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宛婷回頭對蕭風吟道:“我們走吧。”


    “姑娘……”老爺見他們要走,禁不住叫了一聲。


    “大伯還有什麽事嗎?”見他欲言又止,藍宛婷覺得奇怪。


    老爺一臉愧疚,低聲道:“其時,剛才我們也不是故意要殺掉土龍,實在是有情非得已的苦衷。”


    是啊,他莫名其妙的願意拿一百兩銀子來買鱷魚的命,按常理是有些說不通,藍宛婷停住腳步道:“它對你來說很有價值是嗎?”


    “是,老夫的小兒子得了怪病,已經請了名醫開下藥方,可是,一直尋不到藥引子。”


    “那藥引子跟我的寵物有什麽關係嗎?”


    “不瞞姑娘,那藥引子就是土龍的腳趾甲,而本地又尋不到土龍,現在去外地去尋,犬子恐怕等不到那個時候了,沒想到天無絕人之路,今天能在此遇上土龍,可萬沒想到它還是姑娘的寵物。”他歎了口氣,抬起頭來,一臉殷切:“老夫就這麽一個兒子,他若是有個什麽三長兩短,老夫活著也沒有奔頭了。”


    他忽然抬起頭,目光灼灼,“老夫有個不情之請,不知姑娘可否忍痛割愛,將土龍的腳趾甲賣給老夫,隻要老夫付得起,價錢隨你開,不知姑娘意下如何。”


    “原來你是為了給兒子治病,這事好說。”


    既然他不是為了得到鱷魚剝皮吃肉,藍宛婷也就釋然了,重新將鱷魚從水中召喚出來,親自用小刀,小心翼翼的削下鱷魚指甲,沒有傷到鱷魚一點點皮肉。


    看著那麵目猙獰醜陋的鱷魚,在藍宛婷的麵前溫順的像一隻小貓,實在是讓遠遠看熱鬧的人們嘖嘖稱奇。


    “大伯,這個給你。”藍宛婷用手帕將鱷魚指甲包好後,遞到了老爺的手上。


    得到了救命的藥引子,老爺子喜不自勝,“姑娘,你開個價吧,要多少銀子?”


    藍宛婷淡然一笑,“這個不是賣給你的,是我送給你的,快拿回去救人吧。”


    老爺大感意外,想到剛才還要殺掉人家的寵物,更覺羞愧,“這怎麽行,這麽珍貴的東西……”他回頭對身後的年輕男子說:“長富,快把你身上所帶的銀子都拿出來,送給這位姑娘。”


    藍宛婷出言製止:“助人乃快樂之本,如果什麽都用錢來衡量就沒意思了。大伯的誠意我心領了,大伯還是快些回去,早點治好令郎,也能令他少受些苦。我和兄長還想在此遊玩,先走一步,後會有期。”藍宛婷衝他二人抱了抱拳,帶著蕭風吟,轉身瀟灑離去。


    施恩不圖報,方為真君子!老爺凝視著他們的背影,眼裏盛滿濃濃的感激與欽佩,深深的鞠了一躬,這才轉身離去。


    ……


    “婉兒,時間不早了,咱們回去吧。”


    “回去幹嘛?當燈泡啊?”


    蕭風吟饒有興致的看著她,臉上掛著壞笑:“你在吃醋?”


    “笑話,我幹嘛要吃醋啊?我跟你們有名無實,又沒有什麽感情。”雖然如此說,可是,藍宛婷的心裏也不知道是從哪個角落裏湧出來一絲異樣的感覺,吃醋談不上,就是有些不舒服,畢竟,他們是自己掛名的夫啊。


    蕭風吟的神色淡了下來,抬頭看到前邊有船出租,於是租了一艘小船,藍宛婷坐在船頭,他則手握船槳,駕著小船往湖心劃去。


    因為此地的老百姓都知道水中藏著一條凶猛的鱷魚,所以午後有膽量在湖上泛舟的人,寥寥無幾。


    蕩漾在湖水中央,金色的暖陽斜照在身上特別舒服,船槳攪動一池碎金隨波蕩漾開來,那景致分外迷人,令人沉醉。


    藍宛婷坐在船頭,將纖纖玉指伸入水中,與水中魚兒嬉戲著,臉上掛著開心甜美的笑容。


    金色的陽光將她臉部的輪廓勾勒在格外柔美,蕭風吟望著她,竟有片刻失神,直到藍宛婷歡喜的將一條小魚捧到他麵前,臉上帶著勝利的笑容,“快看,我抓到它了。”


    小魚在藍宛婷的手心裏拚命扭動身體,蕭風吟這才回神,眸色更深,猶豫了片刻,還是道:“我們可不可以談談?”


    藍宛婷怕小魚缺氧,急忙將小魚放回水中,盯著一臉鄭重的蕭風吟道:“你想談什麽,說吧。”其實,藍宛婷也有事情想和他談,要不然也不會借著白軒之不在身邊的機會,和他來水中劃船。


    蕭風吟凝視著她,語氣溫和,但卻極是認真,“你穿-越過來時,是不是有了某種能力?”


