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譚子晴果斷拒絕。


    兩人在一起可能也就是兩個月的樣子,現在就將自己交付出去,她覺得太早了。


    而且,他爸媽還不喜歡她,那對於她來說,還是心裏沒底。


    再者,她雖然行為上,有些大膽,但骨子裏麵還是保守,還是自愛。


    “別多想。”陸恒抬手揉了揉她腦袋,無奈笑笑,又語調認真地說:“你今天在我家受了委屈受了氣,我都知道,就是想陪你一晚,什麽都不對你做,而且,現在這情況,我就要了你,那我未免有點太不是男人了,太不為你著相了,就是想陪你一晚,怕你再多想生氣。”


    譚子晴攥緊了衣角,聲音低低地,“我不生氣了呀。”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陸恒笑著,又溫聲道:“早點休息,我先走了。”


    話落,陸恒鬆開她,譚子晴坐正了身子,又低聲回了一句:“路上開車小心。”


    “好。”陸恒應道,便往門那邊方向走去。


    隨著開門關門聲落地,譚子晴看了已經緊閉著的門一眼,隨著門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她心裏就像是有什麽東西在逐漸剝離一樣,讓她感覺到像是失去什麽的空落落的情緒。


    一股子難受情緒莫名其妙的就湧向心頭,譚子晴一陣恐慌,手忙腳亂踩上拖鞋,就往門口跑去,打開門,跑了出去,在跑到一樓的時候,看見了正在往回望的陸恒。


    瞧見人是她,陸恒微微意外,又大步流星走過來,“怎麽跑下來了?”


    譚子晴猛地撲到他懷裏,兩條胳膊緊緊環上他精瘦的腰身,臉貼在他胸膛上,聽著那沉穩又令人踏實的心跳聲,聲音低且不舍:“我心裏難受,想讓你陪陪我。”


    陸恒眉目染上柔笑,“好。”


    俯身將譚子晴橫抱在懷裏,她兩條胳膊轉而又纏上他脖頸,聽著他的心跳聲,感受著他的溫暖,覺得,他很適合。


    “冷不冷啊?連件外套都沒穿,也不用跑下來的,你給我打一個電話,我就上來了。”


    “不冷。”


    譚子晴住在二樓,也就是兩人各自一句話的功夫就到了,到了屋裏麵,陸恒把她放下,順手將門關上。


    譚子晴揉了揉臉,又走到沙發上,盤著腿坐在上麵,開了電視隨便看著,掩蓋著那一絲絲的不好意思。


    陸恒將外套脫了之後,裏麵穿了一件灰色的圓領羊毛衫,往她這邊走著,身材挺拔,腰身精瘦,在脫去黑色外套之後,嚴肅的氣勢斂去不少,整個人內斂沉穩許多。


    譚子晴餘光掃了一眼,下意識地就想,他們兩個以後是不是就這樣啊?


    他加班回來晚了,她就坐在沙發上,一邊看著電視,一邊等著他。


    想的這功夫,陸恒走過來,習慣性地將人攬在懷中,又問:“怎麽會突然難受了?”


    譚子晴抓了抓頭發,麵露難色:“說不上來。”


    就是他關上門的那一瞬間,腦海裏麵湧出了許多讓她恐慌的想法。


    想著:萬一在陸恒離開後,他父母又給他打電話,強製的讓他與她分手,該怎麽辦?


    想著:萬一他們家真的有心儀的女孩子,而那個女孩開始聯係陸恒了,該怎麽辦?


    想著:萬一陸恒生氣,生氣他好心想陪陪她,可她卻堅決拒絕,在和她提了分手之後,該怎麽辦?


    總之,在陸恒家裏回來之後,就有那麽一種恐慌,一種患得患失的感覺。


    陸恒歎口氣,用另隻手摸摸她的臉,溫聲說:“不難受了,我不是在這呢,該過年了,別被這件事影響了心情。”


    譚子晴點點頭。


    兩人在客廳沒待多久,便關了電視,進了臥室裏麵。


    譚子晴坐在床上,忽然有點緊張。


    明知道就是單純的睡一晚上,但就是又緊張又激動。


    整個人又倒在床上,同時,陸恒洗漱完過來,將屋內大燈關了,然後走到床邊,隻穿了一套保暖衣褲上了床,自然而然的將她摟在懷裏。


    瞬間被一股子男性氣息包圍,譚子晴臉蛋微紅,抿緊唇,一時間也不曉得說些什麽。


    陸恒垂眸看她,聲音壓得很低,很有磁性:“在想什麽呢?”


