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走,現在跟我去蔣陶道歉!”白建成拉著她的胳膊就往外麵走。


    白思涵:“……”


    去給那個多餘的人道歉?


    她才不!


    白思涵任由白建成拽著,但腳下就不挪動絲毫。


    “我不去!”


    “不去也得去!”


    怎麽可能會是白思涵說不去就不去的。


    剛才白建成拉著她根本就沒用多大的力,現眼下見她完全不動,直接用全力氣,拖拽著她往外麵走。


    白思涵胳膊、手腕被他拽的生疼,本來就沒止住的眼淚,因為這疼痛,又快速滾落下來。


    “不想讓人家看你笑話,就給我好好走!”


    現在白建成哪還有平時溫和寵愛她的模樣,完完全全被今天聽到的震撼消息占了情緒,臉色陰沉鐵青,看著白思涵就突然後悔,怎麽生了個這麽個玩意!


    白思涵被白建成拽拉著出了辦公室,周圍偶爾的還有新兵經過,白思涵的臉瞬間丟光了,但她也顧不得上那麽多了,直接哭著訴說不滿。


    “憑什麽我要給她道歉啊!我先前又不知道那些事是假的,我又不知道宋雨芯是騙我的,憑什麽我給她道歉啊!再說,說幾句怎麽了,她又沒掉幾兩肉!”


    白建成眼前一黑,胸口一陣悶痛,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


    “我經營多年的好名聲,就在今天,被你全毀了!”


    看看他多失敗。


    自己在事業上,算是比較成功。


    但在父親這個角色上,卻失敗的一塌糊塗。


    他在每日提醒自己並且告訴別人該怎麽做人的時候,卻忘了也教教他的女兒!


    白建成氣的渾身發抖,力氣就少了一大半,轉身看著白思涵,一道厲聲:“給我好好走!今天不去道歉,我打斷你的腿!”


    溫和的人不發脾氣是不發脾氣,一發脾氣,真的能嚇死個人!


    白思涵嚇得脖子一縮,當即嚇得哭了起來,不用白建成拽著,自己就跟著他走。


    沒走兩步,便碰見了從部隊醫院回來的程雲天,白建成給程雲天打了聲招呼,便繼續往部隊醫院走。


    她的這副醜樣子,被程雲天看了個完完全全,白思涵坐在副駕駛座上,險些崩潰!


    *


    部隊醫院很快就到。


    白思涵被白建成推搡著往病房裏麵走去。


    病房裏麵,人都散去,蔣正明又折身回來,正安慰開導著蔣陶。


    這件事已經過去了這麽久,她都從來未提及過,蔣正明怕她在心裏悶壞了,隻能柔聲開導著。


    事實上,蔣陶早已經不在意了。


    子虛烏有的事情,並且已經真相大白,她就沒什麽好耿耿於懷了。


    就隻是突然想起,今天發生的這件事,是不是就是程雲天所說的,不會讓她白白被砸傷?


    那就這樣了嗎?


    沒了?就這樣就幫她報仇了嗎?


    “叩叩叩”


    門敲響,屋內兩人齊齊望去。


    從病房門上的透明玻璃處看到外麵的兩個人時,蔣正明臉色微變,“進。”


    白建成拉著白思涵推門而進,再進來的那一瞬間,白建成鐵青臉色瞬間掛上了賠笑,語氣歉意:“女兒不懂事,先前說陶陶的那些話,陶陶你也別往心裏去,今天叔叔幫你看著思涵,讓她給你道個歉。”


    “都說了孩子是不懂事,不用了,就到此為止吧。”蔣正明擺擺手。


    “那怎麽行?”白建成繼續賠笑道,推了白思涵一把。


    她抬眸,視線裏麵出現一位五官端正又嚴肅的中年男人。


    與坐在床上,正饒有興致看著她的蔣陶。


    有四五天沒見了吧,蔣陶好像白了些。


    生個病在醫院裏麵還能變白?!


    眸底湧出一絲嫉妒氣憤的情緒,又看向那男人。


    是蔣陶父親吧?


    兩人五官那麽相似。


    可在下一秒,就愣住了。


    一顆橄欖枝上兩顆金星!


    她瞬間感覺到了排山倒海般的壓力和威嚴。


    蔣陶父親也是軍人?


    而且!


