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車上, 林斯寒看向明漫, 問：“怎麽樣？有收獲嗎？”
“韓總給了很多建設性意見，”明漫眉眼含笑，抱著電腦繼續修改：“我覺得有的部分還可以繼續完善一下。”
林斯寒開車的間隙瞥了她一眼，“車上不準看電腦。”
明漫一慫：“……哦。”
收起電腦，林斯寒問：“為什麽突然想要參加創業大賽了？”
根據他對她的了解，她不會是一個喜歡參加各種競賽的人。
明漫微微低下頭：“因為在工作和考研之間猶豫不決，不知道自己更適合哪一個, 我們班長說可以先參加這個競賽試一試。”
林斯寒點了點頭：“你現在也參加了，覺得怎麽樣？”
明漫：“我覺得我可能更適合工作, 我挺喜歡做這些事情的。”
林斯寒似乎稍微停頓了一下，之後說：“明漫。”
明漫：“嗯？”
林斯寒的聲音溫潤好聽：“你現在覺得工作好是因為你還沒有遇到過困難，換一句話來說，你現在遇到的困難和你以後工作了真正需要麵對的那些，根本不在一個數量級。”
明漫想了想：“那……你更希望我考研嗎？”
林斯寒說：“優秀的人在任何一個行業都會很優秀, 這是人格的問題, 並不是某一個行業決定的。”
明漫看著前方, 車子在南北快速幹道上疾馳, 眼前是藍天白雲, 一旁的路標上寫著：沿河大街, 3km。
林斯寒說：“我希望你選擇你喜歡的, 拋開一切雜念, 什麽適合不適合, 全都不用顧忌, 你喜歡的，就是最適合的。”
一番話，如醍醐灌頂，明漫忽然就晴朗了起來。
明漫看著林斯寒，微微張著嘴，這些她以前從沒有想過。
她是個有想法的，她有她自己的夢想，隻是她不敢說。
就好像小的時候明漫說她的夢想是考全班第一名，羅麗英毫不客氣的哈哈大笑，她嘲諷她不自量力，根本不知道幾斤幾兩，就那智商還妄想考第一。
有的時候大人根本不知道這些話會對年幼的孩子心理造成多麽大的傷害，更何況明漫並非她親生。
之後明漫就再也沒說過自己的夢想，每一次她想要努力一把得到什麽的時候，耳邊總會不自覺的回想起羅麗英說這番話時無比鄙夷的嘴臉。
——
一周之後明漫他們收到了韓長偉寄來的手寫信，韓長偉寫得一手好字，筆力蒼勁，內容也並非一味誇讚這個項目，更帶著些許對於小輩的期許與欣慰。
大家拿到信之後都很開心，都說明漫不僅點子提得好，而且人也能幹。
明漫從沒有受過這種“群讚”，不僅有些臉紅。
客套的話她也不會說太多，隻能紅著臉笑著，一雙眼睛濕漉漉的，像一隻小鹿。
明漫自己也開心極了，這周有一部她期待已久的電影上映，明漫買了兩張票，想請陸悠悠一起去看電影。
周末，明漫已經換好了衣服，正要出門的時候接到陸悠悠的電話，“喂？”
“漫——漫——啊。”
一聽陸悠悠這個語調，明漫就知道沒什麽好事兒，“怎麽了悠悠？出了什麽事啊？”
“我媽說今天我小侄子周歲宴，她非要讓我去……”
明漫：“所以……你去不了了嗎？看電影。”
陸悠悠在電話裏跟明漫保證：“下周！下周我請你去看！順便請你吃頓大餐！”
明漫遲遲沒有說話。
陸悠悠一狠心：“來回車費也我報銷！行了吧，再不行你就隻能把我賣了。”
明漫咬了咬嘴唇，稍稍有些失落，不是錢的問題。
“下周我們創業大賽的項目就又要忙了，隻有這周有時間。”
陸悠悠一愣。
“沒關係啦，那我自己去看吧。”
陸悠悠聽到明漫落下來的語調有些愧疚：“漫漫啊，要不我不跟我媽去了，咱倆看電影去吧。”
“別呀，你去吧，沒關係，現在還沒開始演，票還可以退。”
“那行吧，漫漫，對不起啊，臨時爽約。”
笑著安慰了陸悠悠一通，掛了電話，明漫的肩膀小小的垂了一下。
