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黎望舒還是覺得那大媽膽子挺大的。


    她也沒進去給人家添亂,拿了玉牌出來,站在門口感知了一圈,也沒發現那兩個死者的魂魄。


    寧子平不會無故提出來,肯定還是有什麽地方,是她沒有發現的。


    黎望舒站在原地回憶了一會兒,忽然皺起了眉。


    “怎麽了?”陳揚見她站在門口,有些奇怪。


    “好像又是……”


    “是什麽?”


    黎望舒看向他,“詛咒。”


    “詛咒?”


    她回了房間,將剛才收了的女鬼給放出來,怕她反抗,早已經備好的勾魂索先纏住了對方。


    這會兒她才想起來,之前她指揮開門的厲鬼跑了!


    黎望舒盯著那女鬼看了一會兒,沉著臉把她又給收了回去。


    “你折騰什麽呢?”陳揚像是明白了,又像是沒明白。


    “她身上有詛咒,她是被詛咒死的。”黎望舒閉上了眼睛:“難怪我覺得她身上的氣息不對,可是我剛才怎麽沒發現是詛咒?”


    “是不是太著急了,所以沒注意?”陳揚跟黎望舒說話,但卻一直在偷偷觀察南琴的表情。


    黎望舒靠坐在床上,分析了起來:“她不是普通的厲鬼,她那一身紅衣其實是血衣,因為是被詛咒而死,所以詛咒氣息的不是那麽強。真正詛咒她的人竟然活到被她弄死,詛咒的人也有點厲害啊……”


    “你想不明白,再把她放出來問問唄?”


    “你說的有道理。”黎望舒又把那女鬼給放了出來。那女鬼兩次三番的被折騰,看起來很憤怒。


    黎望舒怕她忽然暴走,態度很溫和:“你別生氣,我是在考慮你的死因,幫你找到真正的凶手。”


    “我自己摔的,哪有什麽凶手。”女鬼嗤笑一聲,一點都不配合。


    黎望舒挑了挑眉,卻沒有惱,隻是語氣平淡的說道:“你到底因為什麽死的,你自己清楚。”


    “既然你也不是被那兩個人害死的,你為什麽要去害他們?”陳揚問道:“是不是你懷疑他們詛咒了你?”


    “是不是他詛咒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若是死了,他一定最開心。再也沒人能管著他去跟那賤人偷吃了!”女鬼說著話,身上的紅衣開始劈裏啪啦的滴血。


    索性那些都是怨氣凝結而成的,還算好清理,黎望舒看著,也就沒說什麽。


    看樣子,死者是他老公跟對方的情人。


    黎望舒也不是很想管這些事情,她比較在意詛咒之力。黎望舒總覺得這些詛咒出現的很奇怪,況且本來不應該這麽多的。


    她用玉牌看過女鬼的身份了,顯然不是那個家族的後裔。當下又問了她老公的姓名,對照記憶,顯然也沒出現在子慕給她的名單上。


    “那兩人的魂魄呢?”


    “我吃了。”


    黎望舒有些無語,一般害死人了的,通常不會選擇吃掉對方,因為是被害死的,所以對反就算成了鬼,也很難反擊,隻能被統治。


    要麽是這個女鬼什麽都不懂,要麽就是她實在是恨毒了那兩個人。


    不過這些也都不是重點。


    “那你吃掉他們的魂魄了,有沒有感覺到是他們詛咒了你?”


    “就是那個賤人!”


    黎望舒皺了皺眉:“她叫什麽?”


    女鬼毫不猶豫的說了名字,顯然也是早早就了解清楚的。黎望舒回憶了一下,顯然也是沒有這個人。


    看來這女鬼目前也給不出什麽有用的信息了,黎望舒又把她收回了玉牌。


    “你想到什麽了?”


    “那個小三是借助了外力才將她詛咒死的。”


    陳揚有點奇怪:“你怎麽能肯定?”


    “我遇到過一個人,她詛咒過我,雖然我不知道她詛咒了我什麽,但我當時倒黴了幾天……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人非常虛弱。”


    南琴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雖然我不太清楚詛咒,不過我想既然她本身不會操控這種能力,會虛弱也是正常的。”


    “是啊,但這個小三,明顯並沒有虛弱,還能出來跟人野混。”


    “所以你懷疑她是借助外力?會不會是她本身對這種力量很熟悉?”南琴幫著她分析。


    黎望舒搖了搖頭:“我在去西南的時候,也遇到一些這樣的事情……那個人就是借助了外力,才害死人。”


    關於子慕看過生死簿的事情,黎望舒不想透露出來,所以她給自己扯了一麵大旗:“我在地府拿到過一份名單,那個名單上並沒有她,證明她並非天生就擁有詛咒之力,隻能是外力獲得。”


    南琴似乎有些驚訝,不過她表露的並不明顯,而是抓住了另外一個重點:“你的意思是說,有些人天生就會詛咒?”


