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過後,劉明川和張回春也很快反應過來,然後上前迎接葉傷寒。


    劉明川生怕葉傷寒會誤會自己,趕緊小聲地對葉傷寒將之前發生的事情解釋了一遍。


    葉傷寒之前在藥房裏寫下藥方就早有心理準備,這時候反應過來,臉上的笑容再次綻開,他饒有興趣地看向被眾人簇擁的侯天佑,說:“侯教授,真沒想到你上個廁所的功夫就能拿出解毒秘方,真是厲害啊!”


    “哼!”


    侯天佑冷哼一聲,說:“我的解毒秘方是我幾年前就研究出來的,隻不過之前是給劉明川、張回春等人麵子才謙虛地說我對小朋友們所中的毒束手無策,我敢保證,我的解藥一定能解毒!倒是你,也不知道從哪弄來的一丁點解藥瞎貓撞了死耗子,如今你的解藥都用完了,還能繼續招搖過市嗎?”


    見葉傷寒全身上下也就肩上扛著一桶水,侯天佑憋不住用更加冷嘲熱諷的語氣說:“你不會要告訴大家,你所謂的解藥就是那桶水吧?”


    “對啊,我配製出來的解藥就是這桶水,我之前不是才說嗎,我這解藥叫萬花解毒水!”


    葉傷寒也不惱怒,似笑非笑地說:“不過既然侯教授也配製出來解藥,而且我看大家都挺歡迎你的,那你就用你獨家秘製的解藥為中毒的小朋友們解毒唄!”


    “廢話!本人可是燕北市第一公立醫院的院長,燕北醫科大學的教授,而你不過就是一個鄉野村夫罷了,大家當然更願意相信我,畢竟我才是專業的!”


    侯天佑說著,挺直了腰板就帶著那些站在他那邊的家屬、專家、教授離開。


    除了上官靈芝、劉明川、張回春之外,留下的人寥寥無幾。


    劉明川一臉慌亂地解釋:“葉先生,您別生氣,侯天佑那個人你之前也領教過的,他就是恨你當初搶了他的學生陳煙南的風頭才處處針對你呢!”


    葉傷寒當然知道侯天佑為什麽會處處針對自己,而且他還知道侯天佑的解藥從哪來的,他等著看侯天佑自己挖坑活埋了自己呢,哪裏會和侯天佑計較?


    緊接著,一名二十七八歲的女人也迎上來對葉傷寒說:“葉爸爸,我是陳大玉的媽媽哦,我們送孩子去幼兒園的時候經常見到呢,您還記得嗎?”


    葉傷寒笑著說:“陳大玉媽媽,我當然記得你啊,你女兒和我女兒還是同桌呢,兩個小丫頭的關係可好了!”


    “是呀是呀!”


    陳大玉媽媽用力點頭,說:“葉爸爸,我女兒還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呢,我能不能拜托您為她解毒?”


    葉傷寒一臉好奇:“侯教授不是已經去病房了嗎?”


    “我才不管什麽專家教授呢,我隻知道關老師和葉純情的毒都是被你解的,我更相信你!”


    陳大玉媽媽說得非常堅決。


    “我會對得起你的這份信任的!”


    葉傷寒再不遲疑,在陳大玉媽媽的帶領下,他扛著水桶就往陳大玉小朋友所在的病房走去。


    中毒的小朋友足有幾十個,占了十幾個病房,巧的是,侯天佑此時就在陳大玉所在的病房。


    本來他正準備給昏迷不醒的陳大玉用藥,看到葉傷寒等人進來,他幹脆又換了一個小朋友。


    他偷竊葉傷寒放在辦公桌上的藥方,製成的是藥粉,用水衝泡,然後給小朋友喝。


    助手喂小朋友喝過藥之後,他當即得意洋洋地說:“葉傷寒,你瞧好了,我獨門秘製的解藥才是最好的,小朋友馬上就能醒過來!”


    那名被喂藥的小朋友的家長聽了這話激動得不行,對侯天佑千言萬語地感謝,就差沒跪地磕頭了。


    葉傷寒懶得搭理,當即用水杯倒了一杯“萬花解毒水”遞給陳大玉媽媽。


    之前為葉純情、關爾雅解毒的經驗告訴他,清心祛毒丸對葉純情他們所中的毒根本就沒有效果,反而會使毒性惡化,而真正能解毒的,是他身體裏的鮮血。


    陳大玉媽媽既然選擇了相信葉傷寒,自然不會對葉傷寒遞來的萬花解毒水有絲毫懷疑,她趕緊喂昏迷中的陳大玉喝藥。


    侯天佑和葉傷寒的解藥先後用在兩個中毒的小朋友身上,一時之間,擠滿了人的病房裏突然就變得安靜起來,眾人全都不約而同地將視線投向兩名分別服用了不同解藥的小朋友。


    侯天佑繼續享受著小朋友家長的感謝以及幾個專家、教授的吹捧。


    不知不覺,三分鍾的時間過去。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陳大玉率先蘇醒過來。


    之前葉純情和關爾雅醒過來的時候都因為疼痛而發出讓人心疼的慘叫,然而,陳大玉卻沒有,她幽幽醒轉,表情自然,似乎沒有半點痛苦,看到媽媽之後她才哭著撲上去。


    劉明川和張回春看得瞠目結舌,尤其張回春更是忍不住小聲感慨:“葉先生果然了得,他之前在中藥房裏一定改善了藥方,中毒者醒來之後沒有半點痛苦……”


    一時之間,全場眾人的視線全都投向了葉傷寒。


    一個是燕北市第一公立醫院的院長,燕北醫科大學的教授,中醫聯盟燕北分部的會長,光環無數。


    一個事苦桑村走出來的小農民。


    然而,偏偏就是這個小農民的藥方救活了身中奇毒的患者!


