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烏大人了頭,“嗯,帕佳已經有所準備了。這裏,隻有他一個鹽人,瑪吉給他找了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他會在那裏安睡的。”


    嶽陽問,“不進行天葬嗎?”


    迪烏大人麵色一沉,隨即微笑著,“天葬,那是品德高貴的人才可以享有的待遇,不是所有人都可以用的。而且,種了蠱的人,隻能用土葬或者火葬,因此,能夠尋找到一處清秀僻靜之所,就是他們最好的歸宿。”


    完,那種詢問的眼神,望向了亞拉法師和卓木強巴,好像在問,你們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安頓好了帕佳,他們繼續往裏走,他們都不再話了,特別是敏敏,沒有什麽比看到一個重病患者而自己卻無能為力更能讓她難過了。


    第二個人,在相隔不遠的地方。


    她躺在一張石床上,一陣陣有氣無力的聲音就是從這裏發出的。


    走到近處,發現石床上躺著一個頭發花白的奶奶。他們心中又舒了一口氣,起碼這位老奶奶的相貌還沒有發生什麽改變,隻是她的頭部,她的頭部似乎一下子發生了什麽變化,她的身體龐大的,與頭部完全不成比例。灰色的氈毯象征性地搭在她的身上,老奶奶動彈不得,嘴裏不斷地發出令人心顫的聲音。


    迪烏大人,“丹珠阿媽石堆旺的母親,她兒子在戰爭中不知道什麽原因中了萬蛇噬心蠱,結果,堆旺傷重回村,沒等蠱發就離開了人世,老媽媽抱著兒子的屍體哭了一天一夜,我不知道這種蠱是會傳染的,沒想到丹珠阿媽竟然也中了萬蛇噬心蠱,那就是好像有一萬條蛇在咬她的肉一樣,啃她的骨頭。”


    好像,好像她聽到有人在話了,丹珠奶奶的聲音了很多,她盡量用柔和的聲音問道:“瑪吉嗎?是瑪吉來了嗎?”這張痛苦的臉上竟然擠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不知道為什麽,呂競男看到了這一幕,心頭一悸。


    迪烏大人,“噢,丹珠阿媽,是我。我們來看你了。


    丹珠奶奶睜開了一雙混濁的眼睛打量著這群人,看到光影後的唐敏,她笑了笑,“哎,你騙我呢,那不是瑪吉是誰。”等到看清不是瑪吉,丹珠奶奶又露出了一絲苦澀的笑,“對不起,認錯人了。”


    迪吾大人:“他們是,他們是外麵派來的白度母,是來幫你看病的。”著,就準備弗去丹珠奶奶身上的氈毯,好讓他們看清萬蛇蝕心蠱對她的身體造成的傷害。不過,丹珠奶奶看到這麽多的人,卻驚恐的拉住了那氈毯的另一頭,開始哎喲哎喲的呻吟起來。


    胡楊隊長發現了這個事情,提議:“阿,嗯,這樣啊,咱們幾個去那邊看看吧。”還對迪吾大人:“我們不會亂走也不會亂碰得,放心,放心。”卓木強巴等人都離開了,隻留下了唐敏和呂竟男,迪吾大人這才心的揭去了那覆蓋在丹珠奶奶身體上的氈毯。


    “啊!”唐敏已然盡量的克製,還是忍不住用雙手捂住了她的嘴。


    在氈毯的下麵,不能是一個身體了,隻能是一堆肉了,又像是蟻後那樣,是一個超乎想象的巨大的身軀,是一座山也好,不過份。如果卓木強巴算得上是虎背熊腰,這丹珠奶奶的一條胳膊就足有卓木強巴的腰身那麽粗。那胸口的一圈就像戴了個汽車輪胎做成的遊泳圈,皮膚皺褶著,耷拉在她的身體上麵。而腹部的贅肉竟然遮住了膝蓋,露出了2條腿,就像是兩麵鼓,腳板就像是吹脹的氣球,是常人的4到5倍大,腫得發亮,而且這位老奶奶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難聞的氣味。


    迪吾大人解釋:“中了萬蛇蝕心蠱,由於體內的蛇越來越多身體會慢慢的腫脹,通常先從身體下垂的部位開始,到最後身體破潰,萬蛇蝕心。丹珠阿媽已然到了晚期了。”


    呂竟男壯著膽子,輕輕地按壓在丹珠奶奶的腿上,觸手的感覺就像是壓在一個充滿水的皮球上。她又檢查了身體的其餘的體征,對他們:“身體裏不是脂肪堆積,不是贅肉,完全是腫脹。我想這種情形我們應該不陌生,隻是從未見過如此嚴重的。”


