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到了醫院,安心眼睜睜的看著顧淩風被推進了急救室,站在門口,盯著關閉的門,眸光渙散,指尖冰涼。


    手機在口袋裏震動著,安心好久才回神,艱難的從口袋裏摸出手機,盯著屏幕看了半響,上麵的名字全部都是重影,直接按了接聽鍵。


    “喂。”安心嗓音沙啞,如砂紙在玻璃上刮過。


    “安心,會議就要開始了,你到哪裏了,堵車堵的很厲害?”宮月納悶,抬起手腕看看時間,還有五分鍾股東大會就要召開了,這麽重要的會議,安心從不遲到。


    安心愣了半響,宮月輕柔的聲音在耳邊響了很久,終於鑽入腦子裏。


    靈魂回歸身體,安心終於找到意識,“我,我在醫院......,出事了。”


    電話裏一陣靜默,很快傳來宮月焦急的聲音,“什麽事?你怎麽樣了?你在哪裏?”


    安心報出醫院的具體地址,掛斷電話。


    宮月顧不得其他事情,將手裏的文件摔到辦公桌上,火急火燎的直奔電梯口,驅車離開。


    秦嘯天站在通透的落地窗前,看到宮月急匆匆離去的身影,唇角勾起隱秘的弧度,轉身往頂樓的會議室走去......


    宮月趕到醫院,就看到安心渾身是血的站在急救室的門外,整個人呆滯著。


    “安心,你怎麽樣?你身上怎麽那麽多血?你怎麽樣了?”宮月踩著高跟鞋跑到安心身邊,上下打量她,一雙手在她身上細細的摸了摸。


    手指觸碰到安心的手臂,安心咬著牙“嘶”了一聲,才感覺到疼痛。


    宮月一點點的卷起安心襯衣的袖口,才動了一下,安心疼的直皺眉。


    “你都流了這麽多血了,怎麽沒人管你,快點跟我去找醫生。”宮月緊緊的攥著她的另一隻手,拖著安心往電梯口裏走。


    安心瘸著一條腿,看到宮月在身邊,冰冷的身子好像被注入一股暖流,安慰宮月:“我沒事,都是淩風的血,我隻是受了點輕傷。”


    宮月看到她走路都有些吃力,蹲下身,不顧她的反對,直接將安心背起來,進了電梯,掛號檢查。


    骨科醫生握著手裏剛拍出來的片子,捏著安心的手臂,“都脫臼了,你就沒感覺到疼嗎?給你打石膏固定一下吧,還好膝蓋的地方隻是皮外傷,但也要注意一點。”


    “嗯,謝謝醫生。”安心看著骨科醫生給自己包紮好的手臂,禮貌的道謝。


    宮月摸摸她的腦袋,“你怎麽這麽傻,先包紮好了,再去看顧淩風也是一樣的。”


    手上有黏黏的液體,宮月察覺到不對勁,拿開一看,一手鮮紅的血液。


    宮月撥開她濕粘的發絲,看到腦袋上滲出血液的傷口,嚇的心驚膽戰:“安心,我扶你去檢查一下頭,被撞出血了。”


    安心有些恍惚,腦子裏全部都是顧淩風不顧一切將她護在身下的畫麵,挪著腿任由宮月拉著進了腦科。


    還好隻是有些腦震蕩,安心額頭綁著白色的紗布,回到急救室的門口,顧淩風還在裏麵搶救,沒有出來。


    “你坐著吧,別太著急了,顧淩風一定會沒事的。”宮月將安心按在走廊外的長椅上,“我來的太匆忙,公司的事情也沒有交代一下,我先去打個電話回公司。”


    “嗯,就說我在醫院。”提到公司,安心伸手按著額頭,如果她猜的沒錯,兩輛車都是衝著她來的,都是往副駕駛的方向撞。


    如果她今天不坐顧淩風的車,就不會害的他這樣。


    上車之前,顧淩風都還告訴她,他就要跟秦家訂婚了。


    是她毀了他的訂婚宴。


    宮月怕公司的事情擾的安心更加心煩,索性拿著手機到了樓梯的拐角處打電話了。


    安心閉著眼睛,滿腦子都是顧淩風奄奄一息的樣子,以及他握著她手指不肯鬆來的不舍,心裏的愧疚更加深刻。


    電梯門被打開,顧淩風的父親顧源和母親餘聖美腳步慌亂的朝著急救室的方向跑過來,一眼就看到安心坐在走廊外的長椅上,餘聖美一掃過去的虛偽客套,尖利著嗓音叫起來:“安心,又是你,我早就跟你說過,求著你離我們淩風遠一點,你為什麽還要纏著他?


    一大早你隨便招手攔輛車去公司不行啊?為什麽一定要搭乘我們家淩風的車,為什麽一定要讓他繞道?”


    安心從木質長椅上站起來,雙手交握在一起,顫著聲音回答:“我沒有,不是我主動要上他的車的......”


    顧源也憤怒了,“安小姐,你和淩風之間,兩年前就已經沒有任何關係了,交警告訴我們,肇事司機逃逸,看上去不是意外。


    淩風剛從國外回來沒多久,難不成你認為那些人是衝著我們淩風來的嗎?


    我們顧家從沒有跟別人結什麽深仇大怨。”


    顧源上下打量了一眼安心,看到她額頭上的白色紗布,手臂上的石膏,以及膝蓋上的繃帶,眼裏透著一股厭惡,絲毫沒有兩年前看著安心的喜悅眼神。


    隨著安氏的家破人亡,顧源已經將安家排除到聯姻之外了。


    安心喉頭哽咽,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確實是她牽連了顧淩風,顧淩風為了自己,進了急救室好幾個小時,到現在依然生死未卜。


    安心低垂著腦袋站在他們麵前,無法辯駁。


    餘聖美看著安心此刻的模樣,認為安心是無聲的默認了,臉上陰鬱暴躁,聲音裏帶著狠厲和嘲諷:“安小姐,做人要自重。


    我們淩風都快要跟秦家訂婚了,就算他要找你,你難道不應該避嫌嗎?


    就算你不是主動要上他的車,你不會拒絕嗎?我們淩風一向紳士,難不成她他會綁著你上車不成?


    你就是看他要訂婚了,心裏不舒服,故意想著破壞。


    你不是被墨大少爺包一一養了嗎?還聽說李公子也是你的裙下之臣,你勾搭那麽多的人,就沒有一點羞愧之心嗎?


    幸虧我們顧家沒有娶你,為了錢,沒想到你會這麽有獻身精神。”


    冷嘲熱諷如刺一般紮進安心的心裏,安心抬眸,眼神冷漠,盯著餘聖美:“我的命是淩風救的,無論您剛才說了什麽,我都不會和您計較。


    但請注意您的言辭,我沒有您想的那麽不堪,至於顧淩風,我從來就沒有糾纏過他,從兩年前開始,我就再也沒想過重新跟他在一起......”


    安心話沒說完,餘聖美就衝上前,揚起手,重重一巴掌扇在安心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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