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了舌頭?


    陸綰心道這倒是很像是自己的手段,她這也是和薑婼學習的,因為如果拔了一個人的舌頭,那麽她就是有苦也說不出,那等滋味兒很是難受。


    陸綰體會過這樣的感覺,所以更加知道個中苦楚。


    不過陸綰更加知道,顧容息不過是在隨意說說而已,他不可能真的處置了徐錦言,且不論徐錦言曾經撥亂反正,就衝著徐錦言乃是前朝老臣,顧容息也不可能真的隨意處置了他。


    不過,他說的話到底有多麽難聽呢?


    畢竟這件事情傳到陸綰耳朵裏麵的時候,早就已經經過步敏步搖的潤色,想著英國不要讓自己太過於難過才是,不過陸綰更加知道,這件事情傳來傳去,應該早就已經到了不堪入耳的地步,不過陸綰的心理何其強大,是以待顧容息離開之後,陸綰就將步敏步搖叫到了近前,“關於北疆七萬將士的事情,外頭都是怎麽說的?”


    “皇後娘娘,您何必和自己過不去呢?這件事情本來也不是皇後娘娘的錯。”


    步敏細細地勸慰著,“更何況,外頭都是些不知情的人,所以他們才會以訛傳訛,也是他們被有心之人利用了去。”


    有心之人?


    如今陸綰倒是對所謂有心之人有興致得很,那些北疆餘孽應該都已經被清理了去,可是竟然還有人有著這樣好的手段,可見那人深藏不露。


    即便是當時**的時候,那人也沒有顯山露水,可見是個怎麽樣有耐心的人,才能夠忍耐到了現在,利用北疆七萬將士的冤魂來發作自己,因為那個人知道,她乃是顧容息最為在意的人,唯有從自己下手,那麽才能真正擾亂了顧容息的心思。


    隻是,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陸綰饒有興致地看著步敏步搖,“本宮真的不會生氣,你們且原原本本地把外頭傳的那些話說給本宮聽。”


    步敏步搖麵麵相覷,到底是步搖的膽子大一些,她戰戰兢兢道,“回皇後娘娘的話,外頭的那些人說,皇後娘娘乃是個殺人狂魔,對於北疆七萬將士的性命置若罔聞,不過是幾包毒藥,就要了北疆七萬將士的性命,可憐他們都是有妻兒之人,可是皇後娘娘竟然狠心將他們都殺了!”


    “他們還說,皇後娘娘乃是惡魔轉世,這樣的人,是萬萬不能做一國之母的!”


    轟!


    饒是陸綰之前要自己冷靜再冷靜,不過在步搖說了最後一句話之後,陸綰還是險些要摔了一個杯子。


    什麽狗屁的惡魔轉世,她的的確確是重生不假,可是她又不是惡魔,如果當時她不那麽做的話,或許死的人就是東楚的將士,也就沒有了這些人的惡意揣測,因為他們早就已經死了。


    或許,她當時就不應該救了他們,反正自己和顧容息也不會死!


    不過雖然陸綰是這樣想著,她卻也不可能這樣說,隻是頓了頓,略微緩和了一番之後方才順了氣,“還有什麽?”


    步搖費力地咽了一口唾沫,“如今前朝鬧得也很凶,他們都道皇後娘娘不配做一國之母,尤其是徐大人——”


    這會兒陸綰已經後悔為徐錦言說話了,他們從剛剛認識那會兒就是水火不相容,可見當時徐錦言就不待見自己,如今更加出了這樣的事情,徐錦言要如何肯放過自己呢?


    紅顏禍水?


    或許,他們會是這樣說自己的,不過陸綰從來都不會在乎,這一次,陸綰甚至不打算自己出麵。


    “皇後娘娘,您也不要太過於傷心了,他們就是什麽都不懂,所以才胡亂說話,可是奴婢卻知道,如果皇後娘娘不殺了北疆七萬將士,那麽我們就不會活下去了,皇後娘娘也是心心念念地為了東楚著想。”


    陸綰微微一笑,“若是他們都肯如同你們一樣想,那麽本宮也就不必有如此多的憂慮,不過你們不必擔心,本宮會是東楚皇後,不管他們怎麽說,隻要皇上的心意不變,那麽本宮就是皇後娘娘。”


    “皇上對於皇後娘娘的心意自然是不可能改變的。”


    步敏連忙道,“更何況皇上也說了,不要皇後娘娘憂心。”


    “本宮相信皇上,所以這一次,本宮不會親自出手,皇上定會為本宮證明清白,本宮辛辛苦苦地拚了自己的名譽,也不過是不想生靈塗炭而已。”


    而事情果然如同陸綰所料,隔日上朝的時候,徐錦言首先就站了出來,“皇上,北疆七萬將士的慘死乃是皇後娘娘一手所為,這樣的人,不能做東楚皇後!”