    看著軍銜是比她父親高了三級,但這其中的權勢,可不僅僅是三級!


    她怎麽家庭條件這麽好!


    尤其,蔣陶她自己都還沒有不學無術,單單是她自己的身家,就已經超過她全家!


    她的人生怎麽就這麽一帆風順?


    就連老天爺都向著她?


    那她都這樣了,為什麽還不放她一條生路,為什麽還不給她一條路讓她走?


    老天爺有必要這麽對她嗎?!


    “愣著做什麽?給人道歉!”白建成抬手又推了白思涵一把。


    白思涵陡然回神,眼淚毫無征兆的又流了下來,蔣陶注意到,淡聲開口:“不用了,都已經過去了,我也沒放在心上。”


    若是再別的地方,就她們兩個人的情況下,蔣陶是絕對不會這麽輕易放過白思涵的。


    但這是在部隊醫院裏麵。


    人多眼雜。


    尤其老爸還在,特別注意的是,老爸身份還敏感。


    稍微一個不注意,被有心人看到或者拍攝到,知情者就不說了,那不知情者還以為,老爸利用自己的權勢強製的讓別人給自己的女兒道歉。


    更可況,現在白思涵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就是一個弱者的定義。


    這樣一來,對老爸的身份以及日後工作當中,都存在不好的影響。


    人心隔肚皮,雖然看白建成讓白思涵道歉的樣子是真的,但也不得不留個心眼。


    現在這社會當中,想上位的人太多了,而想上位的人的手段,也是層出不窮,讓你意想不到。


    白建成臉上的賠笑隻增不減:“要道歉的,不然就這麽揭過的話,以後就不會長記性!”


    “道歉!”他又一道厲聲。


    白思涵嚇得一哆嗦,眼淚流的更凶了,嗚咽一聲,聲音低低:“對不起。”


    “聲音大一點!”白建成擰眉冷喝。


    蔣正明抬手製止:“好了好了,建成好了,孩子已經道歉了,就這樣吧,我們陶陶也聽見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別在議論了。”


    “是,首長。”


    蔣正明的話猶如命令一樣,白建成又說了幾句對不住的話,也不在招人煩了,領著白思涵就走了。


    他們走後,蔣陶若有所思,“老爸啊,白副旅會不會有什麽心眼啊?”


    她這樣問,蔣正明自然明白什麽意思了,“不會。他的為人,整個軍區都知道。”


    “哦。”


    看來是她太緊張了。


    經曆過這多半天的事情,蔣陶雖然隻是坐著聽著,但還是覺得筋疲力盡,躺在床上安靜了一會兒,就睡著了。


    蔣正明看了一會兒,給她拉了拉被子,便起身出去了。


    步兵旅副旅長的女兒在新兵連散播關於首長女兒的不實信息,並且還仗著自己是官二代,在部隊裏麵假裝暈倒,威脅軍醫,讓其幫助自己這件事,很快在西北軍區流傳開來。


    其實,哪都有這種風氣,總會有那麽一兩個人管不住自己嘴巴的,忍不住的想要傳播這件事。


    畢竟,想要上位的人有很多,這也不妨是一個機會。


    但白建成目前所在的職位,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也是因為,白建成的好名聲,為他自己加分不少。


    但想要在升官,恐怕是不可能了。


    自己的女兒都教育帶領不好,那在部隊裏麵,還怎麽帶領好手下的兵?


    “所以,這就是你說的不會讓我白白受委屈?”


    晚上九點多的病房裏麵,蔣陶聽完程雲天的分析,又再次確認問道。


    程雲天點頭:“對,表麵上白副旅沒有受到任何影響,但實際上想在升官已經是不可能了。這個位置,想爬上去的人很多,每天都是競爭狀態,白副旅也深知自己不會在升級,同樣也明白如此處境,那麽上升不可能,同時又要守著這個位置,就會對白思涵嚴加看管,讓人找不到任何把柄。”


    蔣陶悠悠地吐出三個字,“水真深。”


    “哪裏都一樣,隻不過你了解的太淺顯。”


    “好吧。”蔣陶彎彎嘴角,“那個丁行,你們認識?”


