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顧容息的心腹,木簡立刻會意了顧容息的意思,他如同暗影一般地離開了原地,不多時便回了房間,“主子,果然正如同您猜測的一樣,司馬奎派了許多眼線在我們的周圍,可見對我們並不信任。”


    “無妨,既然我們本就是光明正大地來,那麽自然是不怕他們。”


    木簡恨恨地咬著牙,“司馬奎不過是因了雲南此地富庶,若是主子也能在雲南的話,哪兒還有司馬奎什麽事兒?”


    “既然此事已然發生,那麽我們便唯有盡人事聽天命,如今我們等同於被司馬奎軟禁在這裏,雖說表麵上是合作,可是實際上,我們卻等同於人質一般,所以現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讓司馬奎領兵在陝南匯合。”


    木簡微微頷首,“不錯,屬下已然傳信回去,徐大人已經將將林老爺子給我們的一萬精兵集合完畢,一切都等待主子一聲令下。”


    顧容息的一顆心方才放了下來,想著尚且在宮裏麵的陸綰,他的心頭不禁生出許多想念來,如今已然一個月的時間過去,也不知陸綰過得如何。


    一連幾日,司馬奎都避而不見,任碧芊先是按捺不住,她甚至衝到了司馬奎的房間跟前,“雲南王,你給本姑娘滾出來,既然已經答應和顧公子合作,那麽我們就應該盡快出發,做縮頭烏龜有什麽意思?”


    “放肆!”


    司馬奎的守衛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等潑辣的女子,當場就將任碧芊攔在了外麵,然而一直在房間裏麵待了幾日的司馬奎卻是走了出來,“你們還不放開她?”


    “是,雲南王。”


    守衛們畢恭畢敬道,雖說見著司馬奎素日裏的脾性還算好,不過若是司馬奎發起火來,那麽也是十分可怕的。


    “本姑娘問你,你為何遲遲不見顧公子?”


    司馬奎看著任碧芊真真是越來越順眼,他甚至綻放出了一抹笑意,“自然是在等著任姑娘開口,若是任姑娘願意留在本王的身邊,而且是心甘情願地留在本王的身邊,那麽本王才會出兵。”


    “大膽!”任碧芊一把將司馬奎伸過來的手給拍掉,“本姑娘喜歡的人乃是顧公子,可不是你!”


    “可是你喜歡的那位顧公子,心裏麵卻是沒有一絲一毫你的存在,即便如此,你也願意留在他的身邊麽?莫不如美人兒來本王這裏,本王保證你日後可以吃香的喝辣的,更何況,若是本王日後做了皇帝,那麽你便是皇後娘娘,豈不是美事一樁?”


    “放屁!”


    任碧芊不禁掏出匕首來,“信不信本姑娘現在就宰了你!”


    守衛立刻將任碧芊團團圍住,大有若是任碧芊敢妄動的話,就殺了任碧芊一般,到底還是司馬奎揮了揮手,“本王不過是和任姑娘開個玩笑而已,你們先行退下。”


    任碧芊冷哼一聲,“怎麽,你以為本姑娘不敢殺你,還是沒有能耐殺了你?”


    “很明顯,是後者。”


    還沒等任碧芊看清楚司馬奎的動作,她已經被司馬奎牢牢地禁錮住,“女孩子總是動粗可不好,不過本王就是喜歡你這樣的小辣椒,可要如何是好?不如就從了本王,這樣的話你的顧公子也能夠得到他想要得到的一切,不是很好麽?”


    “放開她!”


    任碧芊無論如何也掙紮不開的時候,顧容息大步流星地走了過來,他投鼠忌器,竟然一時之間不敢妄動,“雲南王,你既然已經答應和我合作,那麽又為何對任姑娘癡纏不清?我已經答應過你,若是有朝一日可以進入京城的話,我絕對不會和你爭搶皇帝的寶座。”


    “就憑你?”司馬奎不屑道,“你不配,說好聽的,你乃是陝南王,可實際上,陝南乃是鳥不拉屎的地方,就算是你有一萬精兵,可是在本王的眼裏麵什麽都不是,本王和你合作,乃是因為任姑娘的麵子,若是沒有任姑娘,本王便會直接殺了你!”


    “那也要看雲南王有沒有這樣的本事!”


    說時遲那時快,顧容息已經動了,司馬奎突然覺得了一股子強烈的危機,迫使他不得不暫時放開任碧芊。


    “咳咳。”


    任碧芊被司馬奎放開之後劇烈地咳嗽了幾聲,而木簡則是將任碧芊護在身後,“任姑娘,你沒事吧?”


