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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庭院兩側皆是來道喜的賓客,男子峨冠博帶, 女人錦繡珠翠,盡是當地的高門貴戶。隱隱綽綽的脂粉熏香之間, 黃昏微暖的風吹過來, 竟夾雜著隔院宴席上的飯菜香氣,醬香的肉、濃香的湯, 攸桐嗅了兩口, 眼前浮現出香噴噴的飯菜, 隻覺腹中餓得更厲害了。


    可惜這等場合, 半點都不能錯規矩。


    ——尤其是她這種頂著狼藉聲名嫁過來的。


    遂強忍著打起精神,腳步輕挪,端方穩重, 規規矩矩地拜了堂, 在眾人簇擁下趕往洞房。


    傅家籌備婚事時不露破綻,裏裏外外都頗隆重, 洞房裏紅燭高燒,沉香幽淡,眼角餘光瞥過, 桌椅器物、床帳珠簾無不精致。


    傅老夫人帶著幾位女賓客談笑而來,待撒帳之禮畢, 才不慌不忙地離開。


    傅煜仿佛不願在此多待, 悶聲不吭地站了片刻, 聽外麵動靜遠去,便也走了。


    攸桐拚盡力氣撐到這會兒,又累又餓,隻覺頭昏眼花,好容易聽著屋門關上,暗自鬆了口氣。遂同喜娘說了聲,叫旁人自去外間候著,她隻留春草在側,待珠簾垂落後,偷摸摘了鳳冠,取桌的上糕點清茶來墊肚子。


    再往後的熱鬧喧囂,就跟她這新娘無關了。


    ……


    傅家雄霸一方,傅煜是名震敵軍的驍將,不管攸桐在外的名聲如何,這婚事是傅家辦的,自須張羅得風光。從黃昏到夜半亥時,外頭上百桌筵席排開,將領親友們輪番敬酒,隔著數重院落,還能有笑聲偶爾隨風送來。


    攸桐坐在榻上,聽著外頭的動靜,心底終究覺得忐忑。


    好容易熬到夜深,紅燭漸漸化成蠟淚堆疊,外麵夜風裏總算傳來點腳步聲。


    傅煜仿佛是特意放重了腳步,外間丫鬟仆婦聽見,忙站直身子,恭恭敬敬。攸桐也不敢露餡,趕緊將蒙著蓋頭的鳳冠抬起來壓在頭上,端正坐穩。


    片刻後,門扇輕響,仆從齊聲行禮,“將軍。”


    傅煜徑直走入屋中,沒有任何停頓,直奔攸桐而來。


    春草站在床畔,偷眼一瞧,將那冷淡神情看得清楚,匆忙行了禮,按著喜娘的囑咐去取揭蓋頭的金盤玉如意。誰知腳還沒邁出去,就見傅煜右手微揚,那襲遮在鳳冠上的喜紅錦緞便輕飄飄落到了床榻上。


    ——竟是隨手掀掉了蓋頭!


    春草心裏咚咚跳起來,下意識看向自家姑娘。


    攸桐倒是沒露驚訝,嫩蔥般纖細的十指扣在膝頭,鳳冠下的如畫眉目抬起來,神情淡然。


    而後,便對上了傅煜那雙淡漠的眼睛。


    眼瞳漆黑,像是墨玉打磨一般,深邃而冷沉。他身上有殘留的酒氣,那雙眼睛裏卻不見醉意,清醒得很,也疏離得很。


    二十歲的男人,身姿如墨竹般挺拔昂揚,眉目疏朗,風儀峻整,因手握精銳騎兵時常征戰,頗為威儀剛健。他站在半步之外,帶著薄繭的指腹搓了搓,神情冷峻沉靜,看向攸桐時,仿佛打量毫無幹係的陌生人。


    攸桐隻看了一眼,心中便已篤定,跟前這個男人絕非真心娶她!