    “認識。”程雲天直接承認了。


    “那丁行犧牲很大啊,他幫你把這件事捅出來,估計白思涵的老爸,要恨死他了。”


    “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


    蔣陶疑惑。


    程雲天笑了笑解釋:“丁行在部隊裏麵,名聲本來就不好,那張嘴什麽都說,心裏藏不住任何事,但凡軍區裏麵,誰有點小秘密,出了點什麽事兒,他都要跟人宣揚一番才算完。”


    “那他挺可怕的。”蔣陶不敢想象,一個人一旦有了秘密,那還沒守多久,緊接著就被眾人所知,是多麽恐怖的一件事。


    “不用擔心,他也是看人的。”


    聞言,蔣陶稍稍放下心來,“那你們怎麽知道,今天白思涵的父親會來?”


    “並不知道。原本想著就是讓病房裏麵幾個人知道,而讓他們知道估計用不了多久整個軍區就都知曉了。卻沒想到,他今天主動來了,那正好,他也算是第一時間知道了。”


    “這樣。”蔣陶了然,“那等於白思涵現在在整個軍區,名聲都臭了。而且還連累的她老爸都不能升官了?”


    “對,就是這樣,她以後的一舉一動都會有有心人注意著,而那有心人想拿到些什麽把柄來做些有利於自己事情的時候,就會關注著她。而白思涵的父親就會盯緊白思涵,這樣一來,你也不用在擔心,她還會不會在對你做些什麽不好的事情。”


    蔣陶嗯一聲。


    驀地,又抬眸看著程雲天,咬了咬唇,突然說:“我想下床試試。”


    已經在床上躺了做了四五天了,感覺全身不適。


    “不行,這才幾天,等在養養。”程雲天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蔣陶一點都不擔心,“不礙事,就是腳趾骨裂了,不太嚴重的,又不是腳腕和腿骨折了。”


    程雲天擰眉想了想,走上前,“那我扶你。”


    蔣陶慢慢挪動到床邊,程雲天給她一隻腳套了拖鞋穿上,另外受傷的腳,不讓她碰地,就沒穿拖鞋。


    穿鞋的那隻腳先挨在地上,然後將床上那隻受傷的腳慢慢地往下移,隨著下落的動作,一股子飽漲微疼的感覺傳來,蔣陶又緩緩地往下移,在就要碰到地麵的時候,停了下來,那種飽漲疼痛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怎麽樣?疼嗎?”男人低沉緊張的嗓音自頭頂傳來。


    蔣陶抓緊了他胳膊,抬眸回答:“有點疼,腫脹一般的感覺。”


    視線不可避免的撞上男人幽深關切的眸子,空氣靜止一秒,蔣陶若無其事的移開視線,看了看已經拿掉小夾板而改用紗布包著的腳,又順勢坐在床邊,“還是不下床了,躺床上老實著好了。”


    剛才對視那一秒,她好像從睡夢突然醒悟過來。


    她在剛才的時候,怎麽會和程雲天用那麽稀鬆平常的語氣來說話,就像是平時嘮家常的那種語氣,沒有疏離,沒有冷淡。


    甚至!


    還很欣然地讓程雲天給她穿上拖鞋,讓他扶著自己下地!


    不曉得從什麽時候開始,一切都開始不一樣了。


    女人眉宇間的糾結與思考,程雲天看的清清楚楚,眸子裏麵蓄滿了笑意,但他也就是笑著,內心感覺到的不同,很明智地沒說出來。


    萬一說出來,本來向好的方向發展的事情又突然惡化怎麽辦?


    *


    翌日,中午。


    蔣正明和陶青都沒來,讓家裏麵阿姨送來了飯,蔣陶吃過之後,家裏麵阿姨收拾妥當,便提著保溫桶離開了。


    她坐在床上,使勁彎著腰,湊近看了看右邊腳趾,還是腫的大高,微歎口氣,又坐直身子,將筆記本電腦打開。


    進了作者後台。


    這幾天每天都有老爸那個圈子裏麵的人來這邊,她總是擠著時間,寫完趕緊更上去,以至於很少看書評區。


    書評區不出所料,很熱鬧。


    幾乎都是再問她不是參軍了嗎,怎麽又開始更新了?


    既然有疑惑,那就有很多猜測,猜測她是不是退伍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但一直都沒得到回應,便讓有些評論看起來比較焦躁。


    蔣陶歎口氣,直接退了出來,沒有打算回複。


    又打開聊天軟件,就看到很多讀者和管理私聊問她怎麽回事,其中還有責編薄荷發過來的,同樣是問什麽情況?


