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望舒開始跑腿送信了。
一開始還挺成就感的，後來就覺得有些無趣了。她窩在沙發上刷手機，陷入了自我反省中。
“我怎麽感覺我幹啥啥不行，一點長性都沒有？”
“我看你修煉就很努力啊。”綏綏頭也不抬，還在奮戰遊戲中。
黎望舒心說那不一樣，但也沒有否認自己的確上心。隻是黎望舒勞逸結合，每天都有時間放鬆，跟綏綏他們聊聊天啊，刷刷手機玩遊戲啊，或者是關注一下最近的熱點的事件，免得自己跟社會脫節。
但她確實做什麽工作都沒有長性，這讓她有些自我懷疑。
“其實你沒必要這麽糾結啦，也不是所有人都一定要有目標才活著的。”綏綏寬慰道：“你看齊飛，陳揚，不都沒什麽目標，不也活的好好的，尤其是陳揚，一把年紀了，修煉還沒有你上心。”
黎望舒：“……”那不一樣的好吧，“齊飛也是挺有目標的，他對陣法還是挺用心研究的。”
“那你不妨去問問他，研究陣法是他的目標麽？”
黎望舒本來是不想問的，她覺得沒什麽意義，但綏綏卻說她就是想太多，黎望舒糾結了一段時間，把電話給打過去了。
先是問了黎婉璵，知道她那邊沒什麽問題，本人還廢寢忘食的努力適應，黎望舒有點心疼加後悔：“你幫我勸勸她，讓她量力而行，可別先把自己身體熬壞了。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反正當不好還能當不壞麽？不就是一個家主，你讓她悠著點。”
“我們勸了，她也不聽啊，要是我說完還不行，那可能隻得你親自勸了。”齊飛又問：“姐，你打電話到底有啥事啊？”
“我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麽人生目標？就是說這輩子就靠這個目標活著，可以理解為理想啊，夢想啊什麽的，能讓你為之奮鬥的。”
齊飛笑了幾聲：“你咋突然這麽問？其實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就是我想好好修煉，但我好像天賦不太行，跟你比差遠了。我就想說那我努力鑽研陣法，最好能夠幫得上你。反正……說起來我其實也不缺錢，我這個人又沒有什麽夢想，就這樣挺好的我覺得，能安安穩穩的，別再有親人離開我就成。”
“挺好，很切合實際。”黎望舒放下電話，糾結著一張臉，看著綏綏。
“怎麽？他這也不算什麽目標對吧？你看，他的重點在於，不會再失去親人，而這頂多算是一個美好的願望，根本就是胸無大誌嘛。但這是正常的，不是每個人都有夢想，而且還能付諸一切去實現的。”
黎望舒忽然問道：“那你有什麽夢想麽？”
“沒有。”
“不能實現的也算呢？”
“不能實現的我想它作甚？”
“那你活著不覺得無聊麽？”
綏綏看了她一眼：“你看我無聊麽？我在山裏待了那麽多年，確實有些時候覺得無趣，所以你們來的時候，成為了我消遣。但就是調劑，你明白麽？”
“那……不是一直都很無趣麽？否則你為什麽出來呢？”
“是我對外麵有了些好奇，所以才想出來看看。你看，現在科技發展的這麽快，有這麽多東西，事物，遊戲。光是遊戲，我每樣都玩一玩，都可以玩很久啊。既然壽命長，就要耐得住寂寞，修煉本身就是個很枯燥的事情，如果連這都受不了，怎麽修煉？你都能忍受修煉的枯燥，還有什麽不能接受的？”
“但……人生總得有個目標吧？”
“你看你平時，沒事就跟子慕膩歪，你自己也有消遣，你還可以修煉。都這樣了還要什麽目標啊？你之前去月白那裏，整天無所事事，我看你也挺樂不思蜀的。”
“好像是有點……”
“有些人就是喜歡隱居在深山老林，有些人就是喜歡拋頭露麵，當個戲……明星，有些人就想當官，你明明是隱居型的，你的目標為什麽不是找個深山老林，悠然見南山？”
黎望舒眨巴眨巴眼睛：“這也行？”
“為什麽不行？”
“醍醐灌頂忽然開朗啊！”黎望舒一拍大腿：“我確定我的目標是啥了。”
綏綏點了點頭：“想要個什麽樣的山頭，我幫你推薦！”