    甚至……不太待見她。


    在京城時她便猜測,那“救命之恩”是傅家胡謅的,而今看來,果不其然。


    想來也不算意外,拋開魏攸桐的滿身罵名不談,即便沒那些編造出來的謠言,哪個男人願意自己娶的妻子心裏裝著別的男人?更別說魏攸桐還一片癡心,鬧到了為許朝宗尋死的地步。這種事擱到尋常男人頭上都沒法忍受,更別說是傅煜了。


    這男人出身高門,手握重兵,雖性情冷厲,卻是龍鳳般的人物,娶個公主都不算過分。


    頂著風言風語娶她,絕非心甘情願。


    當初傅家提親時瞎編出那理由,應是為壓住外頭議論,好教旁人少些揣測。這門婚事,必是兩家為了各取所需才結的。隻是,魏家在朝裏權位平庸,沒多大能耐,傅煜既如此不待見她,為何要不遠千裏到京城去提親?


    成婚之前,魏思道時常避著她,半點沒透露議婚的內情。


    此刻碰見這情形,攸桐更不好問,一瞥之後,便仍垂眸端坐。


    傅煜也沒吭聲,目光在她嬌麗眉目間停駐片刻,記住這位新婚妻子的容貌免得認錯,而後退了兩步,有點疲倦似的靠在後麵的紫檀海棠桌上,抬手揉眉心。


    外麵仆婦端來合巹酒,他擺手示意無需麻煩,隻將洞房打量一圈,吩咐道:“周姑,伺候她歇息,我還有事。”說罷,轉身繞過簾帳,出門去了。


    他一離開,方才那種隱隱的冷沉氛圍隨之消融。


    攸桐暗自在心裏撇嘴,微繃的手指鬆開,這才發覺,剛才不知為何,對上傅煜那雙淡漠冷沉的眼睛時,她竟有點緊張。好在那人走了,她也無需費神應付,倒能安心沐浴歇息,睡個好覺!


    遂摘了鳳冠,交由春草收起來。


    那捧著合巹酒,被喚為“周姑”的仆婦不以為怪,朝攸桐笑了笑,道:“將軍向來事務繁忙,別瞧今日大喜,軍營裏的事卻還耽擱不得。他才趕回來,怕是要親自去巡查一趟才放心。少夫人不必等了,叫她們備水,伺候沐浴吧?”


    她生了張圓胖的臉,說話雖和氣,舉動卻規矩端正。


    攸桐也沒怠慢,命煙波接了杯盤,頷首道:“多謝費心。”


    周姑又招了招手,將外間幾個丫鬟叫進來,讓她們挨個拜見少夫人。


    攸桐原以為這闔府上下皆是傅煜那樣的態度,見周姑如此,倒稍覺欣慰,命春草賞了點東西,將幾張臉記在心裏——這院子想必是空置得久了,甚少居住,家居器物多是新的。屋裏丫鬟不多,打扮得都頗齊整,當中就數叫蘇若蘭的那位年紀最長,頗有幾分姿色。


    興許是聽了風言風語的緣故,比起周姑,蘇若蘭的態度要冷淡許多。


    攸桐累得骨頭都快散架了,一時間也懶得多管,隻暫且記著。


    待內室裏熱水備齊,由春草伺候著脫了嫁衣,進去沐浴。


    她遠嫁而來,甄氏不放心,除了原本就跟著攸桐的許婆婆和春草、煙波外,又將身邊得力的木竹、木香陪嫁過來,叮囑她們務必盡心。如今伺候沐浴,留著煙波春草足夠,許婆婆遂帶旁人出去,鋪床暖被。


    香湯溫軟,花瓣浮動,溫熱的水漫過身體,四肢百骸俱覺舒適。


    攸桐愜意地歎息一聲,閉了眼靠在浴桶上,任由煙波幫她擺弄頭發。


    屋裏沒旁人,煙波年紀不大,興許是被傅煜方才那粗暴揭蓋頭的手段驚著了,憋了半天,瞅著周遭沒人了,才壓低了聲音,心疼抱怨道:“這婚事是傅家提的,姑娘奔波得這樣累,姑爺那態度……也太冷淡了。”


