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百密一疏,顧容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呼倫蒙強和呼倫蒙摯竟然膽大包天到敢對陸綰下手。


    這一日,陸綰並不在皇宮,因了近日有些煩悶的緣故,陸綰便出宮去轉轉,而顧容息也特意讓木簡跟隨,有了木簡在身邊保護,想必也不會出什麽亂子才是。


    隻不過到了天色擦黑的時候,回來的卻唯有一人,他的身上還有尚未止血的傷口,而見到木簡如此,顧容息的心不禁咯噔一聲,如果木簡受傷,那麽陸綰呢?


    “主子,屬下無用,竟讓人將陸姑娘擄走了,請主子責罰!”


    木簡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他保護不力,上一次就是在他的眼皮底下讓擎天宮的人將陸綰抓去,如今再來一次,饒是以木簡的心性也覺得自己難堪大任。


    “是何人?”


    顧容息努力地使得自己的聲音盡量平靜一些,他知道,那些在暗處的人一定是想要對自己下手,隻不過人在江湖,講究的是一個規矩,禍不及妻兒,更何況,陸綰是無辜的。


    “是呼倫蒙強和呼倫蒙摯,他們親自出手,屬下不是他們的對手。”


    “他們竟然能夠跟蹤你們,並且從你的手裏麵抓走綰兒,看來,朕倒是輕視了他們。”


    顧容息冷哼一聲,身上已經散發出濃烈的殺意來,若是呼倫蒙強和呼倫蒙摯做些別的事情還好,可是他們千不該萬不該,不應該起了動陸綰的念頭,如果說從前顧容息還想著可以與呼倫蒙強和呼倫蒙摯和平談判的話,現在顧容息隻想要滅了他們,滅了北疆。


    “主子,是屬下辦事不利,屬下願意肝腦塗地,一定會將陸姑娘完好無損地帶回來!”


    說著,木簡就要離開,而顧容息則是叫住了木簡,“回來!你現在去,也不過是送死而已,你不是呼倫蒙強和呼倫蒙摯的對手,更何況,他們之所以抓走了綰兒,目的是想要威脅朕,要用綰兒做人質,不得不說,他們還是有些腦子,朕最為在意的便是綰兒,如今投鼠忌器,朕倒是不敢妄動了。”


    木簡囁嚅著嘴唇,他心裏麵一直很自責,如果可能的話,他寧願被抓走的人是自己,這樣的話,顧容息也就不會幾乎失去理智,畢竟,自己不過是顧容息的屬下,而陸綰卻是顧容息最為深愛的女子。


    “薑霈!”


    顧容息沉聲道,“你速速去擎天宮,讓令堂主無論如何也要找到呼倫蒙強和呼倫蒙摯的下落,如果我們可以悄無聲息地救出綰兒來自然是最好,如果不能的話,朕也會答應他們的條件,隻要他們不傷害綰兒便是。”


    薑霈領命而去,心裏麵卻著實吃驚得很,不過是一日不見而已,怎的陸綰就失蹤了?若是陸綰落在了呼倫蒙強和呼倫蒙摯的手裏麵,那麽以北疆之人殘忍的性子,也不知道陸綰會遭受到怎樣的待遇。


    此刻,陸綰正身處一間看起來十分幽暗的屋子裏,饒是陸綰對京城十分熟悉,卻也難以從周圍的環境看出到底身處何處。


    “陸姑娘,你也不必白費力氣,我們兄弟二人既然將你帶到了這裏,顧容息就必然找不到你,不過,若是我們想要顧容息找到的時候,他就能夠找到你了。”


    見麵前的人是呼倫蒙強和呼倫蒙摯,陸綰也並不慌張,“我還以為再見麵的時候隻有一人,怎麽,這麽長時間,你們還未曾分出勝負來麽?不要妄想你們可以平分江山,我告訴你,那是不存在的事情,我給你們一句忠告,莫不如趁早將勝負分了,也難免日後傷了感情。”


    “閉嘴!”


    呼倫蒙強蹭地一聲站起身來,他很快反應過來陸綰這是在使離間計,因此連忙看向了呼倫蒙摯,“三弟,莫要被這丫頭的話蒙蔽了頭腦,她是在挑撥離間。”


    呼倫蒙摯微微頷首,“二哥不必擔心,我自有分辨。”


    實際上陸綰何嚐不是說到了呼倫蒙強和呼倫蒙摯的心坎兒裏麵去了呢?他們在北疆都有勢力,隻不過一直在暗地裏麵沒有分出勝負而已,又偏巧趕上了顧容息登基,所以呼倫蒙強和呼倫蒙摯才決定要趁著東楚正在虛弱之際動手,等到將東楚拿下之後,他們再一較高下。


    而且,他們都認為若是誰能夠拿下東楚的話,自己在北疆的支持也能夠獲得的更多,這樣一來,他們就可以成為北疆的大汗。


    活了兩世的陸綰慣是會看破人心,見到呼倫蒙強和呼倫蒙摯如此,她更加堅信了自己的想法,是以也就不再說話,有些時候無聲勝有聲。


    “陸姑娘,我們兄弟二人不會將你如何,不過你最好老老實實的不要想著離開,否則的話,我們真的會對你不客氣。”


    “好說,好說。”


    陸綰微微頷首,“左右你們好吃好喝地供著我就是,我隻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就算是想要逃跑,你們也可以很輕易地將我抓回來,既如此,我何必還要白費力氣呢?”


    “陸姑娘果真是個有自知之明的女子,難怪顧容息會如此寵愛你,也不知道顧容息會為了你做到怎麽樣的地步,我們兄弟二人拭目以待。”


    說到底,自己還是悲催地淪為了人質!


    陸綰有些難過,她最不想要的就是成為顧容息的拖累,外界對自己的非議已經很多,如果這個時候再出了這等幺蛾子,恐怕以徐錦言為首的大臣們就要進言,趁機讓自己死了得了。


    而事實紙包不住火,更何況陸綰雖然現在還不是東楚皇後,可是地位和皇後是一樣的,陸綰失蹤,甚至極有可能是被呼倫蒙強和呼倫蒙摯抓去當人質的消息,已然是傳到了徐錦言的耳朵裏,徐錦言幾乎是立刻進宮,正好見到了想要出宮的顧容息。


    “皇上這是要去哪兒?”


    顧容息眉頭緊鎖,“若是徐大人沒有要緊事情的話,就讓開,朕有十分重要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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