    “沒想什麽。”譚子晴輕聲回了一句。


    陸恒想了想,又說:“那早點睡?我明天帶你出去散散心?”


    “好。”


    “睡吧。”


    譚子晴再次嗯一聲,在他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眼睛。


    因為晚上去他家裏發生的那一出事,譚子晴動了氣,到了現在也挺累了,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可陸恒睡不著,世上沒有哪一件事這麽考驗自製力。


    喜歡心愛的女人就在懷裏,偏偏,想要又不敢要不能要,覺得那樣子,對她太不負責。


    陸恒歎口氣,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閉上眼睛,卻一直沒睡意,胳膊麻了想要動動,看她睡得安穩,便就此作罷。


    一直到了後半夜,才隱約有了睡意。


    *


    翌日,上午。


    集訓營內,三連三排隊伍中。


    蔣陶站在第一排,目光直接與正前方的那位男軍官對視。


    而那位男軍官,同樣直勾勾地盯著蔣陶,同時,眼底的狠厲與敵意越來越明顯,逐漸將他眼中的厭世情緒遮掩住。


    而這位男軍官就是那天晚上,開著軍車,直接往蔣陶身上撞得那一位,同樣,也是她們三連三排的新排長,徐寒!


    原來的三連三排排長周立,因為家中妻子在上班路上出了車禍,導致腿骨折,在住院期間無人照顧,同時,還有一位三歲的小女兒無人看管,不得已的情況下,向上級申請了長假,上級念及情況特殊,便允許。


    兩人對視許久,從顧晨開始介紹徐寒的身份,到說了周立離開的原因之後,再到現在,兩人還在對視。


    最終,在顧晨看過來的同時,徐寒敗下陣來,移開視線。


    這一幕,顧晨雖然沒有正眼看到,但餘光也一直看向這邊,不禁捏了一把汗。


    不光他眼底的厭世情緒太明顯,就連周身氣息,就連那天晚上的所作所為,都是有厭世情緒的人,又心生了一種報複社會的方式。


    這樣的瘋子,為什麽還能留在部隊裏麵?


    蔣陶從上午想到了中午開飯,都沒想明白。


    而食堂內。


    蔣陶在窗口打過飯之後,端著餐盤往自己的位置上走,而徐寒就在第一排的桌子前麵坐著,坐沒坐相,吊兒郎當。


    眉眼放蕩不羈,坐姿散漫。


    一條腿抬起蹬在旁邊的凳子麵上,另一條腿隨意放下,而右邊的胳膊,搭在抬起的那條腿的膝蓋上,手中拿著筷子,餐盤放在餐桌上,一下一下夾著吃,那吃飯姿勢,拽的就跟社會上的地痞流氓一般,沒坐姿,也沒個吃飯的樣子。


    許是他剛來,也或許是,他這樣的人天生讓人討厭,他坐的那張餐桌上,一個人都沒。


    蔣陶淡淡的掃了一眼,繼續往前麵走著。


    “蔣……陶。”


    身後,徐寒慢條斯理的嗓音傳過來,蔣陶身子微頓,連頭都沒回,就那樣淡聲回了一句:“徐排長。”


    話落,抬步欲走。


    “來,坐我對麵。”


    仍舊是那不緊不慢的嗓音,聽著就讓人著急。


    四麵八方都已經向這邊投過來視線,蔣陶臉色始終淡淡的,繼續淡聲拒絕:“我位置不在這。”


    “當兵這麽長時間了,最基本的服從命令不知道?”


    蔣陶端著餐盤的手緊了緊,轉身過去,坐在他麵前,將餐盤坐好,低頭就開始吃飯,全程都不看他一眼,生怕汙了自己眼睛。


    徐寒聲音帶著戲謔的笑,“和程雲天在處對象啊?”


    “私人問題,不想回答。”蔣陶聲音冷淡,同樣不看他。


    “不想回答?”徐寒玩味地念著這幾個字,嘴角勾起,一抹邪笑浮現在嘴角,將整個人襯托的,更為邪肆放蕩。


    “傻姑娘,被程雲天玩的團團轉。”


    蔣陶臉色無常,心裏沒有一絲因為聽到這句話而被影響的受波動,吃飯的動作,一下接著一下,沒有任何卡頓。


    “知道我是誰嗎?”徐寒又問。


    蔣陶仍舊吃著飯,不回答,將徐寒完完全全地當成了透明人。


    而徐寒也沒指望她能回答,身子往前傾,壓低了嗓音:“我是程雲天得不到的男人,明白什麽意思嗎?”