    “知足吧。”攸桐閉著眼,聲音倦懶,“他能過來揭蓋頭,已算是客氣的了。”


    “就為那些風言風語麽?”煙波仍覺得委屈,“旁人蒙在鼓裏就算了,傅家這樣的能耐,難道查不出背後的貓膩麽。分明是徐家添油加醋,敗壞姑娘的名聲。他……就真的不分青紅皂白嗎。”


    分什麽青紅皂白呢?


    單憑著魏攸桐心係許朝宗,甘願為情而死這一點,傅煜就不可能真心迎娶。


    至於旁的虛名,別說傅家未必會多少花力氣查,即便查清了,又能有何用?


    魏攸桐癡心愛著許朝宗,這是鐵板釘釘,無可更改的事。


    傅煜那種人,頂著這婚事應付賓客、勞碌半日,能過來揭蓋頭,恐怕是花極大的耐心了。且婚事是為各取所需,非關情意,難道還要他溫柔相待,舉案齊眉麽?


    而她千裏而來,也沒打算真跟素昧平生的傅煜廝守終身,這般情境無關痛癢。


    攸桐想得開,遂睜開眼,按住煙波的手,低聲叮囑道:“傳言擺在那裏,哪是能輕易洗清的,咱們還能管得住旁人信不信?姑爺如何是他的事,咱們本分行事便好。這樣的話往後不許再提了,免得叫誰聽見,徒生是非。”


    “我知道,”煙波老實答應,“隻是怕姑娘太委屈。”


    攸桐滿不在乎地搖了搖頭。


    傅煜今晚離開,她其實求之不得。否則還得拖著疲憊的身子應付,多累呀!


    遂闔眼靠著浴桶,眉間俱是疲色。


    當晚孤身在洞房入眠,因途中實在勞累,她連梳理頭緒的精神都沒能撐起來,沾著瓷枕倒頭就睡。


    一夜深眠,仿佛連夢都沒做,便又被許婆婆推醒。


    “少夫人,六更過半,該起身了。”


    攸桐睡了一宿,身上疲累消了大半,隻是覺得困倦,眼皮也抬不起來,抱著錦被不肯撒手,含糊應付,“再睡會,一小會兒就好。”她在府中便愛賴床,這幾日累得散架,想早起著實艱難。


    許婆婆沒辦法,趴在她耳邊,聲音低促地道:“姑爺進來了!”


    這招倒是管用,攸桐乍聞之下,腦海裏陡然浮起傅煜那雙冷沉淡漠的眼睛,仿佛打了個激靈似的,腦子裏稍微清醒了些。她強撐著半爬起來,努力掀開半邊眼皮,但見帳外隻春草煙波含笑站著,背後那對龍鳳喜燭尚未燃盡,外麵空空蕩蕩,哪有傅煜的身影?


    攸桐懵了一瞬,方知中計,抱著錦被想倒回去。


    煙波春草哪會放過這時機,當即將她拽出被窩。


    而後盥洗穿衣,攸桐半閉著眼睛任由擺弄,等春草幫她梳妝罷,腦袋才清醒過來。遂跟周姑出了門往傅老夫人的住處走,繞過廊廡拐角,晨風樹影間,側麵有人健步而來,卻是新婚夜宿於書房的傅煜。


    兩人遙遙望見,傅煜瞥她一眼便挪開目光,攸桐遲疑了下,頓住腳步,在拐角處等他。


    “也算祈福,不過——”傅瀾音遲疑了下,想著攸桐既已嫁入傅家當了兒媳,這事兒總要參與的,遂低聲道:“十月初一,是我娘親的忌辰。她生前禮佛向善,在金昭寺供了菩薩,從前大哥在時,她每年還會去還願。如今娘親不在,父親便記著這事,一日不錯。”


