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5章 時而正常,時而瘋癲


    衙門公堂裏,李明洲略顯焦急的等候著。


    等房明三把人從後院帶來的時候,他快步上去,將那個男人拉到自己身後。


    有心護著,卻又有心藏著!


    還小聲說,“阿遠,你怎麽到處亂跑?我不是說了讓你在屋子裏待著嗎?這裏不是我們府上,你跑這來做什麽?”


    男人壓根沒有仔細聽他的話,而是窩在他的身後,晃著腦袋,嘴裏依舊是那幾句話。


    李明洲適才看向眾人,感激的鞠了一躬!


    拱手道,“舍弟無端跑到衙門,衝撞了各位,還請見諒,李某現在就帶他走,不打擾了。”


    說完,本要拉人離開,卻被紀雲舒叫住。


    “還請留步,李老爺,你暫時還不能帶他走。”


    李明洲詫異回身,上下打量起眼前這個身材精瘦的男子。


    此人,模樣清秀,看上去是有睿智之像,特別是那雙緊湊而透亮的眸,若是對視久了,更會讓人心底一震。


    仿佛那雙眼睛像是一隻開膛手,隨時會伸進自己的身體裏似的。


    “先生還有別的事?”問。


    “李老爺,在下想了解一下,您的這位弟弟的情況。”


    他鬆了一口氣,說,“舍弟名為李遠,是李某的親弟弟,因為神誌不清鬧了笑話,這才闖到了衙門裏頭來,不知道先生想了解這個做什麽?”


    “就是想問問,不知道,李老爺可否再多說一些關於他的事。”


    “先生的意思?”


    “請李老爺道明。”


    不說也得說!


    李明洲明顯感覺到了周圍的氣氛不對勁,開始警惕起來。


    而紀雲舒也擺明著是要逼他。


    偏偏,他又推不了。


    畢竟,周圍不是衙門裏的人,就是那位容王的人,一雙雙目光都盯著自己,像繩索似的,將他捆綁。


    但是,咱還是得有底氣,有原則啊!


    不像說的,咱們就是不能說。


    於是——


    李明洲道,“先生,阿遠往年腦子受了一點傷,李某不想提及,也都是一些陳年舊事,提了傷心,還望先生諒解,今日阿遠跑到這裏來,實屬意外,以免再打擾各位,李某告辭。”


    反手拉著李遠,轉身要走。


    時子然快了幾步,身板挺直,攔在了他的前麵,還刻意把手裏的劍抬了抬。


    想走,還得爺的這把劍同意!


    李明洲並不怵,也是大風大浪過來的人,折身環看,正了正色。


    心知肚明道,“看來今天我要是不說出什麽來,是走不出去了。”


    沒錯!


    他有意將李遠往身後拉了拉。


    景容見狀,淡笑一聲,端著王爺本該有的架勢,上前道,“李明洲,既然不讓走,你心裏就應該清楚所謂何事,你又何必再藏著?心裏的秘密不說出來,想必睡覺也睡得不踏實,本王若是你,便一五一十的說出來,心裏也坦然些。”


    “李某並沒有什麽事情藏著。”


    “哦?那你可否解釋一下,李遠為何口口聲聲說什麽鬼魂索命?”


    “他本就神誌不清,胡說八道的話,誰會放在心上。”


    “那他的衣袖上,為何會有一塊和常世良衣服上一模一樣的墨跡?”


    景容這一說,他趕緊看了一下李遠的衣袖,一臉不明。


    “這是什麽?”


    紀雲舒接了他的話,“這是被加了旱蓮草的墨跡,在常老爺的衣服上,也有一塊一模一樣的墨跡。”


    “著又能說明什麽?難道,你們懷疑阿遠是凶手?昨天,你們懷疑是我,現在,又懷疑阿遠?我告訴你們,人不是他的。”怒氣衝衝,又漲大了鼻孔說,“而且這種墨汁,我偌大的李府也有,阿遠沾到,有何奇怪之處?”


    “你在撒謊!”


    景容當即斥駁了他的話。


    “本王已經派人去你李府打探過了,別說混合著旱蓮草的墨水了,就連一株一丁的旱蓮草都沒有。”


    謊言被拆穿,李明洲很明顯有些緊張了。


    紀雲舒則意外的看著景容,你丫的,既然已經知道了怎麽不早點說。


    察覺出了紀雲舒那雙投在自己身上、有些著火的眸子,他當做沒看見。


    親愛的,等晚上我在跪搓衣板!


    再轉而與李明洲說,“李明洲,你尚且可以證明你沒有殺人,但不代表李遠沒有殺人。”


    “他沒有殺人!”李明洲吼了一聲。


    從未有過的激動。


    紀雲舒:“李老爺,這三個案件,明麵上看著與你無關,可所有證據都表明,你和這個案子必定是有關聯的,而李遠,一來,他所說的鬼魂索命,二來,他身上的墨跡,都表明不止是你,而是你們兩個,都跟這次的命案有關。”


    “我說了,我們沒有殺人。”


    對此,紀雲舒笑了一下,“雖說凶手的手段很高端,知道將死者的鞋脫下來穿上,製造出死者被吊死的假象,很顯然不是一個普通人能辦到的,若說是李遠所為,著實有點說不過去,但究竟他是真傻,還是時而正常,時而瘋癲,那就有待研究了。”說著,便看向莫若,“好在,我們這有一位神醫,若由他來把把脈,診斷一番,也就能得知,到底是真傻?時而正常,時而瘋癲了。”


    莫若點點頭,應了她的話,要上前給李遠把脈。


    哪裏知道——


    李明洲直接擋在了莫若麵前。


    “不牢公子費心。”


    莫若慵懶的晲了他身後的人一眼,挑了下眉,“難道……做賊心虛?”


    “我……”


    話沒說完,莫若便伸出食指,指著李遠,然後手指在空中轉了一圈,眼睛一眯。


    嘴裏還“嘖嘖嘖”了幾下。


    愣是把人給弄懵逼了!


    “依本公子多年行醫的經驗,此人印堂發黑,雙腮凹下,雙唇往下塌著,顯然,會有大災難發生。”


    你當是在算命呢?


    紀雲舒白了他一眼:“說人話。”


    “李遠,並不是全傻,大部分的時間,其實是清醒的,也就是說,時而正常,時而瘋癲。”


    呃!


    得了莫若的話,紀雲舒下了結論,“那也就是說,這一整套殺人手段,在他作為一個正常人的時候,是完全可以辦到的。”


    那——


    房明三趕緊說。


    “那他就是凶手。”


    指著李遠。


    而此時的李遠,嘴裏依舊在念叨著,“鬼魂索命來了。”


    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恐懼。


    李明洲在麵對眾人圍攻的情況下,一邊安慰自己的弟弟,一邊狠狠的甩了一句,“阿遠沒有殺人。”


    李遠整個人都已經蹲到了地上,抱著頭,身體抖顫的更為厲害。


    李明洲趕緊從自己衣袖中掏出一個精致的瓶子出來,賽進他嘴裏。


    強行讓他服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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