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太子殿下適才還說要娶我,這會兒大汗來了,太子殿下反倒是和什麽一樣。”


    聽了陸綰的激將法,呼倫蒙山方才定了心神,“本太子才不會怕父汗!”


    最好是!


    陸綰心頭冷笑一聲,她對呼倫蒙山雖然算不上了解,不過他這麽多年還沒有坐上北疆大汗之位,可見也不是什麽厲害角色,最起碼無法對抗呼倫浩烈。


    不過能夠讓呼倫浩烈和呼倫蒙山這對父子反目,總歸是最好的!


    “見過父汗。”


    呼倫蒙山心虛地低下頭去,而陸綰則是縮在一旁,委委屈屈的不知在想些什麽,呼倫浩烈見了這副情形,他立刻就聯想到呼倫蒙山不肯聽話,這才想要強行逼迫陸綰就範。


    真是好大的膽子!


    呼倫浩烈的火氣登時就竄了上來,“呼倫蒙山,你當真以為本汗隻需要讓你做太子麽?”


    “父汗,兒臣又沒有做錯事情,不知父汗這話從何說起?”


    呼倫浩烈冷笑一聲,“本汗已經說過,不許你迎娶這東楚女子,而今你卻來到這裏,還說沒有這樣的心思?”


    “兒臣——”


    呼倫蒙山登時張口結舌起來,誠然,他的確想要先行將陸綰據為己有,如此一來,即便是呼倫浩烈不高興,他也沒有任何辦法,為了自己一向偉大的形象著想,呼倫浩烈也不會對他做什麽。


    隻不過,呼倫浩烈為何也會來到這裏?


    呼倫蒙山突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難怪呼倫浩烈不許陸綰嫁給自己,原來是他自己也有這樣的私心!


    “父汗,若是您也喜歡陸姑娘,大可以和兒臣說明白,何必一定要用北疆和東楚之間的恩怨來逼迫兒臣呢?父汗這樣做,分明就是自私自利!”


    還真是敢說!


    饒是躲在一旁看熱鬧的陸綰也不禁為呼倫蒙山叫好,她還以為呼倫蒙山是個窩囊廢,不過如今看來,也是個膽子很大的窩囊廢。


    “你說什麽?”


    呼倫浩烈不怒反笑,“呼倫蒙山,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本汗竟看不出來,原來你一直都對本汗不滿!”


    “父汗,兒臣沒有不臣之心,隻不過兒臣以為,父汗既然不願意兒臣迎娶陸姑娘,那麽父汗也不能有這樣的想法才是。”


    “本汗怎麽想,怎麽做,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


    呼倫浩烈怒目而視,“呼倫蒙山,再有這樣的事情,你就不要做北疆的太子,太子之位有的是人在覬覦,本汗不需要養虎為患!”


    說著,呼倫浩烈拂袖而去,而這會兒,呼倫蒙山也沒有了想強行占有陸綰的心思,隻是頹然地坐在地上,若是沒了太子之位,那麽他算什麽呢?


    不過是個普通的皇子而已!


    在北疆,權力就等同於一切,他可以擁有比其他兄弟們更多的殺敵機會,有更多的妾室和金銀財寶,如果說他不能繼續做太子的話,那麽這些封賞,他就再也拿不到了。


    “太子殿下,其實您又何必灰心喪氣呢?也許您做不了太子殿下,可是,您可以做大汗!”


    陸綰輕聲細語,可是在呼倫蒙山聽起來,卻猶如晴天霹靂一般,他不是沒有想過這件事情,隻不過沒有想到此事會經由一個女子的口中來提醒自己。


    “陸姑娘,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若是父汗聽到了,就算是他喜歡你,也會立刻殺了你!”


    陸綰卻不屑道,“原來太子殿下這樣懼怕大汗,既如此,那麽就眼睜睜地看著小女子投入大汗的懷抱便是,不隻是小女子,就連日後太子殿下遇到任何喜歡的東西,都得先經過大汗的挑選之後,剩下的才能給太子殿下。”


    陸綰的話對於呼倫蒙山來說不可謂不是一個極大的觸動,隻不過殘存的理智卻告訴他,如今他的兵力不如呼倫浩烈,所以即便是兵變,他也沒有多大的勝算。


    “太子殿下,如今大汗已經老了,若是你不能趁此機會奪位的話,那麽就等著大汗將你的太子之位剝奪,到時候太子殿下的那些個兄弟們,怎麽可能還容忍太子殿下活下去呢?”


    正是!


    陸綰的話猶如醍醐灌頂一般,是了,如果他一日還是太子殿下,那麽他就是安全的,可是如果他不再是太子殿下了呢?


    想到素日裏那些兄弟們對他的位置虎視眈眈,如果一旦自己不再是太子,那麽他的下場一定會十分淒慘。


    “陸姑娘,我應該怎麽做?”