    她說完,垂目瞧著手裏的帕子,像是懷念感傷。


    攸桐想安慰,傅瀾音卻在一瞬感傷後抬起頭,眼底已然斂盡悲意,隻剩清明,“已經過去六年,沒事了。二嫂,那蟹肉圓子聽著別致,是怎麽做的?回頭我也叫人試著做做。”


    這顯然是有意扯開話題。


    攸桐不好再提她的傷心事,遂將這幾道菜的詳細做法說了。


    傅瀾音也不是沉溺舊事的人,聽她說得繁瑣,還跑去廚房看了兩遭。


    待夏嫂麻利地做完,圓子熟了出鍋,便見一粒粒圓子整齊擺在盤中,上麵蓋著沾著湯汁的筍片蘑菇,蟹肉濃香中夾雜點雞湯的香味,色澤誘人。趁熱舀一粒送到口中,隻覺鬆嫩細軟,恨不得連舌頭一塊咬爛了吞下去似的。


    姑嫂倆都極愛美食,對坐在桌邊,爭相下筷。


    吃罷美食,再喝碗清淡的筍湯去膩,便心滿意足。


    傅瀾音生於高門,嚐遍滿城珍饈,也常在老夫人的壽安堂那邊蹭到些美味,但跑到素來清冷自持的二哥院裏享用美味,還是頭一回。她難免覺得新鮮,瞧著院裏新添的煙火滋味,也覺欣慰,對攸桐更增幾分親近。


    外麵天朗氣爽,站在南樓廊下,庭中木葉半凋,竹籬上爬滿的地錦枯藤橫斜。


    再往遠處,天藍得跟湖水洗過一般,深秋尚存幾分綠意的高樹參差掩映,疏闊明朗。


    傅瀾音心隨境轉,臉上也添幾分朗然笑意,跟攸桐到矮丘漫步走了一陣,臨行時眉眼彎彎,“說實話,二嫂剛嫁進來時,我是很好奇的。如今看來,你跟她們說得很不一樣。”清澈眼底藏幾分打趣,她性情頗為憨爽,言語間並不遮掩粉飾旁人嚼舌根的事。


    攸桐莞爾,“耳聽為虛。一個人性情如何,總還得長遠相處才知道。”


    “有道理!”傅瀾音翹著唇角,“回頭嘴饞了,還來二嫂這兒。”


    “好,隨時掃徑恭候二姑娘。”攸桐揶揄。


    ……


    送走傅瀾音,攸桐回到屋裏,便從書箱中挑了本佛經出來,沐浴焚香,慢抄經書。


    自七月底嫁入傅家至今,這兩月間除了周姑為人熱心,時常幫襯,南樓內外,大多數人對她都是冷淡避著的。攸桐固然無意融入這府邸,碰見傅瀾音這般直率嬌憨的姑娘,仍覺喜歡。而金昭寺的事,也頗讓她意外。


    傅家滿門驍勇善戰,傅德清手握重權,也算是當朝名將。


    卻未料悍勇表象下,會藏有那般細膩綿長的情意——


    與發妻相守二十載,雖位高權重、姿貌端正,身邊卻不納半個姬妾,膝下兒女雙全,對傅瀾音姐弟也頗有慈父愛護之態。如今四十餘歲的年紀,擱在武將中,正是身強力健、功成名就,在田氏過世後,原本可續娶納妾,這六年間他卻毫無動靜,身邊隻讓發妻留下的幾位仆婦伺候,連丫鬟都沒留幾個。


    傅德清性情並不古怪,這般守身自持,自是因惦記亡妻的緣故。


    他膝下兒女中,長子早亡,攸桐不曾見過。龍鳳胎裏,傅昭多半時間在書樓,心性還不知如何,但傅瀾音性情爽直,身上不見高門千金的驕矜做派,教養頗好,提起亡故的母親,拳拳懷念之意也溢於言表。而傅煜雖性情冷厲,待她淡漠,卻能在繁忙軍務中快馬加鞭地趕回來進香,足見對田氏的孝心。


