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拂曉手裏握著手機,全都是汗。


    她是真的怕睿睿有點什麽事情,不知道那些狗仔們跟人有多麽喪心病狂,還是希望幼兒園的老師可以把孩子們先保護起來。


    等到楊拂曉趕到的時候,看見在幼兒園外麵圍堵的人,差點忘記給出租車司機錢,就急忙跳下車,又被出租車師傅喊過來,心急之下,還撞到了後麵飛馳而來的一輛電動自行車,腰上被狠狠的撞了一下,一下子摔倒在地上。


    騎電動自行車的是一個染著紅色頭發的少年,電動車也翻了,他急忙跳下來就扶楊拂曉,“沒事兒吧?”


    楊拂曉擺了擺手,“沒事兒。”


    她也不是專業訛人的,撞了就撞了,對方是一個孩子,也不能怎麽樣,再說她也的的確確著急趕去幼兒園,沒等司機找零錢,就匆忙地跑過馬路。


    幼兒園門口有的娛記已經看見楊拂曉了,對著她就是一陣猛拍,“楊小姐,請問你的兒子是在這所幼兒園麽?”


    “請問你兒子和亞寰的顧總有什麽關係麽?”


    索性有人直接問了出來:“是私生子麽?”


    楊拂曉避開人群,她現在不管別人說什麽都一句話不想多說,隻想要快點見到完好的睿睿,但是也是被拉拉扯扯給逼急了,轉過來對著話筒說:“我不希望你們把成人世界的矛盾和做作,帶到孩子的世界裏來,如果你們作為娛記還有一點良知的話,就不要拿孩子做文章!這裏的孩子都是小孩子,有的還在學說話學走路,你們這樣做不怕自己的良心受到譴責嗎?”


    有幾個記者麵麵相覷,但是很快又是新一輪的問題。


    楊拂曉自己也知道再多說也沒有用處了,更多的人哪裏管的了別人的生死存活,都是為了自己的切身利益。


    楊拂曉從偏門進入,身後有一個記者趁機鑽了進來,被一個保安攔住重新推了出去,一片哄鬧的氛圍。


    幼兒園的保安現在都在園內巡邏,再加上已經打電話給最近派出所的警察,相信這場鬧劇很快就可以結束了。


    楊拂曉在幼兒園內見到了睿睿,正在和其他小朋友們一起在餐廳裏吃水果,隔音效果不錯,距離大門口又有點遠,所以外麵的狂亂並沒有影響到小孩子。


    老師走到餐廳門口,叫了一聲:“睿睿,你媽媽來了。”


    睿睿猛然抬起頭來,拿著一個蘋果,從椅子上跳下來就一溜小跑向楊拂曉跑了過來。


    楊拂曉蹲下來把睿睿抱起來,幼兒園老師說:“先去我辦公室吧,等警察來了疏通了人群,孩子們放了學,再走。”


    “好。”


    在幼兒園老師的辦公室裏,有很多折紙和教具,有一個很年輕的老師的辦公桌上,還有一個透明的小瓶子裏放滿了折紙星星。


    睿睿看起來很是好奇,楊拂曉便用彩紙剪開成條狀,然後按照記憶中的折疊方法,試著折了一下,竟然成功的折疊出來一個星星。


    睿睿站在一邊看著,咬著蘋果的聲音發出哢嘣脆響,仔細地看著楊拂曉折星星。


    楊拂曉最終折疊成一個星星,遞給睿睿。


    睿睿把蘋果核扔進垃圾簍中,也拿了一個紙條,然後按照楊拂曉剛剛的動作,半點差錯都沒有就把一個星星折疊成了。


    楊拂曉雖然說知道睿睿聰明的腦子,不過還是小小的驚訝了一下,在他的額頭上吻了一下:“真棒。”


    睿睿聽了臉上的表情絕對是喜滋滋的。


    “拂曉。”


    門口傳來辛曼的聲音,楊拂曉抬起頭。


    辛曼打了個手勢讓楊拂曉出去,楊拂曉囑咐睿睿在辦公室裏安安靜靜地坐著,才跟著辛曼出去。


    在辦公室外麵站著的還有辛曼這個傳說中的娛記師兄。


    辛曼說:“的的確確是那個水月做的這些事兒,而且她肯定是雇有私家偵探,要不然的話想要拍到這麽多照片卻不被人發現,也太假了……還有,那個……師兄你給拂曉說。”


