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效忠三皇子殿下的人,倒是陸姑娘,如果是真的為了殿下考慮的話,還是盡早離開殿下比較好。”


    陸綰頭一次見到如此不講理的人,尤其是這人還是從惡臭的山洞裏麵出來,她更是不屑道,“你憑什麽?”


    “就憑三皇子殿下背負著血海深仇,在殿下沒有報仇之前,他始終都無法解脫,然而你就像是一個沉重的報複一樣,殿下喜歡你,這一點我必須承認,可如果你也真心地喜歡殿下,就不應該讓他過著枷鎖一樣的生活。”


    聽起來頭頭是道,可是根本一點兒道理都沒有!


    陸綰不屑地冷哼一聲,“徐大人,你沒有權力左右別人的人生,我的如是,容息的如是,你都沒有這等權力,還是好生管好自己,不要給容息惹麻煩,你可知道,如今你告了密,給容息帶來了多大的麻煩!”


    想著原本他們可以將所有的金銀珠寶都神不知鬼不覺地運回鞠榮山,如今竟然還要冒著被呼倫浩烈發現的危險,甚至於還要和他平分,陸綰不禁十分不平,“你就不應該擅自做主!”


    “這是我的事情,和你無關,更何況,我認為我替三皇子殿下做的決定很正確,隻要他們二人聯合起來,那麽顧容崢定然不是三皇子殿下的對手。”


    與虎謀皮,怎麽可能有好下場!


    陸綰幾乎憤然地跳腳,然而徐錦言早已認定他的做法才是對顧容息最好的做法,是以根本不曾理會陸綰,隻是將頭偏向一邊。


    老頑固!


    此刻陸綰根本幫不上顧容息的忙,也不知道他在裏麵到底和呼倫浩烈說了什麽,他們的交易又是否可以成功。


    呼倫浩烈位居上首,“三皇子,本汗真的沒有想到,原來你竟然還活著,如果你現在是東楚皇帝的話,或許本汗想要侵占東楚,怕是沒有這般容易。”


    “大汗此言倒是抬舉了我,隻不過此番大汗明明認出了我的身份,卻還留著我的性命,想必是想要和我做一筆交易,明人不說暗話,大汗若是有要求,盡管提出來。”


    “爽快!”


    呼倫浩烈哈哈一笑,“其實本汗要求的也不多,三皇子的提議不錯,我們北疆有的是牛羊,而東楚的綢緞也一直是本汗想要的稀罕物件兒,隻要三皇子答應本汗,等到三皇子登上皇位的時候,可以促成北疆和東楚的互通,那麽本汗就願意放你回去。”


    這麽簡單?


    顧容息提起了十分的警惕,旋即他才明白過來有一絲不對勁兒。


    呼倫浩烈說的是讓他回去,而不是讓他們回去!


    “大汗,我和綰兒乃是一同來了北疆,如果大汗不願意放綰兒離開的話,會讓我看不到大汗的誠意。”


    “讓陸姑娘留在這裏,才是三皇子的誠意。”


    讓顧容息沒有想到的是,呼倫浩烈竟然為了陸綰而放低了條件,誠然,如果北疆和東楚互通便可以解決盟友的問題,那麽顧容息會很願意答應,畢竟如果外患解決了,那麽他就有足夠的精力去對付顧容崢,可是若將陸綰一個人留在此處,他是萬萬不能允許的事情。


    “三皇子,為了區區一個女子而放棄我們之間的交易,無論如何都不是一個好辦法,其實隻要能達到本汗的目的,本汗不介意和顧容崢也做一筆交易,所以,本汗希望三皇子還是好生考慮,這個條件,本汗不會改變。”


    “既如此,那麽恐怕要讓大汗失望了。”


    說著,顧容息竟然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大殿,而呼倫浩烈則是饒有興致地看著顧容息,他聽說過很多深情的故事,可是他卻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出身皇家之人會用情至深。


    畢竟,顧容息乃是三皇子,他的骨子裏流淌著皇家無情的血液。


    不過,就算是顧容息怎麽喜歡這個女子,他既然看上了陸綰,那麽他自然要將陸綰留在他的身邊,更何況,有陸綰在身邊,他就不愁顧容息不聽話。


    打蛇打七寸,呼倫浩烈相信,陸綰乃是顧容息的軟肋,隻要陸綰還在他的身邊,那麽顧容息就一定會聽他的話。


    “綰兒,我們走。”


    顧容息推開門,抓起陸綰的皓腕便想要離開,惹得徐錦言十分著急,“三皇子殿下,你們剛才是否達成了一致的意見?如果你們合作的話,無論是對於東楚還是北疆都極有好處,更何況,北疆大汗可以幫助三皇子殿下成事!”