“不是，我還不想隱居。”黎望舒拄著下巴：“我想開個網吧。”
“你到底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
“我上學的時候，有一陣子特別喜歡玩遊戲，但我那時候不在家裏，也不好意思跟我媽說，我想買個筆記本打遊戲。就去網吧上網，但那個時候未滿十八歲，不讓上網。”
綏綏：“……”
“我那個時候就想，以後我自己開網吧，我隨便去上網！不過就是一時的念頭，尤其是後來也不怎麽喜歡玩那個遊戲了，就更沒這個想法了。”黎望舒說著自己又笑起來：“我班上也有人跟我一樣的想法的，我覺得這個還蠻常見的吧，也不是真的愛好這個，就是一時的生氣。”
“那你現在……”
“我覺得，是時候把我當年吹的牛逼實現了，又不是沒有錢，開不起網吧。”
“既然你決定了，那你就試試唄。”
黎望舒站了起來：“我先去搞個計劃書，一會兒問問陳飛需要走什麽流程。”
“陳飛？”
“就是陳揚的哥哥，你沒見過是吧？有機會帶你認識認識，那孩子可害羞了。”
“看陳揚的樣子，實在想象不到他哥會有多害羞。”
黎望舒樂了，“你見到就知道了，他們哥倆的性格就倆極端。一個不說話都開始臉紅，一個死不要臉。”
“說誰不要臉呢？”陳揚推門進來：“真行，我不在家你們就說我壞話是吧？”
“你怎麽回來了？不是讓你留下保護婉璵麽？”
“她哪用我保護啊？”
“我剛才還給齊飛打電話，他怎麽沒說你回來？”
陳揚表情無辜：“那可能他忘了吧，不說廢話了，有情況。”
綏綏都跟著抬起了頭：“什麽情況？”
“婉璵這邊發現的，有人死於意外。”
“這不是挺正常的事情麽？”
“不是一個人，而是好些個人。”陳揚解釋道：“有兩個小夥子，都是老婆的娘家人出事兒了，請假回來之後說的，被我聽到了。說是火葬場突然收到好多屍體，都是各種意外。”
“然後呢？”黎望舒問。
“我感覺事情不對勁，就叫人查了一下。”
黎望舒不解：“這怎麽查？”
“查出死者是誰，知道生辰八字就好辦了。”陳揚表情得意：“我雖然不會分辨詛咒，但我有辦法。黎家那麽多人，找個會算八字的不難。”
“機智啊！”黎望舒絕對是真心誇獎的，“然後得出結論都死的不正常？”
“有兩個確實命中帶坎，但其他都是能長命的命數，所以我覺得，是跟詛咒有關。怎麽樣？你去看看？”
黎望舒剛想說去，但又搖了搖頭：“我去了又能怎麽樣？他們已經死了，而且……就算找到了，也不見得能抓到方問心，他根本自己不出麵的。”
“……那就這麽算了？”陳揚有點想罵街：“那個方問心怎麽跟縮頭烏龜一樣啊草！”
“現在最關鍵的是，我們沒有辦法切斷他的這種能力。就算找到了，阻止了，他還能隨時找到下一個害人。而且重點是，即便我們找到了，也毫無辦法。”
“我就一直不明白了，他怎麽就那麽厲害？你師父秦廣王都沒有辦法？”
黎望舒聳了聳肩：“那可能就是沒辦法唄？”
“真他媽邪門啊。”陳揚皺著眉：“他到底怎麽做到的？”
“我也很想知道。”
綏綏猛的拍了一下手機屏幕，黎望舒聽到了遊戲失敗的音效，剛看過去，就見到綏綏正襟危坐，小小的身子壓在平板上麵：“這就像是一種邪門功法，很正常的。好比我們可以修煉，是吸收靈力，人家就可以吸收詛咒。”
“那根本都不是一個地方，他也能吸收？”陳揚就覺得這事兒邪門的過分。
“我還是偏向於，他修煉的功法有關，或者他掌握了那種控製詛咒的能力。就好像，我現在也可以借用一定屬於我本體的力量，我的本體也可以直接收回我現在。”
“那也不正常，啥功法還能吸收別人的？”
綏綏搖頭：“你們都忽略了一件事。他那個家族，擁有詛咒，是隻有他們。我們不妨設想，方問心對於詛咒這種力量，就仿佛是他的本源力量。那麽不限距離，也不是不行。”
“照你這麽說，那誰也阻止不了他。”
“現在難道不是麽？莫非有人可以阻止了？”
黎望舒往後倒在沙發上：“那他跟我打賭，讓我阻止他，根本就是在玩人啊。”