    “你們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主子說司馬奎定是圖謀不軌,又不見了任姑娘的蹤影,這才特意來找你。”


    原來,他的心裏麵還是在乎我的。


    任碧芊的心裏麵升騰出了一陣希望來,隻要顧容息還在乎自己,那麽她就還有機會,不管她的前麵是林佳音還是陸綰,她都不在意,隻要顧容息在乎自己,哪怕她不過是區區一個妾室的身份,便也心滿意足了。


    砰!


    身體碰撞石頭的聲音響起,司馬奎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來,他的手指顫抖,“原來你是個武林高手,本王還真真是小瞧了你。”


    “若是雲南王不碰我的人,或許我還不至於如此,畢竟我是真心實意地想要和雲南王合作,不過如今看來,倒是大可不必了。”


    司馬奎吐了一口血沫子,“你是聰明人,知道和我合作有諸多好處,這也是為何即便是如此形勢,你都不肯離開的緣故,不過你我之間既然還橫著這位任姑娘,你以為我們之間還可以合作麽?”


    “司馬奎,你想如何?”


    “既然任姑娘不是你的心上人,那麽殺了便是,如此,橫在我們之間的障礙便不存在了,我們也可以就此做個盟友。”


    “不可能。”


    顧容息想都沒想地拒絕了司馬奎,“我現在就可以殺了你,你說的不錯,我之所以還沒有離開,是因為你還有利用價值,不過現在,我改變主意了。”


    說著,顧容息自袖子裏麵掏出一個小瓷瓶來,這還是任我行為了以防萬一留給顧容息防身用的,隻不過想不到,如今卻這般派上了用場。


    “你——你給本王吃了什麽?”


    司馬奎萬分驚恐道,他想要將顧容息塞給自己的藥丸吐出來,卻發現無論如何都做不到,而顧容息則是一臉冷笑地看著他,“司馬奎,我已經表現出了足夠的耐心,不過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所以我也隻能用這樣極端的手段。”


    “你到底想要如何?”


    “很簡單,雲南的十萬精兵歸我。”


    “不可能!”


    司馬奎咬牙切齒道,“本王好容易才集結了十萬精兵,不可能拱手讓人,更何況,他們隻聽從本王的調遣,即便是你得了這十萬精兵也是無用。”


    “是麽?”顧容息反倒是更加感興趣了一般,“不過,若是你親自命令他們呢?我好心提醒你,這可不是什麽毒藥,而是一種蠱蟲,它會吸食你的精血,如果你不肯聽我的命令,那麽還不等你到京城,便會一命嗚呼。”


    “本王不怕死!”


    顧容息笑得更歡了,“如果隻是單純地讓你死,那麽我有一萬種方法,隻不過我之所以從中選擇了這一種,那是因為這等蠱蟲可以讓你生不如死,如果沒有我的解藥,那麽就會感受到無盡的痛楚,每隔一日,這種痛楚便會發作一次,若是雲南王不肯理會我的提議,那麽就先行體會一次,再來做決定,如何?”


    “我呸!”


    司馬奎呸了一聲,心頭卻想著顧容息定說危言聳聽,隻不過隔日的時候,司馬奎便已然後悔得連腸子都青了。


    因為這等痛楚,可不是人受的!


    “陝南王,我要見陝南王!”


    任碧芊好整以暇地守在外麵,見到司馬奎生不如死的模樣,她的心裏麵十分痛快。


    誰讓司馬奎想要輕薄自己呢?


    此番好在司馬奎沒有得手,若是他真的得手,那麽她可要如何麵對顧容息!


    “放心,顧公子說了,這種蠱蟲要不了雲南王的性命,隻是要雲南王多受罪罷了。”


    司馬奎早已經涕淚橫流,“任姑娘,我求求你,讓我見見陝南王,我答應他的條件就是了!”


    “嘖嘖嘖,這就答應了?本姑娘原本還以為雲南王是怎麽有骨氣的大人物,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隻不過雲南王曾經想要輕薄本姑娘,就衝著這一點,還是讓雲南王先體會一番蠱蟲的滋味兒為好。”


    對於這種蠱蟲的痛楚,任碧芊再了解不過,畢竟任我行乃是任碧芊的義父,這等蠱蟲,她早已經見識過,當時任碧芊還想著,若是有朝一日誰得罪了自己,她就用這種蠱蟲去折磨他,誰知道今天竟然真的派上了用場。


    “任姑娘,我求求你,求求你!”


    司馬奎早已經滿地打滾,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願意去死,可是他每每想到自己好容易才成為雲南王,司馬奎又心有不甘,想著若是此番可以得到解藥恢複了自由身,那麽自然還可以卷土重來,至於顧容息曾經對自己大不敬,等到他來日做了皇帝,自然會千倍萬倍的奉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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