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整天來找我鬧騰的女人。”李成嘴角暗暗勾起一抹深笑,說,“整個高定城,誰不知道我李成是個風流浪子?早年間惹了不少的風流債,這人啊,不可能一直順風順水,總有馬失前蹄的時候,這不,最


    近就讓我給我遇上了。”


    說起那個女人,李成就苦苦皺著眉頭。


    仿佛那是一個天大的麻煩。


    而他瞎掰起來,真是臉不紅心不跳!


    站在他身後不遠的景容和紀雲舒靜靜看著他,不知道這廝能瞎掰個什麽稀奇的故事來。


    便好奇的聽著。李成清了清嗓子,繼續一板正經的道:“也不知道最近這高定城裏吹的什麽風?無論我去哪兒,總有個女人一直跟著我,而且一見到我就哭,哭得死去活來,一口一個的說我辜負了她!而更奇怪的是,我問


    她叫什麽?她說她叫什麽……李蓮花?對,好像是這個名字,偏巧這個名字我根本沒有一點印象。”


    那延眯著眼睛:“所以呢?”


    “所以?想想看,一個女人總是跟著你,一見到你就哭,而且隻肯說自己的名字,別的什麽都不告訴你,若是三王爺撞見了,會怎麽辦?”


    那延果真入了他的套,隻覺得眉心一疼,當下就順著他的話往下說:“當然是想辦法查出這個女人是誰。”


    “沒錯!所以,我便請了一道手諭到了戶部來,就是要弄清楚那個女人究竟是誰?倒是要看看這其中的來龍去脈,好對症下藥啊!總不能整天被一個女人纏著吧?”


    什麽鬼?


    這也能扯?


    那延才恍然自己入了坑。


    但將信將疑。


    “當真?”


    “信與不信,在於三王爺你,總之原因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李成一副坦蕩蕩的模樣。


    那延又不傻,知道其中定然不會那麽簡單。


    可他就是要個理由,偏巧李成還真就編造了一個出來。


    還他娘的有幾分合理。


    讓人鑽不出箜子來。


    一時間,那延就如吃了一嘴的啞巴藥,如鯁在喉。


    李成暗自冷笑,小樣,跟我鬥?


    我有一百種理由能搪塞你信不信?


    “如何,三王爺還要什麽想問的嗎?”


    那延臉色泛青:“沒了,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隻是你為了一個女人就大動幹戈的來戶部查閱資料,未免太勞師動眾,成世子好歹現在也是可以入朝的官員,應該懂得酌輕酌重吧?”


    “當然明白。”李成一副了然明白的樣子,“也知道此事不該驚動戶部,可我終日被那女人煩著,影響了我辦正事,所以才想弄清楚事情真相!”


    那延哼聲:“但不管如何,都不該為了這等事情進去戶部檔案室,這不合規矩。”


    態度強硬。


    顯然是不會讓李成進去了。


    而李成也清楚眼下時局,現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趕緊離開,以防被三王爺發現景容和紀雲舒,而不是進去檔案室查探,錯過了這個機會,就等下次。


    他說:“好,不查便不查。”


    真是乖巧。


    那延反而一驚。


    這小子不是最難纏了嗎?怎麽說走就走了?


    李成揚手吆喝:“走!回去!”


    邁步離開。


    瀟灑的很。


    景容和紀雲舒也趕緊跟上。


    但——


    就在景容和紀雲舒經過那延身邊的時候,他好想發覺出了什麽?


    衝著三人的後背喊了一聲:“等等!”


    三人頓時定在原地。


    皆捏了一把汗。


    他朝景容和紀雲舒走了去,命令道:“你們二人,轉過身來。”


    呃!


    景容和紀雲舒也隻好慢慢轉過身去。


    正當即,李成快步上前,擋在了二人的麵前,問那延:“三王爺還有什麽事?”


    那延看著他身後的兩個人,覺得十分麵熟。


    正要開口的時候——


    “南國侯到。”


    南國侯?


    眾人的目光頓時齊刷刷的看了過去。


    落在走過來的南國候身上。


    那延分外震驚,因為自從二十多年前胡邑內戰結束後,南國候就已經退出朝堂,從此做起了生意人,再也沒有幹涉過朝廷的事,甚至多年來,更沒有提起過“南國候”這三個字。


    紀雲舒和景容早就知道此人的身份了。


    倒也不驚訝。


    隻是沒想到他會來。


    而且趁此,二人趕緊退到一邊。


    南國侯穿著一身便服匆匆走來。


    即便是個商人,但他身上那股強大的氣場,絲毫不輸那延半分。


    “南國候?”那延看著他。


    南國候:“原來三王爺也在。”


    “今日可真是熱鬧啊!平時隻知道經商的南國候竟然也來了一趟戶部。”


    他麵色和氣,看了一眼李成:“我是來找成世子的。”


    李成問:“找我?”


    “最近府上不太平,出了點小事,想著找李大人幫忙解決一下,未曾想剛到城司部,就被告知你到戶部來了,實在是因為事態緊急,所以過來一趟。”


    李成頓時抓住一根稻草。


    趕緊追問:“很嚴重嗎?”


    南國候:“若是不嚴重,也不會急忙來戶部找你。”


    “既然如此,那就先回城司部再說。”


    “恩。”


    李成看向那延:“三王爺也聽到了,那就不多留了,告辭。”


    便急匆匆的帶著景容和紀雲舒離開了此處。


    南國候也正欲離開,那延叫住他,湊過來說:“南國候,你安逸了二十幾年了,可千萬別在這個時候惹火燒身啊!”


    南國候淡定的看著他,一字字道:“人一旦安逸久了,就會覺得索然無味。”


    留下這番話,便走了。


    那延在風中淩亂。


    急忙出了戶部,李成才鬆了口氣。


    他看著眼前兩個“陌生”的人。


    分別留著兩撇小胡子。


    還都是眼圈發黑。


    紀雲舒橫著兩道粗狂的眉毛,若是不仔細看,壓根瞧不出是他。


    至於景容,就更加好笑。


    臉上多出一顆黑痣,滑稽有趣。


    李成一時又好笑,又驚奇。


    伸出手指在二人麵前來回晃動:“你們什麽時候……變了樣?”


    景容:“若不是這樣,我們還能出來嗎?”


    “你們倒是機靈!”


    很快,南國候也從裏麵出來。


    他沉著一張臉。


    李成問他:“南國候,你家中出了什麽事?”


    南國候的目光卻盯在紀雲舒的身上,說了句:“紀先生,景公子,借一步說話。”


    呃!他竟然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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