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寒頗為嫌棄的看著明顯被茶水燙到了在吐著舌頭的人,忍不住說了一句,“這就是你的禮儀?”


    月綺歌舌尖稍稍抵出唇外,因為燙疼了而皺起眉頭看他,“啊?”


    看著她這幅傻樣,月清寒隻覺得頭疼無比,隻能換了個話問道:“讓你辦的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月婷兒的那個?”


    “嗯。”


    舔了舔嘴唇,“王爺答應了。”


    聽聞赤蛇王答應月婷兒住進王府,月清寒終於是鬆了口氣,或許是因為心中在意的事情得到了解決,臉色也稍微變好了一些,不像之前那麽冷硬,“什麽時候能讓婷兒住進來?”


    “你覺得呢?”


    “最好是今天下午,我還有事要忙。”


    “那你下午送過來好了。”月綺歌把茶杯玩的叮鈴響,“我會讓他們安排的。”


    月清寒看她不停地用杯蓋輕碰著茶杯,剛剛被他壓下去的感覺再一次冒頭,對著她嚴肅的說道:“綺歌,這樣有失禮儀,你不應該在客人麵前這樣做。”


    禮儀?


    短時間內被兩個人提到這個問題的月綺歌抿唇,有些不爽的把杯蓋放回原處,嘀咕了一句,“夜鳳棲都沒這樣管過我。”


    就算排除掉身體原主對眼前這個人的感覺,她個人也不喜歡這個名義上的哥哥。


    “你直呼王爺名諱也是不對的。”月清寒皺眉,“在家的時候他們難道就沒有給你安排禮儀課嗎?”


    “誰會給一個傻子安排什麽禮儀課?”


    她自嘲且帶著諷刺的話讓月清寒這時候才抬眼看她,而她也直視了回去,與他四目相對,“先不說我的禮儀到底有沒有問題,在你管我禮儀問題的時候,你怎麽不想想你現在是什麽身份?”


    直接被噎住話頭的月清寒眉頭皺緊,眼底閃過一絲不滿。


    縱使知道他們的身份屬她尊貴一些,卻依舊是一副說教的模樣,“不管怎麽樣,我都是你哥哥。”


    “哥哥?”


    月綺歌用手撐著臉頰,嗤笑了一聲,眼底的不屑讓月清寒心生惱怒,“你算哪門子的哥哥?”


    “月綺歌,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她抿唇微笑,道:“好,那我換一種說法吧。”


    接下來她每說一句,眼底的情緒就冷淡一分,“我被打罵的時候你在哪?”


    “我生病的時候你在哪?”


    “我被當做一件物品送到這裏來的時候,你在哪?”


    月綺歌說到最後,原主情緒的影響讓她眼眶微紅,讓她不得不咬著牙忍住那想大哭一場的委屈,問道:“而我快死的時候,你、又、在、哪?”


    當她紅著眼眶,卻是一臉冷霜的問出最後一個問題時,月清寒雙手猛地握緊了扶手,眼底快速的閃過一絲茫然。


    他本來想要反駁幾句,卻發現不管現在說什麽,都是那麽的蒼白無力,他甚至在她紅著眼眶,含著眼淚的注視下,心中升起了從未有過的愧疚感。


    “我……”


    “行了,別說了。”


    月綺歌斂眸,壓下心底翻滾的情緒,冷漠的說道:“你從來就沒有把我當做是你的妹妹,而我也不需要像你這樣的哥哥,麻煩你不要再用哥哥的身份對我指手畫腳。”


    “綺歌……”


    “我現在也不是月家那個無依無靠的月綺歌。”她站起身來,朝外走去,“月清寒,請你正視我現在的身份!”


    等候在外的探春自然是聽到了裏麵的動靜,看到月綺歌出來了,連忙走上前,“需要奴婢去教訓一下這位月家使者嗎?保證不會留下任何證據!”


    ……探春這麽凶殘的嗎?


    放任原主情緒宣泄出來的月綺歌吸了吸鼻子搖搖頭,眼眶和鼻頭都有些泛紅的可憐模樣叫探春心疼壞了。


    “算了,反正他以後也不會找我麻煩了。”


    “探春,一會兒你讓人收拾一間客房出來吧,我昨天跟夜鳳棲說過了,他答應讓那個月婷兒住進來。”


    探春突然就很討厭那個未見過麵的月婷兒,她覺得她的主人會受到這樣的委屈,都是因為月婷兒!


    “奴婢知道了。”先應下,不整月家使者,整那個月婷兒總可以吧?


    探春勾了勾嘴角,心裏已經開始醞釀起了計劃。


    月清寒從會客的地方走出來,就隻看到月綺歌低頭走路的背影,負責將他送出去的護衛見他站在原地不動,也沒有說什麽,隻是安靜的站著,等他自己走。


    護衛按照管家吩咐的把人送出去後,等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才沒忍住的冷哼了一聲。


    旁邊的護衛側目看了他一眼,問道:“你這是怎麽了?錢袋掉了也不見你有這麽大火氣啊?”“還不是因為那個月家使者?鼻孔朝天的看人就算了,竟然還讓咱們王爺的祭品受了委屈,我在門外的時候偷看了一眼,那掛著眼淚要哭又不敢哭的模樣真是可憐死了,若是叫咱們王爺瞧見了,指不定的而


    多心疼呢!”


    “王爺還沒心疼上,你倒是心疼了?”


    “哎?話可不能這麽說,這是要被殺頭的。”


    這名護衛連忙搖手,為自己解釋道:“我主要就是看不慣那月家使者欺人太甚,對王爺的祭品可沒有任何非分之想啊!”


    “瞧把你嚇的,我也就隨便說說,下次不說了還不行嗎?”看好友被自己一句話嚇成這樣,他轉了個話題,“那個月家使者是幹嘛來的?”


    “好像是要送一個人過來,具體內容我也不清楚,我可沒那個膽子偷聽,就他們說話大聲的時候,聽到了一點點。”


    王府裏值班的都是一些人精,護衛聽了,摸了摸下巴,“不知道送過來的人是男是女,若是個女人,那就有意思了。”


    “怎麽說?”


    “還能有什麽?爭寵唄?”


    “你可別瞎說,我看這位祭品正得寵著呢,不可能失寵的。”


    “嘿嘿,那就要看被送來的人姿色如何了。”


    “算了,你腦子裏盡是一些彎彎繞繞的東西,我不跟你說了。”


    被好友嫌棄的護衛無辜的聳了聳肩,收斂了心思開始認真值崗。畫室裏,月綺歌心煩的拿著筆看著空白的畫紙,怎麽想都想不出自己要畫什麽,於是對探春問道:“探春,你說我是不是好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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