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別人來說是放鬆,而對蔣陶來說是煎熬的一晚上,終於結束。


    長籲一口氣,跟著隊伍走出訓練場,和鄧文君結伴去了一趟衛生間,最終回到宿舍。


    宿舍大部分人都已經回來了,並且已經脫了衣服,躺在床上開始入睡。


    新兵連的訓練任務,因為是剛開始,所以也並不是很重,但這些“不重”以班長及教官來看,是不重的,但對於剛進部隊的新兵們來說,訓練量還是很大的。


    因而,每天一結束,回到宿舍之後,任何事都不想做,直接就倒床就睡。


    連洗漱的力氣都沒有。


    蔣陶也是如此。


    前兩天是晚上還要繼續訓練,回到宿舍直接想的就是睡覺,哪有力氣再去洗漱做一些其他的事?


    但今晚並不是很累,雖然她也是接受了一天的訓練,但在晚上那嘈雜的環境中,怎麽說也算是坐在地上休息了好一會兒了,疲累也並沒有前兩個晚上那麽濃了,她低頭一思量,彎腰從床底下拿了盆,轉身去外麵水房洗漱一番。


    “你還要洗漱啊?”


    她的上鋪,鄧文君已經在床上躺好,聽到動靜,身子往側邊一歪,趴在床邊上,看她手裏端著盆,微微驚訝問。


    “嗯,簡單洗洗。”蔣陶回頭看她,回了一句。


    鄧文君點頭,又提醒她說:“那你快去,一會兒就要熄燈了。”


    她淡淡一笑,應了一聲,端著盆出去了。


    前腳剛踏出宿舍門,身後一道聲音傳過來,“白思涵和賀新軍怎麽還沒回來?”


    是許卓瑩的。


    她和白思涵,因為在來新兵連的第一天剪頭發都哭了,她們兩個便一拍即合,關係還不錯。


    此外,兩人各個方麵都還差不多。


    都是被家裏麵慣的不像樣,來部隊裏麵嬌氣得很,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模樣。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臭味相投……


    蔣陶腦海裏麵突然蹦出來這三個詞語,隨即淡淡一笑,往水房那邊走去。


    *


    新兵連公用女衛生間。


    眼看著裏麵已經沒有多少女兵了,周圍環境也逐漸安靜下來,賀新軍看了一眼白思涵,“你帶我來這想說什麽啊?”


    在訓練場上訓練的時候,她是在白思涵身後站著的,在今天晚上唱歌的時候,全體新兵都是坐著的,而坐著的位置也是同站隊列時的位置一樣。


    她在白思涵身後坐著,自然的也就聽到了她說蔣陶的那句不禮貌的話。


    但蔣陶說的什麽,她沒聽見。


    不過,肯定不是什麽好聽的話。


    因為她在看前方時,眼睛餘光注意到,就在蔣陶說完話的時候,白思涵情緒明顯不對勁。


    大家都是剛進部隊,從國內各個地方而來,互相都不認識,因此,在這短短的四天裏麵,也沒發生什麽矛盾。


    故而,她疑惑白思涵和蔣陶兩人之間的關係怎麽會劍拔弩張的?


    在活動散了之後,她好奇心上來,問了白思涵是不是和蔣陶有仇?


    白思涵靜了一會兒,讓她跟著她來了衛生間,一直等到現在,她還無動於衷,一句話都不說。


    賀新軍喜歡在背後議論別人,而且還將別人說的什麽都不是。


    她碰見過一次。


    九月一號來部隊的時候,許卓瑩看不起她是農村來的,將她嘲諷一番,她記得,賀新軍一聲不吭,對於許卓瑩的看不起和嘲諷的話語以及神情,都悉數的聽進耳朵裏麵並且看在眼裏,而她也不反駁。


    那時候,她還以為這人就是軟性子,怯懦膽小。


    但以為也僅僅是以為。


    二號開始正式訓練,一次十分鍾休息時間的時候,她因為和許卓瑩在第一天來部隊剪頭發時哭了的原因,兩人便下意識地走得比較近。就是這次短暫的休息時間,她們兩個結伴去衛生間,衛生間人很多,許卓瑩可能家庭優越,享受的從來都是不排隊的vip待遇。


    但在部隊裏麵,哪有這種待遇?


    衛生間並不大,僅僅也就是三個位置而已,而女兵差不多就有三十多位,雖然三十多位不可能都來,但隨隨便便來幾個,都要開始排隊。


    而那天,正巧來上廁所的人也多,大家都在排隊,許卓瑩就不排,直接插隊到前麵,等廁所裏的那個人出來,她直接進去了。


    她直接插隊,那一隊人在震驚中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許卓瑩就已經出來並且去外麵等她了。


    雖然不是什麽大事兒,但在女人聚集的地方,就算是一件小事兒,從她們嘴巴裏麵說出來,小事兒也會變大!


    當時,衛生間裏麵的人都在議論她。


    大部分人圍繞的都是她沒素質這類的話。


    而裏麵也不乏說難聽話的。


    其中一位就是賀新軍。


    因為許卓瑩和她的那點兒淵源,她將這件事,翻了好幾層的意思說出來給大家聽。


    總之就是怎麽抹黑她怎麽來。


    但賀新軍卻沒說許卓瑩就是說她的,而是以她們宿舍某人開始說的。


    長舌婦、嘴碎……


    當時,她腦海裏麵就冒出來這麽兩個詞語。


    然後,她對這個她認為是軟性子的人有了更深的認識。


    她是軟性子沒錯,但這是在她們宿舍人人前,她一聲都不敢吭。


    但在人後,若是說,以從她嘴裏麵說出來的話定個標準來判斷人是活著還是死亡的話,那麽她說的那些話,就是能讓一個人死的。


    她的一張嘴,比網絡上的那些鍵盤俠噴子還要厲害,還要傷人!


    而她就是想到了這件事,故而,在賀新軍問她和蔣陶有什麽淵源的時候,她安靜了一會兒,帶她來了衛生間,想告訴她一些事情。


    某些事情,先是從她嘴裏麵誇大其詞的講出來給賀新軍聽,然後賀新軍那個長舌婦嘴碎的人,在誇大其詞的告訴別人,到時候,蔣陶還能再部隊繼續訓練嗎?


    就算是能,她也是臭名遠揚了。


    ------題外話------


    早上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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