“怎麽了？”林斯寒剛好從樓上下來：“被人放鴿子了？”
明漫低下頭，沒說話。
“我跟你去吧。”
明漫：“嗯？你今天休息？”
林斯寒：“嗯，什麽電影啊？”
明漫：“惡魔之手。”
林斯寒一愣：“恐怖片？”
明漫點點頭。
“真沒想到你居然好這口。”林斯寒從桌上拿起車鑰匙，“走吧。”
明漫停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跟了上去。
周末的電影院人滿為患，大都是趁著節假日休息出來放鬆的年輕人，其中不乏一些小情侶，明漫在機器前麵排隊取票，前麵就是一對，女生懶懶的靠在男生身上，沒骨頭似的。
某一個瞬間林斯寒忽然拉了明漫一下，前麵那女生扭捏的時候男生沒有扶穩，若不是林斯寒拉明漫到身邊，女生就要踩到明漫的腳。
“謝、謝謝啊。”也不知怎麽，因為這個小小的動作明漫有些臉紅。
這是明漫最不喜歡自己的一點——動不動就臉紅，控製都控製不住。
林斯寒雖然沒有穿軍裝，依然是簡單的黑色襯衫外加黑色長褲的裝扮，可是他身材高大，皮膚精致幹淨，一雙眼睛狹長深邃，眼尾微微上挑，眉宇之間盡是朗朗正氣，在人群中十分耀眼。
身邊總有花癡的小姑娘對他指指點點，嘰嘰喳喳在旁邊議論著。
“你們看到了吧？那個大帥哥，旁邊小小一隻就是他的女朋友吧？”
“天啊，太可愛了吧，圓臉才是王道嗎？好想掐一下。”
“他們應該不是同齡人吧？大叔和少女？”
“血槽已空，快救我一下，老夫的少女心快要燃燒起來了。”
“…………”
明漫偷偷瞄了林斯寒一眼，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這些話。
那一對取了票走了，林斯寒：“別看了，到我們了。”
明漫一愣：“啊，啊！”
往前走了一步，用二維碼掃了一下拿到票，林斯寒停了一下：“要吃爆米花嗎？”
老遠就聞到甜甜的香氣了，他記得她愛吃甜食的。
明漫點了點頭：“我可以再要一個蛋撻嗎？”
林斯寒笑了笑：“可以。”
林斯寒抱著一個大份爆米花，兩杯水和兩個蛋撻過來，明漫趕忙過去接了一下，買完這些，也差不多快到時間了，明漫找了一圈，“哪邊是二號廳啊？”
林斯寒看了一眼，“這邊。”
時間來不及了，林斯寒過去牽起還沒有反應過來明漫，往某一個方向走去。
那時明漫整個人都空白了，眼前隻有高高的他和牽著她的溫暖的手，他的手掌那麽大，能把她的手全包起來似的，掌心幹燥又溫暖，有常年訓練留下的繭子，磨在明漫細膩的皮膚上，不疼，有一點紮紮的癢。
到了門口，林斯寒停頓了一下：“裏麵黑，跟著我走。”
明漫點點頭：“哦，好。”
找到他們的座位，好巧不巧前麵又是買票時那對纏綿的情侶。
林斯寒把明漫的包拿過來，水放在她的旁邊，爆米花塞到她的懷裏。
倆人誰都沒說話，周圍人陸陸續續入座了，燈光一黑，這個角度一低頭，剛好就能看到前麵一對情侶的頭。
女孩依舊依偎在男生身上，小聲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麽，男生好像有些癢，躲了一下，女生嬌嗔的“哼”了一聲，緊接著，一口咬住了男生的耳朵，輕輕含著，極盡溫柔。
明漫看得爆米花都忘了吃。
“會害怕嗎？”低沉的聲音忽然響在明漫的耳邊，嚇了她一跳。
林斯寒眼疾手快的扶住快要掉了的爆米花：“這麽怕？”
明漫坐正了一些，“我比較喜歡這些恐怖的或者推理的東西，不管是電影還是小說，我都很喜歡。”
說完明漫有些慫：“但是……怕還是怕的。”
就好像她騎賽車一樣，騎得快倒是快，但是怕也依舊是很害怕的。