“小姑娘，你現在意識到也不晚。”陳揚扭著胳膊拍了拍她的肩膀，“人家都活多久了，老古董了，你才多大啊，跟人家較勁。對方都不用出老千，你根本就沒有贏的希望。”
黎望舒猛的站起來：“我不信！一定有辦法的！”
一開始還挺成就感的，後來就覺得有些無趣了。她窩在沙發上刷手機，陷入了自我反省中。
“我怎麽感覺我幹啥啥不行，一點長性都沒有？”
“我看你修煉就很努力啊。”綏綏頭也不抬，還在奮戰遊戲中。
黎望舒心說那不一樣，但也沒有否認自己的確上心。隻是黎望舒勞逸結合，每天都有時間放鬆，跟綏綏他們聊聊天啊，刷刷手機玩遊戲啊，或者是關注一下最近的熱點的事件，免得自己跟社會脫節。
但她確實做什麽工作都沒有長性，這讓她有些自我懷疑。
“其實你沒必要這麽糾結啦，也不是所有人都一定要有目標才活著的。”綏綏寬慰道：“你看齊飛，陳揚，不都沒什麽目標，不也活的好好的，尤其是陳揚，一把年紀了，修煉還沒有你上心。”
黎望舒：“……”那不一樣的好吧，“齊飛也是挺有目標的，他對陣法還是挺用心研究的。”
“那你不妨去問問他，研究陣法是他的目標麽？”
黎望舒本來是不想問的，她覺得沒什麽意義，但綏綏卻說她就是想太多，黎望舒糾結了一段時間，把電話給打過去了。
先是問了黎婉璵，知道她那邊沒什麽問題，本人還廢寢忘食的努力適應，黎望舒有點心疼加後悔：“你幫我勸勸她，讓她量力而行，可別先把自己身體熬壞了。也不是什麽重要的事情，反正當不好還能當不壞麽？不就是一個家主，你讓她悠著點。”
“我們勸了，她也不聽啊，要是我說完還不行，那可能隻得你親自勸了。”齊飛又問：“姐，你打電話到底有啥事啊？”
“我想問問你，有沒有什麽人生目標？就是說這輩子就靠這個目標活著，可以理解為理想啊，夢想啊什麽的，能讓你為之奮鬥的。”
齊飛笑了幾聲：“你咋突然這麽問？其實我也不知道算不算，就是我想好好修煉，但我好像天賦不太行，跟你比差遠了。我就想說那我努力鑽研陣法，最好能夠幫得上你。反正……說起來我其實也不缺錢，我這個人又沒有什麽夢想，就這樣挺好的我覺得，能安安穩穩的，別再有親人離開我就成。”
“挺好，很切合實際。”黎望舒放下電話，糾結著一張臉，看著綏綏。
“怎麽？他這也不算什麽目標對吧？你看，他的重點在於，不會再失去親人，而這頂多算是一個美好的願望，根本就是胸無大誌嘛。但這是正常的，不是每個人都有夢想，而且還能付諸一切去實現的。”
黎望舒忽然問道：“那你有什麽夢想麽？”
“沒有。”
“不能實現的也算呢？”
“不能實現的我想它作甚？”
“那你活著不覺得無聊麽？”
綏綏看了她一眼：“你看我無聊麽？我在山裏待了那麽多年，確實有些時候覺得無趣，所以你們來的時候，成為了我消遣。但就是調劑，你明白麽？”
“那……不是一直都很無趣麽？否則你為什麽出來呢？”
“是我對外麵有了些好奇，所以才想出來看看。你看，現在科技發展的這麽快，有這麽多東西，事物，遊戲。光是遊戲，我每樣都玩一玩，都可以玩很久啊。既然壽命長，就要耐得住寂寞，修煉本身就是個很枯燥的事情，如果連這都受不了，怎麽修煉？你都能忍受修煉的枯燥，還有什麽不能接受的？”
“但……人生總得有個目標吧？”
“你看你平時，沒事就跟子慕膩歪，你自己也有消遣，你還可以修煉。都這樣了還要什麽目標啊？你之前去月白那裏，整天無所事事，我看你也挺樂不思蜀的。”
“好像是有點……”
“有些人就是喜歡隱居在深山老林，有些人就是喜歡拋頭露麵，當個戲……明星，有些人就想當官，你明明是隱居型的，你的目標為什麽不是找個深山老林，悠然見南山？”
黎望舒眨巴眨巴眼睛：“這也行？”
“為什麽不行？”
“醍醐灌頂忽然開朗啊！”黎望舒一拍大腿：“我確定我的目標是啥了。”
綏綏點了點頭：“想要個什麽樣的山頭，我幫你推薦！”
“不是，我還不想隱居。”黎望舒拄著下巴：“我想開個網吧。”
“你到底是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