    辛曼的師兄說:“水月就在剛剛給我打電話了,說還有一部分勁爆的照片要給我獨家,先給我發過來這麽一張照片,不過我看了沒什麽價值,她就笑了笑說,我可以去問你。”


    楊拂曉心裏咯噔了一下,心裏隱隱已經蔓延開一種不好的預感了。


    “照片呢?拿出來給我看看。”


    師兄從手機裏調出來一張照片,“就是這張。”


    楊拂曉看過去,臉色一下子白了。


    照片上顯示的是一輛黑色的私家車,正是顧青城的那輛賓利,而停靠的位置,剛好就是在辛曼公寓樓下,在照片的右下角記錄有時間,標記著有日期和當時拍照的時間。


    這個時間,不就是上周六楊拂曉帶著兩個孩子從外麵吃了火鍋回來的時候麽?然後,在車上,他吻了她,然後情動,再然後……撲倒。


    老天,這個水月不會連她的這種照片都拍到了吧?


    這人不是拍限製級的就是心理有問題。


    楊拂曉真心累覺不愛了。


    辛曼也湊過來看師兄手機上的這張照片,“就一輛車?這不是顧青城的那輛車麽?水月幹嘛發一張車的照片給你,還說是勁爆的……”辛曼說著說著一下子停住了嘴,捂著嘴看著楊拂曉,“臥槽,你不是跟顧青城車震了吧?”


    楊拂曉隻想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辛曼一下子笑的前仰後合,“車震還被拍了?哈哈哈哈,別動我,讓我自己好好的笑一會兒。”


    楊拂曉:“……”


    師兄:“……”


    過了十秒鍾,辛曼的笑緊急刹住,說:“師兄,要不然交易吧,你錢不夠了我替你幫襯著,我其實想看看這車裏麵的……”


    楊拂曉直接推了辛曼的腦門一下。


    辛曼也就是順口開了開玩笑,正了正色,“其實這種事兒,你根本就處理不來,要我說,還是交給顧青城處理,你把這事兒告訴顧青城了沒?”


    楊拂曉搖了搖頭。


    “這種時候就是要把老公當成騾子來使的時候!你趕緊的。”辛曼拿著手機就撥通了顧青城的手機號,但是,得來的卻是不在服務區的溫柔女聲。


    楊拂曉說:“他這幾天去東南亞了,不在c市。”


    辛曼翻了個白眼,“現在拋下老婆孩子自己去東南亞風情了,這個顧青城,真是該死了。”


    楊拂曉坐下來,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師兄,那個水月給你打電話的時候,你是不是有錄音?”


    “有。”


    一般記者的工作手機,都會有錄音,尋求第一實證。


    “讓我聽聽。”


    師兄調出來通話記錄中的錄音記錄,點開,就是水月的聲音——“籌碼的話,等到時候你同意了我們再商量,你先去問問他本人,看看這張照片,究竟值不值得他拿出大的價碼,相信顧總是明白人,也不會讓我這麽一個小人物將原本平靜的生活攪成一團糟的。”


    楊拂曉眯了眯眼睛:“這個聲音為什麽有點熟?”


    就算是熟悉,也絕對不會是楊拂曉在五年前尚且在c市之前所聽到的,如今在國外生活了五年,耳熟的絕對是故人,五年前似乎聽到過這個聲音。


    可是,究竟會是哪個故人呢。


    辛曼眨眼,拿過手機之後又放在自己的耳朵邊播了一遍,“我沒印象,不過我怎麽覺得這聲音有點嗲……”她問師兄,“師兄你有照片麽?水月的照片。”


    水月的師兄搖了搖頭:“沒有。”


    事情有點亂。


    過了大約有半個小時,幼兒園前麵疏通了,幾個人準備離開之前,辛曼的師兄忽然叫住了楊拂曉,“我能問你幾個問題麽?手邊有篇稿子,最起碼要交差。”


    辛曼比了一個打住的手勢,“哥,你之前是怎麽給我說的啊,就算是再缺爆料也絕對不能在自己人手裏挖材料,你可不能坑自己人啊。”