林斯寒笑了一笑，廣告播完了，電影正式開始。
明漫是真的害怕，好幾次稍微有些恐怖的鏡頭，明漫都是緊緊往後縮著，就差縮到椅背裏去了。
整個電影院都是黑的，她的一雙眼睛映著屏幕的光芒，顯得更外明亮，也更……楚楚動人。
林斯寒把她的爆米花接過來，往那邊靠近了一些，“沒事，別怕。”
他的聲線偏低偏冷，十分沉穩，無端就讓人安下心來。
明漫看了看林斯寒，手心裏都是汗。
目光隨便一掃，又看到那對情侶，女孩整個坐到男生的懷裏，男生緊緊抱著她，看到這個畫麵，明漫不禁有些……向往。
如果在他的懷裏，她應該就不會害怕了吧。
應該也就沒什麽心思看電影了……
可是，她十分清楚，他不屬於她，明漫必須時刻這樣提醒著自己，才不至於迷失。
千萬不要陷進去，陷進去就完了。
就在這樣想的時候，餘光中前麵的兩個黑影忽然湊近，湊近……最後靠在一起。
明漫悄悄低下頭——
男生忘情地親吻著那個女孩兒，帶著化冰的漫天柔情，單手扣住她的後腦，把她死死地扣在自己懷中。
肆虐又溫柔。
看得正起勁兒的時候，一隻手擱在明漫頭頂，把她的頭扭過來，林斯寒小聲說：“瞎看什麽呢？”
明漫的臉“騰”的紅了，她幾乎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臉頰滾燙得快要能攤雞蛋了。
林斯寒似乎輕輕的笑了一聲，這讓明漫更加窘迫，簡直想要找一片土地把自己埋起來。
從電影院出來，明漫一張小臉嚇得煞白。
“還沒緩過來呢？”
明漫聲音哆哆嗦嗦的：“這部比我想象中……還要恐怖。”
明漫看著林斯寒：“你一點也不怕麽？”
林斯寒的聲音淡淡的：“嗯。”
明漫不信：“一丁點都不怕？”
“嗯。”
……行吧。
“你是嚇得嗎？還是看什麽別的東西看的。”林斯寒說。
“啊？什、什麽啊！”
林斯寒幾乎要笑出來了，“有個小孩兒淨偷看一些不該看的，也不怕長針眼。”
明漫蹩腳的轉移話題；“快走吧，一、一會兒停車收費，收好多費了……”
看著小姑娘蹭蹭蹭走的極快，林斯寒終是勾起唇角，笑了出來。
車上, 林斯寒看向明漫, 問：“怎麽樣？有收獲嗎？”
“韓總給了很多建設性意見，”明漫眉眼含笑，抱著電腦繼續修改：“我覺得有的部分還可以繼續完善一下。”
林斯寒開車的間隙瞥了她一眼，“車上不準看電腦。”
明漫一慫：“……哦。”
收起電腦，林斯寒問：“為什麽突然想要參加創業大賽了？”
根據他對她的了解，她不會是一個喜歡參加各種競賽的人。
明漫微微低下頭：“因為在工作和考研之間猶豫不決，不知道自己更適合哪一個, 我們班長說可以先參加這個競賽試一試。”
林斯寒點了點頭：“你現在也參加了，覺得怎麽樣？”
明漫：“我覺得我可能更適合工作, 我挺喜歡做這些事情的。”
林斯寒似乎稍微停頓了一下，之後說：“明漫。”
明漫：“嗯？”
林斯寒的聲音溫潤好聽：“你現在覺得工作好是因為你還沒有遇到過困難，換一句話來說，你現在遇到的困難和你以後工作了真正需要麵對的那些，根本不在一個數量級。”
明漫想了想：“那……你更希望我考研嗎？”
林斯寒說：“優秀的人在任何一個行業都會很優秀, 這是人格的問題, 並不是某一個行業決定的。”
明漫看著前方, 車子在南北快速幹道上疾馳, 眼前是藍天白雲, 一旁的路標上寫著：沿河大街, 3km。
林斯寒說：“我希望你選擇你喜歡的, 拋開一切雜念, 什麽適合不適合, 全都不用顧忌, 你喜歡的，就是最適合的。”
一番話，如醍醐灌頂，明漫忽然就晴朗了起來。
明漫看著林斯寒，微微張著嘴，這些她以前從沒有想過。
她是個有想法的，她有她自己的夢想，隻是她不敢說。