    “放肆!”


    顧容息沒有半點兒讓步,“若是沒有皇後的話,這會兒你們早就已經死了,哪裏還有精力在這裏彈劾皇後?你們以為,皇後的心裏麵不苦麽?她這是在替東楚的子民們在分擔,你們非但不能理解,卻口口聲聲地要廢後,自打如今皇後執掌鳳印之後,你們可見後宮出了什麽禍事?所以說,不要用你們所謂的思想來揣度皇後,再有下一次,誰若是說皇後一句壞話,朕就要他養老歸隱!”


    顧容息連消帶打地將所有人都訓斥了一通,就連徐錦言一時之間都沒有反應過來,原本他就看不上陸綰,如今以為好容易有了個把柄,可是顧容息卻這樣堅定,竟然讓一向能言善辯的他也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


    眾人見徐錦言都有些愣住了,所以也就不再說更多,紛紛低下了頭,這件事情在顧容息的施壓之下,竟然也就不了了之。


    實際上顧容息還想要說更多,因為在他看來,東楚和北疆當時本來就是對立,所以陸綰想出了這樣的主意,雖然說殺死了北疆七萬將士,可是這對於當時的情況來說,無疑是最為直接,也最為有效的辦法。


    就算是北疆七萬將士的冤魂來索命,那也應該是來找自己,而不是去找陸綰!


    朝堂之上的事情很快傳到了陸綰的耳朵裏麵,步敏步搖細細地將全部的細節一五一十地告訴給了陸綰,因了顧容息被一些事情絆住,是以竟然沒能第一時間來到鳳潛宮,陸綰閉了眼睛,微微地綻放了一個微笑。


    這就是她最愛的男子,他總是可以在最為關鍵的時候挺身而出,為自己遮風擋雨,就算是為他付出什麽樣的代價,陸綰也是心甘情願的。


    隻是,那背後之人到底是誰,有著什麽樣的目的,陸綰還是十分在意。


    這時候,步敏步搖已經一五一十地將朝堂之上的事情對著陸綰說了,之後步敏還寬了陸綰的心,“皇後娘娘,如此您也可以放心了,隻要有皇上的話,那些大臣們也是斷然不敢為難您的。”


    “本宮從來不怕那些人的為難,隻是——”


    陸綰沉吟片刻,“你們且細細打聽著,想來那人也不會善罷甘休。”


    步敏步搖齊刷刷地應了,隻不過那個人好似人間蒸發了一般,再也沒有了半點兒動靜,就在所有人都以為那個人已經銷聲匿跡,甚至很有可能沒有那個人的時候,他又出現了。


    而且,他還帶來了天大的秘密。


    陸綰就是薑菀。


    這個消息本來隻有少數幾個人知道,可是如今這個消息卻被貼在了大街小巷,被人當做了茶餘飯後的話柄,事情傳播的速度之快,遠遠超乎了顧容息和陸綰的想象之外。


    怎麽可能有人知道這件事情?


    鳳潛宮內,顧容息十分震驚,“綰兒,你有沒有將這件事情告訴給別人?就算是步敏步搖,他們也不知道這件事情。”


    陸綰費力地搖搖頭,“隻有父親和弟弟知道這件事情,可以說除了我們四個人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


    驀地,陸綰抬起頭來,“不,還有一個人知道。”


    “誰?”


    “白容正。”陸綰驀地覺得有些冷,“如果說當時白容正接近我們,就是為了複仇的話,那麽他一定想過,如果說複仇失敗了,他會落得什麽樣的下場,所以說他已經將我的秘密告訴給了一個人,而這個人,如今終於找上門來了。”


    顧容息微微頷首,如果事情真的如同陸綰所說一般,那麽就能夠解釋得通了,因為白容正的的確確知道陸綰的身世,更是知道他們從前的過往。


    隻是,如今這樣大的秘密被捅破了出來,就不好收場了。


    如果說陸綰殺死了北疆七萬將士的事情讓他強行壓下來的話,那麽這件事情可就不是他強硬起來就能夠壓得下來的了。


    畢竟,陸綰就是薑菀,這乃是個天大的秘密,更何況,薑家一家被定為罪臣,如果說陸綰就是薑菀的話,那麽,她必然不能成為東楚皇後,而且,她也必然要死。


    “綰兒,你有什麽主意?”


    陸綰好似並不在意一般,“我是陸綰,也是薑菀,這本來就沒有什麽好隱瞞的,如果不是我的身份有可能會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我巴不得要翻案,如今,這個人不管是誰,倒是給了我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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