    唐敏也試著檢查了幾處特征,得出了結論:“嗯,橡皮腫,絲蟲病。”


    呂竟男了頭也這樣認為,不過她抱有謹慎的態度:“至少是類似的東西。我記得亞拉法師過,寄生物就是最原始最基本的蠱毒。這個蠱的致病機理應該是和絲蟲雷同的。”


    “如果是絲蟲病,腫成了這樣,她的身內何止有一萬條絲蟲啊,恐怕十萬條都有了呀。”唐敏想想,“目前提控的裝備裏倒是有治療寄生蟲的藥物,隻是不知道有沒有效,咱們可以試試呀。”唐敏對迪吾大人:“丹珠阿媽的病我們可以試一試,但是不敢保證。”


    “阿,那真是太感謝你們了。會保佑你們的。會保佑丹珠阿媽的。”接著又有些為難的看著唐敏和呂竟男兩個人,“應該給丹珠阿媽擦身體了,這本來是瑪吉每天該做的事,嗬嗬嗬嗬,這個,”


    看著滿臉笑容的迪吾大人,唐敏和呂竟男接過了水和毛巾。丹珠阿媽的行動不便,大便全都排泄在身上,不過瑪吉不知道從哪找來了許多有些像蘆葦一樣的草,墊在了丹珠阿媽皮膚的皺褶處,石床下也鋪了厚厚的一層。這種植物的吸水性和透水性都很好。這位老阿媽躺在洞穴裏不知道多久了,竟然沒有生褥瘡。


    唐敏問:“這是什麽?”


    迪吾大人:“芨芨草。每三個月成熟一次。瑪吉會將她所搜集到的芨芨草都堆放在這裏。”他指了指一角,果然是堆積成山。


    幫丹珠阿媽清理身體果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唐敏和呂竟男沒有多久就忙出了一身的汗。特別是清洗那些汙穢的物品。她們都沒有幹過這種事情,皺著眉頭,忍著嘔吐。偏偏丹珠阿媽對這兩位新手的動作還不滿意,“唉,唉唉,瑪吉的手可比你們輕的多了。哎,你們的手掐到我的肉了。哦哦,我要掉下去了!”


    總算給老太太擦洗幹淨,換上了新草,唐敏微微的喘息著,“瑪吉,她,她每天都要給丹珠阿媽清洗一遍嗎?”得到迪吾大人肯定的答複,她不由得納悶,這個姑娘要翻動這,這像山一樣的身軀,她是怎麽做到的呢。


    唐敏她們先喂服丹珠阿媽劑量的廣譜驅蟲藥,然後囑咐了迪吾大人藥的用法用量,以及如何觀察療效,這才又去洞穴更深處找卓木強巴他們。


    卓木強巴他們在洞穴的另一頭,圍著兩個身體嚴重畸形的殘疾人。這兩個人麵容扭曲,骨骼壞死變形,身體佝僂,到處都是黑硬的疤痂,流膿混著流血,身體上彌散著另一股令人作嘔的氣息。看到唐敏她們和迪吾大人過來了,胡楊隊長:“這呀,這是兩個麻風病。”他們已經借助電腦查閱到了相關資料。


    迪吾大人:“他們中的是鬼麵蠱。對,對,中了這種蠱的人身體變形會很嚴重,麵容變得非常的可怕。這種蠱很惡毒,據如果他們生了孩子,孩子也是這樣,孩子的孩子依然如此,代代相傳,永不止息。”


    雖然知道是麻風病,但是他們還是依然無法治療,隻能對迪吾大人表示了惋惜,迪吾大人沒有什麽,事實上,隻要有一個人能夠得到救治那就是喜出望外的事了。迪吾大人引領著他們,又看了洞穴內其餘的幾個中蠱者,各有各的不同,但是,每個都讓他們目瞪口呆。


    下期預告:看著一個個麵貌形態已經被蠱毒折磨得可怕詭異的族人,想到美麗的瑪吉每天都要來到這裏,精心照顧這些病人,卓木強巴一行人對這個姑娘更加欽佩不已,張立更是愛慕之極,卻沒想到遭到大家的一致反對。


    迪吾大人引領著卓木強巴一行又看了洞穴內的其餘的幾個中蠱者。各有各的不同,但都讓他們目瞪口呆。他們也見到了瑪吉最初在村口招呼過的那種樹人,其中一個人侵襲到腿,一雙腿呈**後的灰色,輕輕一碰那腿,就像是石膏蘸上的粉末直落,露出了裏麵粉色的血管和黑色植物根係,一雙腳底板更像是踩著一團頭發絲,那全是一根根植物的根莖盤踞而成的。