    楊拂曉其實想說問幾個問題也無傷大雅,不過辛曼明顯是一個問題也不想讓師兄問,直接就把他給推了出去。


    這件事情算是有驚無險,第二天楊拂曉給睿睿在幼兒園裏請了假,自己在家裏陪睿睿。


    當天早上,裴小火被逼著從暖和的被窩裏鑽出來去洗漱的時候,滿臉的不情願,用十分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看著躺在床上蹭著睡懶覺的睿睿。


    “楊阿姨,我能不能不去上學啊,”裴昊昱可憐巴巴的開口,“我……肚子疼。”


    楊拂曉十分溫和的笑著:“不可以。”


    裴昊昱揉了揉自己的小鼻子,隻好進浴室裏洗漱。


    但是,吃早飯的時候,裴昊昱這個小家夥真的是……肚子疼了,上吐下瀉,跑了三趟廁所。


    辛曼抱著手臂,看著裴昊昱從衛生間裏一步一挪的出來,“小火,你再裝的像一點唄。”


    裴昊昱向前踉蹌了一下,還是楊拂曉扶著了。


    這孩子臉色有點白,楊拂曉抬起頭來看辛曼,“好像是真的生病了。”


    ………………


    辛曼真心覺得裴昊昱這特異功能很是不錯,什麽時候說肚子疼就肚子疼,說上吐下瀉就上吐下瀉,最後到醫院裏掛了個號查了查,是腸胃不舒服,吃壞肚子了。


    楊拂曉挑著眉:“吃壞肚子?”


    裴小火一看就是偷偷摸摸的做了點兒什麽事兒,拉著睿睿往外走,避免被逮到要嚴刑拷問。


    他昨天下午下學的時候,一時沒忍住,吃了同學的一包辣條。


    所以,今天裴小火一天的夥食就是白粥饅頭,白粥饅頭,白粥饅頭,坐在一邊兒看著睿睿吃香的喝辣的,哼哼哈嘿的找存在感。


    楊拂曉盡管今天是休息的,但是心也是拎著的。


    機器人展是今天開展,楊拂曉請了假,就落在了景秘書身上,景秘書說:“沒關係,你在家好好照顧孩子。”


    有裴小火陪著睿睿玩兒,楊拂曉基本上就不用多操心了,隻不過,還有一件事情是在肩頭重重的壓著的,就是那個不定時炸彈水月。


    如果那個版主水月把她現在的住址給暴露出去的話,那記者肯定會千方百計的過來,就永無寧日了。


    辛曼半跪在餐桌椅上,俯身,正在用手中的攪拌棒畫著手中的花式咖啡,“我知道水月她的工作室,我找人去抄了?不知道裏麵能搜刮出來多少隱秘的秘聞來。”


    楊拂曉搖了搖頭:“不行,狗急了還會咬人呢,難道你不怕水月反咬你一口?”


    “嘁,我行得正坐得端,她從哪兒找我的爆料啊,”辛曼聳了聳肩,“不過,這種野蠻的方法的確不好。”


    但是辛曼的話,卻實實在在的給楊拂曉提供了一條可行的方法。


    “找律師。”


    ………………


    下午三點,楊拂曉穿著一身輕便的休閑裝出門,留下辛曼在家裏照看兩個小孩子。


    楊拂曉要去找律師的話,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沈宸良。


    五年前,沈宸良就有c市第一大狀的金牌名號,現在,更是如火如荼,當初沈宸良和另外兩個合夥人辦的律師事務所,因為另外兩個合夥人之間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所以解散之後,沈宸良成立了自己單獨的律師事務所,原先所裏的律師和員工,跟著沈宸良走了有三分之二。