    陸綰微微一笑,“小女子不過是女流之輩,真正能做決定的還是太子殿下自己,不過凡事宜早不宜晚,若是太子殿下不能早下結論的話,怕是會誤了戰機,就小女子知道的事情來說,近來大汗派人圍住了一個洞穴,那裏麵似乎有不得了的東西,若是太子殿下能得了那裏麵的東西,或許便有了和大汗分庭抗禮的機會。”


    不錯!


    對於呼倫浩烈派兵保護的洞穴,呼倫蒙山也略有耳聞,隻不過他從前並沒有上心而已,如今經了陸綰這麽一提醒,他倒是警醒了起來。


    原本這個時候正是進攻東楚的好機會,可是呼倫浩烈卻放棄了這等機會,而選擇了退居到皇宮裏麵,想必其中必然有端倪。


    說不定,這洞穴裏麵藏著好玩意兒!


    見呼倫蒙山想通,陸綰不禁露出了會心的笑意,隻要呼倫蒙山做前鋒,想必她定可以很快知道洞穴裏麵到底有什麽。


    不過在此之前,她要做一個卑鄙的告密者!


    在呼倫浩烈和呼倫蒙山之間,陸綰自然選擇呼倫浩烈,不止是因為呼倫浩烈如今乃是北疆的大汗,更因為呼倫浩烈的謀略要遠遠高於呼倫蒙山,如果說呼倫浩烈是一隻雄鷹的話,那麽呼倫蒙山不過是一隻粗野的走獸罷了,他們之間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而陸綰之所以給呼倫蒙山出了主意,也不過是削弱呼倫浩烈的實力而已。


    “大汗,東楚的陸姑娘求見。”


    喔?


    呼倫浩烈輕挑眉頭,“讓她進來。”


    不多時,陸綰便走進了大殿,“小女子陸芷若,見過大汗。”


    陸綰還是一如既往的清麗,這使得呼倫浩烈的心頭癢癢的,不過呼倫浩烈到底不是呼倫蒙山,他很快控製住了自己,“陸姑娘此番前來,可是有什麽要緊事兒?”


    “自然是有極為要緊的事情,否則的話,小女子也不敢貿貿然地來打擾大汗,隻不過此事事關重大,還請大汗屏退左右。”


    呼倫浩烈揮了揮手,大殿立刻變得清靜起來,呼倫浩烈走下了高位,“如今陸姑娘可願意告訴本汗,你要說的事情是何事?”


    陸綰方才福了福身子,“大汗,小女子是想要提醒大汗,太子殿下有不臣之心,希望大汗要多加注意。”


    果然!


    呼倫浩烈冷哼一聲,看來他的猜測沒有錯,呼倫蒙山果然和陸綰說了一些不應該說的話,不過他沒有想到的是,陸綰倒是個聰明人,知道自己應該和什麽人說什麽話。


    “陸姑娘,可否將你所知道的事情都告知給本汗?”


    陸綰微微頷首,“自然,小女子此番前來,便是要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說著,陸綰將她同呼倫蒙山所說的話,統統都轉換成了呼倫蒙山的語言,更是將呼倫蒙山對自己求而不得的心情描述得極為迫切,聽得呼倫浩烈不禁蹙起了眉頭,“好大的膽子!”


    “大汗息怒,都是因為小女子的到來,所以才使得大汗和太子殿下之間不和,如今小女子的身子已然痊愈,所以小女子還是請大汗允準,讓小女子和兄長離開北疆皇宮。”


    然而呼倫浩烈又怎麽可能這樣輕易地放陸綰離開?他既然喜歡陸綰,就斷然不可能這樣讓陸綰離開,更何況,陸綰就好似呼倫浩烈和呼倫蒙山之間爭奪的賭注一樣,如今陸綰的請求,是萬萬不可能得到呼倫浩烈的允準。


    果然不出陸綰的所料,呼倫浩烈搖了搖頭,“陸姑娘如今的身體尚未完全痊愈,還是好生留在皇宮,若是有短缺的東西,盡管來告訴本汗。”


    “小女子多謝大汗的抬愛,隻不過小女子還有一事要請大汗當心,太子殿下和小女子說起,大汗曾經派兵圍住了一個洞穴,那裏麵定是有好東西,所以太子殿下此刻應該已經朝著那個洞穴而去了。”


    什麽?


    呼倫浩烈大驚,他竟沒有想到呼倫蒙山也對那洞穴起了心思,而見呼倫浩烈如此,陸綰更加確定,那裏麵一定有不得了的寶貝在,否則的話不會使得呼倫浩烈如此緊張。


    “大汗,不過是個洞穴而已,有何大不了的?就算是太子殿下去了,也不會對大汗產生任何影響。”


    呼倫浩烈歎了一聲,“陸姑娘有所不知,前些時日本汗得了一副地圖,道是那裏麵有寶貝,所以本汗才親自回到了宮裏麵,甚至延緩了對東楚的總攻,隻不過連日來卻始終沒有進展。”


    “既如此,讓太子殿下試試又有何不可?就算是太子殿下得了寶貝,還不是一樣要進貢給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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