“我上學的時候，有一陣子特別喜歡玩遊戲，但我那時候不在家裏，也不好意思跟我媽說，我想買個筆記本打遊戲。就去網吧上網，但那個時候未滿十八歲，不讓上網。”
綏綏：“……”
“我那個時候就想，以後我自己開網吧，我隨便去上網！不過就是一時的念頭，尤其是後來也不怎麽喜歡玩那個遊戲了，就更沒這個想法了。”黎望舒說著自己又笑起來：“我班上也有人跟我一樣的想法的，我覺得這個還蠻常見的吧，也不是真的愛好這個，就是一時的生氣。”
“那你現在……”
“我覺得，是時候把我當年吹的牛逼實現了，又不是沒有錢，開不起網吧。”
“既然你決定了，那你就試試唄。”
黎望舒站了起來：“我先去搞個計劃書，一會兒問問陳飛需要走什麽流程。”
“陳飛？”
“就是陳揚的哥哥，你沒見過是吧？有機會帶你認識認識，那孩子可害羞了。”
“看陳揚的樣子，實在想象不到他哥會有多害羞。”
黎望舒樂了，“你見到就知道了，他們哥倆的性格就倆極端。一個不說話都開始臉紅，一個死不要臉。”
“說誰不要臉呢？”陳揚推門進來：“真行，我不在家你們就說我壞話是吧？”
“你怎麽回來了？不是讓你留下保護婉璵麽？”
“她哪用我保護啊？”
“我剛才還給齊飛打電話，他怎麽沒說你回來？”
陳揚表情無辜：“那可能他忘了吧，不說廢話了，有情況。”
綏綏都跟著抬起了頭：“什麽情況？”
“婉璵這邊發現的，有人死於意外。”
“這不是挺正常的事情麽？”
“不是一個人，而是好些個人。”陳揚解釋道：“有兩個小夥子，都是老婆的娘家人出事兒了，請假回來之後說的，被我聽到了。說是火葬場突然收到好多屍體，都是各種意外。”
“然後呢？”黎望舒問。
“我感覺事情不對勁，就叫人查了一下。”
黎望舒不解：“這怎麽查？”
“查出死者是誰，知道生辰八字就好辦了。”陳揚表情得意：“我雖然不會分辨詛咒，但我有辦法。黎家那麽多人，找個會算八字的不難。”
“機智啊！”黎望舒絕對是真心誇獎的，“然後得出結論都死的不正常？”
“有兩個確實命中帶坎，但其他都是能長命的命數，所以我覺得，是跟詛咒有關。怎麽樣？你去看看？”
黎望舒剛想說去，但又搖了搖頭：“我去了又能怎麽樣？他們已經死了，而且……就算找到了，也不見得能抓到方問心，他根本自己不出麵的。”
“……那就這麽算了？”陳揚有點想罵街：“那個方問心怎麽跟縮頭烏龜一樣啊草！”
“現在最關鍵的是，我們沒有辦法切斷他的這種能力。就算找到了，阻止了，他還能隨時找到下一個害人。而且重點是，即便我們找到了，也毫無辦法。”
“我就一直不明白了，他怎麽就那麽厲害？你師父秦廣王都沒有辦法？”
黎望舒聳了聳肩：“那可能就是沒辦法唄？”
“真他媽邪門啊。”陳揚皺著眉：“他到底怎麽做到的？”
“我也很想知道。”
綏綏猛的拍了一下手機屏幕，黎望舒聽到了遊戲失敗的音效，剛看過去，就見到綏綏正襟危坐，小小的身子壓在平板上麵：“這就像是一種邪門功法，很正常的。好比我們可以修煉，是吸收靈力，人家就可以吸收詛咒。”
“那根本都不是一個地方，他也能吸收？”陳揚就覺得這事兒邪門的過分。
“我還是偏向於，他修煉的功法有關，或者他掌握了那種控製詛咒的能力。就好像，我現在也可以借用一定屬於我本體的力量，我的本體也可以直接收回我現在。”
“那也不正常，啥功法還能吸收別人的？”
綏綏搖頭：“你們都忽略了一件事。他那個家族，擁有詛咒，是隻有他們。我們不妨設想，方問心對於詛咒這種力量，就仿佛是他的本源力量。那麽不限距離，也不是不行。”
“照你這麽說，那誰也阻止不了他。”
“現在難道不是麽？莫非有人可以阻止了？”
黎望舒往後倒在沙發上：“那他跟我打賭，讓我阻止他，根本就是在玩人啊。”
“小姑娘，你現在意識到也不晚。”陳揚扭著胳膊拍了拍她的肩膀，“人家都活多久了，老古董了，你才多大啊，跟人家較勁。對方都不用出老千，你根本就沒有贏的希望。”
黎望舒猛的站起來：“我不信！一定有辦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