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


    一塊木牌子!


    一塊正正方方的木牌。


    紀雲舒吃驚,瞳孔不由的擴大。


    因為此時此刻,白音手掌中的那塊木牌與自己母親留下的塊幾乎是……一模一樣。


    隻是白音的那一塊因保存不大好的緣故,導致有些破損,甚至周圍還裂了好些細小的口子。


    她霍然起身,走到他麵前,一把將那塊木牌抓了過來。


    白音都還沒反應過來。


    這女人的速度未免太快了!她細細端看抓過來的木牌,木牌上的顏色像墨水般緩緩暈染開來,十分好看,而中間的地方印著一個紋案,不知是花還是字?她指尖輕輕在上麵摩擦著,紋案凹凸不平的質感在指端飛速留竄,也牽動著她


    的心起起伏伏。


    難以平靜!


    這木牌,跟自己的那一塊,真的是一模一樣!


    與此同時,景容也站了起來,目光落在紀雲舒手中的牌子上。


    也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而莫若也在片刻後明白過來,昨日,景容跟他提起過木牌的事。


    唐思還有些整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但那塊木牌,她認得!


    便輕聲與莫若說了句:“那木牌……不是阿紀嗎?”


    當初她從紀雲舒身上順手牽走的那一塊。


    莫若眯著眼睛,沒有回應。


    靜等下文。


    地上的白音被紀雲舒的舉動震得有些愣住了!


    他輕皺著眉心,不知道這個女人為何這麽激動?


    但直覺告訴他,那張畫像不僅和這個女人有關,就連這塊木牌也一定與她有著莫大的關係。


    並且……關係不小! 於是,他抬著黑溜溜的眼睛,說:“這個木牌是當時跟那張畫像一起在我身上的,我不知道這究竟是什麽?也查了很久,但始終沒有任何線索,還有上麵的紋案,究竟代表什麽?為何在我身上?跟我的身世


    有什麽關係?至今,一無所獲。”


    他一邊說,一邊觀察紀雲舒的表情。


    似乎想從她的表情上尋得些什麽?


    紀雲舒聽完,迎上他的視線,問:“你確定這東西是你自小就戴在身邊的?”


    “現在這個時候,我還有撒謊的必要嗎?”


    “你真不知道這木牌的意思?”


    “若是知道,就不會抓你了。”他笑了一下。


    紀雲舒凝眉:“那你還記不記得,二十一年前你醒來的時候是在那個地方的林子裏?”


    打算一問到底!


    白音眸子微沉,回想起來,說:“西北之遙,靠近你們大臨邊境宜城不遠的地方,那裏有一片林子,穿過去,就能到胡邑。”


    西北之遙的宜城!


    那正是大臨和胡邑之間的邊關要塞。


    紀雲舒想,白音跟畫像中的人是什麽關係?跟自己……又是什麽關係?


    同時,白音也滿腦子疑問。


    問她:“我將我知道都告訴你了,你是不是也應該告訴我的關於你的事。”


    二人視線碰撞!


    說什麽說?


    還不如拿樣東西出來的好。


    紀雲舒緩緩從袖中取出一樣東西。


    拿在手上。


    亮給白音看。


    白音一怔。


    “這……”


    那是紀雲舒母親留給她的木牌。


    保存的很好,幾乎沒有磨損。麵對一臉驚詫的白音,紀雲舒說:“這塊木牌是我娘留下來的,她死的時候告訴照顧我的嬤嬤,說是這東西比我的命還重要的,所以我一直留在身邊,我試圖去查過很多資料,想知道這塊牌子究竟有什麽來


    曆?但跟你一樣,都一無所獲,直到這一刻,才終於算是有了點線索。”


    “為什麽我有?你也有?”


    “我不知道。”紀雲舒看著他,如鯁在喉。


    白音餘驚未散,緊緊的蹙著眉,激動的追問,“你一定知道什麽,你一定知道,對不對?”


    一邊問,他一邊撲了過去。


    可一雙手還沒沾到紀雲舒的衣裳,就被景容攔住。


    將他一腳踹開!


    他整個人往後倒去。


    後背重重的跌在地上,傷口裂開,疼得他直咬牙,渾身冷汗一嗖。


    景容警告他:“你最好老實些。”


    他狼狽的冷笑一聲。


    紀雲舒說:“白音,不管是那副畫像也好,木牌也好,我想這其中確實與我有關,也與你有關,你想知道真相,我也想知道真相,但這其中究竟怎麽一回事?我也不清楚。”


    “不清楚……不清楚,所以說,到頭來還是一場空!”他癱在地上。


    “……”


    “哈哈……”


    像是瘋了一樣。


    原以為,自己找了這麽多年,早就放棄去找、去查了,安心跟著呼和浩打天下,可當在林子裏看到紀雲舒的那一刻,他才發現,原來自己根本就沒有放下。


    他隻是想知道自己是誰?自己叫什麽?為何老天明明給了他線索,偏偏又斷了?


    看著地上笑得十分淒涼的男人,景容竟狠不下心來了,心裏對白音的殺意也漸漸消散。


    他冷眉深凝,衝著外頭喊了一聲:“來人!“


    琅泊聞聲進來。


    “王爺?”


    “將人帶下去,好好看牢了。”


    “是。”


    琅泊幾乎隻用一隻手就將地上的白音給拖了起來。


    他也不抵抗,任由被帶了出去。


    營帳內,氣氛凝重!


    紀雲舒看著手中的兩塊木牌,心裏五味雜陳!


    如果畫像中人真是自己的母親,那白音是自己的什麽?


    偌大的一個問號。


    景容知道她心中的困惑,道:“既然現在有了線索,繼續查下去,一定能查出來的。”


    她說:“如果說,畫像上的人真的是我娘,那二十一年前,她為什麽會來大臨?至於白音,與我有何幹係?”


    這時,唐思上前,說:“阿紀,你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偷走你隨身帶著的這塊木牌時,跟你說了什麽?”


    恩?


    說了什麽?


    紀雲舒看著她。


    景容和莫若也看著她。她頓了下,說:“我說,這木牌上麵的紋案我見過,小時候好像在我爹的什麽東西上見過,上次我爹去京城找我的時候,我跟他說了這件事,當時他很緊張,抓得我手臂不停的問,後來還將我轟走了,就再也沒有提起過,我想,我爹可能知道,不如,你去問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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