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姑姑帶著藍宛婷來到東院西廂房,對她說:“你就住這兒吧,一會兒我讓人給你抬張床來。”


    粱姑姑話音剛落,屋內便有人站出阻撓:“不行,這屋子這麽小,天又這麽熱,她住在這裏我們都會被熱死的。”


    藍宛婷抬頭一看,原來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剛才和自己有摩擦的舒晴。好在,自己進宮時不但易了容,還吃了變聲藥丸,即使站在舒晴麵前,她也沒有認出自己來。


    梁姑姑眉頭一皺,冷聲道:“你熱誰不熱?每屆秀女都是這麽住的,人家都不說什麽,怎麽就你事多?”


    舒晴在家也是嬌生慣養的大小姐,任性慣了,而且因為剛才的事,舒晴挺討厭藍宛婷,此刻則寸步不讓:“她要是住進來,那就給我換屋子,反正我不跟她住在一起。”


    “別這樣,大家都是姐妹,擠擠就住下了。”同屋的一個秀女上前勸說。


    這時,一個女子從對麵東廂房裏走了出來,揚聲道:“粱姑姑,我們的屋子雖然不大,但能夠擠下,就讓那位姑娘住我們這裏吧。”


    是誰在為自己解圍?藍宛婷回頭,隻見說話的女子明眸皓齒,豐姿冶麗,薄薄的嘴唇,色淡如水。她的眼睛很亮,目光篤定,有種與年紀不符的成熟之感。


    梁姑姑看了那女子一眼,神色淡漠的對藍宛婷說:“既然如此,那你就住東廂房吧。”


    “走,跟我回房。”那女子上前,熱情的拉住了藍宛婷的手,把她拉進了自己的屋子:“我叫周古蘭,你叫什麽名字?”


    “周古蘭?好好聽的名字。”藍宛婷回以微笑:“我叫藍小婉,他們都叫我婉兒。”


    “婉兒姑娘,你的名字也不錯嘛”周古蘭頗有領導風範,揮手向屋內其它秀女招呼道:“哎,我們住在一起也是一種緣份,大家都過來認識一下吧”


    算上藍宛婷,這間屋一共住了四個人,另外正在整理床鋪的兩個秀女,也走上前來自我介紹,其中一個叫含煙,另外一個叫麥冬,大家互相認識後,總算是安頓下來了。


    ……


    轉過天來,秀女們開始跟著梁姑姑學習宮規禮儀。


    要說這些東西都難不住藍宛婷,她一學就會了,不過就是覺得在宮裏束手束腳,總要行禮,實在是有些麻煩,但沒辦法,入鄉隨俗嘛,隻能讓自己盡快適應了。


    下午休息的時候,一個重磅消息在秀女中間傳開,原來,皇上剛剛下旨,封太後的外甥女淩慧儀為皇後,冊封大典在半個月後舉行。


    其實,皇上自繼位以來,不納一妃一嬪,皇後之位更是懸而未決。太後為皇上的婚事操碎了心,最想讓皇上冊封她的外甥女為皇後,這樣可興旺她的家族。


    隻是盡管大臣們整日苦諫,太後苦口婆心的規勸,皇上卻鐵了心一直不肯。太後深知,皇上連立後都不肯,又怎麽可能冊立她的外甥女呢?於是,為了達到她的目地,她以絕食相逼迫,直到身體不好的太後因此病倒。


    池醉墨十多歲就到邊關打仗,根本沒有機會孝順生母,此時,見自己不答應太後,她就不吃飯不服藥,池醉墨心如刀絞,就算他再鐵石心腸,但他卻無法自私的看著親生母親死去。最後被逼無奈之下,隻好圓了太後的心願,在太後的病榻前答應冊封太後的外甥女為皇後,太後這才開始接受治療。


    晚飯後的掖庭宮西院,一群秀女坐在樹下乘涼,便天始議論起皇上封後的事,隻聽舒晴帶頭八卦道:“哎,你們說,皇上一開始為什麽不答應封太後的外甥女為後啊,是不是皇上不喜歡他的那個表妹?”


    她身旁的一個秀女一臉興奮:“如果皇上對那個表妹沒感覺,那我們豈不是有機會了?”


    舒晴挑弄著腰間流蘇,意有所指的說:“也不知道新皇後長的什麽樣子,好不好看?”


    有知情者說道:“據說新皇後德才兼備,還是個才女呢,而且人長的也很標致,還有太後撐腰。”


    此言一出,秀女們興奮的情緒立時低落下來,有人酸溜溜的說:“誒,是人家命好啊,一步登天了,我們卻還要慢慢往上爬,能不能爬的上去都未可知。”


    此時,藍宛婷趴在窗口,看著院子裏那些浮澡的秀女,暗暗感歎,皇宮不過是個金絲籠,這些傻丫頭還前赴後繼的往上衝,殊不知,高處不勝寒,爬的越高摔的就會越重,一群女人搶一個男人,有什麽好羨慕的呢?