    藍宛婷心中一驚,莫非自己露了什麽馬腳?盡量平靜,不動聲色的問:“你指的是什麽能力?”


    蕭風吟鬆開船槳,抻平袖子上的褶皺,一臉悠然,“比如,操控動物,生靈的能力。”


    他果然看出了端倪,他知道自己的底細,這一切對自己到底是福是禍呢?不過,自己也知道他的底細,大家彼此彼此罷了,也沒什麽好怕的,更何況,在這個陌生的時代,就他們兩個是現代人,有種老鄉見老鄉的別樣情懷,藍宛婷也把他當做朋友,既然他問,藍宛婷不好再做隱瞞,抬頭嫣然一笑:“不錯,你是怎麽發現的?”


    蕭風吟隻是懷疑,沒想到真被自己猜對了,還是有些吃驚,對於藍宛婷的坦然承認,他倍感欣慰,望著遠處的湖水,似乎想起了往事,聲音清淡:“你還記得嗎?有一次我用劍逼你,讓你交出翠靈石,結果我莫名其妙的全身刺癢,不得不放棄行動,回去自行檢查之後,發現是虱子咬的。”他瞅了藍宛婷一眼,目光哀怨,“那次你害的我假裝得了風寒,一周不敢出門見人。”


    提起他的光榮曆史,藍宛婷捂嘴偷笑,戲謔道:“誰讓你夜闖女子閨房,圖謀不軌的。”


    蕭風吟無奈的搖了搖頭,“事情那麽蹊蹺,當時我就在想,此事一定跟你有關係,可是我卻想不明白你是怎麽做到的。後來,因為你要做生意,宮主擋著不讓你出門,你便偷跑出宮,我們前去阻攔,都已經攆上你了,結果卻被一群草蜂團團包圍,讓你給跑掉了,那個時候,我就覺得這一切不是巧合,開始懷疑你了。”


    蕭風吟緩了口氣,將目光移到藍宛婷的臉上,“前些日子,在皇上的壽宴之上,你馴服翡翠國金雕之事,早已從宮中流傳到民間,成為百姓們茶餘飯後的佳話,其它國家的使節回國之後,同樣把你馴雕之事描述的繪聲繪色,而剛才,你騙那些百姓,說鱷魚是你的寵物,別人不知道,我是知道的,你明明在說謊。既然那鱷魚跟你沒有關係,它為何會聽一個陌生人的話?”


    蕭風吟微微一笑,“由此,我可以肯定,在方麵,你一定有別人不知道,且非同一般的能力。”


    自從知道此大小姐,非彼大小姐之後,蕭風吟以前對藍宛婷的橫眉冷對沒有了,對她的態度也完全變了,把她當成了朋友。


    聽了他的剖析,藍宛婷不由感歎,“你真聰明。”


    “大小姐過講了。”


    “你少來。”藍宛婷橫了他一眼


    蕭風吟抿嘴淺笑,隻覺藍宛婷的眼神有些熟悉,這份熟悉似乎是一種很遙遠的記憶,他斂了笑容,淡淡的承諾:“你放心,我會替你保守秘密。”然後便不再說什麽了。


    他的這份從容淡定,這種感覺,令藍宛婷不知不覺想起一個人,藍宛婷忽然問道:“你帶笛子了嗎?”


    笛子向來是蕭風吟隨身所帶之物,他從身後抽出笛子,“你想聽什麽曲子?”


    想到往事,藍宛婷垂睫,雖然知道自己的請求有些強人所難,但還是忍不住開口,因為這樣的情景,她就想聽那首曲子,鼓起勇氣道:“我想聽那首最浪漫的事。”


    藍宛婷小心的觀察著蕭風吟的表情,在聽到自己請求的時候,他的神情波瀾不驚,看不出心中所想,藍宛婷不知道他到底是否願意,不好意思的解釋:“我知道這首歌,會讓你想起你已過世的戀人,但是,這首歌也是我最喜歡聽的,我回不了現代,這裏又沒有人會吹,現在我好想聽,你破例為我吹一次吧,你一離開,我可能永遠都聽不到了。”


    想起過去的那場暗戀,唯一的一次暗戀,全心全意的默默關注與守候,朦朧,甜蜜又泛著苦澀滋味,但終究是沒有結果,到現在她仍無法釋懷,所以每每想起來,仍能觸動她的心弦。


    樂觀開朗的藍宛婷很少有此時這般多愁善感,蕭風吟的心竟隨之受了影響,莫名難受,終是不忍有看到藍宛婷失望,抽出笛子,吹了起來。


    清越悠揚的笛聲,在蕭風吟的指尖緩緩流淌,藍宛婷迷茫的望著湖麵,往事曆曆在目,隻覺自己又回到了少年懵懂的年代,她依然靜靜的趴著窗戶,偷窺著那個幹淨陽光,貴氣十足的吹笛少年。


    笛聲停了許久,藍宛婷都沒有回過神來,蕭風吟輕咳了一聲,開口問道:“你為什麽喜歡這首歌?是不是你的情郎給你吹過?如果不介意,我願意傾聽你的故事。”(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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