就好像小的時候明漫說她的夢想是考全班第一名，羅麗英毫不客氣的哈哈大笑，她嘲諷她不自量力，根本不知道幾斤幾兩，就那智商還妄想考第一。
有的時候大人根本不知道這些話會對年幼的孩子心理造成多麽大的傷害，更何況明漫並非她親生。
之後明漫就再也沒說過自己的夢想，每一次她想要努力一把得到什麽的時候，耳邊總會不自覺的回想起羅麗英說這番話時無比鄙夷的嘴臉。
——
一周之後明漫他們收到了韓長偉寄來的手寫信，韓長偉寫得一手好字，筆力蒼勁，內容也並非一味誇讚這個項目，更帶著些許對於小輩的期許與欣慰。
大家拿到信之後都很開心，都說明漫不僅點子提得好，而且人也能幹。
明漫從沒有受過這種“群讚”，不僅有些臉紅。
客套的話她也不會說太多，隻能紅著臉笑著，一雙眼睛濕漉漉的，像一隻小鹿。
明漫自己也開心極了，這周有一部她期待已久的電影上映，明漫買了兩張票，想請陸悠悠一起去看電影。
周末，明漫已經換好了衣服，正要出門的時候接到陸悠悠的電話，“喂？”
“漫——漫——啊。”
一聽陸悠悠這個語調，明漫就知道沒什麽好事兒，“怎麽了悠悠？出了什麽事啊？”
“我媽說今天我小侄子周歲宴，她非要讓我去……”
明漫：“所以……你去不了了嗎？看電影。”
陸悠悠在電話裏跟明漫保證：“下周！下周我請你去看！順便請你吃頓大餐！”
明漫遲遲沒有說話。
陸悠悠一狠心：“來回車費也我報銷！行了吧，再不行你就隻能把我賣了。”
明漫咬了咬嘴唇，稍稍有些失落，不是錢的問題。
“下周我們創業大賽的項目就又要忙了，隻有這周有時間。”
陸悠悠一愣。
“沒關係啦，那我自己去看吧。”
陸悠悠聽到明漫落下來的語調有些愧疚：“漫漫啊，要不我不跟我媽去了，咱倆看電影去吧。”
“別呀，你去吧，沒關係，現在還沒開始演，票還可以退。”
“那行吧，漫漫，對不起啊，臨時爽約。”
笑著安慰了陸悠悠一通，掛了電話，明漫的肩膀小小的垂了一下。
“怎麽了？”林斯寒剛好從樓上下來：“被人放鴿子了？”
明漫低下頭，沒說話。
“我跟你去吧。”
明漫：“嗯？你今天休息？”
林斯寒：“嗯，什麽電影啊？”
明漫：“惡魔之手。”
林斯寒一愣：“恐怖片？”
明漫點點頭。
“真沒想到你居然好這口。”林斯寒從桌上拿起車鑰匙，“走吧。”
明漫停頓了一下才反應過來，跟了上去。
周末的電影院人滿為患，大都是趁著節假日休息出來放鬆的年輕人，其中不乏一些小情侶，明漫在機器前麵排隊取票，前麵就是一對，女生懶懶的靠在男生身上，沒骨頭似的。
某一個瞬間林斯寒忽然拉了明漫一下，前麵那女生扭捏的時候男生沒有扶穩，若不是林斯寒拉明漫到身邊，女生就要踩到明漫的腳。
“謝、謝謝啊。”也不知怎麽，因為這個小小的動作明漫有些臉紅。
這是明漫最不喜歡自己的一點——動不動就臉紅，控製都控製不住。
林斯寒雖然沒有穿軍裝，依然是簡單的黑色襯衫外加黑色長褲的裝扮，可是他身材高大，皮膚精致幹淨，一雙眼睛狹長深邃，眼尾微微上挑，眉宇之間盡是朗朗正氣，在人群中十分耀眼。
身邊總有花癡的小姑娘對他指指點點，嘰嘰喳喳在旁邊議論著。
“你們看到了吧？那個大帥哥，旁邊小小一隻就是他的女朋友吧？”
“天啊，太可愛了吧，圓臉才是王道嗎？好想掐一下。”
“他們應該不是同齡人吧？大叔和少女？”
“血槽已空，快救我一下，老夫的少女心快要燃燒起來了。”
“…………”
明漫偷偷瞄了林斯寒一眼，也不知道他有沒有聽到這些話。
那一對取了票走了，林斯寒：“別看了，到我們了。”
明漫一愣：“啊，啊！”
往前走了一步，用二維碼掃了一下拿到票，林斯寒停了一下：“要吃爆米花嗎？”
老遠就聞到甜甜的香氣了，他記得她愛吃甜食的。
