擦又熏的,方才好些。好在柳兒的房間,看上去,並沒有人動過,心裏不停地念佛,虧了這路爺還算是個有心人呀。否則這屋子不得重新做一次粉刷什麽的,這雨淋淋的天,幾時幹得了?


    這次搬回來,人員怎麽住,楊嬤嬤頗費腦筋,薑管家也頭疼不已,現如今,姑娘的親事大約是訂了的,可路府是什麽人家,規矩大著哩,在說路世子的醋勁,就是薑管家聽了都嚇一跳,說什麽自己也不敢讓他抓到空子,讓周莊倒大黴!薑管家兩口子也就商量著想出個妥貼的法子來,反正不管怎麽說,周莊作為未來親王妃的陪嫁莊子,可不能有什麽差錯也讓世人苟病,也不管柳兒提出簡單歸位的想法,周莊一切的規矩,竟直比著忠王府的樣子去了,柳兒大痛其頭,說不過他們,隻能由著他們去調配,本來,這世間的規矩什麽的,自己也沒這兩人懂不是?


    現在院子多了,楊嬤嬤請了柳兒想名字,方便稱呼,這取名是有些人的軟肋,柳兒想得一想,也沒有怎麽用心,隨意就訂了,前院就取了現代黃山老家的迎客鬆的意思,叫了鬆院。自己住的院子,就取了柳院,後院取了竹院。跨院,楊嬤嬤住的就叫菊院。後來修了專住下人的大院子,就叫了梅院。


    原來的飼養場,取了錢庫的名字,讓財寶一家住了。馬車同馬依舊放在裏麵。方便出行。院子裏的花園,取一內外之分也就得了。簡單明了!


    竹院柳兒堅持著,把現名小疆的栓子安排著住了正房,又莊戶人家裏,選得四個小丫頭跟著服侍,四個小子做了長隨。管嬸子先暫時兼了竹院的管事嬤嬤,住在栓子的外屋,每天按排一個小丫頭值夜,一再跟管嬸子保證,尋著得了恰當的人就讓她鬆快些。管嬸子倒是說,沒所謂,反正栓子也不是讓人操心的娃。


    前院的門房處,就由玉蘭及春雪住了,為著安全的考慮。這兩人在可能範圍內離柳兒最近。也離莊門近。


    這二人準備將所有的內莊裏下人,全安排到了後麵專修來住下人的梅院去了。


    不過好在,這次大些的小子們走了不少,隻留下些半大的快總角的,新組了護院隊,薑管家也不主張住進內莊來,商議著由張老頭、鄭老二帶著住在河邊的護院屋裏,一來守了大門,同時也起了個避閑的作用。


    這能住內莊的小子,不過都是十五六個沒總角的小男娃子,人數少,梅苑裏,就隻留一幢住了,這都還空著不少房間,其它兩幢改成了繡坊,將後院搬空了,歸置出來。別說,還顯得住得寬敞不少,個個都很高興。


    楊嬤嬤還是帶著芸娘仍舊住了東跨院,也就是菊院,這裏離方便些。


    前院(鬆院)依舊收拾了,還是大小客廳、大小飯廳、外書房,收拾得利落整齊,什麽屏風書畫,各種擺設一一到位,這就是專見外客的地方,外書房也就是以後,柳兒一早過來,聽莊裏的內外管事回事的地。柳兒住的柳院,就小廝都不能進了。


    花匠王五升為外院大莊頭,他自己也不願住遠了,周宅裏現在都空出來了,沒法子,他就一個人帶著倆總角的小子,住了周宅的前院東廂房,門房裏的房子也得四間,就住了兩小子,卻也不小,足足夠用了,周宅跨院裏留了各留了兩房莊戶人家,一則打理村裏的地,二則看著房子。


    陳嬸子及一幹後廚房裏的五個管家娘子,住在梅院裏,除了煮一日三頓飯外,還負責管理小子們及丫頭們的起居、上夜等等事宜。承頭的便是朱嬸子。


    一時,倒也安排得井井有條的,柳兒也落得清靜。心裏打定主意,隻要不麻煩我,你們二位愛咋就咋吧。


    小公子放在哪裏都是問題,這身份地拉擺在這裏,單獨住一個院子,又不太現實,在說安全什麽的,說不得隻能放在柳院裏麵,就住了原來小七住過的北屋。


    奶娘帶著自己的孩子住在外間陪著,小屁孩一個人住了一大間。他偏又會翻身了,柳兒隻得打了一個高高欄杆的嬰兒床,就放在屋子的正中,省得他一錯眼不見就翻下床來。尋來了林木匠,倒也不費力,不到二天就將床送了來,柳兒怕漆對孩子不好,直接就讓他用樟木摻雜著檀木打了,防蟲子。親手做了個紗帳子檔蚊子。


    小鍾鍾快三個月了,楊嬤嬤同奶娘一起,喂得極好,三個月才會翻身的小娃娃,小公子這才二個多月快90天,居然就能翻身了,小家夥十分機靈,每每當著人的麵翻得一翻,引得看他的人讚個不停,嘴角還露出一點得意洋洋的笑意。柳兒堅信自己沒有眼花,就是得意洋洋的的笑意,


    "嬤嬤,這真是人跟人不同呀,這世子爺家的孩子,真是靈呀,對吧?"


