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止收回落在那個男人身上的收回,沒再多注意,便返回自己原來的位置坐下。


    他一坐下,許多仕子就圍了過來。


    朝他問長問短。


    無非就是想知道亭子裏的人是誰。


    他唯有滿臉帶笑,卻不說一個字。


    大夥覺得無趣極了。


    就都散了。


    袁江則拉著他輕聲問了幾句。


    他還是閉口不談。


    實在沒轍,袁江也不好再多問。


    而此時,很多人都已經在庭院裏開始作起詩來。


    亦或是提筆在桌上鋪著的白紙上寫些東西。


    熱鬧許多!


    宋止則完全沒有心思,他還想方才那延的話。


    那個有關“門生”問題。


    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


    可是愁死人了。


    與此同時。


    因為今晚高定城一年一度的燈會,李成自然不會錯過,便駕著馬車到了老宅。


    準備叫上紀雲舒和景容一同去熱鬧熱鬧。


    哪裏曉得,一到老宅才發現,人都不在。


    反而撞見之前景容請來宅子裏做飯的那個廚子。


    廚子正在廚房裏收拾東西。


    因為景容在走之前已經安排廚子留下來繼續給宋止做飯。


    “怎麽人都不在?”


    廚子一看是成世子,趕緊放下手上的活,說:“都走了。”


    “走了?去燈會了?”


    “不是,是走了。”


    “什麽走了?”


    廚子解釋:“今日一大早,景公子他們就離開高定了。”


    呃!


    李成聽得目瞪口呆。


    雙唇顫顫,問:“你說什麽?什麽叫離開高定?你是說,他們走了?”


    廚子狂點頭。


    李成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就這樣走了?


    一聲招呼都不打!


    當他李成是什麽?是空氣不成?


    與其說他不舍,倒不如說他滿肚子的怒火。


    他一抬腳,就踢翻了腳邊一個裝滿水的木桶,捏著雙拳狠狠道了一句:“太不夠意思了!”


    怒氣衝衝的走了!


    廚子站在原地愣住,看著滿地的水。


    十分淩亂。


    ……


    從客棧出來,景容和紀雲舒便在街上逛了起來。


    周圍十分熱鬧。


    甚至比大臨的燈會節還要熱鬧許多。


    出來走走,確實是好!


    二人在前麵走著,琅泊和白音則在後麵跟著。


    琅泊睨了白音一眼:“你不是不來嗎?”


    白音:“你不是也不來嗎?”


    “我家王爺要來,我當然得跟著。”


    “我妹妹要來,我當然也要跟著。”


    好吧!


    琅泊無言以對。


    幾人逛到了文橋邊上,看到了對麵紮堆的書生。


    不是在吟詩作對,就是在寫字作畫。


    充斥著濃濃的文藝氣息。


    而文橋的路已經被封,隻有得到邀請函的人才能過去。


    很多百姓就隻能在對岸遠遠的看著。


    周圍盡是有人在議論。


    “今日也不知道是誰在這裏舉辦詩會,全高定城的才子都來了,那些大文豪也都在。”


    “不知道是誰有這麽大的麵子!若是能過去看一看就好。”


    “文橋這邊都被人給封了,根本過不去。”


    “來頭可真不小。”


    ……


    這話傳到了景容和紀雲舒的耳邊,二人對視一眼之後,便十分有默契的將視線投向對岸。


    結果卻看到了坐在長廊裏麵的宋止!


    那廝也在!


    琅泊也看到了,一拍腦門,說:“我差點就忘了這事!幾天前,宋公子收到一個邀請函,就是讓他來這裏參加什麽燈會的,原來還不是文人舉辦的什麽詩會!”


    真是沒意思。


    轉頭,他詢問景容:“公子,要不要喊他一聲?”


    景容:“不用了。”


    “哦。”


    此時,越來越多的人開始圍了過來。


    各個都伸長脖子往那邊看去。


    都十分好奇。


    想一睹那些文人的風采。


    因為人太多,景容拉著紀雲舒準備離開。


    可——


    紀雲舒卻忽然看到了一個熟悉的男子。


    就是今天跟自己撞在一塊的那個人。


    他順著那個男子的目光看去,便發現他好像一直盯著亭子在看。


    那樣的眼神,仿佛要穿透亭子外掛著紗幔,直直的刺進去一般。


    十分狠厲!


    不對勁。


    正當此時,亭子的紗幔被人掀開。


    從裏麵走出幾個人。


    為首的,竟然是二王爺那延!


    沒想到他會在這裏。


    隻見他出來的那一刻,所有的學子都停下了手上的事情,目光紛紛朝他透了過去。


    “原來是二王爺。”


    “沒想到是他!”


    有人興奮,有人激動。


    也有人在想方設法的打算接近他。


    指望他成為自己的靠山!


    而就在那延從亭子裏走出來的那一刻,那個眼神狠厲、穿著儒衫的男子從椅子上起身,一步步朝著那延走了過去。


    他的手也慢慢的伸進了自己的衣袖中。


    似乎是抓住了什麽東西!


    他穿過一個又一個的仕子,眼看著就要離那延越來越近。


    紀雲舒忽然恍悟過來。


    那人手掌上的繭!


    原來,他根本不是什麽書生學子,而是……殺手。


    “不好,那人要殺二王爺。”


    什麽?


    景容聽到這句話,驚奇的看向她:“你說什麽?”


    她渾身一緊,指著那人男人:“他要殺二王爺!”


    呃!


    景容順著她手所指的方向,果不其然,那人從衣袖中抽出了一把匕首。


    在眾人完全沒有注意的時候,將鋒利的匕首對準了那延。


    狠狠的刺了過來。


    而這個時候,景容本可以選擇不聞不問。


    但——


    出於一種本能,他當即就將旁人一個婦人手中的燈籠搶了過來。


    立刻將挑著燈籠的長棍子抽出。


    朝那邊丟了過去。


    對準了那人手中的匕首。


    力道剛剛好。


    方向也剛剛好。


    在那人的手剛剛揚起來的時候,匕首就被那根棍子打掉。


    然後——


    匕首狠狠的插進了紅色木樁裏。


    那人一愣。


    對麵仕子們也都驚呆了!


    紛紛到處逃竄!


    “啊!”


    文橋的對麵一下子就炸開了鍋!


    而就在那人手中的匕首被挑開的後一秒,那些仕子當中忽然跳出幾個人,他們從桌子底下掏出了早就準備好的長劍,紛紛對準了那延。


    那延往後連連退了幾步。


    侍衛從四麵衝了過來,趕忙上前護主。


    “保護王爺。”


    兩方人馬拚鬥在了一起。場麵一陣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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