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不是你這種沒有見過世麵的小丫頭能夠理解的,區區一個小丫頭,還真以為自己是什麽了不起的人物了。”


    那鄒管事,倒是沒有說出他到底是什麽來頭,隻是看著杜若玖,輕蔑地說道。


    “鄒管事,不要跟她廢話,這種不識好歹的賤女人,讓我來好好收拾收拾她。”


    說著,林楠生便是使了個眼色。


    杜若玖便是聽見了背後有腳步聲響起,似在逼近,而這個時候,原本是立於林楠生背後的幾個彪形大漢,亦是動了動,越過林楠生,往杜若玖這邊靠攏。


    杜若玖眼見幾個彪形大漢的舉動,麵上卻是絲毫沒有驚慌的神情。


    反而,她的唇角卻是微微勾起,浮現出一抹嘲諷的笑意來。


    “哼,敢跟林家作對,真的是不想活了。”


    此時,林楠生冷哼了一聲,說道。


    眼見著那些彪形大漢就要靠近杜若玖之時,偏廳外麵的燈光,卻是忽然亮了起來。


    “這裏是怎麽回事?”


    一個洪亮的聲音響了起來。


    眾人皆是一愣,便是眼睜睜地看著一位麵容嚴肅的老者,緩步行了過來。


    而在老者的身後,卻是有人追了過來,大聲喊道:“葛老爺子。”


    原本林楠生還沒有什麽反應,但是聽見這個“葛老爺子”的時候,亦是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色瞬間就是一變。


    那鄒管事,亦是麵色一變,低聲對林楠生說道:“林少,小心點。”


    杜若玖望過去,隻見出現的這位老者,便是之前見過的,便是那“素冠荷鼎”的主人。


    她的視線掃過林楠生以及鄒管事麵上的神情,便是微微皺了皺眉。


    難道說這個葛雲天還有什麽別的身份?


    須知,這都城中藏龍臥虎,說不定早上在菜市場中隨便與某個人擦肩而過,那人都可能是某位權貴。


    可以說,在這都城之中,權貴遍地走,多如牛毛。


    她三年未歸,這三年前,又是權力更迭,不知產生了多少變化。


    杜若玖微微皺了皺眉,卻是決定稍後便是調查一番。


    葛雲天徑直行過來,看都不看林楠生,倒是看著杜若玖,笑著說道:“原來你在這裏,我倒是找了你好久。”


    葛雲天原本是想走近了跟杜若玖說話,但是麵前還有個彪形大漢擋著,他頓時不悅地皺了皺眉,說道:


    “我要跟杜小姐講話,你擋在這裏做什麽?”


    那彪形大漢體格魁梧,低頭看了眼葛雲天,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便又望向林楠生。


    林楠生連忙說道:“還擋著幹嘛,還不趕緊讓開!”


    彪形大漢便是往旁邊讓了開來。


    葛雲天便是繼續笑著對杜若玖說道:


    “之前看你救了我那盆蘭花,我還沒有謝過你,現在倒是有件事情要再次麻煩你。”


    杜若玖掃過立於一旁,目瞪口呆的林楠生同鄒管事,微微頷首,便是蓮步輕移,隨同葛雲天行了出去。


    林楠生之前那麽囂張,此時唯有眼睜睜看著杜若玖同那葛雲天離開。


    葛雲天,都城市長的父親,早年亦是政壇中的大人物。


    都城在整個華國中的省市中的地位十分特殊,都城的市長,同省長的地位差不多了。


    這個葛雲天為人雖然低調,但是兒子是這樣的身份,自然會引來諸多目光。


    是以,葛雲天出現的時候,林楠生是認出來了,他是一聲也不敢吭。


    甚至,望著葛雲天的背影,林楠生心裏亦是在後悔。


    他之前雖然因杜若玖被韓濤抓進了局子,但是那也說明不了什麽,可能僅僅是偶然。


    但是眼下,連市長的父親,葛雲天亦是出現,並且認識杜若玖。


    這種大人物,得罪了他便是等於得罪了都城市長,而得罪了市長是什麽後果,林楠生簡直不敢想象。


    鄒管事便是皺眉,看著林楠生,說道:“林少,那女子到底是什麽人,怎麽會認識這樣的大人物。”


    林楠生勉強笑了笑,卻是什麽也說不出來。


    杜若玖是什麽人?


    不就是一個被趕出家門,軟弱無能,連自己丈夫都看不住的女人麽?


    什麽時候,變得那麽厲害了?


    見葛雲天出來,跟著他的手下,便是迎了上來,恭聲問道:“老爺子。”


    葛雲天仍然在笑著同杜若玖說話,看也不看,僅僅是揮了揮手,便是同杜若玖離開了這裏。


    杜若玖亦是沒有在意林楠生等人。


    林楠生,還遠遠沒有達到能夠讓杜若玖動容的程度。


    葛雲天亦是不問杜若玖發生了什麽事情,他臉上帶著笑,同杜若玖行至展會大廳處的時候,便是開口道:


    “杜小姐,今天這件事情,真是要感謝你了。”


    杜若玖聽見葛雲天的話,倒是微微一笑,紅唇微啟:“葛老先生恐怕不是來謝我的。”


    葛雲天這樣的人物,又怎麽會親自來謝一個人呢?