    現在沈宸良的律所在c市已經是首屈一指了。


    楊拂曉打車來到律所這邊,是一棟五層的寫字樓,四五層是沈宸良的律所。


    在電梯打開之前,楊拂曉腦海裏還一閃而過一個人影,一張明豔的笑臉,隻要是有她在的地方就絕對不會冷場。


    盛微微。


    不知道她現在和沈宸良是否已經有了結果。


    五年的變化太大,從剛開始走到現在,楊拂曉在內斂之中又多了一些謹慎,很多事情是不能強求的。


    電梯門打開,楊拂曉低頭整理了一下單肩包的包帶,抬頭的一瞬間,就看見了在電梯裏的人。


    盛微微穿著一身幹練的深藍色職業套裝,手中夾著一個文件夾,正在和一旁的女同事說話,當電梯門打開的一瞬間看見站在外麵的人,口中的話就一下子止住了。


    不是沒有想過相見,卻是沒有想到過在這種情況下相見。


    楊拂曉先笑了笑,抬步走上電梯,“微微,好久不見。”


    比起楊拂曉來說,盛微微相反是有些不自然,目光不自然的移開,“好久不見,你是幾樓?”


    楊拂曉說:“跟你同一層。”


    在楊拂曉進了電梯之後,電梯裏的氛圍很顯然不如剛才那樣融洽了,盛微微的同事看了看盛微微,一個局外人都看出來盛微微的不自然,兩隻手在交疊著,手指掐著套裝外的衣扣。


    等到了四樓,楊拂曉抬步要下來,“要一起麽?”


    盛微微擺手:“不了,我還要去采辦一些辦公用品。”


    看著電梯門在眼前關上,伴隨著盛微微的欲言又止,光亮的電梯門上倒映出自己的影子,楊拂曉在心裏歎了一口氣。


    現在的盛微微真的是不一樣了,五年的時間將原本幼稚可愛的盛微微打磨成為成熟高挑的職業性女人,但是,和她之間,卻再也沒有了當初親近的感覺。


    時間究竟帶走了什麽。


    來到沈宸良辦公室,前台告訴楊拂曉稍等片刻,“沈律師現在正在見客戶,楊小姐您在這邊的休息室裏先等一下。”


    楊拂曉點了點頭,走到休息室內,坐下來順手翻了一下手邊的一份日報。


    沈宸良正在處理一起一起殺人案,等到見過當事人的父母,已經過去了半個小時。


    “具體的情況我已經知道了,我今天下午回去監獄裏向你們兒子了解具體情況。”


    從辦公室出來,前台才說:“剛才有一位沒有預約的楊小姐過來了,說是你的舊友。”


    沈宸良皺了皺眉,舊友,姓楊……


    他腦海裏出現了一個人影。


    她回來了。


    ………………


    不是沈宸良的信息閉塞,這段時間剛剛忙了一樁跨省的大案,和盛微微一直都是在x省省會,兩天前才回來,又有一件殺人案,所以就一直都沒有關注過新聞,就比如說水月的這個八卦版。


    沈宸良來到會客室,透過玻璃門,看見裏麵坐在沙發上的楊拂曉,穿著一身淺米色的休閑裝,正在低著頭翻看手中的雜誌,手邊有一杯由他的助理送過去的茉莉茶,茶杯中冒著白色的霧汽。


    楊拂曉聽見門口有輕微的聲音,抬起頭來,看見是沈宸良,將攤在腿上的雜誌重新放在一邊的報刊架上,起身,笑了笑:“沈律師。”


    沈宸良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是什麽時候回來了?”


    “有一個多月了,”楊拂曉說,“有不算是有什麽特別的大事兒,所以就沒有特別打電話告訴你們。”


    當然,楊拂曉用了一個字眼:你們。


    沈宸良一聽就聽出來了,他最善於抓住對方語言上的特別之處。


    “你見過微微了?”


    “是的,”楊拂曉說,“剛剛在上樓的時候見到了,微微真的是變得不一樣了。”


    寒暄過後,自然就切入正題。


    “我想問一下,如果是窺探別人隱私,然後加上一些修飾添油加醋,放在網上,這種行為是不是可以起訴是違法的?”