    “也不是天生就會……”黎望舒忽然有點不知道應該怎麽解釋。


    不過南琴像是看出了她的為難,沒有再繼續詢問,而是說到:“那我們需要把那個源頭找到,對麽?”


    其實黎望舒也很茫然,對方並沒有藏頭露尾,而是完完全全的隱在暗中,她能遇到的都是已經死掉的人,並沒有直接下詛咒的那一個,想要抓到幕後之人,何其難。


    “這事兒有些複雜,還得從長計議。”陳揚看向南琴:“如果你要參與進來,是不是也別藏著掖著了?”


    “黎望舒知道我的。”南琴的笑容有些狡猾。


    陳揚明顯中了計,他瞪著黎望舒:“你認識她還不告訴我?看我蒙在鼓裏很有意思?”


    “南琴!”黎望舒無奈:“你太壞了!”


    “是他太蠢。”南琴懶洋洋的說道:“她也是才知道的,我是修道的。”


    陳揚看了她一會兒,竟然沒有再說什麽,這讓黎望舒有些驚訝。


    “你那麽看著我幹什麽?”陳揚撇了撇嘴:“我是不喜歡那幫人,所以也不想問她到底是哪一家的,萬一真的有仇,我總不好麵對。”


    “你跟道門有仇?”南琴來了興趣:“跟誰呀?”


    “挺多的。”


    黎望舒也被他這個回答弄無語了,不過她倒是知道一個,“對了,南琴,唐家有個人脫離了本家,也加入了道門,你知道是誰麽?”


    說完黎望舒有點後悔,這事兒她都已經托付給了唐興言……


    “不太清楚,要不我問問?”南琴想了一會兒說到。


    “那不用,我忽然想起來,我好像找人去查了。”


    南琴難得的送了她一記白眼。


    這會兒黎望舒接到寧子平的電話,趕緊下了樓。對方開著一輛看起來很低調的車,黎望舒不太認識車,但感覺上好像不便宜。


    剛坐下,她又叫:“等等!”


    “你又什麽事?”寧子平把車門都鎖上了。


    “我忘帶錢包了。”


    “沒讓你花錢,一會兒我再送你回來。”他有些嫌棄的看了那賓館一眼:“你就住這地方?”


    “這次是跟朋友出來的,人家花錢請客,我還能說嫌棄住的地方不好?”黎望舒想起呂浩又覺得很無奈,但還是找補了一句:“而且我覺得還行吧,也沒多不好。”


    “嗤!”寧子平笑的意義不明,但嘲諷還是有的。


    黎望舒沒說話,等了一會兒,又覺得安靜的有點尷尬:“你想跟我說什麽?”


    “一會兒再說吧,我晚上還沒吃飯呢,先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黎望舒就安靜了。


    寧子平這個人有點矯情,黎望舒也是才發現的,之前他跟子慕看起來像是有深仇大恨似的,表現的也不明顯,這會兒就都暴露了。


    去吃飯,要挑剔吃什麽東西,開車路過一間間飯店的時候,便是這不能吃,那不能吃。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大廳不坐,那家偏偏沒有了包間。


    就又換了一家。


    黎望舒等坐下點完菜之後,忍不住說了一句:“你還是不餓。”


    “又沒快要餓死,總要講究點。”他掃了屋子一眼:“還算勉強,至少沒那麽漏音。”


    黎望舒一直沒說話,等寧子平吃的差不多了。後者稍顯滿意的開了尊口:“你還挺識趣的。”


    就他那個語氣……姑且就他當誇自己吧。


    “我讓你回去看看,你發現了什麽沒有?”


    “死者的魂魄都被那女鬼給吃了。”黎望舒時刻準備著,飛快的回答道。


    寧子平眼角帶著一些笑意,卻又很快嚴肅起來:“他呢?你們怎麽沒在一起?”


    “子慕……”黎望舒想著,這沒準是個緩和他們關係的契機呢,就實話實說了:“之前他為了救我,受了很重的傷,現在在修養,連我都找不到他。”


    寧子平看了她一眼,冷笑了一聲:“他就是那個樣子,什麽事都自己藏著,也不管別人會不會擔心,特別自我。”


    黎望舒沒想到他會這樣說,而且這話好像還有那麽幾分歪理。


    “我看得出來,你其實挺關心他的。”


    “得了吧,我是看他不在挺開心的。也就是你,傻乎乎的跟他好。”他又一挑眉:“不對啊,他藏起來養傷,你跑出來跟朋友遊玩?”


    “我是……”


    黎望舒剛張嘴,就被他打斷,“別解釋,我不想知道你們的事。就算背著他搞外遇,我也不會打小報告的,我懶得跟他說話,你放心吧。”


    “我不是!”黎望舒簡直納悶,子慕是怎麽忍受他的!


    她也懶得解釋了,“算了,所以你要跟我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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