    據迪吾大人,這個人已經無法行走了,他的雙腳不能夠長時間的沾地,否則,那兩團看似頭發絲的東西就能夠透過腳底往地下長,一旦入土,它們長的飛快。而另一個已經被侵襲到了半腰,整條腿都失去了知覺,迪吾大人,這個樹人還有4,5個月好活,一旦那灰色的組織侵襲到胸部,能活下去的機會就很少。


    唐敏打算取兩根發絲結構來研究研究。原本迪吾大人還有些猶豫,不過考慮到或許他們真的能夠找到人變樹的原因,他和那名樹人都勉強同意了。結果那個樹人疼得齜牙咧嘴差昏過去,迪吾大人才告訴大家:“以前有人做過同樣的事情,想把那些長出來的頭發絲樣的東西拔掉,結果疼得死去活來,沒有多久那被拔掉的頭發就又長出來了。後來就沒有人這樣做了。”


    唐敏等人最後發現,那頭發絲一樣的東西其實是附著在神經纖維上的一層擁有植物細胞的結構,拔掉一根發絲就等於直接拔斷一組神經纖維呀,幾乎,用錘子砸斷趾骨是同樣的效果啊。難怪那樹人疼得差昏過去。


    還有幾名中蠱者更是莫名難言,不僅形態難以用語言來形容,唐敏等人遍查了資料仍然是毫無頭緒,連是什麽造成的這一變異也不清楚。不過,從他們目前接觸到的蠱毒來看,那已經是一種包含了大的動植物,的寄生蟲,細菌病毒,甚至能夠改變基因的生物學科了。真是難以相信阿,這竟然是一千多年前的古人就已經進行過研究的範圍了嗎。


    看著這一個個形態怪異,疥瘡化膿,惡臭熏天的重症患者,唐敏很難相信,“難道,難道,這都是,都是瑪吉這個姑娘她一手照顧的?”她這樣想著就問出來。迪吾大人:“當然。這裏除了我和瑪吉,還有誰敢靠近呢。”


    “那,那如果瑪吉哪天不來呢?”


    “他們會靜靜地等待著,等待著死亡,或是等待著瑪吉。”迪吾大人不由得露出了仁和的笑容,他告訴這些外來人:“其實這些中蠱者,他們本來的命運應該是被流放到村外的白骨森林自生自滅的,是瑪吉發現了這個靠村的洞穴,將這些人移到這裏,每天送來水和食物,像照顧自己親人一樣的悉心照顧著他們。瑪吉是個很有決心的丫頭,她要做的是就一定要做到底,從就這樣。”


    “沒有人教過她,她自己就想做這件事情嗎?”唐敏並不相信誰會生就一副菩薩心腸。這樣的年紀照顧這樣多的重症患者,那可不是一般地人能夠做到的。


    迪吾大人微笑著:“其實,一開始瑪吉也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隻是她的央金阿姨中了噬心蠱,瑪吉和她的央金阿姨很親密,畢竟她是吃央金阿姨的奶長大的,她不允許村裏的人把央金阿姨趕出村,就找了這麽個地方,每天親自照顧她的央金阿姨。中了噬心蠱的人在平時和正常人沒有兩樣,一旦蠱毒發作就變得六親不認,行事癲狂,不可以以常人去理喻了。瑪吉從十歲開始照顧央金,一直到五年之後央金去世。


    那個時候村子裏根本就不相信這個丫頭能堅持。瑪吉身上每天都要受傷的,那是被指甲抓得,被牙咬的,她都沒有告訴過家裏人。大概是照顧央金兩年左右的時間吧,村裏人又把第二名中蠱者送到了這裏,那就是村頭的樹人,叫茨仁朗伽。瑪吉也沒有拒絕,或許在她看起來一個人兩個人那是沒有區別的吧。後來又來了第三個,第四個。其實我們村子中蠱的人就隻有這麽三四個,後來呢,別的村子聽到了消息,他們那裏的中蠱者也都趕來了。我想,沒有人願意在漆黑的白骨森林裏忍受著饑餓,寂寞和恐懼。瑪吉對這裏的人都一樣,她好像已經忘記了自己當初是為什麽來這裏的,她沒有抱怨過,她隻是默默的做著,做著,讓他們盡量活得不那麽痛苦。”


    嶽陽心頭一跳,好像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麽錯誤。卓木強巴敏銳的感覺到,那些中蠱的人隻要聽到了瑪吉這個名字,哪怕再痛苦,他們的臉上也會露出一絲笑。


    聽到了這個普通的故事,巴桑也不禁動了容,他實在難以將這樣一個姑娘和昨天在湖邊看到的瑪吉聯係在一起,那猶如孩童般的純真的笑讓人過目難忘。巴桑實在沒法理解:世上竟會有這樣的人呢。她怎麽會快樂呢?她如何會幸福呢?她怎麽還能笑得出來呢?