    “我的事情,不需要徐大人操心。”


    顧容息一字一句道,“無論是多大的權勢,在我的心中,都沒有綰兒的一根手指頭重要,徐大人,如果你想要用這樣的方法逼迫綰兒離開我的話,那麽你用錯法子了!”


    說著,顧容息帶著陸綰揚長而去,他們自然不能真的離開北疆,畢竟呼倫浩烈已然派人看守住了偏殿,是以顧容息和陸綰隻能老老實實地待在偏殿裏麵,甚至連出行都要受到極大的限製。


    “容息,適才你和呼倫浩烈在裏麵說什麽了?徐大人並不理會我,不過想來他是想要你和呼倫浩烈做一筆交易。”


    顧容息歎了一聲,“這些事你就不要知道了,說起來也是心煩,左右我沒有答應他就是。”


    “可是你若不答應,我們要如何離開北疆?呼倫浩烈已然派了許多人來監視我們,如果我們還沒有暴露身份的話,或許還可以趁亂逃走,隻不過現在我們的身份已然暴露,就算是長了翅膀,恐怕也難以逃脫這裏。”


    顧容息微微頷首,“不錯,我們想要離開的確不容易,可是凡事總有轉圜的餘地,今日我沒能和呼倫浩烈達成一致,不代表明日不行,我自然不能答應呼倫浩烈的條件,可是我們發現的那些金銀珠寶,卻可以成為和呼倫浩烈談判的條件。”


    “不行!”


    陸綰連忙搖頭,“容息,那可是我們辛辛苦苦才發現的地方,更何況如果沒有了這些東西,肆家軍要如何起事?若是沒有糧草的話,肆家軍也隻能龜縮在鞠榮山上。”


    顧容息不得不承認陸綰說的有道理,畢竟行軍打仗,糧草都是最重要的東西,如果僅僅憑借著薑霈的水墨軒,恐怕還不足以支撐肆家軍。


    “容息,你告訴我,呼倫浩烈到底提出了什麽樣的條件,你為何不肯答應他?”


    顧容息這才下了決心一般,“他想要東楚和北疆互通,北疆提供牛羊,而東楚則是提供綢緞。”


    “這是好事,有何不可?”


    “可是,呼倫浩烈要你。”


    “我?”


    陸綰指著自己,半天才反應過來,怪不得顧容息的臉色一直十分難看,原來呼倫浩烈的條件竟然是自己。


    這個老不死的!


    陸綰冷哼一聲,還真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呼倫浩烈的兒子都比自己的年紀要大,也虧得呼倫浩烈想要自己做他的女人。


    “呼倫浩烈想要你留下做人質,這樣的話我才不敢耍花樣,隻不過這樣的風險太大,我不能這樣做,更何況,呼倫浩烈不是顧容崢,我怕他會傷害你。”


    陸綰反倒是露出了一抹釋懷的笑意,“容息,很高興你可以告訴我實話,就算是你不說,我多多少少也能夠猜到呼倫浩烈的意思,不過容息你放心,就算是我留在北疆,也不會被傷害,所以你盡管答應呼倫浩烈的要求,這樣的話他才會放你離開,而寶藏的秘密也不會被發現。”


    “不,此事要聽我的,就算是我回到東楚,也不可能在呼倫浩烈的眼皮底下將寶藏運出來,反而會束手束腳,畢竟你還在呼倫浩烈的手裏麵,日後,我便會受製於人,所以綰兒,你也千萬不要做傻事,我之所以將此事告訴你,就是不希望你上當。”


    陸綰從來不是個愛逞強的人,尤其是他們身處異國他鄉,如果這次不能一起回去,恐怕日後再想要回去,便再也沒有機會。


    更何況,她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


    “那你有什麽法子?”


    顧容息輕咬下唇,“呼倫浩烈乃是個十分厲害的人物,定是不見兔子不撒鷹,所以唯有未曾見麵的寶藏才能引起他的興致,隻不過在此之前,我們或許可以將其中重要的東西帶出來。”


    “也好。”


    陸綰微微頷首,“你的輕功極好,就算是偷偷溜出去也不會被察覺,我繼續留在這裏,也好迷惑他們。”


    “一切小心。”


    二人商定,顧容息方才趁著夜色悄悄地離開了偏殿,他熟門熟路地來到了埋藏寶藏之處,即便是第二次看到,顧容息還是忍不住歎為觀止。


    因為這裏麵的寶貝實在是太多了!


    不止是金銀珠寶綾羅綢緞,顧容息還看到了許多藥丸,隨手拿一個都是十分珍貴的存在,甚至不比千年烏血果要差。


    等等,這是什麽?


    顧容息的眼神在一把小巧的弩箭上久久地停留,這和他所見過的弩箭都不同,似乎有著不得了的威力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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