    縱然她出手救了他的蘭花。


    聽見杜若玖這麽說,葛雲天的臉色頓時有些尷尬了起來。


    “這,杜小姐,我就開門見山地說吧,那盆‘素冠荷鼎’很重要,你能不能再去看看?”


    杜若玖之前隻不過是隨手灑了水,那“素冠荷鼎”好是好了,但是誰知道後麵會不會再出事。


    畢竟,從那可惡的蘭先生口中得知,那毒還真不是一般厲害。


    事實上,這盆蘭花,是葛雲天花了挺大的代價得到的。


    他的兒子是市長,當年,便是為了爭取將那國際蘭花展拉到都城,而不是盛產蘭花的西南,便是因為這盆“素冠荷鼎”,於當年的蘭花展中,得到了金獎。


    這蘭花展,推動了多少的經濟發展,別的不說,便是吸引來的遊客,便是不少,再加上花農、餐飲等行業,實在是為都城的發展出了一份力。


    這些,都是加入政績來算的。


    是以,這已經不僅僅是一盆蘭花的事情了。


    況且,不僅僅是葛雲天,還有其他被那蘭先生騙了的人,蘭花的情況是要嚴重得多,皆是眼巴巴指望著葛雲天能將人請回來。


    因此,葛雲天肩上的任務極重。


    杜若玖倒是知曉了葛雲天前來的意思。


    她唇角微微一勾,說道:


    “我就不去了,那株‘素冠荷鼎’,已經沒事了,其他中毒的蘭花,其實很好解除,隻要按照藥方就行了。”


    隨後杜若玖便是將藥單告知了葛雲天,便是告辭了。


    她沒有興趣在這裏多逗留,有些事情,她還是需要去知道的。


    葛雲天望著杜若玖離去的身影,微微頷首,道:


    “那可惡的朱老頭兒,還能認識這樣的人,真是走運。”


    ……


    葛雲天離開之後,他的手下便是微微彎腰,隨後便是轉向那林楠生等一大幫子人,大聲喝道:


    “你們是什麽人,怎麽鬼鬼祟祟的。”


    林楠生麵色蒼白,眼睜睜地看著保安湧了過來,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


    鄒管事的麵色亦是難看,小聲道:“林少,怎麽解決,我們還有事情呢。”


    鄒管事當然是著急了,他們來這裏,實際上就是為了借助蘭花展的掩護,進行某些見不得光的交易。


    可是眼下,眼見著這些虎視眈眈的一大群保安,正緊惕地瞪著他們。


    林楠生唯有笑了笑,說道:“沒什麽事,誤會,都是誤會。”


    然則,這不是林楠生說沒事,就沒事了的,這些威風凜凜的保安,可不像是沒事的,一直盯著他們。


    此種情況之下,林楠生同鄒管事唯有退了出去。


    行至停車場的時候,鄒管事皺眉說道:“林少,看來我們這次的交易要泡湯了,這樣可不妙。”


    “賤人!”


    林楠生氣得麵色鐵青,他便是出聲罵道:“不用管他們,我看誰敢抓我。”


    鄒管事眼睛轉了轉,低聲說道:


    “林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萬一被抓住,到底是不太好辦。”


    林楠生氣憤難平,說道:“我一定要給那個賤人好看不可。”


    他想了想,轉向鄒管事,說道:


    “鄒管事,能不能請何三少那邊出手,教訓教訓這個賤人。”


    聽見林楠生的話,鄒管事不免伸手搓了搓嘴唇上麵的八字胡,說道:


    “這個嘛,三少他不太管這些。”


    林楠生頓時笑了笑,衝著鄒管事說道:


    “這就要看鄒管事你怎麽說了。”


    此時林楠生等人便是行在前方,他們後麵不遠處,仍是有著神情嚴肅的保安遠遠跟著,似乎是不看到他們離開會展中心,便不會停止跟蹤。


    聽見林楠生的話,鄒管事繼續搓著自己的胡子,看著林楠生,一時之間倒是沒有言語。


    林楠生領會地笑了一聲,說道:


    “鄒管事放心,隻要你能在三少麵前多說兩句,我林家當然要好好答謝你。”


    至於是如何答謝,兩人自然是心照不宣。


    聽得林楠生如此說,鄒管事的眼中頓時閃過一抹精光來,他頓時說道:


    “林少放心,何三少那邊有我去說。”


    頓了頓,他看著林楠生,便是說道:


    “隻要林少你把那女人引到東南亞,何三少那邊一定會替你好好教訓她的。”


    聽見鄒管事的保證,林楠生頓時滿意地點了點頭,說道:


    “東南亞那邊是何三少的地盤,就算杜若玖在這裏有韓濤罩著,我倒是要看看,去了東南亞,韓濤還怎麽救她。”


    說著這話的時候,林楠生的眼中,閃過一抹凶狠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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