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呼倫蒙強和呼倫蒙摯似乎將自己的話聽進去,顧容息方才進入了正題,“不管我們誰拚盡權力和如今的東楚皇帝做對,都沒有好下場,如此,莫不如我們聯合起來,等到我成為了東楚皇帝,我們東楚和北疆江水不犯河水,如何?”


    “不如何。”呼倫蒙摯撇了撇嘴,“這分明就是想要借刀殺人,我們若是就此退了下去,還以為我們怕了東楚,更何況,你做了東楚皇帝,於我們又有什麽好處?”


    “好處自然有很多,當日我已經和你們的父汗有過交易,我們東楚有的是綾羅綢緞,而你們則是有牛羊,如果我們可以修建出一條絲綢之路的話,那麽不管是東楚還是北疆都會變得富饒起來。”


    “可若是我們吞並了東楚,那麽我們北疆自然會變得富饒。”


    呼倫蒙摯咄咄逼人,“隻要我們挺過去,那麽迎接我們北疆的必然是偉大的勝利。”


    “也許,那是因為你們還沒有見過這種弩箭。”


    見軟的不行,顧容息隻好將殺手鐧亮了出來,這還是那日他在山洞裏麵帶出來的東西,經了薑霈的細細研製,終於研製出了大量黑色粉末,也足夠弩箭大批量生產。


    “這是什麽?”


    呼倫蒙強和呼倫蒙摯不禁好奇道,雖然看起來不過是普通的弩箭而已,不過能夠讓顧容息這般珍視的東西,想來不可能是凡品。


    “若是你們想要試試看的話,那麽我也可以為你們演示,隻不過你們可要離得遠一些,免得傷及無辜。”


    故弄玄虛!


    剛開始的時候,呼倫蒙強和呼倫蒙摯並不以為意,隻不過在顧容息演示了弩箭的威力之後,他們就再也不敢小覷。


    不過是一把小巧的弩箭,卻足足將半個山坡轟平,如果這樣的武器用在和北疆對戰上,那麽不知道北疆此番是否會損失慘重。


    “這下子,你們還想要我的進貢麽?”


    顧容息拍了拍手,“這樣的弩箭,我還有很多,隻是我不想分心,更加不想生靈塗炭,所以我才不想此時和北疆開戰,如果你們識趣的話,現在就老老實實地回去,否則的話,我也隻好多消耗幾隻這樣的弩箭。”


    “顧公子,我們這就告退。”


    到底還是呼倫蒙強識趣一些,見到弩箭的威力之後,他想要戰鬥的興致就已經完全被澆滅,雖然說北疆的精兵也有數十萬,又因為連下十個城池而得到了不少的財富,可是那弩箭卻可以一下子炸半個城池!


    見呼倫蒙強和呼倫蒙摯就要離開,顧容息反倒是開口道,“等等。”


    “顧公子可是反悔了?”


    呼倫蒙強的心頭湧上了一股子不好的預感來,若是顧容息執意要用特製弩箭來對付他們的話,那麽北疆定是會血流成河,雖然說他篤定顧容息應該不會在這個當口兒抽出手來對付他們,可是人瘋狂起來的話,誰又能說的準呢?


    “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所以我不會反悔,隻不過想要和你們借東西而已。”


    借東西?


    呼倫蒙強和呼倫蒙摯互相看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裏麵看到了狐疑的神色,而顧容息也沒和他們客氣,“實不相瞞,你們現在手裏麵的財富,乃是當時我第一個發現的,隻不過當時為了離開北疆,所以才不得已將大部分的財富都留給了你們的父汗,現在既然你們也在,何不借給我一些?這等人情,來日我必將奉還。”


    說什麽借東西,明明就是明晃晃的搶劫!


    呼倫蒙強和呼倫蒙摯不約而同地歎了一聲,原本他們還以為可以在顧容息這裏得到一些好處,不過現在看來,竟是他們太過於小瞧了顧容息。


    “如果二位可以慷慨解囊的話,那麽我必然是感激不盡,如果不的話,那麽——”


    顧容息並沒有繼續說下去,可是呼倫蒙強和呼倫蒙摯都從顧容息的話裏麵聽出了濃濃的威脅之意,而事實上,如今的北疆雖然連下十個城池,可是卻不是顧容息的對手。


    誰讓顧容息的手裏麵有威力如此可怕的弩箭呢?