    有意無意的,那些原本對侯天佑無比信服、巴結、吹捧的人紛紛悄無聲息地遠離侯天佑,隻轉眼間的功夫,本該眾心捧月的侯天佑已經剩下孤家寡人一個,就連他的幾個助手也都生怕犯了眾怒而後退又後退。


    “不!不可能的,我的解藥不可能沒有半點效果!”


    侯天佑不死心,怒視著葉傷寒,他用近乎咆哮的語氣怒吼:“姓葉的,一定是你做了手腳,一定是你,你他媽這是在害老子啊!”


    雙眼微眯,葉傷寒用似笑非笑的語氣說:“侯教授,你這話就誅心了不是?你自己也說了你的藥方是你幾年前就研究出來的,怎麽就變成我做手腳了呢?”


    上官靈芝手腳麻利,和幾個護士配合著給中毒的小朋友們喂萬花解毒水,隻這麽一會兒的功夫,病房裏的小朋友們紛紛蘇醒過來。


    然而,服用了侯天佑的藥的小朋友始終沒有半點動靜,就如同一個笑話,無時無刻不嘲諷著侯天佑,讓侯天佑的臉一陣火辣辣滾燙和生疼。


    終於,小朋友的家屬憋不住了,前幾分鍾還對侯天佑千恩萬謝的他惡狠狠地對侯天佑說:“侯教授,我兒子為什麽還沒有醒過來,你確定你的解藥真的有效?”


    “我……我我我……”


    侯天佑終於開始慌了,他結結巴巴地說:“我的解藥一定有效的,你先別急,再等等……”


    “等個屁!”


    都不等侯天佑把話說完,家屬當即用力推了侯天佑一把,侯天佑猝不及防,好險沒有被推得摔地上去。


    然而,家屬依舊咄咄逼人地說:“侯天佑,我警告你,要是我兒子有個三長兩短,老子一定拉你陪葬!”


    被家屬蠻橫地一推,侯天佑雖然沒摔倒,可眼鏡卻掉了,狼狽不堪,可畢竟小朋友還沒醒過來,他心中發虛,固然有滿腔的怒火卻不敢發作。


    家屬警告過侯天佑之後趕緊腆著老臉來到葉傷寒麵前。


    之前葉傷寒扛著水桶從中藥房裏走出來,這個滿臉絡腮胡的男人就笑話過,可現在他卻一臉賠笑地說:“葉先生,其他小朋友都已經解毒了,你能不能也趕緊讓我兒子吃解藥啊?”


    葉傷寒一邊指揮上官靈芝安排人將萬花解毒水送往其他病房一邊不動聲色地說:“侯教授才給你兒子用過解藥,我擔心我的解藥和他的解藥相克,所以你還是讓侯教授想想辦法吧,他是專家,是教授,一定能為你兒子解毒的!”


    “可是……”


    男人還想試圖說服葉傷寒,然而葉傷寒的話聽起來卻很有道理,既然他的兒子才用過藥,再貿然用別的藥恐怕會產生不良反應。


    無奈之下,男人幹脆又回頭瞪向侯天佑,惡狠狠地說:“侯天佑,你他媽倒是趕緊想辦法啊,我數三二一,要是我兒子還是不能醒來我就和你拚了!”


    “……”


    見男人一副殺氣騰騰的樣子,侯天佑好險沒有哭出來。


    他的藥又不是靈丹妙藥,數三二一哪能就生效了?


    更何況,他的藥方是從葉傷寒那兒偷來的,他之前因為發熱而頭腦發熱,以為自己得到的是解毒藥方,如今冷靜下來越想越覺得不對,更加心虛。


    眼看著男人一口氣數了三個數之後就惡狠狠地朝著自己逼近,侯天佑匆匆忙忙退到牆角的同時終於憋不住脫口而出:“別打我,別打我,其實這藥方是葉傷寒的,我……我哪知道是假的啊?”


    他情急之下脫口而出,話音剛落立刻就後悔了。


    注意到眾人紛紛用古怪的目光看向自己,侯天佑忙又慌慌張張地解釋:“本來我是去中藥房拿藥的,想看看能不能找到可以為小朋友們解毒的藥,但葉傷寒卻給了我一張假的藥方,還說他一個人忙不過來,讓我幫著配藥……我信以為真,沒想到那小子害我……”


    侯天佑突然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眾人頓覺滿頭霧水。


    “你媽!”


    葉傷寒忍無可忍,也不廢話了,衝上去就是一記窩心腳狠狠將侯天佑踹翻在地。


    “侯天佑,你他媽還要不要臉,之前在中藥房發生了什麽你心裏就沒點逼數?”


    不等侯天佑從地上爬起來,葉傷寒已經抬腳踩在他的身上,又說:“你以為你偷偷摸摸去中藥房想偷我的藥方神不知鬼不覺,所以任你怎樣胡說八道別人都會相信對嗎?”


    “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侯天佑目光躲閃,越發心虛,因為他終於聽出來,敢情他之前去中藥房偷藥方的時候葉傷寒一直就在暗中看著?


    然而,即便如此,他依舊咬牙切齒地說:“葉傷寒,你設計用假的藥方害我,現在又打我,真是罪大惡極,我告訴你,我要報警,要警察把你抓走,我要告你,要你坐一輩子的牢……”


    “賊!喊!捉!賊!真!的!是!傻!逼!”


    一字一頓、咬牙切齒地罵了一句,葉傷寒幹脆直接掏出手機遞給劉明川,說:“劉院長,侯天佑之前在中藥房偷竊我的藥方,被我拍下來了,你立刻報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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