    蔣陶想了想,如實說了,並且在最後又加了一句——


    【可能隨時都會斷更,如果哪天突然斷更了,就是休養好了。】


    發送過去之後,蔣陶看了看時間,正值中午,可能正在休息,又退出軟件,進了文檔裏麵,開始碼字。


    還沒靜下心來,門就推開,蔣陶側目望過去。


    程雲天在前麵走著,後麵還跟著一位著西裝革履、麵容嚴謹英俊的男人。


    蔣陶認得他。


    他是那天送薛醫生回新兵連的那個男人,而且,之前還和好幾個人來找過程雲天。


    程雲天簡單介紹,“他是我們特種部隊的副隊長,顧遠。”


    蔣陶微微一笑,“你好,蔣陶。”


    “你好。”顧遠聲音溫和,禮貌一笑。


    礙於有陌生人在,蔣陶也不好在碼字,隻好將筆記本合上,耳邊傳來兩人說話聲。


    是程雲天在問。


    “你這次回去,會不會又是借著生日的名義讓你相親?”


    “這不是明擺著的嗎?”顧遠無奈笑笑,又將話鋒轉到他身上,“你們家就沒給你安排什麽相親宴?就不著急?”


    程雲天的相親宴?


    蔣陶的呼吸,驀地緊張輕薄起來。


    “安排也不去。”


    程雲天回答地冷酷又幹脆。


    聞言,蔣陶緊繃的身子微微鬆懈下來。


    顧遠重重一歎,頭疼極了,“你不用擔心你們家會不會隨時來抓人,我可不行,一次不去,下次就直接來這裏將人強製帶回去了。”


    程雲天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他。


    顧遠張口剛準備說些什麽,褲袋裏麵手機響起,他掏出看了一眼,雙唇抿出無奈的弧度,“家裏打來的。”


    程雲天拍拍他肩膀,同情的目光深了許多。


    顧遠接通,“喂。”


    “大伯!”


    活潑可愛的聲音自聽筒傳來,顧遠不由地彎了嘴角,“月月啊,什麽事兒?”


    “大伯你到哪了?”蘇淩月奶聲奶氣地問。


    顧遠抬手扶額,聲音無奈:“還沒出發呢。”


    “那你快點啊,家裏麵有個漂亮姨姨在等著你。”蘇淩月說著,看了對麵笑的溫柔的漂亮姨姨一眼。


    顧遠瞬間頭疼,不期然的想起了薛雅嫻,心中一股子衝動竄起。


    這個做法可能會讓家裏麵以及那女人沒麵子,但最起碼,他能消停一陣,而且,薛雅嫻幫他,兩人算是扯平了,不是嗎?


    想通這個,顧遠說:“那大伯也準備帶一個漂亮姨姨回去,怎麽辦?”


    “啊?”蘇淩月睜大眼睛,看著屋內幾個長輩,齊齊投來目光。


    “大伯,我開了大喇叭呀。”蘇淩月趴在手機上,低聲提醒。


    大喇叭?


    免提?


    顧遠笑笑,“在家裏等著大伯,等我把漂亮姨姨帶回去了,你和她玩,好不好?”


    “好吧,那你快點。”


    蘇淩月應一聲,瞄了對麵的漂亮姨姨一眼。


    唔,漂亮姨姨現在好嚇人,臉色好難看……


    掛斷電話,顧遠嘴角噙著笑意將手機裝進口袋裏。


    “又是蘇淩月那個小鬼?”程雲天提及她,嘴角也不由自主的掛上笑意。


    顧遠失笑,“不是她還會是誰。”


    “也不知道隨了誰的性子。”程雲天寵溺又頭疼地說。


    “聽說,你們家裏麵那兩位老的,時常被她騙?”


    “可不是嗎,爺爺奶奶年紀大了,被她騙過一次也就忘了套路,那小丫頭就瞅準這機會,就專門騙他們玩。”


    顧遠想起那三個娃娃,一陣感歎,“那三個都是怪胎,老大百變,老二過於安靜,老三過於活潑。”


    程雲天笑了笑,轉到正事上,“你剛才說在帶回去一個,是準備帶薛雅嫻?”


    ------題外話------


    四更完畢!


    希望大家多多支持!捂臉!


    再:


    明天更新時間:中午十二點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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