    “好,我們兄弟二人自然願意結交顧公子這樣的朋友,不如這樣,我們這次來得匆忙,隻是帶了五十萬兩銀子和一些金銀珠寶來,我們都給顧公子,作為人情,這些都是送給顧公子的,還希望顧公子可以放我們安然離開。”


    “好說,好說。”


    顧容息這才露出了一絲笑意,果然呼倫蒙強和呼倫蒙摯都是識趣的人,和自己的性命比起來,果然還是這些身外之物更加容易拋棄一些。


    饒是呼倫蒙強和呼倫蒙摯覺得十分肉痛,可是在見識到了弩箭的威力之後,他們也隻得交了銀子之後灰溜溜地離開,不日之後,北疆的數十萬精兵盡數撤了回去,就連已然到手的十個城池都盡數給了顧容息。


    隻不過,他們歸還的城池乃是給了顧容息,而不是顧容崢。


    “放肆!”


    顧容崢一拍龍案,他自認為此乃絕妙的主意,隻可惜顧容息的實力太強,不但不費一兵一卒地讓呼倫蒙強和呼倫蒙摯回到了北疆,更是平白地得了十個城池,這讓顧容崢不由得懷疑顧容息的來路。


    到底是何方神聖,竟然能夠兵不血刃地贏了這場仗?


    隻不過就算是顧容崢想破了腦袋,他也不可能想到那個人是顧容息,畢竟在他看來,顧容息早已經死了。


    “皇上息怒,如今唯一的出路,便是我們死守京城,相信我們定可以頂得住賊寇,他們不過是三十萬精兵而已,而我們駐守在京城裏麵的禦林軍卻有五十萬之多,再加上臨時征用的男丁,我們的人數幾乎是陝南軍的兩倍。”


    顧容崢方才微微頷首,“不錯,陝南軍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而已,相信不可能是禦林軍的對手,朕倒是要看看,到底誰的膽子這麽大,竟然敢覬覦朕的皇帝之位!”


    此刻,顧容息正在整頓,如今得了呼倫蒙強和呼倫蒙摯的饋贈,顧容息更加有信心,他眺望著京城的方向,“木簡,我們還有幾日可以到達京城?”


    “主子,不過是五日的時間,我們可需要在這裏休整幾日?”


    顧容息哪兒還能按捺得住,此刻他隻希望趕緊回到陸綰的身邊,一個多月的時間未見,顧容息已然覺得心急如焚,恨不得現在就攻陷了京城,他倒是不著急做皇帝,隻是急於見到陸綰。


    “主子,屬下倒是有個好法子。”


    木簡在顧容息的耳邊輕聲說了,顧容息連連點頭,“不錯,這個法子的確可以動搖民心,相信顧容崢聽了,也會十分頭痛。”


    “那屬下立刻去辦。”


    木簡所說的這個法子,正是將顧容息兵不血刃就將呼倫蒙強和呼倫蒙摯勸退回到北疆的事情編成民謠,口口相傳之際,大街小巷都傳著顧容息的英雄事跡。


    “據說,這位陝南王乃是水神之子,就連陝南那麽窮困的情況都被他所化解,可見陝南王可真是我們老百姓的救星呢。”


    “是了,當今皇上極為暴戾,若是可以讓陝南王登基的話,我們老百姓也就有好日子過了。”


    “希望這一日快些到來。”


    木簡所編的歌謠在民間口口相傳,自然也傳到了宮裏麵,顧容崢的臉色鐵青,“說什麽朕的暴戾,分明就是這位陝南王蠱惑人心,他想要煽動民心!”


    底下黑壓壓地跪了一片,可如今三十萬精兵已經在城外駐紮,他們竟是連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派人守住城門,不讓陝南軍攻破便是。


    和前朝一樣,後宮自然也亂成了一鍋粥,不過這就是陸綰想要看到的,顧容崢自顧不暇,自然也就不會再想著封賞她作為皇後娘娘的事情,除了她和穆薔薇之外,後宮裏麵人人自危,甚至有些妃子已經準備拿著金銀細軟逃跑。


    這一日,寧未雪和蕭淑清鬼鬼祟祟地拿著包袱,想要趁著夜色離開,然而她們卻是倒了大黴,正好今日顧容崢來了後宮,他本來想找陸綰談談目前的情勢,誰知道正好看到寧未雪和蕭淑清想要離開。


    “大膽,你們竟然想要私自逃離後宮!”


    顧容崢顫抖著身體,對於寧未雪和蕭淑清的行為,他自然最為清楚不過,還不是寧未雪和蕭淑清認定他一定會輸,所以才想要離開麽?


    寧未雪和蕭淑清的身子抖成了篩糠,如今被顧容崢發現,她們的下場一定會十分淒慘。


    嬌蘭殿。


    顧容崢徑自讓人將寧未雪和蕭淑清帶到了嬌蘭殿,而陸綰原本也是知道後宮裏麵人心惶惶,對於妃子們的行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左右她又不是皇後娘娘,這些女人想要做什麽,本來就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綰兒,如今她們竟然想要逃跑,你且說說,朕要如何處置她們,是五馬分屍,還是處以極刑?”


    聽了顧容崢的話,寧未雪和蕭淑清登時魂飛魄散,蕭淑清甚至已然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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