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延和薛和要走。


    柳河立刻追了兩步:“王爺,秉正還沒帶到,還是等一下吧。”


    那延腳步一停,說:“就算帶他來問話也無關痛癢。”


    “可是……”


    “不用等了!”甩下這番話後就走了。


    剩下柳河在原地直捏拳頭。


    明明那些都是證據,偏偏被那延扭曲到顛倒黑白。


    完全是在用王爺的權利逼迫他不準再往下查。


    此等強權,他豈能服?


    轉而,他看著地上跪著的方同和薑文,皺著眉頭問:“本官再問你們一次,到底你們是不是受薛和教唆?”


    方同咬牙:“不是。”


    “好!你們既然不承認,本官的話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倒是真相查明,你們就是罪加一等,來人,將他們帶回去。”


    刑部官差進來,將他們拉了起來。


    拖回城司部。


    柳河便在大堂內坐下。


    發愁!


    ……


    從刑部出來,薛和心中仍有些忐忑。


    他問:“王爺,萬一那位柳大人真的找到了證據怎麽辦?”


    看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那延哼聲:“他若是還有別的證據,你覺得你能出刑部大門。”


    “是,王爺說的是。”


    那延也警告他:“你最好老實點,也要咬緊牙關不說,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薛和:“明白。”又擔心道,“隻是……萬一方同和薑文說出來了那可怎麽辦?”


    “那可怎麽辦?”那延在刑部外的馬車旁停下,側身看他,“那你就等著坐牢吧。”


    “王爺……”


    那延蹬腳上了馬車,頭也不回的說:“回你自己的住處去,沒有重要的事不要來本王府邸。”


    這燙手的山芋,他可不想接了又接,將手心燙出泡。


    於是,薛和站在原地,看著那延乘坐馬車遙遙而去。


    自己則走路離開。


    ……


    牢房中。


    刑部的官差奉柳河的命,前來監牢帶秉正去問話,兩個官差到了牢房門外,將手中的燈籠往前麵湊了湊。


    牢房內,秉正卷縮在牆角。


    腦袋低垂著,雙手也無力的搭在地上。


    官差覺得不對勁。


    “快快快,將門打開!”


    獄卒急匆匆掏出鑰匙將門打開。


    兩個官差邊進去便喊:“秉正!”


    沒有回應。


    而且秉正一動不動。


    一名官差將燈籠往前越照越近,直到那微光的光線照到了秉正的身上。


    然後——


    “砰”!


    手中的燈籠也在那一瞬砸到了地上。


    差點就滅了!


    “呃……他……”官差手指著,“他死了?”


    死了?


    另外一名官差趕緊將燈籠撿起來,大膽的舉了過去。


    就看到眼前十分恐怖的一幕……秉正的衣服上都是血,鮮血一路從他的脖子往下流,侵染了他那身素色衣裳,血色在微光的照耀下,顯得更加可怖森森。


    而秉正的手上,則抓著一塊打碎成一半的油燈盤。


    他就是用這塊小碎片,割破了自己的脖子。


    流血過多而死!


    很快,秉正自殺的消息便從監獄傳到了刑部大堂。


    柳河正坐在裏麵發愁。


    “大人,不好了,秉正自殺了。”


    他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去。


    自殺!


    一個很重要的人證竟然自殺了?


    如果說柳河之前因為這樁案子著急的話,他現在就是焦慮了。


    也頓時覺得此事要更加棘手!


    怎麽辦?


    他該怎麽辦?


    總不能真的閉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算了吧?


    他做不到。


    而此時腦海裏唯一能想到的人,就是李成。


    “來人,去把消息,告訴李大人。”


    得找救兵!


    剛才在刑部發生的事,和秉正自殺的事,一炷香後,就傳到了李成耳邊。


    他震驚不已。


    又趕緊找來了紀雲舒和景容商量。


    許久,紀雲舒都未從秉正自殺中緩過神來。


    她難以想象,就在幾個時辰前才見過的人,如今卻陰陽兩隔。


    死了!


    就這樣死了。


    “想不到,他會走上這條路,之前我還答應了他,等此事結束後,我會為他求情,讓他能趕回去送送他祖母,可是……他到底還是等不及了。”


    長長的歎了一聲氣。


    有惋惜,有難過,更有悲痛。


    景容則說:“他會選擇這條路,自是做好了準備!比起日日夜夜在內疚的煎熬中度過,或許死亡與他來言,也是一種解脫!”


    “是啊!或許他真的已經解脫了。”


    又是一聲歎息!


    李成卻在原地打轉。


    他說:“隻是沒想到,秉正在死前給了這麽多有力的證據,卻還是不能定薛和的罪,這事,可怎麽辦?”


    他也焦慮了。


    紀雲舒受秉正所托,將東西交到刑部,也沒想到半路會冒出一位二王爺,將在懸崖邊上的薛和給擋了回去。


    而那延一插手,此事就難辦了很多。


    想抓薛和,幾乎是不可能。


    她說:“之前宋止說薛和背後有人,我現在終於知道,這背後的人究竟是誰了!原來是位大人物,怪不得薛和會沒事。隻是有二王爺摻和進來保他,要想抓他的話,根本就不可能了。”


    “也不一定。”景容出聲,他唇角微微一勾,說,“我們不行,但是有一個人行。”


    “誰?”


    “如今誰是二王爺的克星,那便是誰!”


    還能有誰?


    李成頓悟:“你說的,三王爺。”


    可不是嗎?


    ……


    消息像一根線,很快拉到了三王府。


    一聽到這等事,那拓自然坐不住了。


    他每天想的,晚上念的,就是希望那延倒台,現在有這麽好的機會,他豈能錯過?


    隻要將薛和問罪,那延自然也會或多或少的受到牽連。


    所以,他是卯足了勁要插手此事了。


    一炷香後,他便派人去了一趟薛和的住處。


    管他閉門謝客不謝客。


    人家三王爺的侍衛直接帶刀闖入。


    將剛剛回來的薛和擒住。


    然後他裹成了粽子,直接綁到了馬車上!


    馬車內,那拓坐在裏麵。


    薛和震驚:“三……三王爺?”


    “你認識本王!”


    “自……自然認識。”


    “認識就好。”三王爺一笑,笑的詭異深深,他說,“本王現在要帶你去一個地方,你乖乖坐好!”


    薛和抖顫:“去哪兒?”“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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