    回到了村裏,唐敏他們才發現瑪吉在張立的房間裏,正焦急地擺弄著那幅通訊器。她托著腮幫子,愁眉不展的,原本是一個極為普通的表情,可是呈現在她的臉上卻這樣的楚楚動人,人見人憐。原來張立還沒有清醒,時不時地兩句夢囈,瑪吉根本聽不懂,她想起了唐敏留下來的通訊器,可是這次拿在手裏卻怎麽也不靈光了。


    看到唐敏他們回來了,瑪吉跳起來,把通訊器拿給唐敏:“啊,敏敏姐姐,這個,這個,聲音沒了。”一副極為委屈的樣子。唐敏看了看,不知道是誰,把通訊器與主機的電線給拔了。她朝呂竟男的方向了一眼沒什麽,又告訴瑪吉這個電源是怎麽回事。不過,瑪吉卻發現這些人回來之後,一個個看自己的目光都不一樣了,她:“大家怎麽了?怎麽了?哦,是那些大叔大嬸讓大家不高興了?”


    大家顯然都沒想到瑪吉的問話是如此的直接,嶽陽趕緊笑著:“阿,沒,沒有。不過,不過就是我們不能更多的幫助他們,有內疚阿。”嶽陽的是實話。他們看過那麽多的中蠱者,而目前勉強能夠治療的隻有兩位。


    瑪吉反過來安慰大家:“噢沒有關係的,大家的心我們知道的。”


    胡楊隊長:“瑪吉阿,你一個人照顧這麽多的人,阿,你怎麽照顧得過來的?啊?!”


    瑪吉長大了眼睛,“不是我一個人,還有迪吾大人。不過,村裏的人都不知道啊,如果他們發現迪吾大人也去那裏的話,他們就都不敢找迪吾大人看病了呢。”著露出了狡詰的笑容。


    巴桑沙啞著嗓子問:“你不累嗎?”


    瑪吉還是第一次聽巴桑話,她嚇得微微一愣,然後微微的噘起了嘴,眼珠在眼睛裏滴溜溜的轉,似乎在思考著:累,累是什麽意思啊。“為什麽要累呢?”瑪吉這樣回答,“和大家在一起不是一件很開心的事情嗎?”瑪吉如數家珍的訴著:“丹珠老媽媽的稱讚就像是雪山上開放的雪蓮;阿迦大叔會好多好多的故事;弗朗大叔的手是很巧的,他會用木頭造就好多好多有趣的玩意。噢,還有還有,朗伽大叔的歌聲可以媲美林中的百靈鳥呢。哦,江央嬸嬸會用芨芨草編花籃。”


    瑪吉的回答,讓這群來自二十一世紀的人一陣汗顏,當他們見到中蠱者的時候,根本無法把這些當作與自己同樣的人類。他們更多的是憐憫,是同情。如果換作他們去照顧那些人,他們也不敢保證自己沒有微詞,可是瑪吉她不同,她真的做到了對誰都一樣,一個姑娘和大叔大嬸話,嘮嗑,開始地故事,唱歌,為什麽要累呢?是啊,是啊!為什麽要累呢?比如一位母親成天十幾遍地為剛出生的孩子換尿布,又或是年輕的兒子背負著六十歲的老母親上街去逛逛,為什麽要累呢?為什麽?那更多的是歡喜啊!


    看大家都不話了,瑪吉也出了一些自己的想法:“是啊,是啊,他們,他們好可憐啊!如果瑪吉也不理睬他們,就沒有人理他們了。白兔受了傷,兔媽媽會給它們青草;羊羔受了傷,羊媽媽會舔舔它的毛;貢日拉的村民受了傷,就讓瑪吉來照顧吧!瑪吉將來要成為朗布王國的大迪吾,那時候朗布王國就不會有人受傷,也不會有人受苦!大家都快快樂樂的生活!”


    唐敏忍不住愛憐地摸了摸瑪吉的頭,眼前的這個姑娘絕對成為一名護士的潛力。


    巴桑呢,他緊緊地繃著那張臉,緩緩地走出去,他討厭這種感覺:“這個世界是強者為尊的,適者生存的,那些連自己都沒法照顧的人、物理應被淘汰!這算怎麽回事呢?我怎麽就會因為一個姑娘而讓我的心抑鬱不安呢?”


