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蕭微微皺眉,不過對方帶著病人而來,可能情緒有點不穩定,他也多少理解。想了想,林蕭在窗口說道:“嚷什麽嚷?這就下來!”


    馬尾辮男子抬頭一看,正想破口大罵,然而林蕭已經開始下樓,他看不到人,說什麽都沒用,隻好罵罵咧咧的嘀咕幾句。


    門一開,一夥人就好像土匪似的一窩蜂湧了進來,然後馬尾辮男子一個箭步上前,揪住林蕭的衣領,道:“你就是醫生是吧?趕緊給我老大看看,要是治不好,你就給我老大陪葬吧!”


    “放手!”林蕭臉色一沉,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媽拉個巴子,找抽是吧?”馬尾辮男子惱火了,眼前這醫生竟敢頂撞他,當即揚起手掌,就準備給林蕭一巴掌。


    但是林蕭屹然不動,他氣勢內斂,隻是一雙眼睛明亮的可怕,緊緊的盯著馬尾辮男子,麵無表情,就好像沒看到他揚起的巴掌一樣。


    四目相對,差不多有四五秒鍾,馬尾辮男子的手僵在半空中,愣是沒敢打下去。他不知道為什麽,總感覺這一巴掌下去,會讓他後悔一生。


    “馬尾哥,老大要不行了,趕緊過來看看!”這時,一個小弟上前,低聲對馬尾說道。


    馬尾心中一驚,正好也順著台階下,狠狠的鬆開林蕭的衣領,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就焦急的跑到病人麵前,伸手在病人的鼻孔前探了一下。


    病人出氣多進氣少,馬尾心中慌亂,他似乎想起了什麽,大聲吼道:“醫生,醫生呢,趕緊滾過來給我老大看看!”


    然而那邊的林蕭卻一動不動,表現的不溫不火。


    馬尾心焦火燎,他一個大老粗,而且平時囂張跋扈慣了,一個小小的醫生,竟敢這麽跟他對著幹,讓他感覺很沒麵子,當即就爆發了,“我他媽給你五秒鍾,不滾過來,老子就把你的診所砸了!”


    “我給你一個小時,你要是沒把我診所砸了,你就是個娘們!”林蕭也火了,各種各樣的病人親屬和朋友他都見過,像馬尾這樣求人治病還一副黑勢力大佬模樣的人,他真是頭一次見到。


    場中的氣氛充滿火藥味,馬尾威脅林蕭給他老大治病,不然就砸診所,而林蕭針鋒相對,激將馬尾,說他不把自己診所在一個小時內砸掉,馬尾就是娘們!


    一直以來,馬尾的思想裏,自己就是純爺們,如今被人這麽激將,他哪裏忍受得了,所以他想也沒想的大手一揮,就準備讓人把診所砸了。


    “馬尾,現在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咱們有求於他,而且這個醫生的醫術不錯,據說在西區關係網很大,對田副市長都有恩,你別衝動!”這時,馬尾一旁,有個戴著眼鏡看似智囊的男子,低聲在馬尾耳邊說道。


    馬尾臉色一變,他看了看病床上的病人,又看了看林蕭,似乎在思量著什麽,神色掙紮,矛盾而糾結。


    眼鏡男輕輕拍了拍他肩膀,道:“成大事者不拘小節,我來說!”


    “哼,這小子油鹽不進,你來說又有什麽用?”馬尾已經低頭了,隻是嘴上還不服氣。


    眼鏡男也不生氣,他朝馬尾聳聳肩,然後理了理衣領,謙和的來到林蕭麵前,伸出一隻手,道:“林醫生您好,我叫曹智,剛才我兄弟情緒不太好,其實他人還是不錯的,還請您不要見怪!”


    “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林蕭淡淡的瞥了眼馬尾,對於曹智,雖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誠意,不過伸手不打笑臉人,他還是跟曹智握了下手。


    馬尾肺都快氣炸了,他很想過去跟林蕭決鬥,隻是被他身後兩個小弟給死死的拉住了,同時苦口婆心的勸說著什麽,最後把他們老大的情況說出來,馬尾才冷靜下來。


    由始至終,林蕭都沒有正眼看馬尾一眼。


    “林醫生,我們遠道而來,正是因為您的醫術聞名麗城。明人不說暗話,我們老大看過麗城多位專家,他們都束手無策,一致推薦我們帶人來您這裏,希望您能出手為我們老大治療!”曹智彬彬有禮的說道。


    “治病要有誠意,態度要端正,很多事情,並不是補救就有用的!”林蕭不為所動,淡淡的說道。


    “老曹,我他媽剛才就說了,這小子油鹽不進,跟他那麽多廢話幹嘛?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還……”


    “閉嘴!”曹智喝道。


    馬尾頓時不再多說,能夠看出,曹智在這夥人當中很有分量,而且作為智囊,馬尾這個粗人,對曹智還是很信服的,一看他生氣也就不自禁焉了。


    陰著臉看了眼馬尾,曹智回過頭來又是滿麵笑容,他朝一個提著密碼箱的小弟招了招手,那小弟會意,上前後,曹智朝他點點頭,那小弟把密碼箱打開,裏麵全是紅鈔,看樣子有百萬之多。


    “林醫生,這是我們的誠意,事成之後更有厚禮奉上,請您高抬貴手,為我們老大治療,感激不盡!”曹智真摯的說道。


    “我不缺錢!”林蕭依然不為所動,淡淡的說道。


    曹智眉頭一凝,他心裏也有一些火氣了,但是他涵養很好。而且他知道林蕭的意思,沉吟了一下,他轉過頭對馬尾說道:“馬尾,給林醫生道歉!”


