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心蓮的身後正是丫鬟小蓮和小茉,兩人手中均是滿滿的東西,有豔麗的織錦絲,還有紅的刺眼的錦緞。


    “無妨,要嫁人了,自然是要多準備些的,好了,我也不打擾三妹了,改日有時間再去找三妹聊。”


    莫心蓮微笑點頭,算是應了,然後便轉身帶著丫鬟離開,她自然是沒看到身後莫如雪狠戾的眸光,也沒想到,今天的一時用氣,竟然毀了她的一生。


    莫如雪收回目光,趁著將晚的天色回到房中,一向高傲的她,一天兩次受到打擊,一向自負的她,如今一天兩次被人頂撞、取笑、諷刺,這讓她再也受不了了。


    回到房間,招手喊來了丫鬟月彤和小晴,“你們兩個……”


    莫如雪在其耳邊一陣耳語,隻聽的兩人驚恐不已,卻又不敢拒絕,望著主子眼中的狠戾,兩人隻得點頭應道:“明白了,我們這就去準備。”


    “很好,那我就等你們的好消息了。”莫如雪滿意地點頭,擺手示意兩人退下。


    ……


    隔天,莫如雪半倚貴妃椅中,一旁小翠正細心的幫其塗蔻丹,見月彤和小晴回來,便漫不經心的問道:“如何了?”


    月彤從袖籠中取出一紙包,恭恭敬敬的呈向主子,“請小姐過目。”


    紙包打開,裏麵是各色幹花,小晴也有一份,裏麵卻是胭脂和螺黛,“都是按照小姐的吩咐,人也都安排妥當。”


    莫如雪將兩人準備的東西一一查看,嘴角勾起一抹滲人的笑,“很好,繼續照我的吩咐做吧。”


    “這……”兩人有些猶豫,大小姐讓她們做的事可是非同小可啊,萬一出了岔子她們的腦袋可就不保了。


    莫如雪低斂了眉,臉上有些不高興了,“怎麽?你們怕了?”


    “小姐,這麽做……”


    兩人話未說完,就聽‘劈啪’一聲響,莫如雪已經震怒的將桌上一套嶄新的茶具掀翻在地。


    月彤和小晴均嚇了一跳,慌忙跪下認錯,她家主子脾氣太古怪,比天氣都然人難以琢磨,她一會笑,一會卻又變了臉,唉,給人當丫鬟可真是不容易啊!!


    莫如雪了一眼地上的碎片,淡淡的說道:“這所謂的茶盞,不過就是一個用具罷了,主子喜歡的時候它當個寶貝精心愛護,但主子不高興的時候,也能頃刻間毀了它,所以,它不過就是一個卑微的器物。月彤,小晴,你們明白嗎?”


    “明白,明白,奴婢明白了!”她們敢說不明白嗎?


    這就是在告訴她們,無論是府中的庶出,還是她們這些盡心盡力伺候的奴婢,都如她的茶盞,一個卑微的器物,身不由己,一切的命運都是掌握在主人手中,聽話,就平安,不聽話,頃刻間就化為這一地碎片。


    莫如雪就如主人,包括那幾個庶出也都是她的奴隸,如今奴隸搶了主人風頭,甚至要飛上枝頭當鳳凰,身份要高出了她,她怎能甘心?


    兩人不敢多做停留,隨即快步離開。


    小麻雀,不自量力,竟然想要變鳳凰,就不怕她這真鳳一怒,活剮了她們?不聽話的東西,就該給些教訓。


    “小姐……”小翠也是有些害怕的,外人隻道這第一美人賢良淑德,卻不知她私下就是讓下人麵麵懼怕的惡魔。


    莫如雪施施然的斂裙落座,嗤笑一聲,道:“把這裏收拾了吧。”


    “是。”小翠規規矩矩的幹活,她算是看明白了,以後跟在這惡魔身邊啊,就是要多幹活少說話。


    至於那些不長眼不識相的人,也活該了被摔在地上,破碎到不堪入目,就像這一地的碎片,渾身沾滿塵土,淒慘到被人唾棄的下場。


    ……


    翌日,天才微微亮,就聽窗外鳥兒開始吱吱喳喳的叫起來,鳥語花香,天氣晴朗,人的心情跟著自然好。


    莫心蓮梳洗完畢,便開始整理起來,再有三天便要嫁了,一些她喜歡的東西,是要收拾了帶走的,而且想著到了郡王府,身為側妃自然是要多多孝敬正室,這樣才不會被欺負了去。


    就在這時,門外的小茉突然敲門,道:“小姐,大小姐派人來送東西給你了。”


    莫心蓮一怔,大姐會這麽好心?難道是因為昨天她那句諷刺的話,今天特意來討好她了?


    想著昨天對莫如雪說的話,莫心蓮心裏又是一陣開心,都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她不但逢喜事,還一掃往日的卑賤,終於高過了嫡女一頭,真是值得慶賀的。


    走到梳妝台前,隨手拿起一朵玉蘭珠花,輕輕插在發髻上,又換一副琉璃耳墜子,這是五皇子派人送來的,她此刻就想戴著讓她們都看看,她如今也能直起腰杆了。


    整理好,才柔聲說道:“讓她進來吧。”


    小茉應了聲是,接著房門打開,就見月彤和小晴走了進來,兩人見莫心蓮打扮,果然是怔了怔的,今天的莫心蓮更加美麗,似有超越莫如雪之勢。


    隻是怔了這麽一下,兩人便恢複了常態,恭敬的行禮,道:“給三小姐請安。”


    “免了吧,大姐讓你們來,可是有什麽事?”莫心蓮不緊不慢的問道。


    “回三小姐的話,大小姐知道您好事將近,有心送您一份禮物,又不想在外頭買,思量著自己做的東西才有意義,便著人去胭脂鋪子裏買了極好的胭脂片子,擰出汁子來配上花露蒸了這盒胭脂,又買了十金一顆的螺子黛,務要三小姐做個極美的新嫁娘。”


    一隻小盒子遞到了莫心蓮的麵前,很是精致,隔著盒子就能聞到裏麵散發出來的花香,很是清淡。


    莫心蓮心中大喜,垂首,笑道:“這……大姐真是的,送東西就送東西,偏要說些這般羞人的話來取笑,什麽新嫁娘,還早著呢……”


    其實真的不早了,再三天便是正日子,府裏的那些夫人和姐妹早就將禮物送上了,也就是這莫如雪,仗著是嫡女,才這麽目中無人的吧?


    月彤和小晴回以一笑,眼中卻是閃過了不明的情緒,再看莫心蓮,那清新可人的小臉上浮現一抹緋紅,格外的嬌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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