    大約就是這個意思,楊拂曉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表達清楚了。


    沈宸良端起桌上的茶杯啜了一口,“是公眾人物的話,如果過於出格的話可以起訴,但是你看,現在的娛樂明星裏麵,除非是涉及到完全沒有根據的憑空捏造,更多的都沒有出聲,因為娛記太多,而且現在微博又非常火,很多都是個人的行為,公眾人物當然就是有要把個人隱私公諸於眾的準備,雖然窺探別人的隱私很不道德。”


    楊拂曉在來之前也想過這個問題,“但是,如果比如是我,我不是公眾人物……”


    “對,你不是公眾人物,但是對方肯定是,”沈宸良打斷楊拂曉的話,“鬧上法庭的話,就算你不是公眾人物,也被鬧成公眾人物了。”


    楊拂曉扶了扶額頭。


    果然,一些事情並不是你想要走正道就能解決的了的。


    “你是受到了什麽困擾了麽?”沈宸良說,“如果是一些簡單的事情,顧總該可以幫你解決的。”


    楊拂曉笑了笑:“他最近去了東南亞,沒有在c市,不知道這件事。”


    這個問題是沈宸良旁敲側擊的,楊拂曉的回答正好剛好解了沈宸良的疑問。


    看來顧青城和楊拂曉已經見過麵了。


    在楊拂曉離開之前,沈宸良叫住了她:“我可以幫你寫一封律師信,你把律師信給她,也可以起到一定的威嚇的作用。”


    “謝謝。”


    楊拂曉幾次開口想要問沈宸良和盛微微之間的關係,是不是好事已成,要不要補紅包,但是動了動唇最終是沒有問出來。


    等到楊拂曉拿著律師信離開,沈宸良在網上搜了一下楊拂曉剛剛提到的版主水月,果然,看到了整整一個版麵的第一手八卦資料,特別是前麵的幾條,他看著皺了皺眉。


    盛微微是在半個小時之後才回來的,將準備的辦公用品都搬進庫房裏,又去泡了一壺鮮嫩綠茶,才來到了辦公室。


    沈宸良坐在辦公桌後麵,正在整理手中的卷宗。


    盛微微嘿嘿地笑了一聲,“給你泡了一壺茶,”她抬眼看見沈宸良動了動唇想要說什麽,便搶先說,“我剛剛和小慧一起去采辦了辦公用品,不用你費心了……還有,財務我已經知會過了,多餘的賬目已經匯總過了……還有,在x省的那個案子,剛剛收到了第一手消息,賠償款比我們估計的要多出一百萬。”


    沈宸良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你還讓我開口說話麽?”


    盛微微咧開嘴衝著沈宸良笑了一下,“當然了,我隻是給你匯報一下嘛,你就不用多想了。”


    “但是,你就不問問我,剛剛見楊拂曉,說了些什麽?”


    盛微微唇角的笑一僵,“你怎麽知道我見過她了。”


    她說話的語氣有點悶悶的,擺弄這手中的茶壺,將兩個水青色的茶盞放在桌上,手執起茶壺將裏麵的透亮茶水倒入茶盞之中,低著頭走過來,把茶盞放在沈宸良辦公桌的杯墊上。


    沈宸良直接攬過盛微微的腰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一手很是自然的環著她的腰,“別忘了我是律師。”


    “嗯。”


    沈宸良說:“你之前不是一直特別想拂曉麽,在我耳朵邊跟複讀機似的念叨著,現在見了麵怎麽一句話都沒有了?”


    盛微微拉過沈宸良的手,在纖細手指間捏了一下,“我覺得對不起她,而且顧青城肯定不想讓我去接近她了,他都快恨死我了。”


    五年前,當顧青城知道了事情的始末的時候,在法院外麵見到了盛微微,那一瞬間,盛微微在亦兄亦友的顧青城眼中,切切實實地看到了閃過一抹駭人的紅光,她走過去,隻是得到顧青城的一個字“滾”。


    沈宸良將盛微微的麵龐扳正過來,“來,你看著我,你相信我,已經過去了五年,都已經釋懷了,而且,當年的事情,並不怪你,隻是很多事情都趕到一起了……”


    顧青城被誣陷入獄,再加上楊拂曉痛失兩位親人,又從盛微微口中知道了這種晴天霹靂的事實真相。


    沈宸良按著盛微微的後腦勺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等到顧青城這次回來,打電話給他,然後坐在一起吃一頓飯。”


    盛微微的眼圈有點紅,長久之後,點了點頭。


    ………………


    楊拂曉從沈律師的律師事務所出來,就接到了辛曼的電話。


    “福滿茶樓,現在快點過來,”辛曼說,“我師兄約了那個版主水月在這裏見麵,人已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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