    藍宛婷目光一轉,忽然看到對麵廂房,有一女子倚在門口,望著眾人,那女子膚如凝脂,眉目如畫,純淨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型形成一種極美的風情,是個不折不扣的古典美人。不過藍宛婷總覺得她有些眼熟,仿佛在哪裏見到過,可是,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了。


    這時,周古蘭走到她的身邊,“婉兒,看什麽呢?”


    藍宛婷向那個古典美人揚了下頭:“那個秀女你熟悉嗎?看她整天冷冰冰的樣子,好像不太合群。”


    “不熟悉。”周古蘭想了想道:“不過她們屋裏的人好像都管她叫碧羅。”


    碧羅?藍宛婷覺得這個名字好奇怪,忍不住又看了她兩眼。


    ……


    宮中原來的宮女被遣散了不少,如今新進宮的秀女又趕上半個月後的封後大典,正是宮中最忙碌的時候,所以,他們每天除了學習宮中規距禮儀,還會被掖庭令指派紮綢花,剪彩紙等各項活計。


    秀女們平時隻能在掖庭宮活動,如果未經允許私自離開掖庭宮,是會遭受懲罰的。藍宛婷每天都與秀女們一起準備著封後大典所用的織繡物品等,同時也在焦急的盼望著皇上能夠快一些檢閱她們這屆秀女,這樣一來,等藍宛婷成了真正的宮女後,她相對就比現在要自由多了,才方便對池醉墨下手。


    時間如流水,半個月一晃就過去了,明日就是封後大典,掖庭宮得到上頭指令,要他們選出八名出色秀女,在皇後進殿冊封之時,手捧如意,排成兩例,尾隨皇後進入大殿。


    這消息傳到秀女們耳中,頓時引起了強烈反響,如果能被選中,有幸參加封後大典,那她們就可以提前見到皇上了,說不定這一露臉還能被皇上相中。少女懷春,得到皇上的寵幸,可是她們的終極夢想。


    當秀女們得知,掖庭令和梁姑姑要一起考核她們最近所學習的宮規和禮儀,從中選擇出八名優秀秀女,參加皇後的冊封大典時,秀女們一個個卯足了勁,開始努力的背頌宮規,練習禮儀,想要脫穎而出,成為那個幸運兒。


    東廂房內,藍宛婷悠閑的坐在窗口的桌子旁,搖著貓撲蝶的白色繡花團扇,饒有興趣的看著同屋姐妹們刻苦訓練。


    這時,周古蘭練完跪拜大禮,起身見整個屋子裏隻有她不練習,好奇的問:“婉兒,這都什麽時候了,你怎麽也不著急訓練,為自己爭取個機會?”


    藍宛婷無所謂的笑笑:“古蘭姐,你看我貌不驚人,去了也不能引起皇上注意,就不浪費機會了,你們練吧。”


    麥冬給她鼓勁:“那可不一定,你雖然不漂亮,但也不醜啊,說不上就被皇上看對眼了呢。”


    藍宛婷搖頭歎道:“被花鳥使選上,我也是沒有辦法,其實,能在這裏混口飯吃我就滿足了,我還盼著二十五歲能出宮去呢。”


    屋內眾人一聽藍宛婷並無爭寵之意,對她都莫名生起好感,麥冬跳過來笑著打趣:“我知道了,你在宮外是不是有相好的了?”


    周古蘭瞪了她一眼,“這話可不能亂說。”然後好心勸道:“婉兒,即使你不想引起皇上注意,但封後大典也是難得一遇,那樣的場麵定然非常壯觀,你給自己爭取個機會,開開眼界也是好的啊”


    聽她說的有理,藍宛婷停止了搖扇:“這倒也是,不過秀女太多了,我怎麽都覺得自己選不上,反正也無所謂了,一切隨緣吧。”


    周古蘭頓了一下,轉言道:“婉兒,一會兒就要開始考核了,我想去方便一下,你陪我一起去吧。”


    “好啊。”藍宛婷一口答應了。


    茅廁在掖庭宮的東北角,離她們所住的地方有一段距離,繞過後殿,周古蘭突然拉住藍宛婷,躲入樹叢,藍宛婷順著周古蘭的目光,意外看到那個叫做碧羅的古典美人,急匆匆的從花樹間的小路中走了出來,而且一邊走,一邊東張西望,直到她走遠了,直到她走遠了,兩個人這才閃身出來,周古蘭一臉狐疑:“是碧羅,她幹嘛鬼鬼崇崇的?”


    藍宛婷看了看她走出來的那條小路,略一沉思,拉住周古蘭道:“走,我們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兩個人順著那條小路往前走,結果路的盡頭居然是掖庭令所住的院子。


    “她來這裏做什麽?”周古蘭皺起眉頭。


    藍宛婷冷笑道:“掖庭令有權定奪參加皇後冊封大典的八名秀女,此刻她來這裏,目地已經昭然若揭了。”


    聞聽此言,周古蘭神情不屑:“哼大家都在刻苦練習,她卻前來賄賂。原來她表麵看似淡泊,實則心計頗重”


    這種事情,無論在古代還是在現代都多的是,藍宛婷一笑置之:“人家想走捷徑,這不太正常了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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