    夫君兒女皆如此懷念,可見田氏在世時,二房一家子必是極為融洽。


    亦可見田氏頗得人心。


    攸桐跟婆母素未謀麵,到了忌辰,卻不能兩手空空,遂連夜抄份經書,拿上等綢緞裹好。


    次日等了一天,也沒聽見傅煜回府的消息,到傍晚時,卻有壽安堂的仆婦過來傳話,說明日要去金昭寺進香,叫她今晚別碰葷腥,明日跟著同去。


    攸桐應了,當晚便隻備些素菜來吃。


    翌日早起,卻覺得渾身涼颼颼的,周遭天光也比平常昏暗,讓她腦袋裏都昏昏沉沉。


    攸桐抱著錦被坐了會兒,見春草手裏拿著件添了薄絨的披風,便先裹在身上,起身趿著軟鞋往內室走,隨口道:“什麽時辰了?似乎比平常早些。”


    “時辰不早了。隻是外頭下雨,屋裏格外昏暗些。”春草伺候她洗麵,見攸桐無精打采的,覺得擔心,“少夫人瞧著精神不好,是著涼了麽?這會兒請郎中不便,徐嫂就在外頭,叫她進來瞧瞧吧?”


    “不必,隻是沒睡夠。早點用飯去壽安堂,可不能叫旁人空等。”


    春草應了,留煙波木香伺候她穿衣梳妝,她去小廚房催夏嫂快些盛粥菜。


    待攸桐梳妝罷,清單可口的飯菜也恰好備齊。


    攸桐今日特意挑素淨的衣衫首飾,許是睡得不足的緣故,也沒胃口,吃了半碗粥便懶怠再碰,遂命春草取了抄好的經書,往壽安堂趕。


    秋深冬初的時節,碰見夜雨後氣溫驟降,格外寒涼。


    攸桐身上罩著暖熱的羽紗披風,掀簾出門,碰上裹著雨絲的風,還是忍不住打個寒噤。


    許婆婆心細,怕山寺更冷,趕著往紫金手爐裏添些銀炭,拿出來塞在攸桐懷裏。攸桐貪戀暖意,將錦緞裹著的手爐抱緊,一抬頭,就見蘇若蘭撐著把傘走了出來。見著攸桐,隻隨意行個禮,而後向周姑道:“老夫人前兒命我做些針線,今早天冷,怕她要用,趕著送過去。”


    說完,將懷裏的包袱袒給周姑看。


    周姑瞧她一眼,沒再言語,倒是攸桐忍不住瞥了她兩眼。


    先前傅煜不在,蘇若蘭雖上躥下跳地撥弄是非,打扮卻還算本分。今日留心再瞧,卻已跟尋常不同了。身上雖不是桃紅柳綠的衣裳,卻是成色簇新,質地裁剪上佳,麵敷細粉,唇塗口脂,兩彎細眉翠描,頗有秀麗之姿。


    果真是特意打扮過的。


    攸桐一瞥即止,躲寒般縮到披風裏,出了南樓,照舊往壽安堂趕。


    經過遊廊拐角時,卻忽然頓住腳步,瞧著廊下負手站著的男人,遲疑道:“夫君?”


    背對著他的男人似被這聲音驚醒,淡漠回頭,目光落在她身上。


    ……


    傅煜是昨晚半夜回來的。


    永寧節度使麾下統轄數州,如今外麵正逢亂世,傅家要鎮守邊境,還需防備周遭虎視眈眈的別處軍馬,在軍務上便格外留心。他這回外出巡查,將各處要緊關隘烽台都走了一遍,事無巨細,親自查過,鼓舞將士之外,亦嚴辭敲打,命各處務必戒備留心,不許有半點鬆懈。


    一圈繞下來,著實耽誤了許多功夫,待巡查完已是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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