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宋止覺得自己沒有資格去赴約,可邀請函到底送來了,總不能給弄髒、弄壞。


    自然很珍愛。


    琅泊見此,便雙手抱胸道:“你們這些文人,不是整天吟詩作對,就是喜歡聚在一起說些文縐縐的話,道些文縐縐的詩句,現在竟然還弄一個什麽燈會,真是稀奇!好像你們都沒事做似的。”


    宋止:“……”


    “我看啊,你還是在屋中多看看書,正所謂,笨鳥先飛,人家去燈會,你就好好看書,將來高中狀元,多少個燈會都等著你。”


    “琅公子說話真有意思。”


    “有意思?我說的是認真的。”


    “我隻是覺得你說話與別人都不同,嗯……比較有趣吧。”宋止腦子裏能蹦出來的,就隻有這個詞了。


    噗——


    琅泊內心是淩亂的。


    他可不想走搞笑路線!


    明明是個認真的漢子好不。


    他衝著宋止嚴肅的回了句:“我倒是覺得宋公子你才是個有趣的人。”


    然後走了。


    “……”


    宋止表示很無語。


    ……


    這幾天裏,紀雲舒一直都在等南國候那邊的消息。


    景容也派人去了一趟南國候府。


    帶回來的消息的是——侯爺閉門不見。


    閉門不見?


    這是個什麽情況?


    想來,有關察禾的線索幾乎為零。


    或許,真的如同一開始他們猜測的那樣,那個叫察禾的人,不是死了,就是早早離開了胡邑。


    所以,他們也決定了,再等兩天若是還沒有消息,就啟程離開高定,一路去尋,再找不到,就直接離開胡邑,返回侯遼去找三爺。


    因為再沒有任何線索,他們每在高定停留一天,就多了一份危險!


    白音自那天晚上做了一個夢之後,就一直悶悶沉沉。


    一直不在狀態上。


    時常發呆許久。


    此時,他坐在石階上,目光呆滯,手裏卻熟練的把玩著自己那把鋒利的短刀。


    景容踱步走到他身邊,雙手背在身後,輕仰頭看著遠處萬裏無雲的天空。


    大雪已經停了。


    天氣也漸漸的好轉起來。


    二人都沒說話。


    一個站著。


    一個坐著。


    良久——


    白音側眸抬起,問:“雲舒真的已經決定好了?”


    景容“嗯”了一聲。


    “真的要走?”


    “嗯。”


    白音陷入了沉默。


    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刀背上輕輕劃過!景容將視線從遠處收回,說:“我們來高定已經很久了,現在將所有的希望都放在那個南國候的身上,可如果再沒有消息,我們就必須離開這了。之前因為杜慕白的案子,我們已經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那位二王爺甚至想拉攏我與雲舒做他的門客,我雖已拒絕,但也得罪了他,到時候,要是我們再暴露了身份,說不定會有很大的麻煩,所以不能再在這裏多待了,離開高定後,我們再一路尋過去,實在找不


    到,就等離開胡邑後,再去找三爺。”


    “找他有用嗎?他如果願意說,就直接跟我們說了,也不至於讓我們在這裏兜圈子兜了這麽久。”


    “這是最後的一條路,我們也隻能這麽做!”


    無奈!


    三爺的葫蘆裏,究竟賣的什麽藥?


    白音歎了一聲氣。


    隻好如此了。


    緩時,景容忽然問他:“你這是怎麽了?”


    “我?”白音問,“為什麽這麽問?”


    “昨天宋止說你喝多了,是什麽原因?”


    “沒什麽……”


    “別告訴我真的像琅泊說的那樣,你是因為做了個噩夢,所以借酒消驚!你知道的,我不信這些。我要聽實話。”


    白音苦笑:“真是什麽都瞞不過你。”


    “說說看。”


    “我確實做了個夢,那個夢……很奇怪。”


    “如何奇怪?”


    白音頓了下,才告訴他:“我竟然夢到了連雀。”


    景容驚:“他?”“但是……是一個叫連雀的孩子,還有一個叫阿瑾的人,具體的我記得不是很清楚了,模模糊糊就隻記得一些零碎的,還夢到了一場大火,那個時候,有一個女人拉著我的手一直跑,等我回頭,身後是一片


    大火,我還聽到了號角的聲音……”他忽然搖搖頭,“具體的不記得了,後來就醒了,結果被琅泊那家夥一鬧,就睡不著了,這才出去喝酒的。”


    對之後連雀有來過老宅的事情,他隻字不提。


    因為他不能確定,那是自己喝酒後的幻想?


    還是真實的?


    景容聽完他的話之後便默然不語,心裏仔細的琢磨著那個夢境。


    連雀?


    女人?


    大火?


    這些關鍵詞,似乎根本組不起來。


    隻道:“這或許是你以前丟失的一段記憶。”


    白音兒時失去了記憶,最近這段時間,他腦子裏總會頻頻閃過很多畫麵。


    這也說明,他在慢慢的記起以前的事情了。


    但他也很震驚。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麽,我跟連雀……到底是什麽關係?”


    ……


    兩天後。


    南國候那邊依舊沒有任何消息。


    甚至一點動靜都沒有。


    景容派人詢問的人帶回來的消息依舊是“南國候閉門不見”。


    莫非,人家口口聲聲說要報恩報恩,不過是說說而已?


    但再這樣下去,他們已經等不及了。


    那天,景容就命人收拾好了東西,決定明天一早就出發離開。


    宋止站在一旁,看著他們將東西一一收拾好,然後搬上了馬車。


    他不禁眼底濕潤。


    心中不舍!


    站在原地許久——


    他才邁步上前,認真的詢問景容:“景公子,你們當真要走?”


    景容點頭:“是,已經決定離開高定了。”


    宋止勸阻:“這幾天天氣雖然好轉了,但是路麵還結著冰,不如……晚一天再走吧。”


    說白了,就是不舍。


    景容正欲開口——


    紀雲舒便走過來,接過話說:“宋公子,因為一些原因,我們不能再在這裏多待了。”


    一天都不能多待!“哎!既然如此,我也不能多說什麽了。”宋止多是無奈,又感激道,“這一路上以來,多虧了有你們,我才能從義烏順利到達高定,而且這段時間你們對我如此照顧,此恩情,我沒齒難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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