    "這是小公子呢,一出生就是富貴命,平常人家的怎麽比?"楊嬤嬤感歎道。人比人活不成,馬比駱駝騎不成,姑娘真是不知世事呀!


    柳兒也恢複了早上起來看書練字畫麵的正常作息時間。小紅早上帶著虹彩妹妹分兩班進來待候,這小栓子現在一口一個''長姐'';地叫著,跟在邊上學習認字。柳兒也不把他當外人,自是用心教導。


    秦嫂子每日來柳院小廚房裏,專為三個主子做飯,柳兒時不時地過來指點著,兩美食達人湊在一起,又開始研究菜譜。


    那日,陳工頭來尋柳兒,回說要趕去縣衙修理屋子,這是徭役,推卸不得,這花園子就歇了工,僅僅把圍牆給圍了起來。


    陳工頭這一走,修了十幾天的縣衙後,人就沒了蹤影。就再也沒有回來接著開工。後來,柳兒也隻得修書一封,給於言金說明情況,隻說等他回來再接著修房子,而地,就由王五安排人手,搭上暖棚子,準備種上麥子,花匠王回來,柳兒放心得多,任由得他去安排耕作。自己一切不管。


    說到於言金了,說不得柳兒隻能正視現實,得通知他自己這邊的事情,要不然,真來了媒人,估計周莊難得下台。柳兒提筆,借著說於言金的田地的事,將自己這邊的變故寫信告知了於言金,含糊地提了自己的口頭婚約。提到了自己隻能退他夜明珠的事情。寫了幾次寫不下去,撕了N張紙。最後草草寫了一封。


    畢竟是自己先給了他希望,然後又輕易許了別人,水性揚花是不是就講自己的呢?柳兒反思自己的行為,想想,若是不看兩人的外在,什麽身家這些都不提,柳兒心裏麵知道,自己最終還是選擇大叔的多數,跟於言金在一起,自己仿佛很平等,能同他平等對話,可是自己太冷靜,會分析利害得失,會計較,甚至於算計,可跟大叔在一塊,自己根本不冷靜,會由著性子來,頭會暈,心會呆,最後還得由人牽著鼻子走,可是心裏真是甜蜜,真的覺得幸福。不管是不是,柳兒以為自己知道,這就是愛情。


    沒法計較他的妾室通房,這世風人情,他的地位名聲。可自己能計較於言金的,愛是自私的,從這一點看來,自己又是愛誰呢,糾結、混亂。


    最後還是薑管家見莊子裏事也不多,可存的布料什麽的沒有多少了,拿著銀子,去了於言金來信所說的在漢江郡,果然不出所料,最大的客棧裏見到了他,薑管家親手交還了夜明珠。暗示了他,柳兒已被訂婚的消息。薑管家是個妙人,不說訂親,而用了柳兒常說的一個字,被,訂親的人也沒明說,隻說是小七爺哥哥,派了媒人來探口氣,也就是通知一聲。完了,還留下話頭,說並沒有下定,但是...。話也沒說明白,就辭了出來,嗬嗬,凡事留一線,今後好相見嘛。然後就在漢江郡,買了各色布匹,棉花什麽的,搞了整整十馬車,讓相熟的秋葉鎮的鏢行押運著慢慢回來,自己飛馬回了周莊,來回也就跑了二十天。心裏盡量想著趕回去過小公子百日。


    於言金十分明白,訂婚同被訂婚的區別,自己的家族生意,莫名其妙的有了很多阻力,寫出去說要訂親的信,父親哪邊沒有收到,自己不錯可以跟個探花爭,知府搶,可是這天下兵馬大都督?自己拿什麽爭?如果是為小七訂的,可能事還有轉機,可萬一是大都督,全老於家的人頭加一塊,還不夠他一刀砍的!聽到這消息,就呆滯了,心裏湧出一個詞----錯失良機。


    要是當初父親同她一見時,馬上就提親,自己不要磨嘰,趕著就成了親,也輪不到這大都督橫插一杠子了。小子,難不成結了親就行了?你可沒細想。萬一對方是酸冷不忌?什麽叫賠了夫人又折兵?頭腦簡單!


    薑管家走後,於言金獨自在風中淩亂:父親在北麵,自己在南麵,家裏的二哥在東麵,都焦頭爛額,原來原因是這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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