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照放下電話,“這裏是要拆,海軍部圈下來了,估計做不了商業用地。”


    朝祥疑惑,“那那些人還想買我們的店做什麽,又不能做生意了。”


    照照睨他一眼,“查過他們的底麽,”


    “查過,英資,底子很清白。”


    照照抱著小滿起了身,“我建議,還是不賣為好,拖到拆遷老實拿補償費得了。”


    朝祥微笑著,“我們這不是生模子麽,怕到時候還是吃虧。”


    曼麗這時候拍了拍照照腰側,“到時候你幫幫吧。”那啾啾的眼神……照照一手牽起她“我就知道他會用你來榨我!”曼麗就是笑,憨福憨福的,衝這笑臉,照照也退一步海闊天空了。


    這事兒倒真沒完,隻不過照照沒想到,別說夏課的店,連他自己的店都有人惦記上了。


    不過倒不明目張膽。


    著實這家餐館兒年歲久了,想翻修一下,一看歇業,就有人找上門來說想盤下來。這家店規矩說,不大,就是位置好,本來盤進盤出還犯不著講到照照跟前,可巧,說起這事兒時,照照在場。


    “出價忒好看,很有誠意。”徐毅說,


    旺林琢磨著,“對方什麽來頭心裏有數兒麽,”


    徐毅點頭,“英資企業,那邊就是做餐飲的,家世清白。”


    又是英資?


    這才引起照照的注意,


    “哪兒的店,”


    “吉利街的,位置是好,可後邊民宅失過火,倒不吉利了,賣了也罷。”旺林笑著答。


    照照默了會兒,靠沙發上掏出手機,按屏的同時,說,“把對方資料調來我看看。”


    這邊電話也接通了,


    是朝祥,


    “你那買家的資料傳過來我看看。”


    好咧,


    這下兩邊“英資”一對比,可不就是一家人!


    叫什麽satfly。


    何止這個“巧合”,


    之後徐毅他們一打聽,


    這家“坐飛”看樣子真想“坐著起飛”!那雄心勃勃,人家不止想買你家這“小餐館兒”,人家想買的是一條街!對,吉利街一條街的商鋪都被“洽談”過,條件優厚,誠意收購!……


    誰這樣凱,一條街一條街地吃,也不怕吃爆了性命!……這家satfly是被照照盯上了。不過這事兒的“謎底”,誰又想到會到了“天翻地覆改朝換代”後才有了端倪……


    且還是先回到曼麗平凡的小日子上來。


    總算到了她要帶小滿去見親奶奶“回了和家人情”的時候了,


    她這段時間跟和夕臣的聯絡還是通過小雪一家子,這次說帶小滿參加個“媽媽團”外出遊玩幾天,麵上也是跟小雪常往來的結果。小雪也經常帶婉儀來曼麗家串門兒,照照也認得了,於是少了戒心。加之這次“媽媽團”的行程都是看得見摸得著經得起查的,又有秦姨跟著,主要還是曼麗拿定主意,照照也不好死賴著一塊兒跟去了。


    出發這天,天氣暖和,曼麗給小滿穿了身嫩黃的連褲兜兜,外頭還是披著藏紅小鬥篷。她可能知道要出遠門兒外頭轉悠了,興奮呢,加之照照抱著一直逗她,曼麗說照照別把她逗這活潑,一會兒不睡覺磨得還是她。照照古靈精怪橫她一眼,誰叫你不帶我去,要不咱小滿根本不招你!……總還是要分別的,曼麗從照照懷裏把小滿抱過來,照照剛脫手接著就把她娘兩兒一起摟懷裏,邊說邊搖“隔兩個小時就給我打一次電話,要不我立即找你們去!”曼麗知道他說到做到,麵上還是嫌他煩的樣子,“走走,好好學習去,明天還有台手術是不是。”是滴,咱照照多爭氣呀,現在已經可以獨立上手術台剌個闌尾啥的了。


    上了車,照照還在強調打電話,非得曼麗“好好好”才行,也真是磨死她的個霸王冤家。


    確實跟一些媽媽們一個大巴來到京郊雲縣。


    不過到了賓館,


    主辦方說這裏有專業對媽媽和寶寶們的一對一照料,隨行來的阿姨們也一定放心就是,可以趁這個機會也放鬆放鬆……於是,把秦姨她們單獨組個團兒帶去玩兒了。


    這樣剩下的行程就順利許多,


    曼麗抱著小滿在小雪的陪同下單獨乘車離開了雲縣,向南嶽嶺右行而去。


    世人都知道元年寺,


    這座皇廟古刹走出過一位偉大的詩人,千宗純。


    千宗純禪師,京都人,自號狂雲子、夢閨等。“外現癲狂相,內密赤子行”。據《千宗年譜》指出,千宗純1394年1月1日生於京都,父親是後小鬆天皇,母親出自世家藤原氏,世間相傳其母為藤原照子。照子出仕天皇,為天皇所寵愛,但她卻日日懷著小劍,圖謀刺殺天皇。被發覺後,照子乃逃出宮廷,潛往嵯峨野,於元旦生下了千宗純。千宗純母親意圖刺殺天皇,年譜說她“有天誌”,意思是說她傾向天朝,是天朝派來暗殺天皇的奸細。1481年,千宗純因元年寺重建工程積勞成疾,於11月21日圓寂於傳言中的酬恩庵,葬於崗山塔下,享年88歲。


    所以這麽說來,千宗純本還是個日本人,因母東渡來天朝。但是他為人所敬仰的,絕非他這離奇身世,瑰麗的是他的詩歌,他的靈魂。


    千宗純不像眷官騷人那樣總是表現出大道在心,平靜從容,不驚不詫。相反,他有那麽多的驚詫,那麽多的無奈,那麽多的不忍,因此又伴隨著那麽多的眼淚和歎息。他對幽蘭變成蕭艾非常奇怪,他更不理解為什麽美人總是難見、明君總是不醒。他更驚歎眾人為何那麽喜歡謠言,又那麽冷落賢良……總之,他有太多的疑問、太多的困惑。他曾寫過著名的《宇問》,其實心中埋藏著更多的《世問》和《人問》。他是一個詢問者,而不是解答者,這也是他與眷官騷人的重大區別。


    好吧,曼麗很敬仰千宗純,本來被帶到元年寺來已然心潮澎湃,


    沒想,


    更激動人心的,


    穿過元年寺,又車行半個小時,且路途顛簸,似入叢林深處,竟來到一座廟庵前,上題“酬恩庵”!……曼麗簡直激動的……“酬恩庵”從來隻在傳說中,千宗純的圓寂之所一直都在“傳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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