    “我...”馬尾的眼睛瞪得滾圓,要自己給那小子道歉?


    “不好了,軍師,馬尾哥,老大要不行了,已經沒呼吸了!”就在這時,一個小弟慌亂的說道。


    馬尾的神色頓時蒼白,他內心掙紮著,差不多五秒鍾後,馬尾咬了咬牙,竟是撲通一聲跪倒在林蕭麵前。


    馬尾這一跪下,他那些弟兄都愣住了。在他們心裏,馬尾雖然平時狂妄自大,但是講義氣,而且為人耿直。


    所以馬尾一直以來,給弟兄們的感覺都不錯。隻是馬尾一直崇尚武力,堅定信念,歸天跪地跪父母,連他老大都沒跪過,此時卻給林蕭下跪了。


    倒不是馬尾不尊敬自己的老大,恰恰相反,他既然給林蕭下跪,求他醫治老大,說明老大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很重要,如再生父母,這一跪不管有沒有誠意,至少馬尾證明了他能屈能伸,一切都是為了老大!


    其他弟兄眼睛都紅了,他們一個個看向林蕭的眼神都變得不善,目露凶光。


    馬尾抬手示意弟兄們不要衝動,他抬起頭麵對滿臉冷漠,哪怕一群人深色不善看著也麵不改色的林蕭,沉聲道:“林醫生,對不起,是我錯了,請您為我老大治療,如果我老大平安無事,您說我是娘們我也認了!”


    林蕭點點頭,他嘴上沒說,不過馬尾的行動已經讓他滿意了。他救治病人,不要求病人或病人的親朋好友對自己畢恭畢敬,但他也不想被任何人威脅著治救病人,這是原則。


    既然馬尾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不管他是不是真心,這個態度端正了,林蕭也就不跟他計較。而且病人的情況很不妙,再拖下去,就算林蕭醫術通神也無力回天。


    “讓開!”對於一群凶神惡煞的小混子,林蕭麵不改色的走在他們中間。


    混子們下意識的讓開一條路,他們此時的心情是矛盾的,但也一個個摩拳擦掌,隻要林蕭敢說出“無能無力”等字樣,他們會毫不猶豫的衝上去幹翻林蕭。


    “不想病人被死神帶走,都滾開,一個個站著,滿眼怨氣,瞪誰呢?”林蕭走到病人麵前,周圍幾個小混子立即上前把他圍住,他心中不爽,皺眉喝道。


    “都退下,給林醫生讓出空間!”曹智說話了,其它小弟不敢違逆,當即給林蕭盤出很大一塊空間。


    和其他醫生不同,林蕭治病的時候不是第一時間碰病人,而是隻用眼睛從頭到腳掃描。通過透視,他發現病人除了臉色蒼白,體內血管中,有多種細小的微粒子存在。


    這種東西,就連醫療儀器都檢測不出來,但是通過一些特殊的手段,還是能夠查出病人的病因的。


    林蕭不知道病人之前在醫院的時候,那些專家是否查出他的病症,但是林蕭可以肯定的是,那些專家就算查出了病人的病因,也根本沒有任何方法救治。


    因為眼前的病人得了一種特殊的病,這種病通過血液傳播,和艾滋病有一樣的特性,然而卻又和艾滋病完全不同,這是一種特殊人群通過血脈遺傳的病史,大部分是先天性,隻是眼前的病人屬於後天性。


    林蕭想起老太太給他的手紮裏,就有一種對於這病症的介紹,他皺眉自語道:“這是威爾森氏症,在國內來說,這種病不應該存在,這人是怎麽得的?”


    “林醫生,您知道威爾森氏症?”其他人滿頭霧水,但是曹智卻眼睛一亮,緊緊的盯著林蕭。


    見此,一群人都有些吃驚,他們通過曹智的眼神,能夠看出,林蕭應該是知道了老大的病因。但是他根本什麽都沒做啊,隻是看了老大一會就知道了病因?要知道他們老大在醫院的時候,可是檢查了幾天才查出病因的。


    馬尾本來對剛才跪林蕭還很不服氣的,隻是為了老大,他也忍了。當時他還想著,如果林蕭治不好老大,那他絕對會把林蕭殺掉,因為他不容許一個被他跪過卻又沒把事情辦成的人存在這個世上。


    現在林蕭的表現,卻讓他有些服氣了。當然,那也隻是有一些,如果林蕭還是治不好他老大,馬尾自然也不會輕易放過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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