    此後的兩天,張立的病情緩緩地好轉了。


    這期間,仍然會有村民陸續前來就診,看病。唐敏和呂競男全力救助蠱毒和其餘的傷病的患者。


    瑪吉則在山洞和張立的病房間兩頭跑,張立的體溫一直控製在低燒的範圍,不過還沒有好,時行時壞,人多的時候他的病情就壞,如果隻有瑪吉在,他的病情就會好。他會拉著瑪吉的手給她一些外麵的事,他拉著瑪吉越靠近,越來越近了,以至於到後來,就成了瑪吉雙手托著腮直接壓在張立的身上,聽他那外麵的世界。至於為什麽突然變得如此的大膽,張立自己也不上來,這隻能歸咎於身體的自身的條件反射吧;或許瑪吉從未有所反抗,是造成張立的膽子變大的原動力吧。看著瑪吉的那雙會話的大眼睛,或是被瑪吉時而摸摸額頭,聽聽心跳,張立非常的高興,隻是在有人來的時候兩個人才會散開。


    外麵的世界很精彩!一千多年的演變,造就完全不同的文明世界。張立不需要添加任何的形容,那個世界就已俘獲了瑪吉的心!特別當她聽到,聽張立起上海這座城市的時候,她的那雙眼睛閃閃發光,她一直在驚歎:“哦!哦!哦!世界上有這樣的地方嗎?哦!真有這麽美麗的城堡嗎?天哪!如果有一天我能親眼看看就好了!那裏的人一定生活在極樂的天堂裏!”


    張立不由得苦笑了,心想:“要是讓瑪吉知道,外麵的人對香巴拉的向往絲毫不亞於這位姑娘的時候,她會怎麽想呢?”然而當張立將他們同強巴少爺一起探索的故事告訴瑪吉之候,那少女的目光,就從仰慕完全變成了崇拜!她剛剛知道,原來這群經曆了如此多的苦難;原來她眼前的這個男子是如此的英勇!無敵!那絕對是佳人看英雄的眼光!


    張立一時激動,忍不住,他,他就吻了一下瑪吉。事實上,自從那次意外發生之後,瑪吉也無法抗拒這,這全新的刺激!少女沉迷在激烈的熱吻之中樂此不疲。


    此外,亞拉法師和迪吾大人談論宗教,打聽了不少香巴拉的事情。至於卓木強巴他們身體強壯,自然就擔當起砍柴,打獵的力氣活,為村裏的孤寡老人添柴加火。按照嶽陽的法,他們整個就成了一個救援分隊。


    第三天上午,張立才恢複了意識,他醒過來第一句話就:“瑪吉!瑪吉今天沒來?”把守在他旁邊快兩個時的嶽陽噎了個半死,氣得指著他的鼻子大罵:“重色輕友啊,你!這樣人我見過不少。哼!像你這樣的啊,哼!我還是頭一回見著,哼!”


    張立半開玩笑地:“哎喲!行了行了,我知道,我知道你守了很久了!哎呀!不過我模模糊糊地記得,這兩天守在我床頭的,好象都是瑪吉吧?”


    “嘖,哎!哎!你子啊,你怎麽知道大啊?哦!你裝昏迷啊?”


    張立閉而不答:“哎喲!現在體會到了強巴少爺在庫庫爾族享受的待遇啊!難怪他,啊!他昏迷了那麽久,要換我呀,我就昏過去一個月也值!”


    嶽陽無語呆坐一旁,過了半天才:“哎!我啊,離開瑪吉,啊!”


    “什麽啊?什麽啊?”


    “我是,你呀,你不能跟瑪吉在一起!”


    “嘿?嘿?你子什麽意思啊?”張立抓著嶽陽的衣領就做起來了:“你什麽意思啊,你?你!你是不是嫉妒了?啊?如果你也喜歡瑪吉,你可以正大光明地和我爭啊,你!各憑本事啊!哼!別爛著一副臉,我瞧你!早就沒安好心!你!你,你去找你的巴巴兔姐的時候,我有沒有攔著你呀?啊?你記不記得呀,那英文單詞還是我幫你拚的呢。還兄弟呢!現在輪著我了,你倒好,你不僅不幫我,你還攔著我?兄弟呢?我,我!呸!我!”


    嶽陽等他完了才:“實話實,她,哎呀!我覺得吧!嘖!你不配!”


    “什什什麽?我不配?你配?”


    “我也不配!你知道,你喜歡的,那是個什麽人嗎?啊?啊?啊?那可是個——仙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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