明漫點了點頭：“我可以再要一個蛋撻嗎？”
林斯寒笑了笑：“可以。”
林斯寒抱著一個大份爆米花，兩杯水和兩個蛋撻過來，明漫趕忙過去接了一下，買完這些，也差不多快到時間了，明漫找了一圈，“哪邊是二號廳啊？”
林斯寒看了一眼，“這邊。”
時間來不及了，林斯寒過去牽起還沒有反應過來明漫，往某一個方向走去。
那時明漫整個人都空白了，眼前隻有高高的他和牽著她的溫暖的手，他的手掌那麽大，能把她的手全包起來似的，掌心幹燥又溫暖，有常年訓練留下的繭子，磨在明漫細膩的皮膚上，不疼，有一點紮紮的癢。
到了門口，林斯寒停頓了一下：“裏麵黑，跟著我走。”
明漫點點頭：“哦，好。”
找到他們的座位，好巧不巧前麵又是買票時那對纏綿的情侶。
林斯寒把明漫的包拿過來，水放在她的旁邊，爆米花塞到她的懷裏。
倆人誰都沒說話，周圍人陸陸續續入座了，燈光一黑，這個角度一低頭，剛好就能看到前麵一對情侶的頭。
女孩依舊依偎在男生身上，小聲在他耳邊說了句什麽，男生好像有些癢，躲了一下，女生嬌嗔的“哼”了一聲，緊接著，一口咬住了男生的耳朵，輕輕含著，極盡溫柔。
明漫看得爆米花都忘了吃。
“會害怕嗎？”低沉的聲音忽然響在明漫的耳邊，嚇了她一跳。
林斯寒眼疾手快的扶住快要掉了的爆米花：“這麽怕？”
明漫坐正了一些，“我比較喜歡這些恐怖的或者推理的東西，不管是電影還是小說，我都很喜歡。”
說完明漫有些慫：“但是……怕還是怕的。”
就好像她騎賽車一樣，騎得快倒是快，但是怕也依舊是很害怕的。
林斯寒笑了一笑，廣告播完了，電影正式開始。
明漫是真的害怕，好幾次稍微有些恐怖的鏡頭，明漫都是緊緊往後縮著，就差縮到椅背裏去了。
整個電影院都是黑的，她的一雙眼睛映著屏幕的光芒，顯得更外明亮，也更……楚楚動人。
林斯寒把她的爆米花接過來，往那邊靠近了一些，“沒事，別怕。”
他的聲線偏低偏冷，十分沉穩，無端就讓人安下心來。
明漫看了看林斯寒，手心裏都是汗。
目光隨便一掃，又看到那對情侶，女孩整個坐到男生的懷裏，男生緊緊抱著她，看到這個畫麵，明漫不禁有些……向往。
如果在他的懷裏，她應該就不會害怕了吧。
應該也就沒什麽心思看電影了……
可是，她十分清楚，他不屬於她，明漫必須時刻這樣提醒著自己，才不至於迷失。
千萬不要陷進去，陷進去就完了。
就在這樣想的時候，餘光中前麵的兩個黑影忽然湊近，湊近……最後靠在一起。
明漫悄悄低下頭——
男生忘情地親吻著那個女孩兒，帶著化冰的漫天柔情，單手扣住她的後腦，把她死死地扣在自己懷中。
肆虐又溫柔。
看得正起勁兒的時候，一隻手擱在明漫頭頂，把她的頭扭過來，林斯寒小聲說：“瞎看什麽呢？”
明漫的臉“騰”的紅了，她幾乎能夠感覺到自己的臉頰滾燙得快要能攤雞蛋了。
林斯寒似乎輕輕的笑了一聲，這讓明漫更加窘迫，簡直想要找一片土地把自己埋起來。
從電影院出來，明漫一張小臉嚇得煞白。
“還沒緩過來呢？”
明漫聲音哆哆嗦嗦的：“這部比我想象中……還要恐怖。”
明漫看著林斯寒：“你一點也不怕麽？”
林斯寒的聲音淡淡的：“嗯。”
明漫不信：“一丁點都不怕？”
“嗯。”
……行吧。
“你是嚇得嗎？還是看什麽別的東西看的。”林斯寒說。
“啊？什、什麽啊！”
林斯寒幾乎要笑出來了，“有個小孩兒淨偷看一些不該看的，也不怕長針眼。”
明漫蹩腳的轉移話題；“快走吧，一、一會兒停車收費，收好多費了……”
看著小姑娘蹭蹭蹭走的極快，林斯寒終是勾起唇角，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