    蔣陶這才將他當成一個人,抬眸,臉色清清冷冷的,“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不想知道也得知道,我就是要讓你知道。”徐寒說著,那雙不怎麽明亮的眼睛,在一瞬間亮了一下,很快又恢複的沉暗無光,“程雲天性取向不正常,懂了吧?在結合我剛才說的那句,想到什麽了?”


    “什麽也沒想到。”蔣陶敷衍地回了一句,現在的腦海裏,隻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今天飯菜打的太多了,再吃不完了。


    “沒事,我可以跟你說的詳細一點。”徐寒不氣不惱,繼續勾唇邪笑著,“我是程雲天得不到的男人,程雲天不喜歡女人,就喜歡男人。那天晚上親你,你知道是什麽意思嗎?就是為了掩蓋自己性取向不正常這一點,就是為了不讓大家議論,所以才親你的。傻姑娘,被人騙了,還那麽高興……”


    “啪!”


    挺大的一聲響,將蔣陶嚇得身子一顫,抬眸望去。


    同時,食堂裏麵安靜的落針可聞,都往這邊看過來。


    蔣陶望過去的時候,顧晨的一隻手還在徐寒背上停留著,在下一秒,她便收回手,蔣陶不可避免地看到了她的手掌心,掌心很紅……


    可見,剛才拍的那一下,力道有多重。


    而對麵,徐寒麵色不改……


    真能忍……


    顧晨雙手撐在桌麵上,微微俯身,臉色無常但咬牙低聲警告著徐寒:“在胡說八道,撕爛你的嘴!”


    顧晨又看她:“蔣陶,回你位置上吃飯。”


    “好。”


    蔣陶應一聲,端起餐盤在前麵走著,顧晨很快就跟過來。


    她是臨時有點事耽擱了,等進食堂之後,就看到徐寒湊近蔣陶,不知道嘀咕什麽,待走近之後,正好就聽到那麽一段話,怒火噌噌噌的就往上竄,一個忍不住,抬手在徐寒背上狠狠拍了一巴掌,以至於到現在,她那條胳膊,都是震到麻木。


    “蔣陶。”顧晨突然喚了一聲。


    蔣陶停下腳步,回頭看她:“顧副連。”


    顧晨臉色無比認真:“程隊長性取向正常。”


    “我知道,沒有誤會。”


    徐寒越說越胡扯,若是沒有最後一段話,她可能會在私底下,想那麽一兩分鍾,但他的最後一段話一出,她私底下連想都不會想。


    程雲天在那天晚上親她,就隻是為了遮掩自己性取向不正常?


    一派胡言!


    就算是真的遮掩,那是不是應該趁著人多的時候,親她然後做給大家看?


    就那天晚上,除下徐寒,連個人影都沒,讓誰看啊?


    就讓徐寒看嗎?


    怎麽可能?!兩個人明顯有仇,程雲天還指望做給他看,讓他向旁人說出來,他的性取向正常?


    想想都不可能,他不繼續抹黑就算不錯了。


    再者,看程雲天那天的反應,根本就不知道,徐寒會突然出現。


    顧晨微鬆口氣,又叮囑她:“那就好,總之,他說的任何話,你都別相信。”


    “我知道。”蔣陶回一句,抿了抿唇,糾結幾番,還是問出口了,“徐寒和程雲天之間是有什麽淵源嗎?為什麽徐寒要這麽說程雲天?”


    顧晨沒回答,就隻是說:“你不用怕,也不用緊張,徐寒不敢把你怎麽著。”


    “快去吃飯吧,一會兒還要訓練。”


    “好。”


    她不說,蔣陶也不好再繼續追問,應一聲,坐在自己的餐桌前,開始吃飯。


    而顧晨在吃過飯之後,猶豫幾番,打電話告訴了程雲天。


    *


    晚上,十點五十。


    蔣陶剛洗漱完畢回到宿舍,就看到在屋內站著的顧晨,微愣。


    顧晨見她進來,走到她跟前,低聲說:“跟我出來。”


    “好。”


    然後,跟著顧晨出了宿舍樓。


    程雲天就站在宿舍樓下,因為今天顧晨的那通電話,讓他坐不住了,覺得應該來向蔣陶解釋一通,不然誤會紮根了,就麻煩了。


    ------題外話------


    今天更新完畢。


    抱歉啊,本來說要繼續萬更的,但是智齒發炎了,腫了半邊臉,然後發炎的地方疼不說,就連半邊臉和頭皮都是疼的……


    抱歉!


    我盡量多更,等發炎的地方好了之後,恢複萬更。


    希望大家不要拋棄我t_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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