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定之後,紀雲舒接著問:“除了薛和,還有誰?”


    “沒誰了!”薑文痛到快要跪到地上去了,他苦苦看著景容,“你……你鬆手。”


    景容沒有鬆手,質問:“好好想一想,到底還有誰?”


    “真的沒有了。”


    “再問你最後一遍!”


    “我……”薑文幾乎痛到完全說不出話來。


    看得一旁的方同十分著急,他說:“你這樣真的會把他的手捏廢的。”


    景容冷笑一聲:“那你們就最好仔細的、清楚的再好好的想一遍。”


    “……”


    雖然紀雲舒向來反對暴力,但是現在,她完全讚同景容的做法。


    有些人就是要逼一逼才有效果。


    果然,結果並沒有讓他們失望。


    著急的方同突然蹦出一句:“我……我雖然不知道他還跟誰接觸過,但是我知道,他經常去一個地方。”


    紀雲舒凝色:“哪裏?”


    “醉……醉月閣!”


    “那是什麽地方?”不等方同說話,已經跪在地上的薑文忍痛說道:“就是一個雅居!裏麵是專門唱曲彈琴……還有下棋的地方,很多……很多風雅人士都會去的,或許,杜慕白在裏麵有結交到什麽達官貴人是我們不知道的,


    你們……要是想知道,大可自己去一趟。”


    手腕上的痛,讓他說到最後的時候,差點就失聲了!


    因此,景容也稍稍鬆了幾分力。


    繼續問:“你們怎麽知道他經常去那裏的?”薑文喘了口氣,說:“我和方同有一次無意間看到他衣服裏掉出來一塊帕子,上麵繡著醉月閣三個字,而且旁邊還有一個‘蘭’字!當時問了他幾句,他不肯說,之後,我們又撞見他往醉月閣去了好幾趟。但


    是想著,他既然是平陽侯府的門生,自然去的地方跟我們也不一樣,所以,我們也沒多想。但他要是在裏麵認識了什麽人,我們就真的不知道了。”


    畢竟圈子不一樣!


    杜慕白是門生。


    他們隻是普通的仕子。


    差距擺在那兒。


    景容見他乖乖回答完了這些問題,便好心的鬆開了他的手。


    呼……


    得了解脫,薑文坐到了地上,蹬著腳連連往後退了好幾步,離木樁遠遠的。


    再看看自己的手腕,直接被景容捏得抽出了血絲。


    可見那家夥力氣多大!


    若不是想起醉月閣的事,說不定自己的手真的會斷。


    幸好幸好。


    方同趕忙上前查看他手腕的情況。


    關心道:“怎麽樣?”


    他捧著自己的手腕,說不出話來,一雙小眼睛害怕的看著站在牢房外的景容。


    膽戰心驚。


    而得了想要的答案,紀雲舒和景容自然很滿意。


    果然是要逼一下!


    走之前,紀雲舒歉意道:“薑公子,實屬迫不得已,請見諒。”


    等他二人走後。


    方同一屁股坐在地上,二人麵麵相覷。


    餘驚未散!


    紀雲舒和景容本打算離開牢房,可——


    還沒出去,牢房的另外一端就傳來了一陣嘶吼聲。


    回蕩在這昏暗的牢房中,讓人不禁後背一涼。


    即刻,幾個獄卒衝了過來,朝嘶吼的方向奔跑過去。


    紀雲舒抓住最後一個獄卒問:“發生什麽事了?”


    “紀先生有所不知,之前被抓進來的那幫做賭石生意的人當中,有個年輕的夥子被關進來後不知道怎麽了,老是發瘋大吼大叫,還差點把人給傷了,我們隻好將他單獨關起來,你聽,又開始吼了。”


    解釋完,獄卒匆匆跑了過去。


    紀雲舒和景容自然也跟了過去。


    到了最裏麵的一間牢房,就看到了幾個獄卒衝了進去,將裏麵一個正在用頭撞牆的男子摁在了地上。


    “啊!”男子大吼。


    幾個獄卒抓他的時候十分吃力。


    “別吼了,你想死,也別死在這,不然我們也要跟著遭殃。”


    “啊!”男子不說話,隻是一直吼。


    紀雲舒似乎看出了什麽。


    正準備進去牢房,景容卻攔住了她。


    示意她不要靠近。


    紀雲舒:“有你在,沒事的。”


    便邁著步子進去了。


    景容隨在她身後。


    看著地上發狂的男子,紀雲舒吩咐侍衛:“你們去取一杯水來。”


    水?


    其中一個侍衛:“要水做什麽?”


    “去取來就是了。”


    “好。”


    顧不得那麽多,獄卒拔腿出去,很快取來一杯水,交給她:“紀先生,水來了,可你這是要做什麽啊?”


    “先把人扶起來。”


    獄卒照辦。


    將被壓在地上的男子拉了起來。


    男子卻依舊跪在地上,肩膀和雙手則被扣到了身後,牢牢擒住。


    動彈不得!


    紀雲舒對上眼前男子的目光。


    此人眼神渙散!


    眼球發白。


    嘴角抽搐。


    她更加堅定,就是自己判斷的病症。


    獄卒茫然:“現在怎麽辦?”


    紀雲舒不語,隻是伸出手,一把擒住男子的嘴巴,然後說:“你們誰捏住他的鼻子。”


    “我來!”有人自告奮勇,將男子的鼻子捏住。


    男子拚命掙紮,使勁搖頭。


    試圖掙脫掉擒在自己嘴巴和鼻子上的手。


    卻無奈不行。


    隨即,紀雲舒將手中拿著的一杯水往男子的嘴裏猛然灌去。


    “咳咳咳……”


    因為鼻子無法呼吸,嘴巴又被擒住,男子因此被突然灌進嘴裏的水嗆得連連咳嗽。


    臉部漲紅!


    沒人知道紀雲舒這樣做的原因是為什麽?


    直到男子掙紮的力氣漸漸消失,也不再怒吼後,大家才明白紀雲舒此番行為的原因。


    原來,她是在給他“治病”。


    紀雲舒的手從男子的嘴巴上鬆開後,見他咳嗽完,身子軟下,才跟獄卒說:“放開他吧。”


    獄卒還有些不放心,但還是緩緩鬆開了。


    鬆開那一瞬間。


    男子整個人往前撲倒在地。


    軟成一團。


    完全沒了剛才那股力氣。


    “神了,之前我們都要治他好久,直到他沒力氣才停下,紀先生,你給他喝了什麽?”


    “隻是一杯普通的水。”


    “普通的水?一喝就見效?”


    簡直神奇。


    這是怎麽做到的?


    景容也有些困惑。


    這女人不僅連詭異的案件能破,就是這奇奇怪怪的病症也能治了。


    嗯,果然是自己的女人!就是那麽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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